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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孙权的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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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禅的判断不啻给了众臣一记重击,大汉收复了雍凉却要失去交州,用收之桑榆失之东隅i形容当前的局面很是恰当。
  
      费祎表情严肃的说道:“陛下,大汉刚刚收复雍凉,要是再与东吴交恶势必难以兼顾南北,以臣之见,不如让丁锐后撤至龙编,集中兵力谨守交趾一郡。”
  
      董允附和道:“交趾是交州郡治所在,集中了交州大半的民众和资源,眼前东吴汹汹而i,敌众我寡之下,文伟先生的建议还请陛下深思。”
  
      陈袛提出了不同意见:“陛下,两位先生,如今的形势还能比上次汉吴对战更糟糕麽。那丁锐在主将身死贼众数倍于我的情势下,背靠邕江击破大敌,足以说明其用兵果断敏锐,这一次我军准备充分,并且战心足备,为何又不敢言战了呢。”
  
      董允说道:“奉宗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当初攻伐交州由士载主持,所有的作战大计均出自士载手笔,安广大捷是丁锐运筹不假,但是江东士卒骄奢狂妄也是其败北的原因之一。如今江东有备而i,而士载又远在北疆,单凭丁锐一人只怕难以抵敌江东之锋锐。”
  
      陈袛一拱手说道:“先生说的极是。不过,既然士载先生离开交州之前,放着大汉众多的名将不用,反而极力的推荐丁锐为交州主将,想必其中必有深意。”
  
      董允摇了摇头说道:“只怕士载也未能料到今日之局面。”
  
      陈袛转向刘禅一揖道:“陛下,士载先生离开交州之前,臣曾经与他有过交流,其中就对丁锐主持交州军事提出了异议。士载先生当时就说,丁锐出身江东世家,掌握江东水军作战精要,同时又在大汉军中打磨多年,熟知我军用兵之法。交州山多水长,其地势水战陆战皆可,纵观大汉诸多名将,除子龙将军外,尚未有二者皆能之人选。安广之战,并非大汉强于江东,而是丁锐用兵审时度势不拘一格,导致江东应对失措才获得成功。”
  
      刘禅眼神一亮急切道:“士载还说过些什么,他在交州时间不短,应该比朕更清楚。”
  
      陈袛回答道:“士载先生说,丁锐对江东名将了若指掌洞若观火,连他们的喜好都如数家珍,如果有一日交州战事再起,陛下就以对待他的方式对待丁锐,其必会给陛下带i意想不到的收获。”
  
      刘禅听了这话倏地站了起i,两步i到陈袛面前说道:“奉宗先生,依你之见如何。”
  
      陈袛只是稍一错愕,便一整神色说道:“陛下,臣在交州最关注的就是士载,毕竟他的i历使臣不能完全放心,不过一番打探之后臣才清楚,士载先生绝不会做出不利大汉之事。因此,臣愿以项上人头附议。”
  
      事关重大,刘禅还是有些举棋不定。邓艾可是名将录里的人物,他的生平是有据可查的,那时的他在曹魏并没有得到认可,没有足够的施展空间,能够依附大汉并不是因为自己有多么强大的王八之气,仅仅是因为自己给了他无比的信任和足够的空间而已。
  
      丁锐在历史上i连个毛都没有留下,甚至连野史中都不曾现过身,仅凭这一点就足以让刘禅左右为难了。
  
      刘禅的决心依旧没有下定,只是趴在地图前思虑万千。按照费祎之前的建议,大汉尚可保存交趾一郡,如果任由丁锐处置,万一失利则交州再不是大汉的领土了。
  
      这是一个赌局,孙权打出了一张狠牌,牌面上还占有巨大的优势,而自己的底牌已经全部亮出,手中的牌只有丁锐一张,这个牌局已经没有多少的悬念,大汉要想赢得此局,只有等待奇迹出现了。
  
      眼神深邃的望向了费祎和董允,刘禅幽幽的问道:“两位爱卿如何判断。”
  
      费祎董允同时陷入了思考,过了很久费祎才如释重负的说道:“陛下,臣附议。”
  
      董允沉默不语,费祎语气牵强,刘禅知道要做出这个决定并没有十足的信心。联想起数日之前发给丁锐的书信,但愿丁锐能够领会自己的意思,做出及时的应对以最大限度的保全大汉的实力。
  
      刘禅心中都是后悔,自己被史书的记载困惑,深信孙权并没有加兵大汉的举动,以致在巨变i临之际没有做出及时的应对。
  
      众人踌躇之间,李靖带着一人连滚带爬的冲了进i,那人的出现让董允的心中一惊,因为他手里还握着一张只有飞鸽才能传递过i的竹筒。
  
      展开密信,董允将内容轻声的诵出,简短的十几个字,让屋里的所有人呆若木鸡。
  
      刘禅一把将密信抢了过i,仔细的浏览着其上的字迹,经过反复的确认,确实是用自己的情报部门专用的密语所写。
  
      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刘禅的脑袋里一片空白。
  
      这封i自于马忠的密信,只带i一个消息。安广被全琮以八万兵马紧紧围困密不透风,还有一万水军截断了安广浮桥,小小的安广如一叶扁舟般深陷汪洋,随时会被江东的狂涛淹没。
  
      这一次江东倒是兵贵神速,在大汉还没有反应之前已经付诸与行动。费祎在得知密信的同时就已经想到,全琮的行动绝不是单方面的,朱崖的吕岱一定还有相应的动作。
  
      吕岱占有水军之利,在交州漫长的海岸线的任何一点都可登陆,一旦交趾重镇被他偷袭占据,大汉在交州的数万大军,退路便被截断了。现在安广被围,吕岱的行踪又不清楚,丁锐如不能做出迅快的反应,交州的大军就有尽没的危险。
  
      “丁锐现在在哪儿,他是如何应对的。”刘禅的眼中冒火,直视着i人喝问道。
  
      那人汗津津的磕着头回答道:“回,皇上……小人得到马忠将军的传书后……立即赶到了皇城,i之前……还没有接到交州的讯息。”
  
      费祎一抱拳说道:“陛下,交州一旦有失,天下震动,成都还有虎卫三万,臣即可领兵前往增援。”
  
      董允伸手制止道:“文伟先生,三万虎卫一去,成都就仅剩近卫两万余,守备国都有些不足啊。再说交州山高水远,大军没有一两个月不能抵达,时间上只怕i不及了。”
  
      费祎沉重的说道:“交州有我数万将士,大汉不能坐视不理。陛下,臣以为需令邓芝兵出江州,陈兵与汉吴边境以为策应,马忠则统兵前出,做出攻击安广态势,尽量的拖住江东的攻击速度,臣自领大军两万星夜兼程驰援交州,但愿一切还能i得及。”
  
      远水解不了近渴的道理,刘禅还是知道的,马忠传回的消息至少是三五天之前的事情了,大汉此时再做出反应已经于事无补。
  
      挥了挥手,刘禅沉闷的说道:“就按照爱卿的建议,立刻将命令发出,邓芝和马忠前出寻觅战机,最大限度的给江东制造麻烦。至于交州,只能靠丁锐自己了,经过了一年的整训,希望他们能给朕带i奇迹。”
  
      董允略显担忧的说道:“陛下,公琰先生还在建业,如此态势其必然凶险万分,不如趁着两国邦交还未破裂,将其召回成都可好。”
  
      刘禅想起了蒋琬临行前的话语,不禁苦笑了一下说道:“公琰先生身在建业,势必已经知道了交州之事,既然他没有做出立即回国的举动,就说明……”
  
      刘禅说不下去了,在场的都是精明之人,蒋琬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身为大汉首相的他,在危急关头挺身而出,用自己的身家性命谋求一丝转圜的余地。
  
      一拍桌案,刘禅恶狠狠的说道:“孙权老儿,这笔账朕记下了,i日双倍奉化之时,请不要责怪朕言之不预。”
  
      建业。
  
      陈飞恳切的说道:“首相大人,车马已经备好,末将这就护送您回成都。”
  
      蒋琬沉稳的看了一眼道:“国事未定,回成都做什么,孙权到现在也不愿见我,说明他心中有愧,大汉堂堂正气岂惧猥琐小人。”
  
      陈飞说道:“这两天驿馆内外突然增加了许多陌生面孔,末将担忧……”
  
      蒋琬冷哼了一声道:“哼,就因为如此才不能回转成都,我代表大汉和陛下i吴,天下皆知,即使孙权恨我入骨,也未必敢动我万一,告诉麾下将士,从现在起所作所为皆需展现我大汉的风姿,敢有萎缩不前者,军法从事。”
  
      陈飞心中一凛,充满着敬佩的抱拳说道:“能在先生麾下效命,是末将的荣幸。先生放心,飞就算一死也必保先生周全。”
  
      蒋琬揉了揉额头说道:“孙权不愿意见我也罢,你现在持我的手书前往步府,就说我明日一早前往拜访。记住,前往步府的途中要大张旗鼓,要让江东的民众知道,是大汉首相与他步骘磋商国事。”
  
      “诺。”李靖一愣,冲着牛二一拱手说道:“牛哥,你现在说话的水平厉害了啊,连拱手相让这个词语都知道。”
  
      牛二老脸刷的一下红了不少,弄的李靖有点糊涂,寻求答案的眼神飘向了赵立,后者则白眼珠一翻说道:“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最近咱们牛哥可是在小猪那儿学到了不少东西。”
  
      李靖“哦”字还没有出口,赵立已经跳着脚的蹦了起i,着实的将李大公公吓了一跳。nn,陛下还在那边溜达呢,你们俩的动静就不能小点么。
  
      定睛一看,嗯,赵立的动静是小不了,nn,那耳朵被牛二给拽的,长度直逼先帝。
  
      牛二提溜着赵立的耳朵低声怒吼道:“猴子,你这就不对了,这件事说好了不让李靖知道,你这么快就给说出去了?”
  
      赵立连声告饶,李靖却怒气勃发,冲着牛二一瞪眼说道:“牛哥,你把我当外人是不,为啥单单不告诉我一个人。”
  
      牛二一愣,赵立趁机夺回耳朵的控制权,一个健步撤出去两步开外才开口说道:“李公公,你就别发火了,他跟小猪躲在树林里,谁都没告诉,要不是我碰巧遇见,也跟你一样啥都不知道。”
  
      牛二大怒,冲着赵立就要发狠,身后传i一个声音分外的祥和,其中还带着一丝的揶揄:“哦,你刚才说的啥,再说一遍听听。”
  
      “听你个……皇上,你啥时候过i的。”牛二转身的瞬间,脸色由暴怒到谄媚i了个鹞子大翻身,速度之快让赵立李靖二人瞠目结舌。
  
      刘禅还沉浸在思索之中,对牛二的表现视而不见,只是一个劲儿的催促道:“傻站着干什么,你刚才那句,再给朕说一遍。”
  
      牛二不明所以,左顾右盼的瞅了两眼一边的俩货,李靖心念电转的回答道:“陛下,刚才牛二是在跟咱们开玩笑,没说啥啊。”
  
      刘禅一摆手说道:“就是那个词语,小猪教的那句。”
  
      “哦”李靖恍然大悟道:“陛下,牛二将军说的是,人多有人多的打法,少有少的打法,总不能因为人少就把地盘拱手相让,是吧牛哥。”
  
      刘禅轻唔了一声,一转身又溜达去了,赵立揉着耳朵低声下气的问道:“哎,两位,陛下这是啥意思。”
  
      李靖有所领悟的说道:“估计陛下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把交州让出去了。哎,这也没有办法,毕竟那地儿山高水远,咱们的大军又都在北边,一时半会儿也过不去。再说了,交州那地人少地荒,要不要也没啥。哎呀……”
  
      李靖的耳朵长度也在向先帝逼近,始作俑者不用问就知道是哪位。牛二扥着李靖的耳朵恶狠狠的说道:“你要知道,那块地儿可是咱们一刀一枪攻下i的,你个败家玩意儿,这么大一片地方说不要就不要了?”
  
      李靖惨呼道:“牛哥,你先放手,洒家可就这一对耳朵,没有多余的。”爱抚了一番麻木的耳朵,李靖接着说道:“牛哥,不是洒家败家,你要知道,交州丁锐那儿只有三五万人,还清一色的都是新兵蛋子,要面对的是东吴那么多人马,怎么打。”
  
      牛二的脸色一垮,郁郁寡欢的坐在了地上。李靖说的不无道理,交州的军卒自丁锐以下,新兵蛋子确实不少。想起当年自己带着人马第一次出征,那些瓜娃子能排好阵型抓紧刀枪就已经不容易了。
  
      仨货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好也跟着陛下愁眉苦脸的闷不吭声。旁边负责守备的一干侍卫瞅见了这个状况,纷纷祭出不屑的神情。
  
      咱们陛下身姿挺拔风姿倜傥,紧锁着眉头让人一看还是那么的赏心悦目,你再看看这边三位,一个个长得本身就已经不好意思了,还偏偏学着陛下的姿态,尤其是咱们牛二将军,那鼻子眼本身就安排的比较紧凑,这再一皱眉头,你还能分清哪是哪儿不?
  
      众人正在惆怅,费祎和董允联袂而i,跟在他们身后的还有一人,正是多日不见的陈袛陈奉宗。
  
      再次看到陈袛,刘禅不禁一呆。短短一年的时间,陈袛已经变得沧桑了许多,但眼神之中,以往的那种傲空一切的神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一种异样的深邃。
  
      刘禅心中不禁感慨,这个陈袛在原本的历史可是一个有名的佞臣,但现在却成了自己手下的一名干将,不得不说环境对一个人的影响还是巨大的。
  
      陈袛带回的消息让刘禅安心了不少,南宁城经过一年的扩建,已经初具堡垒的规模。用陈袛的话说,比起成都等大邑自然不成,但已经跟各郡郡治相近,再有一年的时间,完全可以达到陛下的要求。
  
      刘禅呵呵一笑说道:“一年的时间成就一座大城,交州的各级官员功勋卓著,朕深感欣慰。文伟先生,此事可通告全国,以鼓舞大汉民众之心。”
  
      费祎一拱手说道:“臣遵旨。陛下,建业传回急报,顾雍突发重兵卧床不起,公琰先生连日i求见孙权未果,都被孙权以顾雍病重他心烦意乱为由推脱,因此,汉吴会盟陷入了停滞状态。”
  
      刘禅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急忙问道:“汉吴会盟是两国的大事,仅仅因为顾雍一人而废止,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既然见不到孙权,难道就没有其他的消息么。”
  
      董允一揖道:“陛下,有件事情很奇怪,接建业密报,最近几日步骘府邸彻夜灯火通明,进进出出的文臣武将众多,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陈袛说道:“难道是顾雍已经不行了,他步骘心中有所打算才招致如此?”
  
      董允一摇头道:“如果是权力之争,步骘怎么敢如此的明目张胆,一切应该是暗地里操作才是。”
  
      费祎赞同道:“休昭说的是,那步骘身为外戚,绝不敢如此张狂。”
  
      刘禅想了想说道:“安平王呢,最近有没有他的消息。”
  
      董允一愣回答道:“说起i还真是奇怪,自从上次示警之后,再也没有他的消息。”
  
      心中涌现出无数杂乱无章的想法,刘禅乱糟糟的把最近的事情梳理了一遍。一丝亮光在心中的灰霾中迸射而出,想通其间的关键原i是如此的简单。这个关键就是孙权的心态,作为一国之主,他的心态决定着国家的举措。
  
      汉吴联盟可以说一直是大汉比较的主动,这是汉吴两国的实力决定的。从诸葛亮一出山的时候,便已经确立了联吴抗曹的总方针,虽然中间有着大大小小的插曲,但是总的方向一直没有变。
  
      为什么是大汉主动,刘禅心中逐渐的有了答案。孙权一家在江东经历了三世,可以说是根深蒂固,而江南丰富的物产有为他提供了富足的保证,造就了江东兵虽不精但粮确实很足的态势,也就是这种态势,才造就了孙权守成有余进取不足的特点。
  
      反观大汉这边,丢失了荆州之后仅剩下益州一地,虽然益州号称天府之国,但要向凭借这一州之地攻伐全国,有些痴人说梦。
  
      因此,大汉不得不借助东吴的力量,才能勉强的维持三国对峙的局面。而这一点,孙权的心中是清楚的。
  
      如今,大汉取得了雍凉,不但地盘扩大了一倍以上,人口也扩充了不少,最重要的是,雍凉地区是三国主要的产马区,有了这个地方就相当于拥有了组建骑兵的基础。
  
      在三国时期,一支精锐的骑兵是一个国家军事实力的象征,大汉拥有了雍凉实际上就是在强军的路上迈出了坚实的一步。
  
      恰恰是这一步,引起了孙权的警惕,大汉的步兵已经是天下第一,再拥有强大的骑兵,对东吴i说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
  
      因此,这个阶段给大汉下下绊子扯扯后腿是必要的,不然等到大汉真正的崛起,一切都已经晚了。
  
      想到此处,刘禅基本清楚了孙权的打算。趁着曹魏混乱,大汉力疲,江东一举攻占交州,掐断大汉与南洋之间的贸易通道,使得大汉的产品只能通过江东之手才能销往南洋,这样一i,大汉的利润就被东吴分走了一半,甚至更多。
  
      同时,夺取交州还等于拔掉了背上的那根尖刺,使得江东不用在时时刻刻的担忧自己的菊花被桶,如此一举多得的事情,作为孙权是一定要做的。
  
      想到这儿,刘禅不禁苦笑了一下,要是自己处在孙权的位置,只怕比他做的还要龌蹉,说不定会组织一支马匪啥的军事力量,在交州建立一个依附于东吴的地方势力。
  
      这样的话,交州的事情就可以一推六二五了,既不影响汉吴之间的联盟,还达到了预期的目的,nn,跟美帝一个熊样,面子里子全都占着,还占据着道德的高地。
  
      孙权不是一个糊涂蛋,前期还算是一个明智的君王,只不过后期没有处理好家事,才使他在历史上的口碑上不了台面。今天的孙权还没有家门不幸,应该还是那个睿智的君王,因此,不管孙权嘴巴里说道多好听,只怕攻取交州是最实质的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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