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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张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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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端笑了,“这句可是我平生听到的最动听的赞扬。”
  我只知有那么一句话,但对你我还很不了解,必须要考考你。孟昶下令摆宴招待这位未来的丞相,赵普、王昭远及王全斌、王赟等将相陪。因在战时,略有简陋。孟昶笑着举杯道:“没有什么准备,还望吕大人见谅。”
  “是我来得突然而已。”吕端笑道。
  宋军的监军竟主动来降,蜀臣蜀将自是开心,把酒举盏,兴致很高,大帐内情绪浓烈。
  “皇上,为助酒兴,喝不出几道题来让大家答答。”赵普深知孟昶心思,提出。
  小普果是我肚里的蛔虫。孟昶笑笑,道:“吕大人,可愿参加?”
  吕端明白这是要考自己,并未退缩,道:“愿与诸位大蜀英杰一乐。”
  孟昶道:“好。这样,吕大人若答得好,朕便封你为丞相。”
  此言一出,蜀臣皆愣。皇上,您也太儿戏了吧,几道题便可以让他成为一品大员哪。
  吕端亦楞了下,忙道:“皇上,若这个玩法,恕我不能参加。”
  “吕大人,这是为何呢?”孟昶故意问。
  吕端不慌不忙答道:“我之才能岂能靠几道题所能体现,所以我恳请皇上,若我答得好,便封我为七品县令。”
  孟昶又问:“吕大人之才能又岂能小小县令所能体现呢?”
  “皇上可知我为何这么急于投奔而来?”吕端道,“因为我知道我无战之才,不适宜此时。天下太平时才是我施展之时,故我愿意从县令做起,皇上得天下后,若觉得我做得好,完全可以慢慢升迁到丞相。”
  “哈哈,好,朕同意。”孟昶大笑答应。
  王昭远、赵普等人道:“还请皇上出题。”
  孟昶想了下,举起酒杯,问道:“朕想知道当今天下何处之酒最好。”
  众人没有抢答,纷纷望向吕端。
  吕端从容笑答:“杏花村酒最好。”
  “何以见得?”孟昶问。
  “唐诗有云: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吕端道。
  果然聪明。众人点头称赞。
  “那唐时酒价每升多少银两呢?”孟昶追问。
  众人沉思,吕端沉吟道:“这酒价吗……”
  赵普突然笑着打断,“吕大人,我也知道。”
  小普啊小普,你真懂我心,咱要试试他的聪明才智,但也要让他知道咱大蜀和他一样聪明的人很多很多。孟昶笑道:“既然这样,不如你俩便用酒写在桌上,相互比较下吧。”
  二人拿筷蘸酒,在桌上写下同样的字:三十。
  孟昶见到,笑道:“我猜你俩的理由也应一样吧。”
  赵普笑着对吕端道:“呵呵,吕大人,还是你来说吧。”
  吕端点点头,坦然地道:“我记得杜甫有诗:速来相见饮一斗,恰有三百青铜钱。一斗十升,一升自是三十。”
  “哈哈,吕大人,奇才哪!”孟昶大喜道,“朕已等不及了,现在就任你为县令,马上前往金陵吏部报到。”
  吕端的降蜀对崔彦进这几位看来无所谓,但赵光义却气得吐血。他早已看出吕端的高人之处,并有心培养。可人家竟然毫不领情,说明什么?他已看出大势。
  说实话,吕端前往前线时,并未想到降蜀。可他连见那三位或骄横或胆小的大帅后,才下了这个决心。他本就一人,毫无牵挂,所以选择了这条路。
  “吕端忘恩负义,胆小懦弱,难以成事。”赵光义替自己找点面子,忍着怒气,故装平淡地道,“降就降了吧,多他不多,少他不少。众爱卿谁人敢往襄阳?”
  众文武相互对视,无人出列。
  “难道我堂堂大宋便无良将了吗?”赵光义怒道。
  “大名府符彦超功勋卓著,文武双全,名望极高,应可担当此任?”张居正出列举荐道。
  大周的国丈?赵光义有些犹豫。
  “自郭进将军去后,北方边境便不稳定,符老将军曾抗击辽军,取得很多胜利,臣觉得派往北方更妥。”卢多逊忙道。
  见他模样,似乎还有别的含义。赵光义道:“卢爱卿,就这些吗?”
  卢多逊不再隐瞒,道:“他符家老四符彦卿正在襄阳,早已是大蜀禁军主帅,臣怕……”不再说下去。
  此中含义谁都懂。连吕端那类在大蜀无亲无故的人都跑到大蜀,更何况他们是兄弟。还有便是人家的女婿是柴荣,柴家的江山可是被咱姓赵的抢过来的。赵光义点点头:“卢爱卿所说有理,立刻遣府彦超前往石岭关。”
  “皇上英明!”众臣赞道。
  赵光义没好气地道:“何人往襄阳呢?难道要朕御驾亲征吗?”
  众臣慌忙阻拦,“皇上,现在四面受敌,皇上应在汴京调度,统筹全局,怎可往前线。”
  卢多逊犹豫下,道:“皇上,臣愿往。只是臣资历浅薄,恐前线将军们心有不服,臣再举荐一人同往。”
  “何人?”赵光义见有人为自己分忧,很是高兴。
  “秦王赵廷美。”卢多逊道。
  众臣皆惊。赵廷美乃赵家老四,赵光义登基后,封其为秦王。但谁都知道,这个王位是虚的,无一点权力。谁也都知道这是为什么。自己能夺得兄长的皇位,四弟会不会效尤呢。
  赵光义盯着卢多逊,问道:“卢爱卿为何要他同往?”
  “秦王乃皇上四弟,皇室宗亲。若往前线,一可鼓舞军心,二可镇住各位将军。”卢多逊解释道。
  赵光义想了很久,最终答应:“廷美未经过战事,卢爱卿要细心呵护。”那些将军都是我提拔的人,想来不会有事。
  “宿州哪那么容易攻破,想来无事,大人无需担忧。”徐州刺史史珪摆手道。
  曹彬道:“为防万一,还请史大人调兵与我前往救援才是。”
  一个破宿州,丢就丢了呗,那么急作啥。史珪很不情愿地下令集合士兵,前往宿州。
  刚出徐州城,便见数十人慌张着跑来。他们不识曹彬,向史珪汇报道:“大人,宿州已被蜀军占领。”
  史珪一惊,侧目望向曹彬。
  曹彬略作思考,道:“回城。”
  我就说不用去的嘛,只要咱徐州在,其他州县丢就丢吧。史珪心想。
  曹彬并不这样认为,他连忙向汴京发出急报,又连忙调兵遣将,准备迎击蜀军。徐州的兵力显然不够,他又向沂州、海州下达命令:令卢怀忠、尤贵率兵前来徐州助阵。
  未到密州,便被蜀军痛击。退回青州的寇准将朱知任训斥一番,狠狠批评了青州士兵的无能。然后向淄州发出命令:派兵前来,重新聚集后,进攻密州。
  论年龄论资历,朱知任高出寇准几倍,但也只有挨批的份,因为人家是皇上派来的。
  潘美也是皇上派来的,所以当延州的彰武节度使赵廷赞和富州的保大节度使郭从义接到他的指令后,忙调集各处队伍,准备合围蜀军。
  赵廷赞咱们都认识,被王全斌三打下马的那位。兄长亲信,赵光义当然是朝偏远之地调配。
  郭从义自后唐时便已成名,义性重厚,有谋略,历任的朝,历任的皇帝都很放心他。因为他不闹事,沉稳之极。
  针对蜀军北上,潘美已调陕州、河间府等地兵力前来京兆府,准备将蜀军拦腰截断,合而围之。
  李廷珪率部深入,犯了极浅显的军事错误,这点谁都看得出。可他似乎还未发觉,仍向北攻击,又拿下原、宁、庆等州。难道他不知道危险已正逼近,蜀军前景堪忧吗?
  一向沉稳的李廷珪是不该犯这种低级错误的。
  围襄阳已近两月,孟昶似乎也不着急,每日攻那么一下,绕城转上一圈,莫非汉水的风景吸引了他?
  此次卢多逊冒着风险举荐赵廷美同行,是因为曾是他的老师。赵匡胤时,见他博学多识,经史熟悉,便让他做了赵廷美的老师。
  “多谢老师给我争取到这次机会。”赵廷美年纪虽轻,却长得十分强悍,与赵匡胤十分相似。
  卢多逊道:“臣是想让秦王多加历练,多结交些军中之人,或许有用。”
  赵廷美道:“我知道,我会与他们交好的。”
  你想交好便交好吗?唐州的崔彦进不冷不热地道:“秦王,不是我不想去襄阳,只是李汉琼已做出了榜样。你说我会重蹈覆辙吗?”
  “崔将军所说有理。”赵廷美倒也客气,“我看还是将三位将军聚在一起,商议出对策,如何?”
  “秦王,这正是我所想哪。”崔彦进一拍大腿道,“我已多次邀他二位来唐州,只是人家不肯,我也没办法。”
  赵廷美道:“便由亲自前往相邀吧。”
  出了唐州,卢多逊道:“秦王,我看这事有点悬。”
  赵廷美相当自信,“老师放心,我必能让他三人合心一处,救援襄阳。”
  信心在刘遇那受到打击,得到同样的理由。
  师徒俩前往邓州,结果更悲惨。曹翰竟称重兵在身,怕传染给秦王,拒绝见面。
  年轻的赵廷美沉不住气了,大骂道:“国难当头,一个个却贪生怕死,相互观望,实在可恶。”
  卢多逊沉思良久,突然笑道:“臣有办法了,保管他三人争着去襄阳。”
  “老师,快说。”赵廷美催道。
  卢多逊附耳一番低语后,赵廷美怀疑地问:“能行吗?”
  卢多逊冷笑道:“不妨一试。”
  三三六乱战(十一)
  赵廷美依卢多逊之计,写下:本王已令崔彦进部明日凌晨前往襄阳,望你部午后开拔接应。
  然后吩咐士兵交给曹翰,匆匆回转。
  见到刘遇,赵廷美道:“本王已令崔彦进、曹翰率部明日凌晨前往襄阳救援,你可率部午后出发接应。”
  刘遇忙不迭地点头称赞,“秦王魄力非凡,必成大器。”
  回到唐州,赵廷美对崔彦进道:“曹翰已答应本王明日凌晨率部前往襄阳。我与崔将军部午后出发,如何?”
  曹翰大笑赞道:“秦王英明。”
  都是混账东西。赵廷美心中骂道。
  次日午后,三军从不同地方出发,慢慢腾腾地向襄阳前进。慢一点好,等他与蜀军拼个你死我活时,我轻松获取胜利。
  因为慢,所以直到傍晚才到清水河,便是那李汉琼兵败的清水河。
  三军相遇,俱都怔住。三位主帅碰头,说出同一句话:“你怎么在这?”
  赵廷美与卢多逊过来,三人愤恨地望去。欺骗,你竟敢欺骗本帅。
  赵廷美一拱手,笑道:“三位将军崩气愤,本王这是救你们呢。”
  “秦王分明是在耍我们嘛。”资格最老的崔彦进哪会把你个小小秦王放眼里。另二人跟着发怨气。
  卢多逊在旁道:“诸位可能有所不知,秦王是持尚方宝剑而来督促各部救援襄阳的。但他没有拿出来逼三位将军,是为什么?因为他敬仰三位将军的勇猛。”
  曹翰道:“如果是皇上强行令我们进军,我们自不敢怠慢。何必要耍那些小手段愚弄我们。”
  卢多逊摇头道:“曹将军难道没看出秦王的深意吗?他是不愿拿皇上来压三位将军,可又不想三位违旨触怒龙颜,故才有此之举。”
  “这么说来,我们倒应该谢谢秦王了?”刘遇不阴不阳地道。
  赵廷美忙摆手道:“无需。本王对三位将军仰慕已久,待解了襄阳之围,本王自会恳请皇兄嘉奖。”
  已是如此,若回军,赵光义怎会饶过我们。三人无奈接受现状。
  “天色已晚,各军便在此地驻扎,明日直向襄阳,如何?“赵廷美很有礼貌地征询他们的意见。
  我大军足有二十万,想那蜀军也不敢来。三人点头赞同,宋军在清水河畔安营扎寨。
  二十万又如何?一听宋军已向襄阳而来,孟昶乐了。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与王昭远、赵普、王赟、王全斌等人紧急商议后,决定仍在清水河歼灭敌军,而且便在今夜。那位张大山也被邀请参加,受宠若惊。
  “张大哥,你觉得我们的布置如何?”孟昶笑问。
  张大山可没想到自己会参加这么高级的军事会议,不停地点头称赞:“好,好,好。”
  孟昶露出担忧道:“我军十万不到,宋军足有二十万,还是有些风险的。”
  张大山忙道:“皇上,实不相瞒,我那八千人大多是原太原兵。而对方军中也有不少太原整编过来的士兵,他们是老乡,只要一招呼,保证都会跑过来。”
  “你算下可以招来多少?”孟昶问。
  “太原之战,我们各军都损失惨重,所以胜利后都抢着整编汉兵,每军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张大山解释道,“占领太原,我们又是烧人家房屋,又是抢人家财物。***心中自是怨恨颇深。我相信,只要我那些人愿意去招降,响应者必会不少。”
  “哈哈,好。”孟昶大笑道,“这样吧,不论招来多少人,都归你统帅。”
  “我,我没那个能力的。”张大山低头道。
  孟昶摆手,“谁说的,朕说有便有,放手去干,超过两万朕封你为将军。”
  张大山摸摸脑袋,难为情地道:“我也能做将军呀。”
  “在别处可能难,在我这就行,怎么说你也是朕的老哥呀。”孟昶笑道。
  “秦王,这三人非我同道中人。”夜深,卢多逊叹气道。他与赵廷美未休息。
  赵廷美苦笑道:“二哥继大哥之位时,早已手握重兵,而我到如今却无一兵一卒。老师,你说二哥是不是真得不想传位与我?”
  这么简单的道理,还用问吗?卢多逊停顿许久,突然道:“臣观史上,反改朝换代者,时必有外贼。外贼入,方能趁机聚兵,由弱变强。”
  “可蜀军已入,为何本王仍未强大?”赵廷美问。
  “只因入得不够深。”卢多逊冷笑道。
  赵廷美不解地问:“老师的意思是?”
  卢多逊道:“此战只有败,秦王才有机会。”
  赵廷美更加糊涂,“我应趁此战树立威望,怎可败?”
  “若胜,是当今皇上之胜,这些将军对他只会更加服帖。”卢多逊进一步解释,“但若败,这些将军都是皇上倚重之人,是皇上之败,与秦王无关。回到汴京,你我只要说这些将军相互排斥,不听指令,便可。”
  “即使如此,我亦无法获得什么。”赵廷美摇头道。
  “秦王错了。”卢多逊道,“这些将军必会被皇上责罚,心中自是不满。到时只要秦王将失败再推向皇上,并许以众诺,必能聚集很多人。”
  赵廷美点头,“如此最好。只是我大军二十万有余,怎会败。”
  卢多逊摇头,“虽二十万,但帅心不和,将心不齐,只是乌合之众罢了。若我猜得没错,明日蜀军只要攻击,必会成鸟兽散。”
  两人正议,突然帐外传来嘶喊声,慌忙出帐。但见四面火光闪闪,点着火的箭如雨扑向宋军营帐。
  卢多逊冷笑道:“看来不用等到明日。秦王,此时正是你拉拢人心之时。”
  “我该怎么做?”赵廷美急切地问。
  “让他三人撤退,你我断后。”卢多逊教他。
  赵廷美四周一望,“好像四面是敌,撤来不及了。”
  卢多逊道:“是否来得及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让他们知道你的心。”
  赵廷美刚想派人向那三人通报,崔彦进、曹翰已快马赶来,惊慌问道:“秦王,蜀军袭营,如何是好?”
  赵廷美略作沉思,道:“虽然皇兄下了死命令,但见这形势,蜀军凶猛,难以招架。各位将军率部先行撤退,本王断后。”
  刘遇正赶来听到,问:“皇上责怪下来,如何是好?”
  “本王承担便是。”赵廷美的话很有责任感。
  三人点点头,“秦王仁义,保重!”说完,便奔回各自营中,大喊“撤退”,生怕落在后面。
  够笨的。赵廷美手中无一兵一卒,拿什么断后?这半夜三更的,这四处乱糟糟的,你知道他在哪。说不定跑得比你还快呢。
  还有,这四面都是敌人,哪分什么前后,说不定撤得越快,死得更早呢。
  火箭停住,蜀军从四面八方呐喊着冲了过来,又一场夜间混战开始。不过这次必上次亮堂很多,燃烧的营帐映红夜的天空。
  襄阳城头,焦继勋摇着头叹道:“向兄,看来又要败了。”
  向拱还心存侥幸,“说不定烧起来的是蜀军呢。”
  “向兄,蜀军营帐都在我襄樊四周,怎会在那处。”焦继勋道。
  向拱揉揉疲惫的双眼,恍然大悟,“老焦说得没错。算了,管他的,皇上会有办法的。你继续观望吧,俺家老四还在被窝里等着俺呢。”说完便离去。赵光义,你不是把我们这些老将都赶到一边去了吗?好呀,你用你的人打吧。
  焦继勋没有回,一直站在城头遥望着。
  “又是群无能之辈!”樊城城头,王文宝骂道。
  身后张镕道:“姐夫,看来朝廷是靠不住了,你要多想想自己的后路。”
  听得此言,王文宝若有所思。
  “有什么事,姐夫吩咐便是。”张镕继续道,“为了姐夫,张镕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王文宝知道他的含义,转头道:“容我再想想。”
  张镕道:“姐夫,咱樊城可不比襄阳,物资储备已剩无几。这眼见便到冬季,到时蜀军不攻自破,姐夫便再无谈判的条件。”
  “你是否已与他们有所接触?”王文宝瞪着他,问道。
  张镕毫不隐瞒,“是有人曾找过我。”
  王文宝没有责怪,“千万不要让外人知晓,否则我也无法保你。”
  “我知道的。”张镕道。
  “容我再想想,容我再想想。”王文宝低头嘟囔着,离开城头。没什么好看的,越看心越烦。
  宋军果是一盘散沙,被蜀军冲得七零八落,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该往何处跑。
  “听口音,咱太原人哪。”一蜀兵问眼前与自己对战的宋兵。
  “是啊,你也是吧?”宋兵惊喜道。
  “你们已被包围,还是投降吧。那大宋烧了咱们太原,难道你忘了吗?”
  “没有忘,我家房子也被烧得一点不剩。***,我为啥还要替他们卖命!”说着,已仍下兵刃,并向同伴大喊:“拼个毛啊,投降了!”
  “太原兵投降了!”四面传来喊声。
  哦,投降啊,知道了。很快原汉兵纷纷扔下兵刃,跪地投降。
  哦,投降啊,知道了。许多宋兵也加入投降的队伍。
  崔彦进冲出去了,曹翰冲出去了,刘遇冲出去了,甚至连主动断后的赵廷美也冲出去了,可那二十万大军冲出多少呢?
  战斗仍在继续,我也不知道,不用心急,等明日天明吧。
  三三七乱战(十二)
  你说也怪,敌人越多,战斗结束的越早。还未到拂晓,营帐烧尽,蜀宋清水河恢复平静。
  但往北的路上还不平静,符彦卿、武璋率禁军一路紧追,将宋军直赶到唐州。
  可以喘口气了吧?气喘吁吁的赵廷美、卢多逊及那三位将军心想。
  不可以。周行逢、王逵率兵赶到,与禁军会和后,随即向唐州城发起攻击。
  唐州刺史张彦通慌忙来问怎么办。
  崔彦进、曹翰、刘遇望向赵廷美。
  赵廷美很淡定地道:“蜀军强大,唐州难以坚守,三位将军先撤,我断后。”
  “秦王仁义,保重。”还未说完,三人已无身影,带着残兵败将迅速离开唐州。
  “张大人,本王立刻回汴京向皇上禀报。至于唐州,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赵廷美与卢多逊很快离开。
  张彦通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
  张承骂道:“一群混蛋!“
  张彦通想了下,下定决心,“张兄,咱们没处逃了,献城!”
  “我也早有此意。”张承自是赞同。
  唐州城易帜。所有这些仅用半日。
  望着张大山身后不下两万的降兵,孟昶大笑道:“张老哥,好样的,朕遵守诺言,封你为将军。”
  张大山慌忙摆手,“戏言而已。皇上,你还是任用贤能吧,我哪有这个能力。”
  说的也是。孟昶想了想,笑道:“好。朕封张大山为‘清河将军’,享大将俸禄,镇守清水河,可传子孙。”
  “谢皇上!”张大山忙谢恩。
  “唐州已夺下。”王昭远到来汇报道。
  孟昶笑道:“好,马上进发邓、均、房等州。”
  三日后,襄阳周围州县尽落大蜀手中,襄樊成为孤城。
  三日后,望着跪地的赵廷美、卢多逊及自己最为信任的那三位将军,赵光义吐血。是真得吐血了,身后的王继恩慌忙拿出手怕帮他擦拭。
  大殿寂静良久,赵光义愤恨地问道:“你们有何话说?”
  赵廷美欲说,卢多逊抢在前道:“是臣之错。臣救襄阳心切,用尚方宝剑督促三位将军出兵,以致中蜀军埋伏。”
  赵光义一句话也说不出。能说他错吗?那不就是我错吗?“不怪卢爱卿,平身回列吧。”
  这卢多逊挺够意思。崔彦进三人心道。
  “廷美,你无领兵经验,也可原谅。平身吧。”赵光义又原谅了四弟。
  现在该轮到我们了。那三人跪在地上,颤颤巍巍。
  赵光义怒道:“你三人随朕南征百战,久经沙场,此次战败,该当何罪。”
  三人刚欲辩解,只是赵光义不给他们机会,“官降两级,罚一年俸禄。”辩解个什么?你们想说是朕逼你们的吗?你们是朕的人,不会处罚太重的。太重,不是打我自己的脸吗?
  三人忙谢恩平身。
  “蜀军显然是围襄阳诱援军,皇上,不可再向襄阳派出援军。”张居正出列道。
  卢多逊也出列道:“臣在襄阳观蜀军,虎狼之师也。臣赞同张大人意见,弃襄阳而重兵西京、陈州、许州等处,阻挡他北上之势,方为上策。”
  紧跟着,许多大臣纷纷出列赞同。
  赵光义点点头,无奈道:“看来只有如此!”
  “皇上也勿忧心。”张居正又禀道,“潘大人已布置妥当,扎好口袋,准备将入境蜀军一网打尽。”
  “也只有潘爱卿能给朕带来喜讯。”赵光义道。
  张居正忙道:“也不尽然。徐州曹彬大人已聚集各路之兵,欲与蜀军会战,蜀军缩在宿州不敢。”
  赵光义点头,“曹爱卿亦能让朕省心。寇爱卿呢?”
  张居正忙答:“也已汇集青、淄等州兵力,欲一举夺回密州。”
  赵光义摇头,“那边无甚良将,危险哪。传告曹彬,望他能分兵配合。”
  谁说咱这无良将。寇准望着眼前这位淄州将领,欣慰地道:“有呼延将军在,敌军望而生畏,密州唾手可得。”
  “寇大人知道末将?”淄州兵马总指挥使呼延综已年老力衰,便派来儿子呼延赞。
  寇准笑道:“怎会不知?呼延将军那年在宿州双鞭退蜀军,早已名震天下。”
  呼延赞不愿别人提到这事,毕竟最终自己是被俘被释放的。“往年之勇,不提也罢。寇大人,何时进军密州?”
  “明日便可。”寇准欣慰笑道。这才是自己最需要的大将。
  “呼延赞?”密州的慕容延钊心一紧。
  打探消息刚回来的韩继勋道:“没错,便是当年在宿州让大哥出丑的呼延赞。”
  慕容延钊笑道:“当时我的腰间可没这把菜刀。”
  “呵呵,是啊。”韩保贞跟着笑道,“此次咱们保管叫他吃尽苦头。”
  慕容延钊摇摇头道:“个人恩怨次要,大局为重。继勋,你率一部仍退至琅耶山,待机行事。”
  韩继勋忙去执行。
  “保贞,我让你布置的人手都好了没?”慕容延钊问。
  韩保贞点点头,“都已成为老百姓隐在城中。”
  慕容延钊笑道:“好。密州我可以给他们,就怕他们呆不长久,呵呵。”
  曹彬未分兵协助寇准夺密州,因为他知道蜀军平静的背后必将是暴风雨。小小的宿州怎能容得下那些如狼似虎的蜀军将士。
  宿州的李处耘可不这样认为。他悠闲自得地在宿州饮着小酒,随口还哼上几曲。
  李谷笑着走入,道:“杨业已出楚州。”
  “呵呵,来李大人,难得清闲。”李处耘笑着举杯。
  李谷毫不客气坐下,举杯笑饮。
  延州的赵廷赞也在饮酒,不过是闷酒。曾经太祖身边最得力的干将,如今却是边远小镇的节度使,心中自是不痛快。更不痛快的是那潘美竟拿皇上来压他,令他明日出兵,围剿蜀军。
  “赵兄,世道如此,你我还是不要再逞强,听从皇命吧。”同饮的宋延渥道。
  如果说赵廷赞便是悲惨的话,那宋延渥可是悲惨透顶了。曾经是宋州十万大军指挥使的他只因为醉酒后痛打了军需官,便被赵光义免去一些职务,削为平民。他与赵廷赞交情深,便来延州投奔。
  你以为那军需官的后台硬吗?一点都没后台。这其中的奥妙,宋延渥怎会不知。
  “宋兄,想当初咱们跟太祖纵横驰骋,何等快活,如今却处处受气,实在窝囊啊!”赵廷赞道。
  宋延渥叹气道:“赵兄也不用气馁,东山再起的机会不是已经到来了吗?”
  赵廷赞楞了下,道:“宋兄指的是这次?”
  “不错。”宋延渥道,“只要此次围剿蜀军成功,岂不是可以重振旗鼓,皇上说不定还会启用赵兄呢。”
  “宋兄开什么玩笑。”赵廷赞苦笑道,“即使大获全胜,也是那潘美功劳,我等只是卖命罢了。更何况,皇上的意图很明显,利用此战削弱我等的实力,以后收拾以来更容易。”
  宋延渥突然道:“赵兄可否想过其他?”
  赵廷赞不明白,“什么其他?你我兄弟,不用遮掩。”
  宋延渥向北一指,“定难李光睿。”
  赵廷赞还是很糊涂。
  “那定难五州一直以来名义上归附朝廷,那李光睿更是早有立国之意。赵兄若有心结交,我可以引见。”宋延渥与李光睿早年结识,来延州前也曾去会晤过。
  赵廷赞犹豫不决。
  宋延渥道:“赵兄,实不相瞒,明日你领兵离开延州后,李光睿便会来攻。到时,你可就连一点家本也没了。”
  “那我不出兵便是。”赵廷赞不服气地道。
  “潘美会饶了你吗?赵光义会饶了你吗?”宋延渥直呼大宋皇上之名,可见早有反意。
  赵廷赞闷声不语。
  “如今之计,赵兄只有率兵出城,延州让给李光睿。”宋延渥道。
  “宋兄,那样我不是一样无家本了吗?”赵廷赞一脸糊涂。
  宋延渥摇头,“不一样,一个是有意相让,一个是被硬夺。赵兄出兵,不论胜败,仍可回城。”
  赵廷赞又犹豫会,下定决心:“好,宋兄,一切便交给你。”
  潘美率大军攻向凤翔,他要截断蜀军后路。
  然而出乎意料,凤翔蜀军早已撤离,空无一兵。这也太轻易了吧?潘美心中隐隐感到不妙。略作沉思,果断下令按原计划行动,大军北上合围蜀军。
  与此同时,郭从义、赵廷赞各部已与蜀军交锋。胜负已分,宋军在强大的蜀军面前不堪一击,无奈败退。
  郭从义回到富州后马上布置防守,他觉得蜀军的下一个目标便是富州。
  赵廷赞回到延州时,便见到了宋延渥与李光睿。他摇头道:“蜀军实在强大,难以对抗。”
  李光睿笑道:“不错,我早已知道。”
  “你党项之族久居定难,从未与蜀军相遇,怎会得知?”赵廷赞疑惑问道。
  “赵兄,这人你是否认识?”宋延渥拍下手,从后走出一人,一身铠甲,腰悬宝剑,威风凛凛。
  “我叫李廷珪,蜀军主帅。”他自我介绍。
  赵廷赞惊呆,望向宋延渥,“宋兄,这是什么意思?”
  “赵兄,你我可以选择吗?”宋延渥叹气道。
  李光睿跟着道:“不错,我们都不能选择。”
  三三八乱战(十三)
  李廷珪笑道:“其实有时不用选择,跟着历史的脚步前进便是。”
  李光睿道:“李兄说得没错,你我上次会面至今已有三年,这三年中我一直就等着这天呢。”
  赵廷赞叹道:“好吧,延州给你大蜀便是。”
  “不是我大蜀。”李廷珪笑道,“是我们大蜀。皇上早已向我明示,降者之州仍由其人治理。”
  “只是潘美大军将到,延州保得住吗?”赵廷赞怀疑地道。
  “赵将军不用担忧,潘美不会来延州。”李廷珪自信地道。
  “为何?”赵廷赞仍不相信。
  李廷珪一指富州方向,笑道:“因为他要去援救富州。然后他还要去救坊州、耀州等地。”
  赵廷赞道:“李将军怎知潘美会如此做。”
  “他可以选择吗?”李廷珪反问。
  “他也不能选择。”李光睿、宋延渥笑着帮赵廷赞回答。
  潘美不能选择。负责阻击蜀军的两支大军皆败,蜀军已到富州城下,只有率军援救。幸好郭从义老道稳重,坚守城池,拼死坚持。
  密州城下,两位老朋友又见面。
  呼延赞双鞭一举,大喝道:“又是你这个手下败将,识相的速速离开密州。”
  慕容延钊的冷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笑着道:“若要本将离开,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好,那就斗上一斗。”呼延赞大喊声,已跃马挥鞭冲了上去。
  慕容延钊挺槊相迎,两个老冤家又开始新一轮比拼。
  由于已有过交手,慕容延钊知其力猛,避其势,长槊突上突下,忽左忽右,神出鬼没,令对手不敢大意。
  呼延赞久未遇到对手,双鞭舞得虎虎有声,沉浸其中,兴奋不已。
  两人这一斗便是半日。寇准见出城蜀军不到一万,而自己聚集的宋兵足有三万多,拔剑一举,指挥士兵们冲锋。
  慕容延钊惊问:“呼延将军,不是你我单挑吗?”
  呼延赞笑道:“慕容将军放心,不会有人来帮我的。”
  见手下士兵阵势已被冲乱,慕容延钊不再恋战,“下次再与你斗。”说完,甩开呼延赞的双鞭,挥马向外冲去。蜀军将士随他冲去。
  呼延赞哪肯放过,挥鞭喊道:“追。”自己当先追了上去。
  寇准对蜀军的去向没兴趣,他更看重密州城,举剑下令:“攻城。”
  城不用攻。城门打开,就那么几个守兵也已逃窜,轻松夺回。
  蜀军狂奔,呼延赞狂追,猛一回头,但见跟在身边的不过几千骑兵。进城多舒服,谁跟你去劳累犯傻啊。
  慕容延钊突然停下,蜀兵们迅速摆好阵势。
  呼延赞还未回过神来,慕容延钊已杀到,笑道:“呼延将军,咱们再斗。”
  呼延赞大叫道:“好。”
  两人纠缠在一起,扬沙滚石,数丈之内无人敢靠近。
  数丈之外呢,那紧追的宋兵惨了。宋兵恢复了往日神勇,又以多压少,不一会便将追兵杀得七零八落,逃窜者众多。
  逃窜?逃哪呀。从四面又杀出蜀军精骑,韩继勋弩弓连续发箭,转眼已射到数人。
  现在不敢恋战的是呼延赞。他双鞭用力一嗑,挡住长槊,回马便回奔。
  慕容延钊大喝道:“追!”蜀军紧追不放。
  寇准方占领密州,还未来得及喝口茶,在城头见呼延赞一人而回,蜀军快马紧跟不止,大惊。“快,快开城门。”他喊道。
  “大人,城门未关。”手下提醒道。
  他舒口气,喊道:“快出城援救呼延将军。”
  无人响应。
  他拔剑大喝:“出城援救呼延将军!”
  有几个将领忙率兵出城。这些都是淄州兵,呼延赞带来的。
  见自己的士兵迎来,呼延赞又来劲了,勒马停住,面向正冲过来的蜀军大喝道:“来吧。”
  来就来,还怕你不成。慕容延钊的长槊顺势刺来,已到跟前。两人进行第三次交锋。
  那是相当的精彩,相当的威猛,只可惜只有一个观众:城头上的寇准。
  “呼延将军快入城内。”他大喊不止。
  蜀军已与淄州兵交战一起,厮杀声,惨叫声,不绝于耳,呼延赞哪听得见他的呼喊。
  就算听到,他会丢掉自己的士兵,独自回城吗?
  韩继勋率两千骁骑从宋军中杀出,直奔城门。
  “快关城门!”寇准慌忙大喊。
  韩继勋见城门关上,又立刻调转马头,率兵前去围歼城外宋兵。
  正酣斗的慕容延钊笑道:“呼延将军,你的人不多了。”
  呼延赞边战四处观看,但见出城的淄州兵不断倒下,所剩无几。
  “你若带他们回淄州,我便饶过他们。”慕容延钊跟他讲起条件。
  “大丈夫在战场抛头颅本就常事,不用你的怜悯。”呼延赞不理会。
  慕容延钊冷笑声,道:“吾皇在宿州救你,便是希望将军能减少一些死伤,看来皇上错了。”
  呼延赞不答话,挥鞭猛击。
  慕容延钊挡开,继续道:“一个不顾手下士兵死亡的将军算什么好将军。”
  呼延赞听着士兵的惨叫,怎会不心痛,叹气道:“临阵脱逃,又怎算得上好将军。”
  呼延赞笑道:“这好办。你率你的人回城便是,我们在后紧追,城门自是不敢开,你便向西北而去,不就合情合理了吗?”
  呼延赞又叹口气,道:“好吧。”说完打声招呼士兵撤退,蜀军果然不再杀伐,只是紧追。
  城头寇准怎敢开城门,无奈喊道:“呼延将军,恕我不能开城门,你赶紧回淄州吧。”
  钦差大人的命令自是要听从。呼延赞顺理成章地率着损失已大半的淄州兵向淄州而去。
  蜀军不再追赶,来到城下,慕容延钊不给寇准喘息的机会,长槊向上一指,道:“速开城门,否则后果自负。”
  寇准虽是读书人,但骨头还是硬的,大喝道:“密州本就乃我大宋之密州,为何让与你。”
  慕容延钊笑道:“好,那我就攻城了!”
  你都是骑兵,用什么攻城。寇准不屑地道:“你攻便是。”
  韩继勋弩弓举起,发出一箭,寇准身旁士兵应声倒下,但寇准毫不畏惧,仍立城头。
  慕容延钊道:“再不献城,下一个便是你。”
  寇准怀抱宝剑,道:“绝不献城。”
  韩继勋刚想发箭,慕容延钊阻止道:“是个硬骨头,饶了他。”
  这城外的饶他,城内的可不想饶。韩保贞的号令在城中响起,隐藏的蜀兵手执兵刃杀了出来。
  这些疲惫不堪的宋兵虽人数众多,但无法阻挡这股突如其来的激浪。韩保贞很快上了城头,直冲向寇准。
  寇准非常吃惊,很快明白过来:中计了!
  韩保贞的刀已架在他的脖颈,厉声道:“开城门!”
  看来密州又要丢了。此时的寇准心中叹着气,反而不再慌张,头一仰,道:“要杀便杀!”
  “我们开,我们开。”那边的一队宋兵慌忙道,跑到城下,打开城门。慕容延钊、韩继勋纵马而入,城内宋兵或降或逃,城头还未来得及变换的蜀旗仍旧迎风飘扬。
  寇准被带到慕容延钊面前,头颅高昂,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慕容延钊挥挥手,下令解去他的绳索,道:“吾皇曾交代我,若捉得一个叫寇准的人,不用劝降,放了便是。你想必就是寇准吧,你走吧。来人,把宝剑还给寇大人。”
  “连续落败,寇某还有何颜面苟活。”寇准似乎不想走,“还是杀了我吧。”
  慕容延钊笑道:“吾皇未让我杀你,所以我不能杀。”
  “寇某岌岌之名,你们皇上怎会知晓,恐怕是你杜撰的吧。”寇准才不会相信。
  “哈哈。”慕容延钊大笑,“寇大人,吾皇曾教我一首诗,里面有这么一句‘野水无人渡,孤舟尽日横’。他让我转告大人,是水总会有人渡,是舟总会有人乘,大人若不相信呢,便不要想着自尽尽忠,等着瞧。”
  寇准吃惊不小。那诗是他几年前的随意而作,知者甚少。更主要的是他确实想到了自尽。
  “所以寇大人,你还是走吧。”慕容延钊笑道。
  寇准独自一人坐在马上,怀抱宝剑离开密州城,一直都没有回头。
  杨业、佘赛花率兵出了蜀境后,便不再回头,迅速杀向海州。
  海州的尤贵率主力在徐州,守城者甚少,蜀军没费多大劲便占了海州城。
  紧跟着,这对夫妻又马不停蹄地杀向沂州。
  同上,卢怀忠率主力去了徐州,沂州轻松落到蜀军手中。
  曹彬愣住。但他仍坚信这些都不是蜀军主力,真正的主力必会来徐州进行大战。
  尤贵、卢怀忠,甚至连史珪沉不住气了。
  尤贵大喊大叫着要率兵回海州,卢怀忠气急败坏地要杀回沂州。那是人家的老家,情绪激动也正常。
  可是史珪也跟着凑热闹,指责曹彬道:“曹大人,我们不去攻宿州,聚集徐州,准备与蜀军主力决战。但他们的主力呢?”
  曹彬道:“仍在宿州。”
  “若还在宿州,我海州怎会丢。”尤贵愤怒地道。
  卢怀忠跟着道:“还有我沂州。”
  “曹大人,若不及时夺回这两城,蜀军主力便到汴京了!”史珪不是耸人听闻。
  曹彬依然淡淡地道:“不会,他们仍在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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