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试炼

　　莫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草舍。当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清晨了。只感觉头痛欲裂，浑身软弱无力，腹中又饥渴交加，难受至极。本想支起身子来喝口水，不曾想胳膊一软竟一头栽下床去。还好卜老头及时出现，一把将其抱回了床。
　　“哎，我老人家真不容易啊，大清早的还要起来照顾你这臭小子。”卜老头伸了伸懒腰说道，“你说你逞什么能，练个剑，弄得自己气血两亏，体损神伤。人家可说了，今天让你好好休息，否则你明天都下不来床，更别提试炼了。”
　　卜老头给他倒了一杯水，又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一颗橙黄色的药丸递给莫问：“严老哥给的仙家灵药，快吃了，不然你明天连只鸡都抓不住。”
　　卜老头又把手中的药往莫问嘴边凑了凑，但见莫问只是一个劲得傻笑，对他的话不为所动。卜老头没好气得硬把药丸塞进莫问嘴中，然后捏着他的腮帮子硬灌了一杯水进去。
　　“咳咳咳”
　　“死老头，你想呛死我啊！”莫问本来就弱得不行，被这一呛差点背过气去。
　　“呛死算了，练剑练傻了是不，一个劲得傻笑。”卜老头没好气得说道。
　　“爷爷，我练成了！我练成了！”莫问兴奋得说道。
　　“是是是，练成了。就你这种，一剑劈出去别人倒没倒我不知道，可你肯定先倒了。”卜老头打击道，“行了，先休息。一会吃了早饭，去找那个周情请教请教。”
　　莫问被浇了一盆凉水，原来的兴奋感也就淡了。此时的身体状况实在不适合再练那拔剑术，但他并没有因此放弃，实在是他对那剑术的威力深有体会，同时他也清楚，以他的体质此剑术最是适合他。
　　“消耗精气神嘛。看样子要掌握好力度才行。”莫问躺在床上思考着。
　　早饭过后，也不知道是那药丸起效了还是因为得到了食物的补充，莫问能够勉强站起来走路了。于是他拖着身子去找他的周师兄，整整围着那个周情转了一整天，软磨硬泡，向他讨教拔剑术的心得体会，把周情弄得不胜其烦。最后要不是严长老过来，他都想让莫问再展现一下拔剑术，好让他回床上躺着去。
　　那严长老从周情口中得知莫问竟然仅修习一天就能将自己的精气神融入剑术之中，当真欣喜不已，直夸莫问有悟性。对于莫问提出的一些困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倾囊相授。若不是莫问实在精神上支撑不住，估计他们能聊上个几天几夜。
　　次日清晨，第一道阳光刚洒进山谷，声声钟鸣在村口响起，村内的所有人都被叫醒，集中到了村前的一块空地上。莫问他们也同样被叫了过来。
　　在他们前面早已站满了形形色色的人群，而这些人的对面便是御剑宗的几人。周情和剑一还有一个莫问没曾见过的灰衣中年人站在一起，而他们的边上摆了一张桌子，之前在饭馆见到的跟在剑一边上的另外两名御剑宗弟子正坐在那里。
　　莫问没见着严长老，便四下里找他，结果在不远处的一颗大树底下看到了。严长老正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端着一个茶壶喝着茶。
　　见人到的差不多了，那个灰衣中年人站了出来，指着桌子那里对众人说道：“请参加入门试的人来这边登记造册上交引介。本次入门试大概需要一个月时间，无关人员请在村内等待。”
　　一群八九岁的孩童一个个都去桌子那边排队，但莫问却有些傻眼了，貌似没他什么事啊，他可没有引介。于是他将目光看向了严长老，可是他却自顾自的喝着茶，完全没有要带他报名的意思。
　　等到那近百个孩童都已报完名了，莫问还一个人在那里傻站着。最后还是周情冲他招了招手，他才屁跌屁跌的过去。
　　“在那儿傻站着干嘛，还不上去报名去。”周情说道。
　　莫问听了这话傻傻的笑笑，又往那边跑。可没几步又停了下来，回头说道：“可是我不是要参加那‘道途’吗？而且我也没有引介啊。”
　　“让你去就去，那儿那么多废话。”
　　“哦”
　　莫问摸摸脑袋，有点想不明白，但还是去了。“我是来参加‘道途’的，我没有引介。”
　　那俩个弟子相视一笑，其中录名的弟子说道：“我们知道，不用引介，告诉我姓名。”
　　“莫问。”莫问听了快速回道。
　　只见那两个弟子听了一愣，然后另一个弟子插嘴问道：“为什么不能问，不知道你的名字怎么给你登记？”
　　莫问苦苦一笑，行礼回道：“禀，两位师兄，我的名字叫莫问，姓莫，单名一个问字。”
　　“原来如此，莫问，莫问。”那两个弟子笑着又将他的名字念了两遍，这才在册子上写下了他的名字。
　　莫问偷偷瞄了一眼，他发现别人的名字都是用黑墨写的，唯有他的名字不但单独写而且是红字。想来这就代表自己是要参加‘道途’吧。另外，他看到还有一个用红字写的，叫李璟。
　　所有的孩子都被叫到了一起，有近百人的样子。那个灰衣中年人站在他们面前对他们说：
　　“我是御剑宗的外门管事，我叫侯勇。我知道你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都是因为资质不凡，受本门弟子推荐才来到这里的。但我御剑宗收徒不仅仅要讲资质，勇气、智慧、意志，甚至是运气，这些在修道一途中同样重要。
　　因此才会有本次的入门试，你们中的某一些人可能会被淘汰，至于淘汰的标准则由这两位弟子跟据你们的表现来评定。”
　　莫问皱了皱眉头，这样的制度意味着他们有绝对的权利想淘汰谁就能淘汰谁，自己甚至都不知道差在哪里。虽然都是些不到十岁的孩子，但毕竟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大家族出来的，思考的比常人要深，自然异议也就多了。
　　“安静！有问题可以回去，没问题的话就随我来吧，试炼现在就已经开始了。”侯管事不容置疑的说道。他望了一眼桌子边的两个御剑宗弟子。莫问他们自然也跟着望了过去。
　　那两人已经站了起来，正盯着他们这些孩子，在记录着什么，还不时得互相交流几句。看到这里，莫问心里‘咯噔’了一下。没想到所谓的表现竟是连试炼期间的言行都不放过，而且并不知道他们是以怎样的标准来评定的，如此便很难针对性的表现自己以搏得高分了。莫问心里想到。
　　他看了看周围，虽然年少但似乎有不少明白人（他好像从来没把自己当小孩过）。莫问脑中正思绪万千，那个侯管事已经向村中走去，其后面还跟着几个小孩，其中有一个‘鹤立鸡群’的正是之前同桌吃饭的那个壮少年，莫问还没来得及问他名字。
　　见越来越多的人跟着他们进了村，莫问才想起来那侯管事说过让他们跟着他走。莫问赶忙跟了上去，还不忘余光瞥了一眼两个评分的弟子，看到他们正记着什么。莫问觉得浑身不自在，总觉的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表现被记下来了。
　　队伍一直在往后山走，从村前走到村后，经过那个草舍，转过了莫问之前修习拔剑术的那块溪石，沿着一条几乎看不出路的山间小径深入山中。
　　足足走了一个时辰，那侯管事完全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仍旧不紧不慢得走着，也不回头看他们。莫问觉得这也许也是对他们体力和意志的一种考验，只是不知道走在最后的人会不会被淘汰。
　　此时的莫问走在队伍的中间，向后望了望有人已经开始走走停停了，而那两个御剑宗弟子从过了草舍之后便一直不见踪影，但莫问知道他们一定在某处看着他们。
　　按照莫问的想法，御剑宗收弟子不可能把大多数人都给淘汰了。所以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以怎样的标准来评定的，但只要不为凤首不做猪尾，想必是有很大概率拿个中等的成绩而不被淘汰的。
　　可莫问心里还有一个疑问，他跟这些来参加入门试的子弟不同，他是来参加‘道途’的，按理说不应该跟这些人混在一起，应该跟那个“李璟”两人单独列出来才对。本来他已经做好了要上刀山下火海的心理准备，但现在却跟其他人没什么不同。这让他始终无法安心。
　　有好几次莫问想跑到前面去问问侯管事，为什么没有安排自己进行‘道途’试炼。但他终究还是按耐了下来，走一步看一步，毕竟有严长老这层关系在，应该不会有什么差错的。
　　不知不觉间，莫问已经随着大部队来到了一片不大的空地上，空地的前面是很大的石壁，石壁下有个山洞，因为光线他看不清洞内的情况。侯管事正背着手站在洞口前，他的脚边放着近百个扎起来的小口袋，口袋不大也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太好了，我还以为你要被落在后面了呢！看你个子这么瘦小。”莫问感觉自己的肩膀被谁拍了一下，回头一看是那个壮少年。没想到他还挺关心自己，莫问心生好感。
　　“是你啊！对了，我还没来的急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钟鸿。”
　　“我叫。。。。。”
　　“莫问。我之前在村口听到了。”钟鸿抢先说道。。
　　莫问无奈的笑了笑，他估计当时在场的人都对他这个名字有所映像。两人天南地北的聊了一些自己的见闻，时间也就不知不觉中过去了。
　　当最后一人赶到这里的时候，侯管事召集了众人，那两个御剑宗弟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