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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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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孙俩来到这山谷小村的时候便天色已暗,如今出了店门才发现早已明月高悬,但整个村子依旧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不像是道门的收徒之地,反像市井的烟花巷。不过倒也可以理解,跋山涉水来到这里,吃了几天干粮,这深山之中有酒有肉,自然要开怀畅饮一番。
  二人行色匆匆,穿过村子中间的正街,向着后山的半山腰走去,有一不大的草屋院落孤零零的坐落在那儿。那是御剑宗在这个村子里唯一的建筑,也是众人来参加入门试的报名点。
  爷孙俩刚看到村子的时候便注意到那个草屋了,所以进村后自然有过一番打探。此时让这严老哥带到了这里,倒让卜老头有点莫明,不知道自己这个便宜孙子能不能靠这个“后门”进了御剑宗,也不知此番查探他的体质究竟如何,能不能修炼。
  二人走进院内,草屋里出来一个青年,穿着和之前剑一三人一样的衣服,手里同样提着一把宝剑。看到进来的二个人还抱着一个孩子,他似乎有些意外,对着严姓老者躬身行礼。
  “不必多礼,给他们二人在这儿安排个住处。”
  “是。”
  二人随着那个弟子进了其中的一间草舍,屋内的设施极其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四张凳子。床上被褥陈旧但很干净。将小孩儿放到床上,卜老头坐了下来,想给自己和自己的这位老哥倒杯茶喝,只是茶壶却是空的。
  “不好意思,这里平时除了本门几个外事弟子偶尔会住一下,极少有人来,所以没备茶水。我这就去烧些茶水吃食去。”那个弟子也是有眼色的人,虽然那一老一少从未见过,也看得出来只是普通凡人,但领他们来的可是门内了不得的人物,他自然不敢怠慢。
  “恩,去吧。”严姓老者挥挥手,又对卜老头说道:“卜老弟,我也出去一下。你孙儿的事情有点特殊,我要与门内商量一下”。
  “如此便有劳老哥了。”卜老头抱拳说道。随后将他送出了门。
  此时已是后半夜,山中清冷。山下村中也已人声渐稀,山道两旁树木高耸,纵使明月当空也照不了多少亮光下来。那人没提灯烛,走出不远便融入了黑暗之中。
  卜老头回头看了看躺床上的小孩儿,发现他睡的正香,盖着的被子早已被他踢下了床,枕头也被他搂在怀里沾满了口水。
  卜老头微微摇了摇头,一手将他带大自然知晓他睡觉是个什么德行,也知道山里的清风伤不到这小子的身,便也由着他了。
  再正过头来,看着门外的夜色,脸上的微笑却被凝重代替了。也不知道这个平时插科打诨、为老不尊的神棍此时想到了什么,却是没有了之前表现出来的那种自在感。
  明月当空星光隐,山风扶树影不停。
  一老一少山中住,不知睡到几更醒。
  山中清静,只闻虫鸣风呼。那个御剑宗弟子送来了茶水和吃食,卜老头问了他姓名和关于御剑宗还有他那严老哥的事情。只是这个弟子嘴紧,透露的不多。
  只说了他叫周情,是这次入门试的主事弟子之一。而那个严老哥是宗门的长老,还有就是,正式的入门试三天后就要开始了,到时还没到这个村子的人便失去了参加的资格。
  眼瞅着问不出太多东西来,卜老头也只能吃点东西早早睡下了。原本热闹的村子也随着人们的入睡陷入了寂静,唯有那条贯串村庄的小溪不曾休止。
  小溪来自于山上。此时沿着小溪抬头看去,村子之上草屋之后的山崖上,有一块突出林间的大岩石,石上有两道黑影,在月光下看不大清楚,似是两个人。
  “你来啦。”
  说话的人穿着一身灰袍,背着手,看着下方的草屋。正是说自己有事的严姓老者。他并没有转过身去。他的身后站着一个中年人。
  此人头顶白玉冠,身着墨绿道袍,袍上绘有数只展翅仙鹤,其中有一只翅呈金色。一看面相也就三十来岁,净面剑眉、鼻梁高挺,唇上留两撇小胡,下颌留着山羊须明显精心修剪过。整个人虽然年轻但不失威严。
  唯一破坏他形象的就是,这个人从始至终都眯着眼睛,看不出来两眼长啥样子。
  “师叔。”中年人上前行礼道。
  严姓老者摆摆手:“我早已不是你的师叔,能继续留在宗门已属幸事,你还是称呼我为严长老吧。你已是掌门,这么多年也应该有个当掌门的样子了,不能再拿自己当晚辈了,不然怎么管得了门里那些食古不化的老家伙。”
  严姓老者转过身来,面对着这个中年人:“不错,留个胡子威严多了。“
  中年人笑了笑,还想称呼他为师叔,但怕他生气,叫他严长老自己却是不愿意的:“您说笑了,我这也是被逼出来的,总要有个样子的。”
  严长老回想起了当年的事情感叹道:“若不是因为我,师兄他也不会早早的退了掌门之位,你们几个小子也不用这么早的挑起御剑宗的大梁。”
  中年人想宽慰几句,但却被严长老打断了。摆摆手道:“算了,不提这些。我今日叫你来是因为一件事情。此事可大可小,所以还是找你这个御剑宗的现任掌门来拿个主意。”
  接下来,他把关于小孩儿的事情说于中年人听。然后问道:“你怎么看?”
  中年人面色凝重得反问道:“能确定是噬灵之体吗?”
  “不能百分百确定。那个小孩的体质看起来比当年血帝的体质更为霸道。据书上说,当年血帝年少时只是修炼缓慢,丹田之中还是有灵炁聚集的。可我之前的试探,纵使我再怎么用力,那灵炁还是无法到达他的丹田。”
  “有两种可能。第一种,他的体质更加的纯粹、霸道,肉身吸收灵炁的能力远胜当年血帝,所以灵炁无法到达丹田;第二种,这是一种前所为未的体质,可能他这辈子也只能这样了。”中年人思索的说道。
  严长老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说道:“第一种的话还好说,至于第二种,不大可能会没有变化。随着时间的推移,灵炁对他的体质会有很大的改变,但人的肉体是有极限的。等他的肉体饱和了,那会发生什么呢?”
  “那倒也是,也许他的身体会被灵炁撑爆;也许会因为肉身过于强大而压迫灵魂,轻则魂魄分离,重则陷入沉沦成为活死人。也许.........等一下。”
  中年人说着说着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大声说道:
  “我突然想起一个人来。”
  他兴奋的看着严姓老者:“您忘了一个人。能与血帝比肩的人,长生大帝昊蓝焉。据说当年他已经肉身成圣,若非与血帝一役双双陨落,怕是要肉身成神也说不定。”
  严长老眉头一挑:“嗯!九转玄功!这难道便是天意,便是机缘不成?”
  他拿出一样事物来,那是一柄短剑。不,准确点说是半柄剑。剑柄很短,堪堪够一手握住。剑格上雕的不是常见的兽首而是某种兰草,草上还挂着朱果那是用一颗赤红的珠宝镶上去的。剑身呈四面,光华如镜。
  整个半柄剑都是一种材料制成,似玉非玉,晶莹剔透。月光映衬下,似有流光在剑内流动。
  中年人看着严长老说道:“您当年机缘巧合下得了长生大帝的这半柄玄玉剑,更是在其内发现了长生大帝所练的九转玄功,如今又恰巧遇到了体质特殊最有可能练成此功法的孩子,这一切的一切犹如天定。不管他是不是噬灵之体,但可以肯定炼体上他有与血帝、长生大帝比肩的天赋。我宗门之幸。”
  严长老用手抚了抚玄玉剑,转过身去抬头看了看天,然后低头看着草屋道:“小熙啊。”
  听着严长老叫自己的名字,堂堂的御剑宗掌门身子一颤,心里万分激动,原本挺拔的身姿都微微向着那位背对着他的长辈躬了起来。
  “小熙”,多少年没听到这个称呼了。那是他的俗家名:燕照熙。记得刚入门时,他和几个同门的师兄弟最是喜欢这位严师叔,常常听他讲世界上的一些奇闻趣事。那时,这位长辈就是这样称呼他们几个人的。
  但随着岁月的成长,门内地位的不同,这个称呼便渐渐消失了。如今的他,别人更多的会称呼他为掌门、通玄真人。
  严长老却是想没注意到他的动作一般继续说道:“你们几人自小便听我讲一些世间的奇闻趣事,我也常常将自己从中的感悟说于你们听。今天我就再厚颜跟你讲讲我这些年的心得,虽然此时的你不管是境界还是地位都远远高于我。”
  “弟子,愿聆听师叔教会。”中年人低声说道。身子也整个匐了下来。
  严长老并未转过头来看他,只是俯瞰着下方的草屋,更远处的村子,一字一句的道:“修道之人,夺天地造化,逆天而行,遭天地所弃,历天威浩劫,不入世间轮回。这你可认同?”
  “恩,自然认同。”中年人恭恭敬敬地回道。
  “那你觉得上天会给我们这样的人安排什么好事吗?”严长老接着问道。
  “这......”
  “所谓的天意、机缘往往也伴随着无尽的麻烦。民间有这样一句话‘欲戴王冠,必受其重’。此时的我我有种预感,引他修道,对我、对他、对你、对整个御剑宗都未必是件好事。”
  “您是指他将来所展现出来的天赋,会像当年的惊蛰祖师那样。”中年人猜测道。
  “不仅仅如此,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他有噬灵体质这样的传言传出去.......,而且我隐隐感觉冥冥中有人在牵动着一些事情的发展。就像有一只大手在下一盘大棋,而我们都在局中。”严长老不确定得说道。
  中年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若是真有这样的人,那得要是什么修为,简直犹如上天神仙一般。反倒是噬灵之体的事情他并不怎么担心,如今的御剑宗可不是轻易能够撼动的。。
  想及此处二人都陷入了沉默。
  眺望远山,山风呼啸,树影摇曳,草木索索。让人想到了一句话:树欲静而风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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