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纯阳无极功

　　圆月临空。
　　武当山一庭院中，云羽师徒四人饮酒吃肉，谈论古今，好不畅快。
　　陈言也是今日方才知晓，自己的四位师兄师姐，都是云羽道人从死人堆里捡回来的孩子，父母全都死在了清廷的屠刀之下。
　　“今日真是畅快。”
　　云羽道人酒兴上头，看着陈言问道：“老五，你上山两个月了吧？”
　　“两月有余。”陈言道。
　　云羽道人抚着黑须，醉态可掬道：“来，你盘膝坐下，你入门功夫已然大成，为师也是时候传你内功心法了。”
　　“真的？多谢师父！”陈言惊喜道。
　　从上山之日起，陈言就一直期盼着这一天，没想到，这一刻来临时，陈言还是无法自抑的欢喜，心想道：“鳌拜啊鳌拜，你死得真是太好了！”
　　陈言盘膝坐地，云羽道人迈步来到身后，缓缓拍出一掌印在背后，忽然之间，一股温热的气流从背后涌来，传入四肢百骸，暖洋洋的，犹如泡在药浴中。
　　“我武当派，有两门绝世心法，一是《武当九阳功》，二是《纯阳无极功》，皆是至阳至刚的正派功法。”
　　“为师传承的，便是其中一门《纯阳无极功》。”
　　云羽道人提醒道：“现在，为师渡一缕真气与你，你收敛心神，默运静功吐纳法，将这一缕真气藏于丹田之中。”
　　陈言依言而行，很快进入“入静”层次，每一次呼吸，都会有一股气息分上下两股，一股窜入眉心泥丸宫，一股沉入丹田气海。
　　此刻陈言暖洋洋的，一股温热的气流不断从背后涌来，缓缓沉入丹田气海，可那丹田好似无底黑洞，无论多少热流涌进去，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静心，收神。”云羽道人提醒道。
　　就这样，陈言默默呼吸吐纳。
　　半个时辰后，陈言感觉丹田**猛地一跳，有一股凝如实质的气息诞生了，且随着他的呼吸，不断增长。
　　“呼——”
　　云羽道人长舒一口气，缓缓收回了手掌。
　　这一刻，从背后涌来的温热气息缓缓消散，陈言的丹田气海中，却仍有一股气息存在，且随着呼吸不断增长。
　　良久，陈言收功，缓缓睁开双眼，眼中浮现喜悦。
　　“恭喜师弟。”
　　赵广云、孟星海两人双双道喜。
　　陈言神情喜悦，正欲开口，突然瞧见云羽道人盘膝坐地，额头鬓间冒出不少汗珠，身上衣衫已然湿透。
　　霎时间，心头一热。
　　显然刚才之举，对云羽道人也颇为艰难，耗费了他不少心力。
　　陈言露出感激，迈步来到云羽道人面前，躬身一拜道：“多谢师父传功！”
　　云羽道人睁开双眼，眼底一丝疲惫闪过，表情淡然的笑了笑，道：“你既是我徒弟，为师自然照顾你。”
　　“且这段时间，为师也沾了你不少光。”
　　“此番耗损心力为你传功，你就当是老道的还礼吧。”
　　陈言知道他是在说“孝敬”之事，连忙道：“师父说的哪里话！徒弟孝敬师父，本就是理由当然，天经地义的。”
　　“天经地义也好，理所当然也罢。”云羽道人笑道：“反正你的恩情，为师是还清了，以后你的路，就要靠你自己走了。”
　　“是。”陈言感激道。
　　紧接着，云羽道人掏出一本小册子，道：“这是一份为师抄录好的《纯阳无极功》，你回去多翻翻，莫要丢了，也莫要让旁人翻看，有甚么不懂的地方，就来问为师。另外，闲暇之余，你也多翻翻道经。”
　　“咱们武当，毕竟是道家门派，多读读道经，总不会对你有坏处。”
　　陈言面色感激，抱拳道：“徒儿谨遵师父的教诲。”
　　云羽道人摆摆手，起身朝房间走去，表情淡淡道：“今日就到这儿吧，回去好好练功，明日早课照旧。”
　　说着，关上了房门。
　　陈言师兄弟三人面面相觑，各自对视一眼，也都沉默着收了石桌上的残羹冷炙，相继回了各自的屋子。
　　小屋内。
　　陈言认真翻阅着《纯阳无极功》，看着上面一幅幅人体经络图，一字一句研读推敲着，表情十分认真。
　　时而眉头紧皱，时而恍然大悟。
　　……
　　时间一晃，大半年过去了。
　　陈言来到武当山，已然一年多了，有丰厚的财力支持，陈言的武功进度不慢，梦寐以求的轻功“梯云纵”已经学会，内功方面也增强了不少。
　　武当是江湖大门派，各项武功分门别类，有内功轻功，有掌法剑法，最出名的还是“太极拳剑”和“真武七截阵”。
　　前者是个人竞技之道，后者是群体合攻之道。
　　而陈言，思量再三后，则修炼了一套“武当绵掌”，一套“两极四仪剑法”，一套“小擒拿法”和专门打穴解穴的“点穴法。”
　　除此之外，就是梦寐以求的轻功，梯云纵！
　　学会这几套功夫，足足花了陈言一年的时间，直到完全掌握纯熟，陈言才静极思动，提出了下山游历之意。
　　下山之际，云羽道人将陈言唤到房中，掏出一白玉瓷瓶，递给陈言道：“我武当派有四种无上灵丹，分别是解毒的“天心解毒丹”，可治内伤的“白虎夺命丹”和“天王护心丹”，以及治外伤的“三黄宝蜡丸。”
　　“这瓶里分别装着一粒天心解毒丹、天王护心丹和三黄宝蜡丸，足够你应付危险了。”
　　陈言接过瓷瓶，感激道：“多谢师父爱护。”
　　“去吧，记得常回来。”说着，云羽道人摆摆手，遥遥目视陈言背着包袱下了山，这才叹了口气，转身回了房中。
　　……
　　下山之后，陈言雇了一辆马车，马不停蹄地直奔终南山，此刻他内功有成，已经有了足够的把握进入古墓。
　　《九阴真经》，他是势在必得！
　　走了大半个月，陈言终于再次来到终南山，趁着天色尚明，陈言施展梯云纵的功夫，独自一人轻身入了山。
　　来到那处寒潭密道所在的山洞外，陈言做好万全准备，噗通一声扎入水底，摇曳身姿，缓缓向深处游去。
　　潭水冰冷刺骨，冻得陈言直发抖。
　　可陈言却屏住呼吸，不断运转《纯阳无极功》，搬运体内至刚至阳的内力，游转周身，驱除着这份寒意。
　　《纯阳无极功》不愧是武当派至高无上的两门绝世心法之一，内力至刚至阳，专克阴寒之气，陈言搬运心法后，顿时好受许多。
　　潭底密道极长，且充满暗流，有好几次，陈言都险些被暗流卷走，好在运气不错，几番有惊无险。
　　“喘不上气了。”
　　游在潭底，陈言全靠毅力和真气维持，即便这样，也渐渐感觉到憋闷和窒息。
　　“不行了，真的不行了。”陈言眼球充血，几乎要昏眩过去。
　　说来，还是他内力不够深厚，毕竟当时以杨过、小龙女、李莫愁、洪凌波四人的修为，都险些丧命在这潭底呢。
　　游到最后，陈言真的是全凭毅力在支撑了。
　　忽然——
　　黑暗之中，看到一丝光明。
　　“啊——”。
　　一个冰冷潮湿，且空间巨大的底下洞穴中，平静的水面突然荡起波纹，紧接着，一个浑身湿漉漉的青年，突然破水而出。
　　然后，就像是极度缺氧的蛤蟆一样，肚皮上下起伏，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