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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斗气招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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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万会长和金副会长又在璃园设宴,珍馐菜肴极为精致,与数日来的奢华倒也颇为不同。歌舞美姬俱是聪慧伶俏,舞姿辗转也是极尽媚态。今日万会长和金副会长也没邀商会他人相陪,二人亲自陪同左右,与谷延墨羽讲些笑谈趣文、天下轶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歌舞美姬纷纷退了下去,万会长和金副会长又进了三杯酒之后,万会长才笑眯眯的道:“常听人说谷延家的星象之术冠绝天下,能断吉凶,观天运,断命数。谷延公子玉树临风,人才出众,星象之术必然出众非凡,尽得家族真传绝学”。
  “是啊!”金副会长附和笑道:“这次秦三兄弟他们路途遇险,若不是谷延公子仗义相助,恐怕我们这批货物也不能安全到达了。来,我再进公子一杯,以此感谢公子的对我万金商队的大恩大德”。万会长和金副会长一同举杯先饮而尽。
  谷延墨羽经过这段时间的艰辛和生死一线,已非那个在谷延家那个不谙世事的公子哥。万金商会的正副两位会长连日以来天天宴请礼数周到,虽猜不透他们的心思,也绝非简单的礼遇好客。他们星象之术四个字一出口,谷延墨羽顿时心中了然,警惕之意上升了几分。他脑子急速运转,措词笑道:“万会长、金副会长,你们太抬举我了,在谷延家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人物,连旁系都算不上。不过是我祖父那一辈意外巧合之下做过谷延家的管家,被谷延家的族长赐予了谷延这一姓氏,实际上我连真正的谷延家人都算不上”。
  万裕龙与金山二人都是人精,神色一滞之后,万会长嘻嘻一笑,“谷延公子真会说笑,谷延公子是不是谷延家的人又有什么重要的,谷延公子这一姓氏本就代表着谷延家。”
  “万会长说的对,谷延公子就不要再谦虚了。天下谁不知道谷延家的人个个星象之术精绝,就连三两岁的孩童都会测算卜卦,谷延公子这些年在谷延家就算耳濡目染也绝非普通的星术师能够比拟的。我们这样的小人物能见到谷延家族谷延公子这样的俊杰之人乃是我们的福气啊!”
  万会长亦是满脸堆笑,“我们总听人提起谷延家的星象之术的神异之处,却始终无缘见识。好不容易遇到谷延公子,不知公子能否让我们开开眼界?”
  被他们云山雾绕的绕了大半圈,顿时明白他们心中的想法,知道所谓的见识和卜算不过是句借口,他们更想要的他们口中的“观天运,断命数”。只是观天运,断命数是何等的难如登天,别说连他这样一个星象之术在谷延家都没入门谷延家子弟,就算整个谷延家的都没听说过有谁这样的本事。要知天道浩渺,人道无穷,命数昭昭,岂可断言?
  “我想万会长和金副会长误会了”,谷延墨羽眼睛眨了眨,笑道:“世上传言多是以讹传讹,怎可尽信。别说谷延家的星象之术没有这样的能力,就算有这样的能力,万会长和金副会长相信我这样一个在谷延家的小人物会有这样本事?不过万会长和金副会长如果需要看面相手相,我到是略知一二”。
  谷延墨羽信马由缰,一顿胡诌,听在万裕龙和金山的耳朵里脸色迅速的阴沉了下来。对他们这样地位的人来说,要说以前谷延家确实是一尊庞然大物,别说招惹,就算见上一面,也天大的福气。现在嘛,这尊与宗政皇族相连的大树已是叶散枝落,犹如无根浮萍,既然已经落在了自己的手上,岂可放它轻易从自己的手上溜过?
  万会长神色变化,见场面有几分尴尬,圆胖胖脸上的小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哈哈一笑道:“难得谷延公子有这样的雅兴,也是我们的福分。既然如此,那老夫就倚老卖老,恭敬不如从命,请公子帮我看看手相”。他伸出肥肥胖胖的右手递与谷延墨羽身前。谷延墨羽本是信口胡诌,如今被赶鸭子上架,不由额头见汗,只得装模作样的拿起万会长的右手时而皱眉时而沉吟,天干地支易理玄通的云山雾绕起来,听得万会长和金副会长心中疑狐不已,不知他是真不会谷延家的星象之术还是有意推脱。
  两人相互使了个眼色后,心中突然有了计较。一顿饭在三人各怀心思之下,有些诡异的结束之后,金副会长让商会的仆人送谷延墨羽先回厢房休息。谷延墨羽笑嘻嘻的满口答应,心中却知道这万金商会必然不能再待下去,定须早日谋求脱身之法。出了璃园,他不住在城中东游西逛,跟着他的两个小厮只是收到两位会长盯着他的命令,倒也不敢造次得罪于他。
  城中道路错综复杂,银号店铺琳琅满目,只在福林街的一条街道上就见到万金商会的五六间分号。谷延墨羽也没心思去关心这些事,只是一直再思索如何脱身之法。不知不觉便已在城中闲逛到了傍晚时分,灯火万盏之时,忽然只见前方人头涌簇,喧声一片,不由好奇的问道:“前做什么这么热闹?”
  其中一个看起来颇为机灵,名叫小琦的小厮笑着回应道:“公子刚到我们南皋城自是不曾听说,前面那里是城东张员外和城西的徐员外正在设擂台为自己女儿招亲”。
  “擂台招亲?那是什么?”谷延墨羽好奇道。
  “公子没听过什么是擂台招亲?”另一个叫小九的小厮瞪大了眼睛好奇的问道。
  小琦抢着道:“其实这擂台招亲也没什么稀奇的,公子没有听过也是正常的。不过说起来的这张员外和徐员外的这次招亲,却是有些戏剧”。
  “哦?这是为什么?”谷延墨羽顿有了几分兴趣。
  小琦陪笑道:“公子不知道,在我们南皋郡这张员外的张府和徐员外的徐府一直不和,是冤家对头,张府在城里开了什么新店,徐府跟着就在对面开一家一模一样的店。徐府卖什么东西,张府也卖什么东西。张府折价,徐府也跟着折价”。
  谷延墨羽不由笑道:“这到挺有意识的”。
  小琦呵呵道:“这不,张员外女儿到了婚嫁的年龄,上门提亲的门槛都快给踏破了,张员外却始终不点头,突然想出了几个稀奇古怪的名头,打算设擂台为女儿招亲,并邀请我们南皋郡的所有适龄男子前来”。
  小九亦是在一旁笑道:“徐员外听说了这事儿,不想张员外一个人出了风头,也把自己的女儿给推了出来,在张员外的擂台对面搭了一座擂台”。
  谷延墨羽只觉好笑,道:“这不是斗气吗?”
  “确实是再斗气”。小九和小琦一同笑了起来。
  谷延墨羽眼珠子一转,突然想到一事,忍不住笑着问道:“你们怎么不去试试?”三人年龄相仿,数日下来也算有几分熟悉,谷延墨羽不由和他们打趣起来。
  小九脸上一红,“公子,你就别拿我们开心了。张府和徐府虽然不如我们万金商会,在我们南皋郡也是有名有姓的大户,哪儿轮得上我们啊!”
  “那可不一定哦!”谷延墨羽嘻嘻笑道:“你们信吗?这两家既然存心斗气,那他们招亲定然也与别人招亲有所不同,说不定你们运气好被他们看上了呢?”
  小琦神情尴尬道:“公子真会开玩笑,我们就算有这样的运气也没这样的命啊!张府和杨府招亲也是找与他们门当户对的人家,我们这样的地位……”
  “既然是公开招亲,相信这张府和徐府也不会只去看门第家世”。
  “这位公子有见地”。身旁一位手拿折扇书生点头附和道:“这张家和徐家同时对面招亲,无非是想压过对方一头。虽是文采武功出众者就有机会成为他们的乘龙快婿,可要是谁先出口应允的话,另一方定会想方设法寻找一位更出众的乘龙快婿奚落对方”。
  谷延墨羽不由好笑道:“这样话岂不是谁先出口谁就先输?”
  “的确是这样。”
  谷延墨羽哑然失笑道:“那要是谁也不先开口答应,岂不是要等到过年?”
  “这到是有可能。”那书生也忍不住笑道。
  万金商会的两位会长虽是一再叮嘱小琦和小九一定要盯着谷延墨羽,可他们毕竟年岁尚幼,少年心性,见却来越多的人涌向那边擂台看起热闹,不由欢声足蹈指着那边向谷延墨羽喊道:“公子,你快看,那边开始了。”
  谷延墨羽他们站在人群外,看不清前方擂台上的情形,只听见喧嚣的锣鼓声和吵杂的人声中有道洪亮的声音哈哈大笑的喊道:“各位公子少爷,欢迎各位前来参加我们张府的擂台招胥。相信规则已不用我再多说,各位早已清楚了。我们张府在南皋郡的实力,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如若哪位青年俊杰有幸成为我们张府的成龙快婿,我们张府定会为他仕途前路……”
  谁知张府这边擂台还没说完,另一方向也跟着也响起来一道洪亮的声音,“我们徐府的规矩和张府相同,不过嘛!前来应征的青年才俊要比张府英俊潇洒。”
  “我们张府要金给金,要银给银”。张府擂台上猛然满含怒气的大喝道。
  徐府这边存心斗气一般,跟着大声道:“张府给什么我们徐府也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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