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核动力飞碟

　　X探索公司地下堡垒，克漫博士正和技术团队讨论技术升级问题。前不久，这家中国公司宣布成功试飞了人类第一代核动力飞碟，引发全球各国瞩目。该飞碟由1个主引擎和4个副引擎提供动力，最高时速可达100公里/每秒（36万公里/小时），这为人类星际旅行提供了无限可能，举个例子，按照此速度前往火星近距离点只需150个小时，一个星期可以抵达火星。
　　克漫团队正在考虑将单核引擎升级为双核引擎，届时，飞碟时速有望提高到1.5倍。
　　公司CEO是美国人柯星斯，他跨进会议室打断众人的讨论，“还记得前不久喜马拉雅天文台收到的外星来电吗？那个以1/10光速正在靠近地球的飞船，他们到底用的什么技术，查一查。昂？克漫博士。”
　　“呃……6光年的距离，怎么查啊。”团队里的核动力科学家飞牛叹了口气。
　　“除非能进入那艘飞船的通信系统。”通信科学家狐快补充到。
　　“目前所有通信走的都是电磁波，光速，不能马上获取对方信息啊。除非与对方建立量子纠缠态，而目前尚无远距离成功案例。”飞行器引擎设计师桂稳像是在解说，他戴着800度的镜片，头上布满了井然有序的发丝，身穿深蓝T恤，上面印着“SuperPower”。
　　“抓紧量子纠缠通信试验，1年之内我要看到好的结果。”柯星斯用下命令的口吻看着克漫博士说。
　　作为技术团队负责人的克漫谨慎地答道：“是，柯总，我们尽最大努力。核动力飞船还升级吗？”
　　“订单都排到10年后了，你说要不要。”柯星斯说完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会议室讨论声停顿了会儿又在继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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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0公里外的星克顿岛地下，梦量正想吼醒眼前这个呼噜土匪，带路的蒙面匪似乎有感知能力，他小声提醒到：“那是我们老大的弟弟，酒鬼一个。你在这等着，我去通报老大。”
　　说完，他走向大厅右侧洞壁，又伸出一个光感应器，扫描了他的面部后，边上又一个石门洞开，蒙面匪走进去咕咚了几句，随后一个身材矮小瘦弱的美国佬走了出来，方形脸，戴着矩形眼镜，头发倒梳着，留着寸长胡须，一套细条纹深蓝色西服配着白色衬衫，居然不出来一点儿匪气。
　　“人呢？人在哪儿？马上给我放掉。”梦量大步跨上去揪住美国佬的衣领，瞪大了眼盯着对方。
　　“别冲动，年轻人，这个来了，自然给你放人。”美国佬边说边用拇指和食指来回搓了几下。“对了，我还没做自我介绍呢，格拉特，前美国海军陆战队队长。你就不用跟我介绍了。”完，他用手轻轻拨了拨梦量的胳膊。
　　梦量被对方的淡定所感染，松开了手，注视着对方的反应。格拉特把身后的椅子拉过来坐下，也盯着梦量，等待着回应。
　　“钱没有，命有一条。”梦量突然来了这么句，惹对方恼火。
　　“胆肥嘛，年轻人，你是来一起殉情的吗？豹子，把那个宝贝给我拖出来。”格拉特命令身边那个土匪。随后，一阵铁门拉开的声音，小可被带了出来。头发衣服都跟平时一样整齐，眼神里透露着虚弱与绝望，脸上一道条纹疤痕引起梦量注意。
　　梦量眼神和小可交流了下，充满了自责与吝惜，正要跳起来，准备飞踹对面的美国佬，结果被身后两个土匪给按住了，他压抑住内心的火气。
　　“你到底想怎样？”梦量怒气冲冲。
　　“哟，我们的英雄看见美人，心疼了吧，无计可施了？”格拉斯调侃了一句，转而严肃地说道，“现在不是我想怎样，是你想怎样？如果不能怎样，哼，也就等着那样吧。你放心，你来之前，你的美人没人怎样过。”
　　“那好，有样东西足够支付赎金了。”梦量把提包拉开，拿出那本《量子黑客》，扔给格拉特。
　　“一本破书管几个钱？玩儿什么花招？”
　　“最后一页。”
　　格拉特好奇地看翻开最后一页。“一张破儿童画，跟一个亿有毛关系？别他妈跟我耍花招了。”说完，将书狠狠地砸了过来。
　　“X星际探索公司，全球首艘核动力飞碟，时速36万公里，携带1亿千瓦高能激光炮。”梦量滔滔不绝地说着飞船性能。
　　格拉斯似乎被震住，“什么？你再重复一遍。”
　　梦量又将核动力飞碟各项性能重复一遍，格拉特听得目瞪口呆。
　　“真有这样的人造飞碟啊，你能搞到？我给你一个亿，这样咱们就扯平了。”
　　“不过，有个条件，你得给我弄台好的计算机。至少得双核量子CPU的。”
　　“好好好，最好现在就动手。”说着，格拉特欢呼雀跃地站起身，“跟我来。”
　　梦量拉上小可一起跟着美国佬在山洞里拐来拐去，来到一个山洞办公室，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各种仪器，中间有个全息显示仪，周围便是量子计算机构件。
　　格拉特随手打了个响指，计算机自动启动，一个3D全息图闪现出来。
　　“中美合研的，5年前的老产品了，四核量子CPU，可扩展，将就用吧，给你一天时间搞得定吗？”格拉特围着中间的全息屏慢悠悠地走着，一边用手抚摸着仪器组建，看得出来对这件宝贝的珍惜。
　　“一天？把庆祝宴会的时间算进来吧。”梦量胸有成竹地说到，嘴角轻轻扬起。
　　美国佬愣了一下，眼神里表示有疑惑，“好吧，那我派人准备庆功宴。你可以开始你的工作了。”
　　梦量点头示意，美国佬带走手下人，办公室只剩下梦量和小可。两人从芳岛民宿分开后好几天没见面，此时，内心五味杂全，唯有一顿热烈的吻餐可以消解。
　　“好啦，我要工作了。”梦量推开小可。
　　这个隐秘的地下办公室是如此安静，只有手指轻触桌面的嗒嗒声。
　　“你有把握吗？”小可坐在一旁，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字母发呆。梦量时而快速敲打虚拟键，时而盯着屏幕看好几分钟，似乎每个单词甚至每个字符里都有故事。
　　“其实，我也没有，但只能大胆一试。X星探的数据库建在山洞里，而且是非联网状态，只能通过唤醒主机，发起入网请求，但这样的话，势必会引起官方注意，更别说进入盗取资料了。”梦量解释道。
　　“即使让他们的主机启动入网请求，也难以进入，据说他们没用外网，人家自有卫星，再通过卫星接入外网，外网信息与指令在卫星那里就被拦截了。”
　　“那咋办？我们没救了。呜呜……”小可急哭了。
　　“哎呀，你别哭，你一哭我更没思路了。肯定有办法的，相信我。”梦量陷入一阵沉思。
　　墙上挂着个古老的摆钟，咔嚓咔嚓的摇摆，“噔——”的一声指向了午夜两点。
　　“小可，你躺在便床上睡吧，我睡不着。”
　　“好吧，但愿我醒来有惊喜。”
　　小可躺在便床上睡去。梦量点了一根咖啡烟续命，这时候吸一口，太他妈提神了。
　　“现在唯一的窗口是趁着主机与卫星通信的时机下手。怎么截取传输数据呢？对啊，建立与该卫星同频段的虚拟接收器。只好借用下主机附近的智能手机用一下了。”梦量大脑高速而严谨地运转着。
　　我们来理一下整个过程：
　　确定主机与卫星的通信频段。
　　确定主机与卫星的通信起止时间点。
　　搜索主机附近用户的智能手机。
　　将编写好的虚拟卫星程序远程植入手机。
　　远处手机接收数据的同时，本地计算机同步下载数据。
　　将数据转化为技术资料。
　　进行到第三步时，那台主机附近只有唯一一台智能手机侵入，梦量进入电信运营商后台查不到该用户详细信息，只看到一个户名“吉电游”以及入网时间“2050/1/1”。
　　这个风险他不得不冒，哪怕被监控到，只要能远程搭桥成功，何况这个时间点，机主一定在呼呼大睡，就当借用下手机咯。
　　好在此前梦量深度学习过通信卫星的原理，每个软件系统他都了如指掌，而X星探公司的卫星属于单功能的通信卫星，原理和功能更简单，频段更窄（142.857HZ+-5）。梦量快速编写好虚拟卫星程序，但也花了他一个小时的时间，还是基于原来一个基础架构上了，要不然，短时间内很难完成。所有的积累都会派上用场，就像乔布斯曾学习字体艺术带给苹果的巨变。
　　他快速攻破该用户的手机权限，将虚拟卫星植入该用户手机，并成功启动运营，只等该公司主机开始与卫星通信了。梦量查了各种机密与公开资料，无法得知通信起止时间。
　　没有鸡叫的鸡叫时间，梦量静静等待着“鸡叫”。鸡叫是他设置的一个下载开始提示音。他又点上一根烟，回想起在乡下的儿童时光。
　　那时，老爸还是个木匠，村里人都盖洋楼，木匠无用武之地，老梦只好重新扛起锄头下地干活。梦量的妈妈在他不满1岁时就进城改嫁了，直到现在也没她的消息。没办法，女人过不了苦日子，男人一穷点就怨声载道，离婚出走，村里像老梦这样的男人多了去了。
　　城里人比较喜欢木制用品，而农村人以金属或塑料制品为时尚，城市人与农村人，审美观永远错位。
　　梦量经常跟着老爸去树林子里转悠，几十年来的造林工程，小树林变成了“原始森林”，一棵棵几围参天大树占满各个山头。公林里主要是松树，私林立多是杉树，还有各种灌木。
　　老梦是个行动派，梦量记得有天早晨起来，刨木机就开工了。后来梦量才知道，老爸要进军城市木制品市场了。老爸在村里开了首家木制品加工坊，自己又当木匠又跑市场，从县里跑到市里，再到省会，甚至跨省。渐渐有了单子，木椅子、菜板、木勺子，甚至手工筷子的单子，老梦来者不拒，渐渐打开了市场。村里人都刮目相看。
　　不过，真正让老梦生意做大的还得感谢那位女大学生村官。她对老梦的木制品作坊很感兴趣，因为她认为老梦在复兴中国传统木艺文化。
　　“老梦呀，帮我做个书架，我给你支个秒招。”她微咧着嘴，两个小酒窝特别好看。随手拿起一把木椅子，让一只脚垫着地，旋转着。
　　老梦关掉刨木机，用墨斗（木匠用来弹直线的工具，由鲁班发明沿用至今）划着线。
　　“书架你随便挑，招不招的无所谓。”
　　“哎呀，你这么好一个男人，那个女人真是有眼无珠。”
　　“唉，男人不可一日无钱啊。往事就不提它了。”老梦甚是感慨。
　　“没事，你一定能找到更好的。”女村官安慰道。
　　“要带着孩子，谁愿意哦。”
　　“爸爸，我可以不跟着你。”一旁玩耍的梦量耳朵精灵似的，突然应了这么一句。
　　“那你跟谁？”
　　“我要跟这位阿姨。”
　　童言无忌，逗得大家哈哈笑，而老梦则显得有点腼腆起来。
　　“说正事，我帮你开线上店铺，准火。现在城里人返璞归真，家居用品追求原生态，而木制品环保无污染，是他们的首选。你觉得怎么样啊？”女村官诚挚的眼神期待着老梦的反应。
　　“要这样，真是我老梦的福了，好哇，分成你说了算，网上你说了算。”老梦开心得咧开了嘴。
　　再后来，梦量总喜欢坐在爸爸做的那张木椅子上，仰望着野望的星空，那位村官阿姨给他买了个望远镜，能看到篮球般大小的土黄色火星。
　　再后来，那位阿姨搬到他们家来住，跟老梦住在一间屋子里，梦量长大了才渐渐知道其中的事理。梦量上大学那年，他们家可谓双喜临门，老爸和阿姨一起经营的梦氏木业香港上市，市值100亿港币。梦量真正成了富二代，村里崛起的富二代，他们家在村里成了传奇，在网络媒体上一直被传为佳话。
　　梦家崛起了，梦量可不想拖后退，不管未来接班与否，他都不能辜负自己的人生使命——成为黑客翘楚。每个男人都有自己的使命，使命是生命存在的意义。老爸成了木匠企业家，完成了人生使命，自己呢？想到这里，他不禁打了个冷颤。
　　回忆正浓时，“鸡”突然叫了，这是个好的预兆。
　　在6G网络下，看似笨拙的量子计算机全力下载着几千公里外的数据。屏幕上的绿色进度条在往右跳动。50%——80%——95%——99%，不动了，进度条停在了99%。哪里出问题了？梦量快速查找着可能出现的bug。
　　“我操，完蛋，植入程序被机主发现？或是对方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只有这两种可能。”梦量心想。
　　正在这时，一个磁性的女声响起：“恭喜你！下载完成”。
　　梦量松了一口气，正准备卸载装在对方手机上的虚拟卫星程序时，没法执行。显然对方启用了超级防盗模式，这种时候，盾强于矛，黑客短时间内难以攻破。
　　虽然留下这么大的漏洞是致命的，但对梦量来说，成功拿到飞碟技术资料，就可以救出小可，以后的事只能以后随机应变了。
　　接下来就是将数据加工成一份技术文档以及生成一个3D模拟图像。借助量子计算机强大的处理能力，他没费多少工费就处理完毕，一个银灰色飞碟在空中旋转着，比想象中的还酷。梦量想象着带着小可驾着飞碟傲游太空的浪漫。
　　钟摆指向6点，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朝办公室方向走来，听得出来是美国佬。梦量以闪电般的速度关机（待机状态），躺下，靠椅自动展开成床，假装着打呼噜。
　　美国佬看着屏幕上那行字：任何人不得打扰我睡觉，否则，承担失败后果。后面跟着个骷髅头的图标。这是梦量最喜欢的恶搞，美国佬倒是乖乖地照做，他轻轻地退出办公室，但眉头皱起，表情十分焦急。
　　6点半，脚步声又响起，这回梦量可真是睡着了。美国佬又走了。
　　7点，这次脚步声更紧，一进办公室就拍了三下桌子，大声嚷嚷着“起床了，起床了”。
　　两人皆被吵醒，美国佬坐到梦量身边，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
　　“如果没搞成，会怎样？”梦量故意问道。
　　“什么？你敢说没搞成？告诉我，这是最后的结果吗？”说着，格拉斯一把掐住梦量的下巴，怒气冲冲，像头没捕到借物的狮子。
　　“我是说如果。”梦量淡定地说到。
　　“这么说，搞定了？”
　　“不知道你的庆功宴准备好了吗？”
　　“中午11点开宴，不过我要先验货。”格拉特赶忙去开机查看。
　　那膄银灰色的飞碟在中间透明立体呈像仪上旋转着，银光闪闪。
　　“Amazing！Amazing！你真是天才。老弟，我对之前的鲁莽无礼表示道歉。”格拉特先是发出惊讶的感叹，而后对着梦量鞠了个躬。
　　小可在一旁看到飞碟图，也啧啧称奇。
　　“你有什么计划？”梦量问格拉特。
　　“你让我稳賺9亿美元，不知如何感谢你，有位沙特土豪老兄一定会满意的，这价对他来说就是毛毛雨。”
　　11点，梦量拉着小可参加庆功宴，这是GPU组织成立以来首次在地面上举行庆功宴。岛上风光旖旎，如果是他们的成员，梦量倒是愿意生活在这里，喝着红酒，看着大海，吹着海风，晒着太阳，岂不快哉。
　　宴会结束，格拉特希望梦量留下来加入他们，但一千万的年薪在梦量眼里也无济于事。梦量带着小可坐上格拉斯安排的小艇，飞快地离开小岛。梦量单刀赴会，凯旋而归。
　　一个小时后，她们抵达岸边，刚踏上一步，两个便衣人就围了过来，从兜里掏出工作牌，上面显示“特级网警”，不由辩说，网警将两人分开带走。两人似乎注定要分离。小可挣扎着，喊着梦量的名字，梦量无奈地看着，眼泪在眼眶里转动着，默默地看着她被带离。
　　“警察同志，要带我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你会喜欢那里的。”网警露出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