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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吸血鬼与狗系统 / 第六章:琐屑的生活里

第六章:琐屑的生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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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是在辗转反侧的状态中睡过去的,到了六月八日已是高考的最后一天,周慕云的学校也还放着假,因此睡到了早上九点钟,阳光从稀疏的树影里筛过来,穿过木质的玻璃窗户,被红漆的木柜子挡住了光线,屋子依然是亮起来了。
  原本是一个慵懒的闲适的假期,睡到这个时间是常态来的,但周慕云明显感觉到,周建军过来掀被子的动作,依然还是迷糊的,但本能让他喊了一声“爸,我就起来了。”
  被子仍事无情的从身上溜走了,身上陡得一凉。
  “吃饭了吃饭了还在睡。”
  “嗯,马上就起来了。”
  “我看你这顿早饭是想留着晚上吃,还马上就起来。”
  周慕云揉了揉眼睛,驱散了朦胧的睡意,翻身起来,惺忪的视线里,是他爹周建军宠溺又温柔的笑脸,心里突然涌起了悲伤与柔软,情绪大抵有些失落。
  “你俩先吃着呗,我洗涑完就来。”
  目的达到了周建军也就回了伙房,和陆雪梅一块等着周慕云过来吃早餐。
  支在火堆上的锅还咕噜咕噜的泛着热气,红色的酸辣椒碎和黄色的酸豆角在锅里边浮沉,另外那边是酸菜与肉末炒出来的燥子,粉条在凉水盆里,吃的时候,往碗里夹了粉条,舀上两勺燥子,倒上酸辣汤就能吃。
  周慕云从前是南方人不吃得辣,反倒是到了这边,从前的那些饮食习惯像是丢了一般,有了无辣不欢的意思,尤其喜欢这一类酸辣的腌制食品,因此面对着这样的美食,一点抵抗的能力都没有。
  吃完出了一身汗,把衣裤脱了,在门前洗衣坝的小水池里泡上了,阳光稀疏的透过树影,毛桃还未成熟,在叶片不多的枝头晃着,周慕云把双手插在脑后,在水里浮着,透过稀薄的绿意看天,水光粼粼也有意境,只是有些刺眼,周慕云索性把眼睛闭上了,想着自首的事情。
  “做了坏事要去自首,大概是必须要做的,毕竟不管是从内心还是从法律的角度,做了坏事承认了总是心安理得一些,不管面对怎么样的惩罚,吸血鬼的身份还是未成年的身份,都不是开罪的理由,最多只是基于国家对未成年人的优待,而获得轻一点的刑罚。但也并不是脱罪的借口嘛,何况那个任务也说着这件事,哎...想当一下反派都没有机会啊。”
  作为从小在红旗下长大的少年,实则一直以来接收到的教育,都是正直且又良善的,因着吸血鬼的本能做了这样的事儿,慢慢想起来还是内疚的,虽然心里面也有“心一横就上了梁山做一回反派”的大胆想法,但毕竟也只能止步于想想而已。
  “过些日子,就要小升初的考试了,考完吧,这可能是我人生最后的一场考试了。考完回家吃个饭,和家人坦白了,就去自首吧,之后兴许是进入到‘战狼’里边开启新的生活,或者确实要吃牢饭,都到时再说。”
  打定了主意,他缓慢的睁开了眼睛,水光与阳光一同的炽热,让他有些不适应,但仍是强撑着看了看这个熟悉的家。
  木板墙上过年时候贴的春联,依旧还保持着姣好的样子。
  “春回大地风光好,福满人间喜事多。”横批是“新年大吉”,泛着年代气息的大门上还有秦琼与尉迟两位门将,远一点的地方,柴房的门口,新近装的摇杆兀自晃荡着,一只大公鸡打着翅膀飞进竹林里边去了。
  “他妈的。”
  周慕云穿着奥特曼的小内裤,从洗衣坝里出来,正巧碰见他娘提着小竹条过来了,后面跟着他们家的砖头——一只快三岁了的黄狗。
  “怎么了妈,你别拿着竹条啊,这阵仗我怕。”
  小竹条这种东西,威力可不必什么大根竹子小,抽下去狠,受力点小,还有溅射伤害,周慕云没少吃过苦头。
  “这么热的天气,刚吃了饭,你就在里边泡着,叫了你多少声了一点反应都没有了是吧?过两天就要考初中了,还一点样子都没有,中暑了感冒了怎么办?”
  说着就是一下甩了过来,周慕云侧身躲过了,惊恐的叫“妈,我刚才那不想题目想得出了神嘛,没听见您说话呀,我这不出来了嘛。”
  “还找借口,找借口。”
  又是一顿疾风骤雨,周慕云边嚷嚷边讨饶,说着以后再也不敢了的话,身上结结实实的讨了几道红印子,倒是不大痛,但还是免不得要挤出几滴眼泪来,陆雪梅收了手,又恨又心痛。
  “叫你以后还敢。”
  周慕云看着母亲有些发红的眼眶,突然觉得鼻头有些发酸,把这个女人当成母亲已经有一阵子了,温柔又蛮横体贴又疏忽,用最温情的手段做最蛮横的事,而不论如何,内里都是沉甸甸的深沉的爱,之后兴许见不到了。
  周慕云有些难过,但也仅只于难过了,人生嘛总是这样,遗憾之类的往往因为它是遗憾,才最动人最念念不忘。
  换了一根奥特曼的蓝色内裤穿上了衣服,陆雪梅丢了一个斗笠和一个背篓过来。
  “去园子里摘点茄子和辣椒回来,再拔点佐料与青菜这些,中午晚上吃,我和你爹要去地里边杀虫去了。”
  “哎,好勒。”
  周慕云把斗笠戴上,背上小竹篓,唤着砖头一块往菜地里去,他家的菜地在马路边上,用栅栏围着,面积不大,四季都种些容易养活的作物,周慕云也时常一个人过来这边摘菜。
  老黄狗砖头在后边跟着,让周慕云有了一种左牵黄右擎苍的豪迈感,仿佛将要前往的不是菜地,而是千军万马的战场,而走到半道发现砖头不见了,于是回归了现实,又顶着烈阳,豪迈感几近于无,匆匆忙忙的摘了些红的绿的辣椒紫色的茄子,拔了三四颗青菜带了点葱蒜,已经汗流浃背,拖着有些乏的身子往家里边赶。
  中途瞅见路边有户人家围着一帮人,周慕云好奇的往里边钻了钻,说是周二家里的茅房塌了,人差点没下去,倒是有条狗摔在里边了,场面看起来挺糟糕,但是那狗还挺自得其乐,扑腾着爪子,嗷嗷的叫,大伙还商议着怎么把这狗捞上来。
  周慕云定睛一看,这家伙长得倒是挺像是自己砖头的,于是就叫了一声。
  “砖头。”
  那狗好像是听到了命令,扑棱两下从粪坑里边,攀山一般爬了上来,直勾勾的往周慕云怀里扑了过来。
  在周慕云的视线里,一头灰黄的土狗,背上追逐着苍蝇,甩着豪迈的步伐,兴高采烈的朝他冲了过来。
  他想躲,但是只有两条腿的他怎么是四条腿的对手,经过了几回后撤,几番腾挪之后,砖头终于是带着满身的人类馈赠,钻进了周慕云怀里,大尾巴一晃一晃的。
  猛烈的气味,让周慕云要窒息过去,甚至连眼睛都睁不开,毕竟这玩意,属实是辣眼睛的啊。
  他心里还在想着这一身回去怕不是要被打死,起码也要落下好几年的残疾,一声怒喝已经在他耳边响起。
  “周慕云...”
  犹如张飞之于长坂坡的一声怒吼,让周慕云的三魂七魄都飞到九霄云外。
  把砖头推开,周慕云撒开了腿跑,他已经见着他妈陆雪梅手里的那根松木枝了,这东西抽在身上可不是竹条那么简单了。
  周慕云带着斗笠,背着小竹篓,跑了几乎半个村,路过王寡妇家的时候,福至心灵一般往里边看了一眼,章余和尚正又来了,还带了个衬衫男,金边眼睛和黑色皮鞋,黑色的长发在正午的阳光底下散发着金光,脸色凝重的仔细丈量着脚下的土地,似乎是很神秘的样子。
  看的出了神,脚步停住了,而那根枝叶布满的松枝,已经在身上留下印记了。
  “啊...”。
  是扯了喉咙上了天的吼叫声,周慕云脚下不停,又开始了奔逃之旅,当然故事的结尾,总是没逃过被那条松木枝鞭打的命,而背篓里的菜,因为长时间的熏陶也已经沾染了不可描述的气息,周慕云又一猛子扎进水潭里边,他看着他之上青白他之后黄浊的流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为什么摊上系统之后,运气好像变得特别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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