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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江北英雄谱 / 三、重返风雨亭

三、重返风雨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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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赶到风雨亭时,已经是五更时分。
  李俟卨眼见风雨亭灯火通明,负责监管的禁军小队还在冒着雨雪把守,略觉宽心,因是新春,他将轿夫和家将都留在亭外免招晦气,独自一人走入亭内,禁军校尉刘英过来参见,李俟卨一眼看到牢头倪完也在亭内,且神色有些慌张,不禁疑心顿起,便把他叫过来问话,因为他记得并未要求大理寺衙役参与戒备,倪完答道:“是陈大人说今晚需要增加人手,手下的人又不太乐意来,属下只好自己来了。”
  “既是如此,你在害怕什么?”
  “属下有害怕么,没有的事。”
  “还说没有,你声音发抖,脸色苍白,神色慌张,是何原因?”
  刘英在一旁笑道:“大人,你是说倪兄胆小,害怕新死之人么,那倒未必,你忘了,这可是临都城十年不遇的雨雪之夜啊。”
  倪完道:“正是,属下衣服有些单薄,并非害怕死人。”
  李俟卨这才作罢,又问他们现场状况如何,两人皆答一切如常。
  李俟卨道:“我是想问,那三犯的尸体有没有异样,比如说有没有动过?”
  刘英奇道:“大人这话说得,人都死了,还怎么动?当然是没有了,我们一直轮流盯着呢,你该不会是担心没有勒死吧,那不可能,再说了,这样的天气,不勒死,就凭他们那点衣服,也要给冻死了。”
  李俟卨一想也是,松了口气,忽尔闻到一股酒气,从刘英身上发出,当即斥道:“你是不是喝酒了?”
  刘英一下跪倒在地,说道:“末将该死,天冷风大,寒气逼人,就多少喝了一点……”
  李俟卨道:“没喝醉吧?”
  刘英道:“末将公务在身,岂敢喝醉,只是喝了几口御寒而已。”
  李俟卨见他神态还清醒,冷哼一声道:“没喝醉就好,带好你的剑,跟我来。”
  刘英道:“剑一直在的。”
  李俟卨也不多言,朝着亭子行刑停尸处走去,禁军头目跟在后面走来,远远的,便看到前面亭子上躺着三人,身上铺满白雪,一动不动。
  刘英道:“大人还是要去验尸么,我看是不必了,行刑的时候,你一直都在的。”
  李俟卨道:“谁说要验尸了,我是要你去补剑。”
  刘英道:“补什么剑?”
  李俟卨道:“把他们的脑袋给我割下来。”
  刘英吃惊道:“他们是朝廷重犯,圣旨不是说了,念其旧功,特许全尸的么,是不是又有新的旨意?”
  李俟卨道:“没有新的旨意,只是为了避免意外,太师下令要采取紧急措施,怎么,太师的命令还不够吗?”
  刘英道:“太师的命令自然是要照办的,只是事关重大,请大人把命令文书拿出来让末将过目。”
  李俟卨道:“太师只是口头传令,并无手令。”
  刘英道:“那就烦大人赶紧到太师府上请来手令,如此重大之事,没有手令,末将不敢执行。”
  李俟卨怒道:“反了你了,你要是拒不执行,我会如实告诉太师,你要还不要脑袋?”
  刘英道:“末将照章力事,若是因此掉脑袋,错不在我,错的是皇法或执法之人。”
  李俟卨无可奈何,冷笑道:“哼哼,你不执行,我自然会让别的人来执行。”
  刘英道:“末将觉得大人还是赶紧回头请令为妥,这里没有我的命令,不会有人敢动手的。”
  李俟卨大感头疼,怀疑刘英喝得多了点,原来刘英之父刘天昊是太师覃绘同科好友,狄人南侵时,刘天昊死于乱军之中,将妻儿托付与覃绘照管,但覃绘出使狄国时被狄国扣押,数年之前,才得以归国,这期间刘英一直无人管教,文不成武不就,覃绘回来后,将刘英收入禁军,很快就提拔为校尉。刘英对覃绘感激于心,言听计从。所以这回才特意点了他的将,让他带队戒备,没想到他一反常态,居然抗令不遵。
  他掉头看到倪完,正想叫他过来,忽然刘英摇摇晃晃的,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他吃惊之际,却见其他的人,也接二连三的倒下,不大一会,整个风雨亭内,除了他之外,其他的人都倒在了地上,都是席地而卧。
  李俟卨急忙伸手去探刘英鼻息,见呼吸正常,又去探附近几个倒地禁军的鼻息,也一样正常,皆性命无忧,李俟卨稍为安心,沉思片刻,想到了一点,倒下的人都有可闻的酒气,只是这酒气不浓,绝不可能醉酒,未知是何原因,竟然先后都倒下。忽然想起覃太师之言,悚然一惊,这情况显然是有人暗中捣鬼,那人意欲何为?
  一念及此,不禁看向前面那三具被白雪快吞没的身体,看来如果不是这个目标,也别无解释了,这却如何是好?
  他大声招呼外面的家将,但是风雨声太大,他的声音彻底被淹没,欲待跑出去叫人,又担心正好中计,当下恶向胆边生,从刘英身上把剑拿过来,径朝崔鹏三人走去。却是要亲自动手,把三人尸身彻底毁掉。
  走到三人跟前,他弯下腰来,先扫开中间那人脸上堆积的白雪,这下看得清楚,正是崔鹏,他将剑拔出,用力挥起,正要下劈时,那剑却遇到了障碍,竟劈不下来,他抬头一看,原来有一把刀,牢牢的把他的剑压住了,再一侧头,却见刚才还在地上躺着的倪完,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旁边,用刀挡住了他的剑。
  李俟卨文官出身,拿剑都有些勉强,倪完是大理寺牢头,动武是常有的事,他这一刀横挡,李俟卨就算用尽吃奶的力气,这一剑也劈不下去了。
  李俟卨怒道:“倪完,你想造反吗?”
  倪完道:“李大人,我不明白,人都被你们杀了,究竟有多大仇恨,却还要残害他们身体?”
  李俟卨道:“这你管不着,马上给我滚开,否则有你好看。”
  倪完是他直接下属,若在平时,早就噤若寒蝉,躲到一边,这时竟然也是一反常态,平静的道:“大人,人在做,天在看,给自己的后代子孙留一条活路吧,别再残害忠良了。”
  李俟卨只气得浑身发抖,吼道:“倪完,信不信我要杀你全家……”看看四周的人,突然明白过来,说道:“是你做的手脚,对不对,你早有预谋,是不是?你想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话音未落,倪完飞起一脚,登时把他踢翻在地,剑也扔在一边,一脚踩到他的身上,冷笑道:“李大人,就对不起了。”将刀举起,就要砍下来。
  李俟卨这才知道倪完是要动真格的,吓得屎滚尿流,浑身抖如筛糠,好在脑子转得快,急忙哭道:“倪哥饶命,我刚才说的是气话而已,你别杀我,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四岁的幼儿,你杀了我,那孤儿寡妇,谁来养活,生日那天你也见过我小孩,还抱过他的,对不对?”
  倪完本来就是宅心仁厚,听得这话,这一刀停在空中,再动不了。
  李俟卨颜观色,便知有门,又道:“我知道你为人正直,同情崔鹏,你以为我就乐意这么做吗,我也是迫不得已呀,我是朝廷命官,不敢抗旨不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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