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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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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允升也是南京本地人,长得人高马大,皮肤黝黑,一脸的络腮胡,不说真实年龄的话,一眼看过去还以为至少30岁了。不知为啥,徐自牧一见他就对他有一种戒备心。
  王允升平时几乎不来上课。在徐自牧的印象中,大一上学期只来过两次,平时也不知道忙些啥,虽然在学校有个寝室,但也很少住那。通过同学闲聊得知,王允升的父亲是浦口区公安局的局长,官虽不大,但学校也没人会去招惹他。
  王允升每次来学校都会开着自己的奔驰车。这一天,徐自牧下楼,看到王允升的车停在宿舍门口,也没有感到太过诧异,心想着王允升看来是闲着无聊来学校溜达了。但没想到上完课,徐自牧收拾东西准备回寝室时,却被王允升叫住了。
  “自牧!等等走啊,我上完课也打算回寝室,一起啊。我开了车来,送你一程。”
  徐自牧客气了一番,但盛情难却,最终还是上了王允升的车子。
  “这辆奔驰车我早就想换掉了,本来预定了一辆科尼塞克,但交货很慢,等哪天拿到手了再带你溜溜,感受感受。”
  “汽车开得再快,也不过是一个代步工具。路上不求开得有多快,只要能按时开到目的地就可以了。”
  “徐老板说的是,对了徐老板,怎么一上车不坐到副驾驶,反而坐到后边去了?皇家审计学院多山,路面起伏落差大,坐到副驾驶倒可以更能领略咱校园美景。”
  徐自牧笑道,“王老板太客气了,王老板出身官宦世家,应该也懂,副驾驶往往坐的是秘书,客人是坐左后位的。乱花渐欲迷人眼,我坐在这后边,虽然视野没有前面好,但是眼睛也不容易被这满园春色迷住啊。平时匆匆赶路,总是容易忽略身边的美景,今儿身处车中,心平气和,反而更容易集中注意力。你看那条我经常走的小道,曲径通幽,道两旁桃林桃花盛开,以前身处局中,都没发现有这么美。”
  王允升开着车,说道:“徐老板可太抬举我了,我这哪算什么官宦世家,无非是老爹在个基层岗位上为人民服务罢了。今儿中午有空吧?别回宿舍了,我请你出去吃。”
  “王老板太客气了,我是真的要回宿舍,今天你能捎我一程就很感激了,同学之间用不着那么见外。”
  “说的也是,你就等下次再拉徐老板出来聚聚。对了,我听同学说你最近晚上在打坐?”
  徐自牧楞了一下,估计是许诚去了502号寝室后,和同学随口聊天,把自己晚上静坐的事情说出去了,毕竟王允升也住在502号寝室,但徐自牧没搞明白,王允升怎么盯上了自己。
  “王老板说笑了,最近确实是晚上偶尔会静坐,因为看书比较耗脑子,晚上静坐一下,排空杂念,让自己更放松。”
  “这样啊。那徐老板晚上是怎么静坐的啊?能否教教我?我也是感到最近生意不好做,压力大,晚上睡不着白天没精神。”
  徐自牧笑道:“王总家大业大,压力肯定是有的,下次也可以试试静坐放松一下。但是要是怎么静坐,我自己都是瞎坐的,无非就是没啥杂念,至于静坐姿势我都是很随意的,就像武侠电视剧演的那样。王总要是想学可以去网上搜一搜,相关资料一抓一大把。”
  见徐自牧不愿多言,王允升笑道:“这倒是,说起来我也在网上查了不少资料,不瞒你说,我还加了一个QQ群,群名就是‘修道者联盟’,我看你要不也加入进来?大家都是玄学爱好者,可以互相交流一下。”
  到了寝室门口,王允升把车停下,徐自牧下了车,王允升倒没有跟着回宿舍,说道:“既然你不去吃饭,那我也不客气,我先去吃饭了。我已经拉你进群了,一会记得通过啊!”
  回到宿舍,李暮海还奋斗在WOW一线战斗中,见到徐自牧,说道:“员外今天这是咋的了,上完课饭都没吃饭就回宿舍了。好在我那还有点存货,你去拿盒泡面泡了吃吧。”
  徐自牧见到李暮海,把今天王允升捎他回来的事情说了一下。
  “这小子,我还没去找他,反倒找到我头上来了。他不是邀请你加入那个啥修道者联盟的QQ群吗?你也别多想,加进去再说。人家也是一片好意。”
  李暮海接着问道:“你为什么这么不喜欢王允升?”
  “说不上来,就是给我感觉不舒服。我和他素无来往,你说他这时候找到我是什么意思?”
  李暮海笑道:“他找的不是你,而是我。想试探我的虚实呢。”
  安德鲁此刻正点了杯咖啡,悠闲地坐在图书馆池子边的座位上。审计学院的图书馆装修气派,正中央有个水池子,屋顶阳光直透进来,金鱼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在池中不紧不慢地游着,或者钻进在水中招摇的水草,或者潜在水底一动不动。安德鲁伸了个懒腰,坐直了身子。许是坐得久了,安德鲁干脆站了起来,就盯着水池中的金鱼看着,时不时来回走步。
  不时有学生经过,发现是安德鲁忙不迭的打招呼,安德鲁微笑颔首。安德鲁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过上这么悠闲的日子。本来只是美国一野鸡大学的毕业生,大学混了四年出来之后也找不到好的工作。这这样混了五六年以后,安德鲁依然是穷困潦倒,想着还不清的助学贷,安德鲁就是头疼,平时就借着酒精和大麻麻醉自己。正当生活无门的时候,好像一束光照亮在自己的脚下,一个神秘华人找到还在酒吧喝酒的安德鲁,问他愿不愿意舍弃在美国的“优渥”条件,来到中国的高校任教,一切手续由他们安排。安德鲁本就没有任何可以舍弃的,自然一口答应下来。安德鲁也知道,没有免费的午餐,犹豫着问道自己是否要做什么,结果对方的答复很简单。
  “必要的时候,我会派人和你联系,到时候你只需要提供一些信息给我的线人,其余的时候,我们不会主动联系你。”
  神秘华人说完这些话之后,再要求安德鲁提供一些相关资料邮寄到一个地址就走了,安德鲁半信半疑,寄了一些资料过去。
  迟迟没有回应,就这样过了大概两个月,安德鲁也早已忘掉这件事,但没想到还真的有个电话打给他,跟他说手续已经办好了。
  安德鲁就这样在忐忑不安中踏上了飞往上海的航班,一下飞机,还真的就有人和自己联系,安德鲁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来到了皇家审计学院,并担任外语老师。像ACCA、CIA之类的专业课,安德鲁没那个能力执教,但是教教大学生英语还是可以胜任的。
  安德鲁脱离了之前的圈子和环境,来到了新的环境,倒也比较勤勤恳恳,这样过了两年,安德鲁也渐渐适应了自己的新工作和新生活。
  唯一让安德鲁不安的是,自己目前所获得的一切都是来自于一个神秘的华人以及他背后的神秘组织。安德鲁知道,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那位神秘的华人男子之所以找上自己,只是因为自己足够简单,没有任何势力,可以担任一枚合格的棋子。父母是普通白人老百姓,在汽车工厂当工人,但是随着日本及德国车企的冲击,效益越来越低,随时有被解雇的风险;自己上的是普通公立学校,学校奉行“快乐教育”,早早就放了学,下课后则是和一群黑人朋友鬼混,但也融入不进去。安德鲁回忆自己的学生生涯,按部就班,好不容易混到了大学,却没有足够的毅力和决心好好读书,当然以他那所大学,哪怕好好读书出来了也未必能找到更好的工作,因为他融入不了上层的社会。当然这一切现在都已经改变了,安德鲁看着眼前安静读书的学生们,不禁感到欣慰,等还完了美国的助学贷款,以后就想办法留在中国吧。在美国,自己是个尘埃,但是在这里,在学校里,却是收获了学生们的敬意,自己说什么话都会有学生认真去听。
  至于神秘男子说的必要时会联系自己,现在都已经过了两年了,却从来没有任何人主动找过我,就这样让这件事情慢慢淡下去吧,最好是别再联系了。
  然而现实是骨感的,正当安德鲁还在胡思乱想时,一条短信打断了他的思绪。
  “有目标出现,随时接受新的指示。X”
  安德鲁到了上海后,前来接头的人递交过一个绑定手机号的手机给安德鲁,要求安德鲁随身携带,并和安德鲁说过,如有必要,随时会定期用不同的手机和他这个手机号联系,并会在消息正文后边加一个X结尾。
  正当安德鲁还在纠结,会有什么新的指示时,就接到了学校里的电话,通知他去办公室。
  院主任吴永清是当初和安德鲁接头并给他手机的人,但是吴永清没有打他的私密手机号,而是直接打安德鲁公开的手机号。
  到达办公室,吴永清却是早已在那守着。。
  “安德鲁先生,学院里有新的安排,要求你从明天开始,给金融三班和四班上英语课,原金融三班和四班的英语老师将和你交换,接替你现在教的ACCA班级。”
  安德鲁接受了学校的安排,隐隐约约感到不安,安德鲁意识到,平静的生活即将打破,自己只是个小角色,现在却要处在即将到来的风暴当中,也不知道命运的河流会将自己推往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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