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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么呢？”从卧室门方向传来方警官的声音。
张扬不动声色地把黑纸揉成一团，藏在掌心，回头道：
“我发现了何丰鸣的笔记本，通过笔记本上的内容，我大概确定何丰鸣就是凶手。”
他把笔记本递给了方警官。
“哦？”方警官接过笔记本，开始翻看。
越看，他的脸色就越是深沉。
“张扬，我先回警局了。”他合上笔记本，和张扬打了个招呼，匆匆离去。
张扬紧紧攥着黑纸，将卧室门关上，给何丰鸣的室友说了一声，打了个车回到天神调查所。
现在，只需要等到10点，找出何丰鸣的犯罪地点就可以解决掉这一桩直播杀人案。
……
史峦飞是一位独居的大龄宅男，每日的日常生活就是打打游戏，看看直播。
晚上7点，他准时打开游戏，来了一盘现在最流行的Moba游戏。
开局选了个艾希走上，对面是射手刺客瑞文。
“呵呵，小东西，我不打得你待在泉水里不出来我就吃屎！”
史峦飞疯狂点击着鼠标，敲击着键盘，控制游戏里的人物。
二十分钟后，出了一把黄叉的艾希正在己方野区打红。
“作为一个射手，红是必须要拿的。”史峦飞瞥到了自己的数据：
“我0-18还是不拿红了吧……”
“下路那个ADC来拿红，看不到吗？”
又过了十分钟，史峦飞砸掉了键盘：
“特么的，对面那个瑞文绝对是代打，不是我吃屎！”
他身上的肥肉气得乱抖，正准备开始下一局的时候，大门突然被敲响了。
“谁啊？”史峦飞大声问了一句。
“快递。”屋外传来了沙哑的男声。
作为一个宅男，有快递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史峦飞也没有多想，放下鼠标就去开了门。
门刚一打开，他便看见了一双猩红的眼眸，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就感觉天灵盖一阵剧痛，两眼一黑。
……
等史峦飞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被绑在了一张铁椅上。
四周是一片漆黑的环境，身旁点了两根蜡烛，微弱的火光中，依稀可以看到长满青苔的柱子，不过有一根柱子上的青苔缺失了一大块，看起来是人为抓破的。
这是哪里……
头脑还有些晕乎乎的，史峦飞还并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处在什么地方。
等大脑的眩晕感消失，他的心脏猛然一条，脸色苍白：
“这不是杀人直播的那个地方吗？我怎么会在这里！”
他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任何人影，只在他面前一米外看到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手机支架，桌面上还有寒芒闪烁，似乎是一把刀。
什么情况？
“有人吗？”史峦飞开口大喊，喊声在漆黑的环境中回荡。
没人回应。
“是把我拿来作为直播的路人演员吗？”
史峦飞到现在都还认为杀人直播只是一场作秀。
哒，哒，哒……
一阵脚步声响起，从黑暗中走出了一位带着似哭似笑面具的高瘦身影。
“你好，史峦飞。”身影缓缓开口。
“你是主播？总算看到真人了，你是想让我来做直播的路人演员吗？为了直播的真实性。”史峦飞的反应神经确实太迟钝了。
“真实性？”主播冷笑了一声：
“我为什么要确保真实性？”
“为什么要确保真实性……”史峦飞再蠢也感觉到了一起不对劲：
“你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他总算反应了过来。
“呵呵，反应过来了？”主播轻笑一声，拿出了一卷胶布，走到史峦飞跟前俯身说道：
“还记得半年前跳楼的那个女孩吗？”
“半年前……跳楼的女孩？”史峦飞一愣，想起了半年前他出去买东西的时候，正好碰上了一个女孩想要跳楼。
那个时候他还围观了一会，似乎还在跟着人群起哄。
“想起来了？”主播低语，像是恶魔的呼唤：
“我查了半年，总算把你们这群起哄的人的身份给查清楚了。”
“老天开眼，让我有了替丁倩报仇的机会。”
报仇……
“你！你的直播根本不是作秀，你是真的在杀人！”
史峦飞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心脏狂跳，不断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绳索。
但绳子捆得太死，根本挣脱不了，甚至还有越动越紧的迹象。
“救命！”
他大声喊叫，目光恐惧。
“闭嘴！”主播用胶带将史峦飞的嘴给封了起来，掏出了手机，点开丁倩跳楼的那一段视频：
“你听听，当时的你是有多么开心。”
嘈杂的起哄声响起，史峦飞在视频里听到了属于他的声音：
“快跳啊！我还赶着去买东西！”
脸色一白，史峦飞想要开口求饶，但因为胶带封住了嘴的原因，他只能从喉咙中发出呜咽声。
他没想到，当初的一句口嗨现在却要换来性命之灾。
主播可不管史峦飞的任何想法，自顾自地看着手机，轻声说道：
“啊……9点55了，该直播了，还有那么多水友等着呢。”
一听到这句话，史峦飞的脸瞬间变成死灰色，身体因为害怕而剧烈颤抖。
按照以往的惯例，不出意外的话，直播开启不久后，他就会变成一具尸体，从这个世界消失。
主播走到桌子前，将手机搁放到支架上，点开了直播软件。
“嗨咯，各位水友们，又到了每天一次的杀人直播。”
轻快的声音从他的喉咙里发出，光听声音完全不像一位已经杀了三个人的罪犯。
直播间的弹幕疯狂，各种各样的礼物刷满了屏，整个直播间的热度高速上涨。
有水友发弹幕说自己已经看腻，希望主播能换个直播方式。
也有人表示这种直播很吸引人。
还有少部分人说已经看到了警方的通报，说这场直播不是作秀，而是真正的杀人现场，警方已经发布了通缉令，正在全城搜捕一个名叫何丰鸣的人。
但这些声音很快就被弹幕淹没。
“这么快就知道我的身份了么？”何丰鸣面具下的脸旁阴沉，眼中闪过狠厉：
“看来要加快速度了啊。”
他抓起桌上的尖刀，余光看到了一个昵称叫“张扬大帅比”的水友发的弹幕：
“何丰鸣，怎么才能放过他，如果我没猜错，被你绑住的这个人叫史峦飞吧。”
他认识这个昵称，这是昨天和他对话的那一名水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