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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魂醒之路 / 第四章 波澜

第四章 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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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之后……
  “咳咳咳!”
  一阵急促的声音打破了宁静,也打破了少年的梦。
  黑暗之中,一道身影蹒跚地将自己撑起。只见他倚墙而立左手拍着不适的心口,右手从怀中掏出一块火红色的石头。
  人影赫然便是南宫卓,他竟然还没死?
  “怦!”
  他猛地把那块火红色的石头往地上一摔,只见石头竟被摔成平滑的两半!
  “呸!”又是一阵瘀血被他咳出,“想不到我南宫卓一生谨慎无比,这次竟差点在这里阴沟里翻船,还险些坏了我十年大计!”
  “这些人死了倒也无事,可还魂石也碎了。”
  南宫卓看着眼前散落得七零八落的尸体,一个双腿蜷曲在地上的少年就在不远处,毫无生机。
  “算了,此地不宜久留,事情已经发生了,还得早些做些准备了。”
  他朝着囚室外举步维艰地走去。
  “你,该死!”
  一股冰冷至极的气息扑面而来,像用刀刮着他的脸。
  南宫卓生平第一次感受到这么凌厉而又冰冷的气息,他感觉这气息的主人就像一把出鞘的利剑,这把剑此刻正冷漠地将这三个字刻在自己的骨头上。
  他忽然瞪大了浑圆的眼珠――
  一个穿着宽大青袍的女孩闪现在他眼前,那是一张玉琢似的面孔,就像是被人精心雕琢一般,找不到半点瑕疵,和那令人惊叹的美艳不同,她宽大的青袍将身体完全覆盖,干练的长发垂在肩上,带着一种独特的气质。
  她像剑锋一样尖锐的眼神看来带着一丝冰冷和无谓,极为出神。但最吸引人眼球的还是她那垂落在肩的长发,竟是反常的银色!
  她的外表只有十六岁,但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却带给了南宫卓动弹不了分毫的压力。
  劫后并非余生,南宫卓的内心是无比崩溃的,他从来不曾这样绝望过。
  忽然,一阵脚步声呼啸而至,来人不是谁,正是遭到设计的雪月山庄现任庄主――司徒落雪。
  但此时的他显然丝毫没有雪月庄主的风范,黑色衣衫破损不堪,就连头发也断了大半截,显然是刚从险境刚回来不久。
  “啊,南宫卓,我杀了你,你还我的梦儿啊!”
  司徒落雪一进来便极为愤怒,他声嘶力竭地对南宫卓吼道。
  哪怕此刻他的状态非常不好,神色也极为疲惫,但心头的怒火却怎么也无法平息,看着亲手杀害自己女儿的凶手,司徒落雪抽出长剑便欲斩去。
  “怦噔!”
  长剑落下,但南宫卓的的项上人头却依旧完好无损,只是一阵长剑扬起的风向他扑面而来,南宫卓感受到了死亡。
  是的,长剑并未向生死仇敌斩去,却是落在了地上,因为司徒落雪心中的悲哀以至于他甚至无力拔剑。
  原来在他向内看去,只见到一个白衣囚服少年安静地在不远处蜷缩着躯体,仿佛在拥抱什么,他双眼永远地闭上了,也再不复生机,但他的嘴角却还在微微上扬着,有着一丝好看的弧度。
  “天南!天南!梦儿去了,连你也要丢下我孤老一生吗……”
  司徒落雪显得极其落寞,整个人仿佛老了几十岁。
  他直直地站在那里,喃喃自语:“莫大的讽刺,莫大的讽刺啊!”两个至亲的过世显然给了这个年近半百的老人太大的冲击。
  “司徒啊司徒,到头来,我们都是后继无人,孤独终老啊。哈哈哈!”南宫卓看着悲怆的司徒落雪,大声放肆地笑道。
  司徒落雪只是平静地对视着他,他心里回想平生,只恨老天不公啊,言语愤怒地说道:“我司徒落雪一生,行事光明磊落,不曾对不起祖宗,不曾对不起同门,却落到这样的下场啊!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在律塔的最高层,已近可以透过塔顶的空心顶尖看到一丝黑色的天空。司徒落雪仰着头,散乱的头发垂落在肩上,显得很是落寞。
  “老天爷,你不公啊!”他的心里有魔鬼在呼喊:“哈哈哈哈哈哈!我怎么也想不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故事竟在在我这个糟老头子身上发生了啊!”司徒落雪心中无比愤恨,朝着苍穹咆哮道。
  “那小子死得不冤枉了,还拉了我几个手下垫背呢。嘿嘿嘿!”司徒落雪表现得越是悲伤,南宫卓心里便越发畅快。
  “该死!”
  银发女子冷漠的声音让本来颇为得意的南宫卓不禁打了个寒颤,也将司徒落雪陷入悲哀的神色拉了回来。
  看着这个年纪比自己女儿还小的银发女孩,司徒落雪忽然想起了刚才她救下自己的情形……
  “难道我今日便要命丧于此了吗?”
  魔禁山脉,黑色雾气弥漫的沼泽下,司徒落雪半跪在在其中,他神色中有了一抹赴死的决意。
  只见此时的他一条腿深陷在泥泞之中,另一条腿呈现蜷曲的样子,手中的剑也布满黑色的胶状泥土,身上的衣衫更是被腐蚀得破烂不堪,显然是受了极重的外伤。
  环顾四周,墨绿色皮肤的巨嘴鳄鱼眼里散发出青幽色的光芒,细细数去,足有八十余只。它们嘴里还残存着鲜血与泥沼的气息,正是是刚进食不久后最明显的特征,喋血的狰狞牙齿显然在告诉司徒落雪:它们,还没吃饱!
  司徒落雪略带绝望地看着它们,其实三个月前,自从他们深入魔禁山脉以后,便遭遇不幸,百年难得一遇的魔兽兽潮竟被他们遇上,在慌乱之中,雪月弟子们也在兽潮之中被冲散了,而他与几个弟子走到了一起。
  但没料到竟被贼人陷害,这几个与他走在一起的雪月弟子,忽然遭到一头魔禁山脉红龙的追杀,他也参加救援战斗。但红龙实力太过强大,哪怕只是龙族亚种,为了掩护他撤离,另外几人,全部无一幸免!
  可事情的发生总是始料不及,他本来已经逃脱追杀,却不曾想敌人的陷进一环扣一环,在魔禁山脉边缘处,布下定向传送阵,竟又被传送到了巨嘴鳄鱼的领地。
  ……
  “也罢,既然天要亡我,便让我用这条苟且得来的命祭奠你们为我而死的英魂吧!”
  他知道此刻他已经没有任何从巨嘴鳄鱼兽群杀出去的希望了,与成为它们口中的亡魂,倒不如自行了断。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梦儿,天南,你们要好好活着!”
  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他挥舞起锋利的长剑向脖子抹去,既然死亡已经注定,那何必要被那些大嘴巴弄一个这么难看的死法呢?他是剑客,自然要体面些的。
  嘀嗒!
  一道剑光闪过。
  但仅这一剑,掉下的并不是人头,只见――八十多个鳄鱼头几乎同步落地。
  司徒落雪惊愕地张了张嘴,但还未等他说什么,一股强横的力量凭空把他托起,一个绝世而独立的银发女孩出现在他眼前,面孔约莫只有十六岁,但一双眼睛却透出冰冷的寒意。
  “姑娘,你……”
  司徒落雪眼里只有震惊和不解。
  “该走了。”
  女孩并未给他说话的机会,只见她袖袍中的双臂一挥,两人便向远方飞去。
  再回过神来,司徒落雪发现已经到了雪月山庄大门口,但银发女孩却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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