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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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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来也怪,那么多人来来往往,任谁也没看见屋里的楚夭,她躺在素洁的床单上,青葱指缠,粉面虚汗,嘴里喃喃呓语,月照衣衫底下冰雪肌肤稍透。
  “妈妈…”小女孩在妇人怀里低声呼喊。
  这是哪…楚夭四处环顾,枫叶灿煌,连接假山屋檐,荫蔽着一洼不大的水池,清澈的刻录着天空,见轰碎的紫青色层云散落在蜉蝣四周,群集低空的乌鸟环绕钟楼,渴饮寒烟,挂在门扉的死尸残块迸燃,火焰顺上院墙娟狂,像数量众多的蛇堆结尖吼。
  一刹那,眼神相错。
  “不要,不要!”楚夭如遭雷殛,往事破碎淋漓,在大脑中翻江倒海,同时,她也听到一丝稚嫩的声音同样的呼喊。她很快镇定了情绪,闻声看去,小女孩呆立在地窖入口,低着脑袋,热泪顺着涸泽的泪痕滑落。
  楚夭静默的看着,她知道小女孩心里也正翻涌着那份恐惧和恶心。
  “夭夭,别害怕,会没事的。”妇人抚摸着小女孩的脑袋,要是小女孩抬头,她能看见亲昵举动间强忍的悲伤。
  夭夭?楚夭的身形一滞,她本要去安慰小女孩。正疑惑,小女孩抬起了头。怎么可能?面孔就是稚嫩的她!
  妇人轻轻地关闭地窖入口,皓首微垂,眸里似有光芒流转。她寻了快干净的台阶,斜着身子倚靠在栏杆上,一颗颗解开衣扣,忽有风吹开乱发,竟看见她嘴角带笑。
  也许是一瞬,门就被踢开了,几个士兵冲了进来,他们双眼血丝遍布,气喘如牛,几乎没有一丝停顿,就直奔妇人而去。妇人没有动,像抹了圣光,轮廓竟有了几分卧在云端女神的模样。来往间,所有人像是看不见楚夭,没有一个人拿正眼去瞧。
  她什么都看不见了,她什么都听得见了。
  狞笑,惊呼,躁动,喘息。
  一切,都黑了。
  楚夭从梦魇里醒来,显得很坦然,她已经习惯了,这七年,梦魇一直在追赶着她。她梳理了一下衣装,把脑袋枕在墙上,黑色的瞳孔沉入了一滩死水,无喜无悲。
  “嘿,你醒啦!”少年雀跃的欢呼,他拖过貌似纸雕的椅子,坐得更近了些。
  暗夜下,蔼蔼灯光被抑在屋内,窗纸上只影飘忽。
  “夭夭,你还记得我不?我米知无呀!我还照顾过你呢。”他表情热烈地说着,神色飞扬,场面亲切地就像两位老朋友难得的一见,只是其中一位不善言谈。
  米知无却不在意,他有很久没有见到这位小姑娘了,太多事要说。尽管楚夭的静默,就像酒精灯帽缓缓盖上,把米知无的热情窒息在方寸之间。这一幕如荒诞的戏剧,也幸好荒诞的无人可观看。
  忽地,米知无声音一顿。
  “我们都将得到救赎。”
  他声音很轻,言语却犹如得到了重量,迫开空气滚落到那滩黑色的死水里,惊起阵阵涟漪。
  楚夭仿佛此时才‘活’过来,端详着眼前容貌精致的少年。米知无感应到了,回之以微笑。
  人们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当两人对视,认真且坦诚,心会顺着目光,感受到另一个人对自己所有的情感。
  “呐,送给你。”米知无从领口间抽出了张纸巾,手腕翻转间,已化成了朵纸玫瑰。
  楚夭正要伸手去接,米知无像被劲风击中,身体竟分裂为纸张千百片,随风消逝,而那朵玫瑰掉落得毫无声息,滚落几圈停在了脚边。
  苏倚尘有些心急,这样被耗着也不是办法,但即使分心二用,手上并未落出破绽。
  “别着急,你们都会死的。”宁涂抓到时机,手中的三叉戟瞬间蓄满雷电全力刺出。
  若论反应力,正值青年的苏倚尘可谓当世一流,宁涂信心满满的必杀一击,竟活生生的避开了。戟身贴着苏倚尘的肉体划过,衣物瞬间被破开点燃。但只见火光一瞬,就熄灭了,宁涂一击不成,下一秒,吞光的剑风就扑涌而至。“好!”果然英雄多少年,但宁涂也绝非等闲,面对这般迅捷的攻势,他也只是不慌不忙地把戟身下移,欲借势脱战。
  吞光的剑身如宁涂料想和三叉戟相钝,但他没想到,苏倚尘立刻松开了持器的右手。“遭了。”为时晚矣,苏倚尘左手早已等候多时,一把握紧吞光,挥剑横扫。
  “看来胜负已分。”苏倚尘漠然地看着宁涂,宁涂跪卧在地,将已是两截的三叉戟插在地上支撑身体,另一只手紧捂着小腹,止不住鲜血淋漓。
  “我知道你们是什么人,旧账也不想算。”苏倚尘随手扔去两瓶止血药,也不看他了,将吞光插在地面,倚靠了上去,一副慵懒的模样。“能否告知一下,劫回祭司,会如何?”
  他们两个都非愚人,一个行了万里,沿路行侠仗义,惩奸扬善,手中鲜有冤魂,一个浸淫官场十余载,到这种地位,脚底尽是朽白骨。
  宁涂抬起头,哆嗦着嘴唇,却不听一个音符发出。苏倚尘也不着急,任由宁涂手法拙劣去捡滚落在脚边的止血药。
  “3。”
  宁涂听若惘闻,扭开黑色的瓶子,就着血水,吞服了两粒。
  “2。”
  他把药粉敷在撕开的衣袖,粗略的包扎伤口,头上汗大如斗,可也没见这铁血的汉子哼一声。
  苏倚尘叹了一声,反手拔出吞光,劈头斩去,碎土混在尘埃里拔地而起,衣袖挥动着风声如雷。
  “看剑。”苏倚尘本不想理会,怎料掷剑来势汹汹,硬生生错开了吞光的攻势。苏倚尘也不慌神,只退半步,再提剑劈斩。
  “你们先带三哥退下,我来会会他。”老狗在苏倚尘挥剑的空隙,已来到他的对位,交叉着两柄短剑,也是勉强吃下了这一击。
  苏倚尘迅速收剑,向后调整身位。而老狗怎么可能眼看着敌人拉开攻击距离,他这种久经沙场的剑客,每种武器的优劣早了然于胸,只哈哈一笑,挥动双剑欺身向前。苏倚尘也是身法不俗,左右横档,老狗的雷霆攻势竟被尽数招架。
  “好!难逢敌手,可惜没酒了。”
  尘雾遮目,刀剑擦击的火光在迅速的换位。
  众人看来,只觉血气上涌,待尘雾落下,苏倚尘横刀卓立,气度优雅,而老狗又添了几道新伤,正弯着腰大口吞吐着身上的酒气。
  有义岛众人心一悬,大叫不好,这苏倚尘竟这般难敌,赶紧搁下手中的事,群呼伙伴,一拥而上。以至于,一路上竟看不到一个人,习惯躲躲藏藏往回跑的江上川,一时诧异。
  其实也是江上川太滑溜了,在草木屋舍间穿梭,任谁也发现不得。“真要谢谢那老头这三年的差遣啊。”也算是为了每天的下山挑水和照看花草找了个裨益,江上川扭动着身子,尽可能的贴合墙壁,这是他在一名退伍军人那学到的,可以保持警惕的同时极大的放松身体。
  看样子快到了,江上川对地形做了判断。灌木丛生,有风吹过树叶婆娑,歇息不久的鸟儿探头警觉,树下女孩迷糊呓语,虫蚁惊梦。
  那此不知来路的匪人想必没有踏入后花园,江上川沿着墙壁慢慢挪动,准备折回。“叩扰了各位清梦,若有来日,必当登门谢罪。”江上川两袖掩面,顾不及脚下的虫蛇,飞窜而出。
  毒蛇猛兽如何不知道,守夜侍女的瞌睡沧确确实实被戳破了,女孩揉着惺忪睡眼,畏畏缩缩地探头看了一眼,树枝晃动着光影斑驳。
  江上川可不知情,他现在就想那院隅深闺,那甜到人心醉的姑娘。
  净月下,少年抬起头,正对上那双黑色的眼睛,不细看,只觉是黑夜的一部分,又却光彩流离,她笑了。
  “醒了很久吗?”
  楚夭抱着膝盖坐在床上,轻轻地摇头。
  “外面来了好多坏人。”江上川寻了块空地,也不敢挨太近。
  他紧靠着墙壁,不想喘大气坏了氛围,楚夭把脑袋放在膝盖上,侧过脸看他,感觉岁月静好,只是偶尔树枝晃动,风顺着破的细碎的衣服钻入伤口时,脸上还是不轻松。。
  “我带你去找祭司,他的医术在十里八乡都是有了名的,虽然我不知道你的症状,但肯定会有办法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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