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悼念郝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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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很小的时候,可能刚学会走路,我都是跟着你玩。换句话说是你照看着我。我现在所记起最清楚的事是你在杜家湾读小学时跟着你拿试卷的情形。你买给我的糕点我一直记得。若是一个大人买的,这没有什么,但在当时你是一个连小学未读完便辍学的孩子。一个小学生,到后来成年,在我的印象中你一直是个大哥级的形象,我从未感觉到你的成长,仿佛你生来如此般。今天,我仍在困惑地回忆。这种糕点我自此后没有尝到第二块,超市有的,只是相像,味道似乎相仿,看到这种类似的,我都会想到你。
  邻居们说我有三个师傅,自然而然,你是我的大师傅。你像一个大哥,而另外的两个师傅,一个教我学坏,另一个却是我的司令。好多年不敢动笔来写你,自幼丧母少年失父的你所承受的不是我能知晓的,我只能凭感觉。三兄弟和一个破家!你每年都会外出去打工,临近春节回来一下。我和你就在这玩笑中长大。或许这一年积蓄有限,你还是几句玩笑话收场,落得我们大笑而已。你赚的不多,多少赚了点,因为你不吸烟,不喝酒,也没有什么消费级别的爱好,最多听说回来过年赌博了一次。仅仅是听说。
  年复一年都是这样。回到故乡时总有人请你做些力气事,因为你的不错,长久的打工练就了你吃苦耐劳的本领。我记得你做事的风格,总是全身心地去完成,然后会悠闲地歇息,这时反像是晒太阳的懒猫。有一次你和大哥在田里干活,我去的时候你已干完重活,剩你大哥在做着收尾工作。你躺在大石头上休息,我还和你开玩笑来着。万料不到几年后这里竟成了你的坟地!
  有一年春节过后,山野中四处可见零散的雪。天气清冷,倍觉孤独。我上去找你,你躺在一大堆高粱杆上欣赏山中的清静,像个诗人。我也呆在那里,看四周峻冷而荒凉的风景。一大堆冰冷无比的柑子你一下子全吃完了,令人佩服。SB路过后,你随口说了一句,人要是没什么追求真是轻松!【SB是阿Q方式生活的人】我明白你永远都未如愿的追求:有个自己的家。我从未和你探讨过这些问题。包括后来你二哥道子和你吵架动手后服毒。这件事我是怪你的。当时若我在场可能会改写历史。所谓的吵架是你看不惯道子不顾这个破家,整日在外好闲买醉而已,以至于动手。道子去医院之前好好的,他自己走上车,我有事去往五星。走之前我听见道子问我爸为什么我没去呀?我只道是过几天就好了。谁料到不再走着回来了!听到这个消息我母亲去前面深岭上找正在放牛的你。你眼泪一下子滴了下来,饮泣着说不想是这样的结局――听说后我大致不再怨你。之后再见面我们只字不提,仿佛这件事从未发生过一般。道子的丧事按照我们那里的风俗办,经费是你打工的积蓄。他的遗物,除了柴油机类唯有衣物。曾经的那么熟悉,如今我竟握在手中!恍如隔世。真的隔世了。我实在形容不出那种悲怆…
  又一个春节你打工回来,我抽了你一支阿诗玛却叫我记住这个牌子整整一生!之后给你这个家修了台电视。我很少喝白酒,那次却因为你也喝,鬼使神差最后一次碰杯。
  后来你死于矿难!3月7日从远安运回来全身都被棉被缠着,我从未看过这个样子的你!打开你的脸因痛苦已严重变形,不像是我认识的你。背上,头上被砸血已干,破褥上渗满褐红的血迹。记得道子死后运回来显得安详的多,仅是门牙被医疗器械撬断。棺材未来得及刷漆,身上的寿衣是我爸过冬的棉袄。入土盖上棺材最后一遍石灰我抹了又抹。你的棺材要好很多。兄弟俩躺在同一个地方应该不太寂寞。
  家乡有人死后三天回魂的说法。我并不在意这个。道子死后的第三天夜里,关在外屋的狗欢蹦乱跳的声音惊醒了我。但在军子死后第三天夜里,狗却在外屋发疯似的狂吠。我起来查看。狗不叫了,摇着尾巴看着我,灯光下的一切没有变化,我看不到半点影子。假如真有此事,我解释是,这只狗和道子很熟。道子每次来,狗也是这样又蹦又跳的;而军子每一年才回来一次,我的狗一直都不记得他,所以会狂叫不止。
  我希望你们能走入我的梦中。几年了,一直没有梦到。有的,只是些有头无尾和有头有尾的恐怖片,剧情还很紧凑,张弛有度,我想有机会做导演的话可能会拍两部恐怖片。
  我在忘却与怀念的矛盾中想起这些。很遗憾没有留下一张你们的照片,我喜欢看早期的满文军,他像及了你。
  想念郝光军。
  还有道子。
  你们现在
  好吗?
  2009.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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