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威尔士警官，旅店的监控已经看完了。”进来的是一位刚刚入职的实习警员。
　　“应该是没什么收获吧。”威尔士头也没抬，正在翻看桌子上的文件。
　　“是的，长官。我从入住时间后的二十四小时的旅店监控都看过一遍，没有显示那个两个女孩从房间的大门离开的痕迹。旅店窗户我也找天眼的同事看过了，从他们进入房间到警方封锁现场，窗户没有打开过。”
　　“哦，天眼那边是你自己过去拿的资料？”威尔士这时抬起头，看到了面前的警员。
　　“是的，长官。”对上威尔士的目光，这位年轻的警员立刻站直了。
　　“这里不是警校，你不用太拘束。”威尔士眼神看了看办公桌对面的椅子，“坐。”
　　“好的，长官。”
　　“你叫什么名字。”威尔士看着眼前正襟危坐的年轻人。
　　“埃利夫拉，长官，埃利夫拉.怀特。”
　　“怀特先生，不用那么紧张。我可以称呼你埃利夫拉么？”
　　“当然，长官。”
　　“你怎么想到去天眼调监控的。”威尔士双手撑着下巴问道。
　　“这样的长官，那天长官过来之前，我已经在现场了。那天我们已经见过一面了。我当时现场已经勘察过了，但是当时跟您汇报的是一位前辈。我就在旁边。”埃利夫拉顿了顿，“现场的情况我就不再描述了。很显然不是自杀，我当时观察了可以逃跑的路线除了门就是窗户了，整个房间只有通风管道和下水管道可以进行移动。所以接到查看旅店录像的同时，我就联系到了天眼了。其实这事并没有什么好值得炫耀，谁多想一下都可以想到的…”
　　“嗯，是的。“威尔士打断了埃利夫拉的话，“你让我想起了我刚刚来苏格兰场的时候。的确，所有的人都可以想到，一个显而易见的事情，但是大家为什么不说呢。有点嫌麻烦，有的是懒惰，都在这个浑浊的苏格兰场堕落了，不愿意开动脑子，也不愿意迈开步子，出了事情都是相互推卸相互指着，只有在颁奖拿钱的时候才会相互你追我赶，奋勇向前。要是拿出领奖三分之一的气力去破案，雾都的犯罪能减少最少一半。”
　　埃利夫拉听完这段有些大逆不道的话有些发懵，老早就听说了这位神探言辞犀利，直来直往，连警司都被他骂过。但现在当着自己的面说着这些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还是会让他很尴尬。这个话不接吧，好像有点得罪这位神探。但是接吧，怎么接。顺着说，自己可以前途不保。反驳他，毕竟官大一级。
　　“抱歉打断你，只是你积极的态度让我想到了那些尸位素餐的高层而已。你继续说你的推断。”好像是感觉到了埃利夫拉的尴尬处境。威尔士顺势接过自己的话。
　　埃利夫拉心里暗叹一口气，幸好威尔士只是抱怨一下。不然自己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尸位素餐他还真是敢说啊。
　　“然后我就去找天眼的同事拿了资料，也没有什么收获。然后核对的结果出来了，雾都没有这两个人，我准备跟您汇报完了之后联系一下边境处和移民局。”
　　“如果还是找不到呢？”威尔士好像对埃利夫拉出着考题。
　　“其实我有个想不通的位置，我们首先不谈找不找得到。有个最关键的问题，凶手到底去哪里了。我自己设想了三种可能。”埃利夫拉好像也渐渐的放松了一些，没有回答威尔士的问题而开始了自己的言论。“第一，这个人确实是自杀。但是看完录像我就放弃了，死者确实是带着两个姑娘进去的，刚刚也说了，也确实没有她们离开的痕迹。所以这一点已经被我否决了。”
　　威尔士有些欣赏的看着埃利夫拉，眼神示意他继续。
　　“第二，他杀。这应该是可以肯定的了，但是是谁杀的？那两个姑娘？看体型那两个姑娘应该完全不是死者的对手。如果现场有血迹还可以往拿着凶器刺杀而推理。但是房间只有一个烧焦的死尸。那么，有没有可能是里应外合呢？姑娘们联合着外人在房间里勒死死者然后烧掉，然后换好全新的被套等一系列。但是动机呢？死者明明就是随便找到的一家，随便选了两个人。又或者是旅店的老板跟死者有仇？和姑娘们里应外合，然后切合合成了新的录像。但是又怎么能保证他在前天一定会去那家店呢？难道是一直蛰伏等待时机？”
　　“很不错。”威尔士给了一个非常赞赏的眼神。
　　“第三，就是我们到现场的时候，凶手依然在现场，只是他用了一种我们察觉不到的手段。”
　　“哦，说说看，什么手段。”
　　埃利夫拉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脸上有些害羞的表情。“这个我是看电影总有一些什么密室杀人之类的，也没有什么依据的，整个房间的墙面地板天花板我都检查过了，没有隔间，就是一个正常的房间。只是说有这种可能性，我可能想不到。”
　　“那有没有可能是，凶手用超自然的力量杀了人？”威尔士突然问道。
　　“啊？您是在开玩笑吗？”埃利夫拉目瞪口呆。
　　“你说电影我就说电影了，有封闭杀人也有超人电影。”威尔士笑道。
　　原来这个神探还会开玩笑，埃利夫拉心里想着。
　　“长官，真的有那种可能的话，那死者来头应该有些大了。这和我第二的推论有些不谋而合，如果真的按照我的逻辑，需要安排老鸨，旅馆，而且还要调差清楚死者的行程以及长时间耐心的蛰伏。那也证明死者确实大有来头，这也是确实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计划。但是尸体确实完全分辨不出来身份。只能去看过几天的时候内有没有接到失踪的报案再根据死者的身份来推断了。”
　　沃尔特醒来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有些艰难的睁开的眼睛，右边的光亮从窗户射入，显得有些刺眼。沃尔特环顾了一下四周。
　　“这是哪里。”打量完了周围，威尔特小声的自言自语道。
　　下一秒，他猛然的坐起，掀开面前的被子。
　　“呼，还好还好。”发现自己下身还是有裤子后长叹一口气，顺便又再一次大打量了房间。很简单的配置，书桌衣柜和身下的床，房间里也就一扇窗户再吸收着外界的光亮。
　　“脑子有点疼，我想想。那个奇葩变态好像在聊天的过程中好像突然说要杀我？”扶着有些胀痛的脑子，“那我现在是怎么样，死了？还是做梦？果然刚刚起来不是太适合想事情。”翻身下了床。
　　打开房门，发现自己现在正处在事务所的二楼，从上往下看去自己的箱子还在门口。无常似乎不在这里了，应该是出去了。“那我是怎么到床上去的。”顺着楼梯走了下来，经过大厅正中央的办公桌的时候，看到上面有个字条。
　　“我出门一趟，大约三天回来，店里暂时交给你打理。希望不要出什么岔子。由于你昨天的昏阙，我今天早上已经用你远方舅舅的身份打电话去你学校请假了。不过我感觉你们那个教授的脾气不太好。当然他也很客套礼节性的祝你早日康复，而且你这三天可以不用去学校。你刚刚躺的是你自己的房间，你可以现在拿着你的箱子去整理一下。营业时间为早上九点到下午五点半，祝你好运。”
　　“因为要出去三天所以给我请了三天假么？还冒充我一个不存在的舅舅，现在学院都不会去身份核对么？就这样把店交给我，也不怕我一把火烧掉么？”沃尔特的内心在疯狂的吐槽。
　　吐槽归吐槽，沃尔特还是拿着自己的箱子准备上楼。
　　“吱”的一声响，让刚刚快走到门口的沃尔特吓了一跳。
　　“你这个混蛋不是说三天才回来么？又在耍我么？”
　　门推开进来了一名黑人，灰白的胡子，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衣，头顶黑色的礼帽。看着沃尔特有些怔怔的。
　　“你..您好。”沃尔特收起了扬在空中的拳头，他刚刚以为是无常回来了。
　　“你是？”黑人男子看着沃尔特问道。
　　“您好，我叫沃尔特。”
　　“你是无常的新员工吗？”黑人男子像是很熟悉这间屋子，走到沙发旁取下帽子，头发的颜色判断估计没有五十岁也快五十了。
　　“嗯…算是吧。请问您是有什么事情么？“沃尔特也跟着他来到了他的侧面。
　　“上次还是个美女助理，这次怎么换成个男的了。”男子随意的看着。“无常不在么？”。
　　“他出去了，应该是三天才会回来，您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
　　“嗯，他既然不在我就不多逗留了。常年不接电话现在竟然还不在店里，真是让我白跑一趟。”男人又带上帽子，转身又往门的方向走去。“真是浪费我的时间，你跟他说，他要的人我找到了。要他回来给我打电话，然后交一下网站的运营管理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