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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五子之歌 / 第四章 飞来横祸

第四章 飞来横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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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漫西风道,冷风吹动滚滚黄沙,由西向东贯入这条通往南皋郡的唯一古道,
  虽已入秋,萧瑟的秋风中带着几分莫名的寒意,可由北向西的难民在寒风中仍有分单薄。扶老携幼背井离乡的人群在风沙吹拂下的浑浊双眼依旧有几分茫然。由世代生活的乐土,迁徙到另一片未知的安身之所,非迫不得已,对他们这样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群来说,是难以做出这样草率的决定。
  在这批逃难的难民之中,也有为数不多的商队夹杂在其中。他们本就四海为家之人,虽过贯了漂泊流离的生活,可对眼下兵荒马乱的时局仍有几分不安。
  “给,小兄弟,”一个粗犷浓眉的汉子取下马腹上的水袋猛灌了几口,随手扔给坐在堆满药材马车的一个清秀小伙子。
  “谢谢秦大哥。”那小伙子虽是笑了笑,可配上他满带愁容的脸,怎么都有几分像是苦笑。他接过扔来的水袋,随手递给了坐在一旁双手抱膝的女孩子。
  “秦大哥是你们读书人叫,”那汉子笑道:“俺是粗人,在家排行老三,你叫俺秦三就是了,什么秦大哥不秦大哥的,显得生份。”
  “那我就叫三哥吧!”
  “哈哈,三哥?你三哥这辈子到是很少被人叫做三哥。”
  “三哥,你说笑。”
  “说笑?哈哈。你三哥我可是很少说笑。对了,我看你们兄妹俩相貌极为相似,你们是孪生兄妹吧?”
  “三哥好眼力。”那小伙子点了点头道。
  “话说看你兄妹俩的穿着和言语,也不像普通人家,怎么连一个仆人也不带?现如今到处都兵荒马乱的,要是出了什么事,不是让家里人担心?”
  “我们……”那小伙子一想到那带他们离开帝都的老人,声音硬噎一时说不下去。秦三虽外表粗狂,为人却颇为精细,察觉他兄妹二人的神情异样,干笑了两声,连忙岔开话题道:“从此再向西四十里,就到了黄龙集,我们今夜就暂且在那里安歇,明日一早再继续赶路。”
  那小伙子轻轻点了点头,不再继续言语,只是盯着滚滚的车轮辄子,顺着昏黄古道缓缓向前。
  而这坐在马车上的兄妹两人正是谷墨羽和谷延语儿兄妹俩。当日钟叔带着这兄妹俩离开帝都之后,由于强行使用秘法,毒气攻心,当晚便在帝都之外的山神庙去世了。生在谷延家的兄妹二人第一次经历如此的巨变,一时间变得有些六神无主,呆呆的山神庙里待到下半夜才由谷延墨羽将尸体火化就地安葬。事情办妥之后,谷延墨羽随便找了一点野果兄妹们二人充饥,决定回帝都去打探母亲和爷爷的消息,却不曾想帝都早已四门紧闭,兵丁四处巡查,就连帝都之外的数十里范围之内都有兵丁盘查,要不是有人暗中相助他兄妹俩,恐怕早已在那些兵丁的盘查下露出马脚,惹来了大祸。
  帝都是没办法打探到什么消息了,兄妹二人商议之后决定跟随难民一路打探下去。只是一路上打探到的消息倒是不少,大多都是关于帝都沦陷的消息有关,关于谷延家的消息一点也没有。无奈之下,谷延墨羽决定与妹妹谷延语儿一同到谷延家祖地西岚郡向早已撤离的族人打探消息,心中暗道,母亲和爷爷脱困之后定会到西岚与他兄妹二人汇合。
  兄妹二人第一次出门,也没什么经验,离开人群之后就一路向西,不停的向人打探去西岚的道路。只是西岚关山万里,对世代生活在固有领地的人群来说,连听都没听过。好在路途之中遇到秦三。秦三本就是个热心肠之人,走南闯北遇人无数,遂邀兄妹二人同行,到南皋郡再做打算。
  一路前行,坐在马车上不到两个时辰,谷延墨羽便远远望见一座由黄土对成的市集。市集不大,只有黄土零零落落堆成的一百多户人家。在大道上,远远能够望着旗帜上挂着“漠道酒家”四个大字的客栈。
  秦三远远指那家酒家笑道:“小兄弟,我们今晚就在那里暂时歇息一夜,补充一些干粮和水,明天一早再继续赶路。没办法,这该死的漠道,要走大半个月,干粮不多我们到可以想办法忍一忍,要是没有水,我们只能渴死在这该死的漠道里了。”
  商队驰进市集,直接在酒家门口停了下来。秦三指挥着商队将药材全部卸下了下来,搬进酒家。谷延墨羽则带着谷延语儿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跟在秦三的身后。他第一次独自在外,心中虽难免悲切,却也有着异样的好奇。他的一双眼睛不停的四处打量,见此处虽与曾经帝都的繁华景象不能相提并论,却也一番别样的苍凉的美。
  秦三待商队兄弟收拾好行装,便带着谷延墨羽兄妹二人进了酒家,随便找了两张空余的桌子坐下,对着柜台的伙计和酒保吩咐道:“给我们准备三间客房,两斤熟肉,几份小菜,五斤酒。”
  柜台的酒保看了他们一眼,双眼目光突然在谷延语儿的身上停留了下,才欲言又止的道:“客官,我们这里房间到有的是,只是……只是……”
  “只是?只是什么?”秦三皱着眉头道:“你是怕我付不起房钱和饭钱?”
  “那倒不是,只是……”
  秦三不耐烦的一拍桌子道:“到底是什么?”
  那酒保吓了跳,连忙道:“客官,你是要听小的的话,吃了这顿饭你们还是赶紧走吧!别在这儿留宿了,免得上祸事。”
  “莫非你们这儿有打家劫舍的强人?”有商队的伙计好奇的问道。
  那酒保连忙摇头道:“这到没有。”那酒保随即又道:“总之客官你们还是别问,吃完就赶紧离开。”
  秦三作为商队的领头人,虽不知那酒保欲言又止的有几分真假,本着货物安全考虑,想了想,还是道:“那好吧!你帮把马料和水都多准备一些,回头再一并算钱给你。”
  酒保面露难色道:“客官,马料我们这儿到还有一些,只是这水……”
  “水怎么了?”秦三诧异道。
  “客官要说这酒,我们地窖里倒还有几坛,这水确实没有了。”
  “没有?”商队的人都皱起了眉头。他们在这条漠道上来来往往也不是一两次了,知道在这漠道上没有水有酒,人到能熬过这半个多月,可是马匹不行啊!
  酒保无奈的叹气道:“不瞒客官说,我们这黄龙集已经大半年没下过雨了,井底都只剩下污泥了。听镇上的大祭司说是黄龙大仙发怒了,你们是过往行商的客人,小人也不愿将你们牵扯到里面,几位客官还是吃饱了赶紧赶路吧!”
  “黄龙大仙?”秦三听得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酒保自知失言,连忙不再言语,回到厨房将他们的酒菜一一送了上来。秦三等人一时变得郁闷不已。没水,以他们带的水和干粮断难支撑半个多月,如今这短短的时间又上这儿去弄水。
  几人闷闷不乐,打算吃完饭就去向酒家打探哪儿能想办法再去弄些水来,却不曾想刚几杯酒下肚,一群手持刀枪棍棒的村民在一个身穿蓝布花间的老者带领下冲了进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你们干什么?”秦三猛喝着站了起来,拔出身旁的朴刀横众人身前。
  柜台前的酒家老板只觉脸上的冷汗不住的流了下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此时他就算想要袖手旁观都不能。只得连滚带爬的从柜台里跑了出,不住的向那群为首的老者做辑道:“村长,他们不过是行脚的客商,并不是我们黄龙集的人,您就高抬贵手放过他们吧!”
  那村长怒喝道:“赵又声,难道你也打算看着自己的族人毁于一旦吗?”
  “我不是这意思,”掌柜脸露难色,道:“村长,他们只是路过的客商,黄龙大仙的事我们可以慢慢再想办法,他不过是过来人,要是这事传出去,我们黄龙集的名声都毁了啊!”
  “你是担心你这酒家吧?”那村长目光如炬的在他脸上扫过,大声道:“你是觉得我们整个黄龙集的人还没有他们几个重要?我告诉你,黄龙大人已发怒了,大祭司吩咐下来,今晚一定要把祭品准备好,否则黄龙大人不仅不会降雨,更是会迁怒我们整个黄龙集的人”。他向身旁的人挥手道:“你们给我把那女孩儿给带走。”
  赵掌柜只得黯然的退到一旁,知道再说下去也是无用。秦三不曾想这些村民居然想要把他身旁的女孩儿献祭给什么黄龙大人,不由猛然的将手中的刀虚劈了一下,愤怒的大喊:“你们敢?”在他们心中,这兄妹二人虽认识时间不长,但一路同行,也算自己的同伴,要是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这些村民带走献祭给什么黄龙大人,他心里的那道坎也过不去。
  谷延墨羽不曾想这村民居然想要拿自己妹妹献祭,不由心中大急,死死的将妹妹谷延语儿护在身后,却一时想不出任何的办法。
  “还不快?”那村长见村民有些畏惧秦三手中的刀,忍不住大声喝道。
  秦三勃然大怒,刀光斜劈,逼开那些村民,铁塔一般的身材向前踏出一步,左手一拳把离得近的村民打的鼻血直流。又反手横劈,将那村长身前的人逼退半步,伸开蒲扇大的手一把将那村长给抓了过来,横刀架在他脖子上,怒喝道:“谁敢?”一时间齐声爆喝冲过来的村民齐齐的停住脚步,都向身旁的人望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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