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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李代桃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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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管我,”那村长虽看着垂垂老矣,不想到有几分骨气,只是大声叫喊着,“快动手。”
  本被秦三震慑住的村民在这一刻突然像疯狂了一般冲了过来,秦三握刀的手不觉生出了冷汗。他原本就不想伤人性命,抓住那村长只想震慑住这帮村民,想让他们让开一条道路,其他的只能离开再想办法。如今面对不要命一般冲上来的村民,一时有些彷徨无计,只能本能的抓住村长不放,右握刀连劈。忽然谷延墨羽只觉脸上一热,点点滴滴鲜血飞溅而来,冲在最前面的几位村民瞬间倒在血泊之中。
  “啊……杀人了……”也不知谁一声大喊,冲过来在的村民齐齐噶然止步。秦三原本没有伤人之意,可面对暴乱冲过来的群民,还是有两人倒在了他的刀下。
  混乱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握着刀枪棍棒的村民面上露出了从未有过的畏惧之色。他们是很惧怕发怒的“黄龙大人”,可亲眼见到自己的同伴相亲倒在血泊中,一时间让他们变得从未有过的恐惧。
  秦三也不曾想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他一面向商队的伙伴做了一个悄悄撤退的手势,脑海中一面不停的筹思对策。他一生也算遇事无数,像今日这样莫名其妙杀人结怨却是第一次。他刀制住那村长的要害,和商队的人靠墙缓缓的移动。
  “咳,咳……”
  突然,一连串的咳嗽之声打破片刻的安宁,正缓缓向门口移去的秦三他们,只见酒肆之中不和何时冒出一位身穿白色印花袍的佝偻老者。那老者形容枯槁,手中驻着一根不知是什么木头铸成的拐杖,杖头的形状却像一条龇牙吐信的蛇头。
  “大祭司你可算来了。”秦三手中的村长见到那名不断咳嗽的老者,一时间涕泪纵横的大叫了起来。
  “大祭司,大祭司……”四处的村民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兴奋的围了上去。
  “咳,咳……”那大祭司像是没看到一般,只是不停的咳嗽着一步步向秦三他们走了过来。他虽走得很慢,可是那每一道的脚步声和咳嗽声,就像一道道重锤敲在秦三他们的身上。
  那村长见一步步走过来的大祭司,兴奋的叫了起来,“你们还不快放手?能将你们的朋友献祭给黄龙大人,会是你们一辈子的福气”。
  “闭嘴。”秦三身旁的商队伙计忍不住一脚踹向那村长身上踹了过去。
  那大祭司突然抬起了头,冷冷的哼了一声,一双深陷眼眶的浑浊双眼向商队的伙伴望去,那伙伴突然像是着了魔一般,踢出的腿瞬间僵在半空。
  “你,你……”那商队的伙伴托着僵在半空中的腿惊骇莫名。
  秦三大半辈子走南闯北,自是听过一些修行高人拥有常人不能拥有的能力,如今见那大祭司只是看了自己的同伴一眼,他便像定了空中,手不能举,足不能抬,不由得心中大骇,脸色巨变。
  “放开他吧!”那大祭司对着秦三冷冷的道。
  手握朴刀的秦三脑海中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不由自主的放下了手中的刀。村长一得自由,也顾不得在村民心中的形象,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大祭司的身旁。
  “这……”谷延墨羽只觉一颗心都快跳了出来,他虽不知那大祭司对三哥和他同伴使用了什么手段,但如此诡异的手段,绝非他们能够抗衡的。握着谷延语儿不断颤抖的双手,他看了看惊骇不已的商队伙伴和秦三,又看了看妹妹谷延语儿,念头急转,跨上前一步,忍不住大声喊道:“我可以让我妹妹帮你们祭祀那黄龙大人,但你们必须给我们一炷香时间”。
  “哥……”谷延墨羽的话把谷延语儿吓得脸色惨白。
  “你……”秦三转过头,不可思议的看着谷延墨羽,脸上的愤怒之色纷踏而至,“你,你怎么可以说出如此的话?”
  谷延墨羽又踏出一步,装作没看见秦三的愤怒,站在所有人身前,大声道:“要是不答应,我宁愿我和妹妹一起死,也不会如你们的愿。”村长神色难看的望向大祭司,等待大祭司的决定。
  大祭司双眼像是从未望向他,只是不停的咳嗽,那一声声的咳嗽让谷延墨羽的心跳动的越来越厉害,这一刻,他感觉很害怕,害怕那大祭司看穿他的心思。也不知过了多长了,才见那大祭司浑浊锋利的双眼向他望了一眼。那一眼犹如刀一般,想要把他心里的想法给切开一样。那大祭司又咳嗽了半响之后,突然缓缓的转过了佝偻的身影,驻着拐杖一步挨着一步慢慢的走出酒肆。
  村长望着大祭司的身影,神色明了,道:“就给你们一炷香时间,我们会在这儿看着。”他挥了挥手,让村民撤出酒肆,自己找了张凳子在酒肆的大门口走了下来。
  “你……”秦三双手紧紧握着刀柄,手上的青筋爆起,他一双眼睛瞪的像铜铃一样,透着愤怒的火焰,恨不得现在就杀了这个为求活命牺牲掉自己亲妹妹的无耻小子。可是看到谷延语儿楚楚可怜的眼神,最终还是忍住没有劈下去。冲着谷延墨羽怒喝道:“你,你给我滚,现在就给我滚的远远的。”
  谷延墨羽一脸苦笑,却又不能解释,只得来到柜台前,对着瑟瑟发抖的掌柜问道:“还有房间吗?”
  掌柜指着二楼结结巴巴的道,“有,有……”。
  此时时间紧迫,谷延墨羽也顾不了那么多,在秦三和商队众人愤怒的目光中拉着谷延语儿上了二楼随便找了一间空房便跨了进去,顺手关上了房门。
  “哥……”谷延语儿只觉得心像碎了一般,她从未想过她唯一的哥哥为了活命竟然要牺牲自己。
  谷延墨羽关上房门自己后,也来不及细说,一面脱下自己的衣衫,一面对谷延语儿道:“你快把外套脱下,时间不多了”。
  “哥。”谷延语儿不知道谷延墨羽要干什么,只觉自己现在很害怕,一颗心怦怦的不停跳动。
  谷延墨羽一边把外套给脱了下来,一面把盘着头头发放下,苦笑道:“哥答应母亲和爷爷要照顾好你,哥就一定要好照顾你。你快穿上我的衣衫,再将头发盘起来,我们调换一下,他们定然发现不了”。
  “哥……”谷延语儿大变,心里瞬间掀起了惊骇海浪。她只觉得自己现在很难受,比哥哥说出要牺牲她的时候还要难受。
  “没时间了。”谷延墨羽脱下谷延语儿的外套,又把自己的外套给谷延语儿穿上,把她的头发梳好盘了起来,对着铜镜照了照,确定对照没露出什么破绽之后,才道:“你待会不要出声,等哥下去之后你再下去,和三哥他们找机会一起离开,记得照顾好自己”。
  谷延语儿突然紧紧的抓住谷延墨羽的手,眼角的泪水不自觉得流了下来,涕声道:“哥,不要……”
  谷延墨羽虽心中免悲痛,脸上却还是笑道:“哥小时候就希望穿你的衣服,害得爷爷和母亲他们总是把我当成你,把你当成我,让你没少替我受罚。后来慢慢长大了,这种机会就越来越少了。现在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哥自然是不会放过的。你也知晓的,爷爷可是给哥卜算过命数的,哥注定就生来不凡,生就富贵命。你放心吧!以后有哥,保证让你金山银玉,要什么有什么。”
  “哥……”
  谷延墨羽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打开房门从二楼走了下,最对在酒肆门口的村长道,“我跟你们走。”
  村长上上下下打量他一下,没瞧出什么不妥,便带着他和周围的村民一些向祭坛的方向赶去。祭祀大典子时开始,现在已快到未时了,须得尽快准备,他心中暗道。
  谷延语儿从二楼的房间里冲了出来,望着谷延墨羽在那些村民中越来越远的背影,忍不住悲声啼哭起来。
  秦三本怒火燃烧,此时见谷延语儿不停的啼哭,愤怒的忍不住喝道:“是你把妹妹拱手让人,居然还有脸哭,快给我滚,别让我忍不住杀了你,污了我刀”。
  “哥……”望着谷延墨羽和那些村民离去的方向,忍不住放生大哭起来,回头对秦三和商队人哭道,“秦大哥,你们救救我哥好好?”
  “是你把你妹妹……”秦三突然一愣,在她身上打量了一遍,眉头皱着道:“你哥……”
  “是我哥换上我的衣服去的。”谷延语儿哭着道。
  秦三和整个商队的人一瞬间都愣住,以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谷延语儿。先前一直愤怒,他们也没有在意,这时细看之下发觉谷延语儿除了相貌没什么差别,其他眼神动作皆有些不同,耳朵上更有两个小孔,明显就是女孩子佩戴耳环时留下的痕迹。秦三突然又想到谷延墨羽为何自愿“牺牲”自己亲妹妹时,只觉羞愧不已,无地自容。恼怒得一拳砸在酒桌上,将酒桌砸得四分五裂。
  “三哥,我们……”商队的人皆是暗自叹了口气。
  秦三逾想逾是恼怒,拿起另外酒桌上剩下的酒猛喝了几碗,指着柜台蜷缩成一团的掌柜怒喝道:“你给我滚过来,说说那黄龙大人到底怎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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