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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龙贴纸之蝴蝶飞 / 第九章 好好吃饭

第九章 好好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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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47公司是一家不错的公司。不错之处体现在很多方面,每天提供免费的三餐就是其中之一。尤其像郭三少爷这样,家里只有男人,伙食就是最大问题,吃什么,谁来做,是随时可能引起冲突的家庭矛盾。买菜,和面,淘米,这样寻常不过的现代饮食行为,在他郭家是头等大麻烦。当郭三少爷进入347公司之后,再不用为这些事情烦恼,仿佛瞬间卸下千斤重担,身心无比舒坦,有人管饭,何等的便捷,何等知心。
  今天,郭三少爷依旧早早的来食堂吃早饭。
  依旧很早,一样的食堂,一样的早饭。只是,身心就不再舒坦了。
  昨夜又失眠。
  前天,半夜忽然的惊醒,还多少有几个小时睡眠,没睡够,也到还是睡了。
  今天,是彻底失眠。翻来覆去,连闭上眼睛都认为是罪过。
  早晨,闹钟终于响起,郭三少爷就起来,来公司上班。
  工作,可以让郭三少爷集中精力,一旦集中精力,就可以做很多事情。郭三少爷的脑袋也相当不错,和大米哥不一样的是,郭三少爷可以同时处理几件事情,大米哥会把一件事情做到极致。
  郭三少爷和大米哥都是喜欢工作的人。工作,对他们来说,是一种生活状态,能够让精神、思想、身体都进入稳定运行状态。
  同样,郭三少爷和大米哥都喜欢早起,早早起来开始一天的生活,早起比晚睡可以支配的时间更多。
  所以,郭三少爷和大米哥很容易碰到一起。
  当郭三少爷端着餐盘步入宽敞明亮的食堂就餐区时,一眼就看到大米哥已经在认真的吃早饭。规规矩矩坐在椅子上,低头认真吃早餐,现在已经剪去了长发,留了精炼的寸头,在刚好照进来的阳光下熠熠生辉,这个座位选的真好。
  大米哥穿着蓝色横向条纹的Polo衫,衣领平整自然,纹路宽窄适中,左手腕上带一块黑色手表,右手上缠一串黑白相间的念珠,脚下一双蓝色阿迪的拖鞋,因为有桌椅相隔,应该还是一条新的短裤,大米哥有很多条短裤,几乎每天不重样的更换,大米哥真是酷爱短裤。手表带了很长时间,似乎从他踏入347公司开始就一直带着这块手表,表带环扣处已经磨出明显的光亮,看来大米哥是真的喜欢这块表,从未见他对什么物件如此偏好,这块表背后,必定有一段怎样的故事。三十多岁的男人往往都有故事,他们的故事没有再上些年纪人的那般沧桑、古老,也没有年轻人的彷徨、迷乱,三十多岁的男人的故事像一只漂流瓶,有不一样的故事,有历经漂泊的雕痕,有象征故事的瓶塞,还有满腹的沉香。右手上的念珠则不然,是这次医院归来后的新把件,有人问起来,大米哥似笑非笑的说:“在医院无聊,又不能有什么大动作,有一转珠子捻一捻,甚好。”
  当郭三少爷距离大米哥还有3米远时,大米哥抬起头来,依然带着含有哀伤的笑和郭三少爷打招呼,在稍微有些许凉意的这个初秋早晨,大米哥的笑容依旧堪比阳光明媚的春阳,洒在人身上,透着无尽的舒适,只是这哀伤,仿佛春天的一丝寒髓,冷的透骨,暖的含蓄:“三少爷早”。这个招呼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特别也就是因为这个一点没有特别,好像大米哥从30分钟之前就已经知道再过半小时,郭三少爷距离自己还剩3.5米远。3.5米远是一个刚刚好的距离,以大米哥的抬头视角以及郭三少爷的身高,刚好能够看到全部郭三少爷的身体,再进一厘米,要么落下头发,要么就要忽略掉鞋子。
  大米哥喜欢计算,所有的事情都要拿来算一算才放心。可惜,所有事情似乎都不按计算出牌,都要脱离固有程式的轨迹。大米哥,依然乐此不疲,抑或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除了计算,大米哥多了另外一个习惯:认真吃饭。自从第二次住院归来开始,对每一餐都认真、仔细、慢条斯理的食用,仿佛要用牙齿把任何舌头能感觉出的颗粒都磨碎,才能对得起自己的胃。就算是再难吃的食物,在大米哥面前,都如同山珍海味,哪怕是一块蜡,都能嚼出红烧肉的感觉。
  和之前的风卷残云,狼吞虎咽相比,完全是两个世界的就餐模式。
  曾经有同事略带调侃的问他,是否是因为手术伤了食道,还是切下去半个胃。
  大米哥则一本正经的回道:“谁知道谁什么时候还有没有下一顿,不好好吃,就过不了黄泉了。”
  换一个人这么评价吃饭,必定不是神经病,就是精神病。可恰恰是从大米哥口中道出,这个经历让人同情,又让人爱怜的老小伙子口中。
  调侃的同事没有诧异的认为大米哥犯上了神经病,大米哥说话的语气和声调,让人对这句话不能有任何怀疑:不好好吃,就过不了黄泉了。
  听着,就透着一股寒意。
  和目光中的哀伤一样的寒。
  和黄泉水一样的寒。
  从那之后,大米哥在吃饭时,都绝对聚精会神,不看手机,不看电视,不交谈,不左顾右盼,只是盯着面前的食物,一口一口,细嚼慢咽。
  不好好吃,就过不了黄泉了。
  *****
  郭三少爷面对大米哥的问早,惊了一下,他这么认真仔细的吃饭,怎么会知道自己走过来了?就算是感觉到有人过来,怎么能这么确认是自己?从始至终都没看到大米哥抬头,甚至转头。更奇怪在于,他在进食过程中,是不会停下来做和进食无关的事情,今天,为什么会忽然跟我问一声早?还刚好在这个距离?从这个距离望过去,大米哥坐在正前方,能够将大米哥的全部收入眼底,从头到脚都能看清楚,让任何人看来都会放120个心,不用思考是不是对面的人哪里藏着什么东西。
  郭三少爷很聪明,但这两日来的事情,已经让他的脑袋不够用了。他一边回应大米哥,一边坐在大米哥对面,一边怀疑是不是应该请假,回去睡觉,补一补精神,现在这状态令人堪忧。
  “早,大米哥早。”郭三少爷虽然诧异,还是依然勉强挤出来一点笑意,并坦然坐下,好似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早晨。
  郭三少爷和其他人一样,称呼为“大米哥”,大米哥叫起来很亲切,大米饭好吃,管饱,吃不腻,而且大米是白色,白色象征洁净,郭三少爷喜欢这个称呼,凡事称呼“大米哥”的人,都喜欢这个称呼,叫着顺口,听着顺耳。
  大米哥比郭三少爷大上七八岁,在很多人眼中,已经称得上一个代沟,郭三少爷却觉得大米哥就是一个大几岁的兄长,聊得来,说话时还总是带着笑,哪怕他遇到什么事情,心里不痛快,笑,依然不会落下,大米哥同样还很温和,温和的好像温柔的姑娘,和大米哥一起,舒坦,不作。
  “三少爷。”大米哥等郭三少爷坐好,吃了一口包子,问道,“今天,你有什么心事?”
  郭三少爷自己觉得今天状态不好,大米哥也看出来了。
  “哦……”郭三少爷迟疑了一下,不便说实话,又不好否认,嚼了两下含在口中的包子,“啊,有点儿,一个朋友病了。”
  “今天的疙瘩汤不错,可以多喝一碗。”大米哥喝了一口汤,“甚好。”
  “是吗,我尝尝。”郭三少爷也尝了一口汤,“嗯,不错,今天的师傅用心了。”
  “什么病?严重吗?”
  大米哥今天有点儿反常,在餐间多出这许多话来。
  “还好。”郭三少爷矢口否认,坐在大米哥旁边之前,丝毫没有要谈论苏禾信息的打算,再加上今天状态不佳,没休息好,大脑僵硬,于是应付一声便转移话题,“还好,没什么大事儿,对了,你身体怎么样了?恢复的怎么样?”
  听到郭三少爷的回问,大米哥下意识摸了两下右边的腹部:“还好,还好。”
  之后,大米哥不再说话,也没有继续吃早饭,盘中的包子、鸡蛋已经吃完,油饼还剩三分之一,疙瘩汤还剩半碗,显然,大米哥不打算继续吃完。一边脱下右手的手串在手中逐颗捻转,一边看着餐厅柱子上电视中的新闻。西南又地震了,这次灾害的伤亡人数不多,但状况还是不容乐观。大米哥认真的听着新闻中的每一句话,目不转睛。
  当大米哥开始捻转手中的珠子,郭三少爷忽然感觉到一阵荡漾的余波,说不上好,也谈不上坏,就是觉得有一层层波浪不断拍打自己的皮肤,仿佛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赤脚坐在湖边,微风拂过,湖中水轻轻推着脚面,说痒不痒,说暖不暖,不讨厌,亦有些俏。
  “大米哥,这手链不错。”郭三少爷和大米哥很熟悉,又不乏起码的礼节,说话之前,总要带上“大米哥”三字,“天珠吗?”
  大米哥停下捻转,翻开手掌,手链搭在手指与手掌连接处:“天珠,是,天珠,说是对调理心态有帮助。”
  “有其他作用吗?”当大米哥停止捻转,余波已经停下,郭三少爷确实可以确认这串珠子不平常,“比如,康复身体?”
  “呵!”大米哥失声笑了一下,“应该没有,就是一串珠子。”说着,大米哥又开始转动。
  这次,没有的任何反应,郭三少爷没感到任何异样。
  地震的新闻播报完毕,镜头转向国外领导人会晤,大米哥便不再看电视。
  来食堂的人逐渐多起来,认识大米哥的还不少,自从第三次手术归来,大米哥确实成了一个小名人,似乎大半个公司的人都认识了他。总是要问声早,点下头。
  郭三少爷抓紧几下,把餐盘中的食物吃完。
  “大米哥,我吃完了,我们走?”
  “好,走。”
  说完,大米哥把手链戴回手腕,顺势抖了一下小臂。
  一个再通常不过的动作,戴回去,抖一下,手链正好随自然晃动停止在一个恰当的位置。
  动作普通,对郭三少爷却不一般,这一抖,一股比刚才强烈的余波再次闪过。这一波动,直入心脾,有股心血来潮的冲动。
  郭三少爷确认了,这不是普通的抖音,是这串手链试图告诉他,这不是一串普通的手链。甚至,很有可能,这串手链的状态,大米哥可以控制。大米哥第二次手术之后多出来的那份磁场,那种始终伴随左右的微波,和这个手串散发出的完全不一样。
  磁性已经确定,伴随在大米哥左右。
  大米哥,已经不是普通的大米哥。
  磁性只有郭三少爷能察觉出来,磁性,只是磁性。
  除了磁性,大米哥还有雄性。。
  从食堂往电梯间走的路上,几个姑娘从远处走来,冲着大米哥似乎说了几句悄悄话,大米哥要么听到了,要么看到了,不但没有回避,反而向她们抛了一个眉眼。顿时,姑娘石化在那,如痴如醉。大米哥继续普撒他那如春天里明媚阳光般的目光,这目光中带有几分哀伤,这哀伤在郭三少爷看来就是道不尽的惆怅,在异性眼中,已经成为躲不过的深邃,逃不掉的深情。这似乎就是传说中忧郁的眼神。
  郭三少爷对待这一幕,似笑非笑的摇摇头,几许无可奈何,几分羡慕。大米哥真好,在感情的世界里,他游刃有余,从未听说他真的和谁有过剪不断的瓜葛,也不曾知道大米哥是否真的爱过谁,更不可能知道是否真的会有一个女子可以用绕指柔在他的骨头上刻下自己的痕迹。在看自己,唯一深爱却不爱自己的苏禾,就在昨天离去了,不明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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