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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在希望的汉末 / 第二十七章 对话

第二十七章 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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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足百人的败军归来,其灰头土脸之状,足令全城震动。
  就在皇甫嵩满脸阴沉会同朱儁、王允共同质询孙坚详情之际,又有乐兴胞弟乐平带着十七人跌跌撞撞冲进帅帐,他们带回的是乐兴、王琦部遭到围堵的噩耗。
  局势恍惚间,貌似濒临崩塌。因而皇甫嵩虽恨不能亲自提兵替侄儿血恨,却终因长社之至关紧要,压抑住心底的冲动。
  草草安置孙坚、乐平等人。几番权衡,最终是由朱儁亲率北军一校与两营三河兵,带着四千七百众浩荡出城,去解王琦、乐兴之围。
  右中郎将的旌旗渐渐远离,皇甫嵩意味深长地喃语忽然响起:“公伟,望以天下苍生重啊…”紧了紧红袍,脸上的苦闷如何都挥之不去,沿阶而下的皇甫嵩脑海回荡着孙坚的叙述。
  他的心底,是对侄儿无穷的愧疚,以及对波才无尽的杀意。一路走着,他心里已经暗暗发狠,他发誓要用波才们的血祭奠将士的亡魂。
  如今城中兵力构成是北军一千三百余,三河兵六千众,加之沿途收拢各郡的郡兵三千多人,以及留在城中待命的中郎将直属骑兵七百余,总计是一万一千余将士。
  再算上朱儁刚刚带走的四千七百兵马,纵然王琦、乐兴遭逢不幸,汉军依然维持一万五千之数。
  虽说单纯数字而言,蛾贼兵力远超汉军。然凭城墙之坚固,武备之精良,皇甫嵩有信心抵挡蛾贼可能存在的最后疯狂。
  甚至若非王琦、乐兴被困,使得皇甫嵩确信三河兵因骄而衰,继而重新审视野战或许会出现的意外。
  按照他原先的设想,单凭一万五千之数的汉军,实则足以从正面击溃波才十万乌合之众——当然损失会非常惨重罢。
  灯火阑珊,落寞归帐。此刻,朱儁出击,王允安抚百姓,孙坚与阎忠一道回营,诺大之地只剩贾诩。
  重新审视眼前青年,皇甫嵩稀疏平常地一问:“你说,你是荀爽门徒?”
  轻轻点头,眼神交汇,毫无任何征兆,天子御剑已经出鞘。等到贾诩回过神时,锐利的剑头已经抵在自己的咽喉。只听皇甫嵩冷笑道:“你既慈明门徒,何以不随你师左右,也未去大将军幕府,反而跑来长社…莫不是蛾贼的奸细吧?”
  “将军说笑。”垂目确认皇甫嵩将距离把握精妙,心底不自觉的慌张由是烟消云散。恢复镇定的贾诩无视喉口随时能取他性命的宝剑,自顾自从袖中取出紫电,毕恭毕敬中也未隐藏丝丝倨傲:“诩尝闻皇甫将军尤爱古之名剑,敢问可曾识得此剑之来历?”
  紫电露面之时,皇甫嵩瞳孔猛然一缩,险些就忍不住一剑刺穿贾诩咽喉。只是下一瞬,大约看清紫电模样,天子剑瞬息归鞘,他自嘲地笑笑说:“本将是否该庆幸,你不是刺客?你是否该庆幸,本将或许真的认识它?”
  贾诩莞尔一笑,双手奉剑。皇甫嵩取来端详几番,点点头简明扼要道:“此剑,紫电。”
  紫,祥瑞之色也;电,雷光也。相传,昔日函谷关令尹喜,遥见东方紫气西迈,更兼晴天霹雳,由是知晓圣人将至,乃命匠人铸紫电庆贺。
  确认完紫电真伪,皇甫嵩将宝剑交还,道:“汉初,紫电由皇家收藏,后孝武皇帝将其赐予冠军侯霍去病,故剑柄处刻‘冠军侯用剑’五字。这之后,这柄剑由燕侯樊鲦收藏,又经其馈赠去到燕侯弟子李修手中。最终,李修之孙已故司隶校尉李元让将其赠送荀神君,遂成荀氏一宝。”
  讲述完紫电传承渊源,皇甫嵩只以为它是荀爽交给贾诩用来证明身份的信物,由是大概猜测出贾诩来意,故而面露和善道:“你持此剑来我处,想来是蛾贼进犯荀氏庄园,需要本将出兵相救吧?”
  “恩师日前已受襄阳庞氏之邀,前往荆州讲解易、礼。”虎威已经被狐狸借来,贾诩赫然是一副初生牛犊姿态,道:“学生此来,乃是献破敌之策,助将军戡平叛乱,保豫州百万生灵免遭涂炭。”
  年轻士子多傲气,皇甫嵩在雒阳已经司空见惯,自不会因贾诩的自大而生出厌恶。他只是发出略显凄凉的低笑,摇摇头道:“你刚才也听到,仅是今日我军就折损司马一员,轻骑两千,还有四千之众遭贼围堵,生死未卜。兵事,绝非简上谈兵,你的好意,本将只能心领。”
  皇甫嵩苦口婆心,脸上不曾收敛伤悲。愧疚,旋即填满贾诩的胸腔。
  天道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俱是性命,牺牲数千拯救数十万,或无不可。然,真无不可?这样的解释全然是苍白的,因为没有任何人有资格以大义之名,要其他人去死。
  只是现在不是愧疚的时候,暗暗咬破嘴唇,贾诩用腥血驱散不安。献策只是由头,重中之重,则是以荀爽门徒的身份,逼迫皇甫嵩放弃龟缩稳健的战术思路,转而采取主动的战略决战。
  “诩若猜测无误,蛾贼粮食已尽,今次业是剿贼安民之最后良机也!”双膝跪地,贾诩字字泣血地说。这不是作伪,他所以背负罪孽,所以甘冒死亡之危险,求的就是豫州的安宁,“蛾贼粮尽溃散,则豫州将永无宁日!还望将军能恤百姓之苦,保他们免受涂炭之祸!”
  只是慷慨陈词,以及重重叩首,但对皇甫嵩而言,都只是书生意气罢。然而还是有许多回忆的片段闪过他的脑海,那是他当初率军初至豫州时,无数贫苦百姓箪食壶浆迎接的画面。
  “你是颍川郡人氏?”皇甫嵩脱口而出的问话,带着丝丝乡音。
  “学生贾诩…”突兀的停顿,贾诩嘴里说出近似却生疏许多的西北话:“是凉州武威郡姑臧县人氏。”他并非想要与皇甫嵩拉进关系,只是就想这么说罢。
  “将军。”
  恰在这时,帐外忽然传来一声呼喊,只见一身短褐的阎忠掀帐而入。操着西北方言,他开口说道:“文和甘冒奇险,想来必带着不俗之见,何妨倾耳一听呢?至多不过是浪费些许时辰罢,将军以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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