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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南柯先生 / 第二十四章 走吧,去大梁

第二十四章 走吧,去大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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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黑风高,安静的令人有些害怕,偌大一片树林,除了几声细微的虫鸣,便只有一道粗重的喘气声与树叶的沙沙之响。
  子殷一刻未曾歇息,也未曾回头,气喘如牛的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走出去,救小六!
  尽管周围静谧的有些恐怖,看不清路的他总被绊倒,但他心中不曾有一丝害怕。
  他怕的,是小六没了性命,是自己害了他,那帮人要找的,是他子殷,但却要杀了无关紧要的小六。
  又是一个踉跄,子殷狠狠摔飞,抬起头,却是一脸兴奋。
  终于出了林子了。
  无头苍蝇般乱闯的子殷已经分不清方向,还在今夜虽月黑星稀,但启明星高悬夜幕,子殷判了下方向,便又沿着官道狂奔起来。
  他的脚程毕竟不如屠夫他们四人,直到日出东方,子殷才看到城门的影子。
  子殷咬了咬牙,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走进了邺城。
  子殷走到屠夫家门口,用力一推,门竟没有上锁。
  他提着不住打颤的双腿,摇摇摆摆的向里走去。
  十三岁的少年,四五十里路。
  子殷在书架一阵摸索,终于找到虞芙所说的机关。
  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到了地下暗室,小六还在!
  子殷红着眼眶,从院中提着冷水下来,一桶接一桶,往小六身上倒着。
  一连二十二桶,小六身上的冰块终于全部消融,露出血肉。子殷再也没有力气,昏倒在地……
  小六缓缓睁开双眼,尚未分辨自己身处人间还是地狱,便看见倒在木桶旁的子殷。
  小六张口欲言,却发现徒劳无功,只是发出“呜呜呜!”的叫声。
  他这才想起自己下颚已被那老者打裂,看来自己确实没有死。
  顾不得去思索此间原由,小六挣扎着起身,走到子殷面前,屈身抱起子殷,沿着楼梯出了暗室。
  小六抱着子殷出来,发现此处竟还是之前的院子,只是虞芙几人已经不见踪影。
  小六略一思索,虽不明白为何人去院空,但想来此地应该暂时安全,子殷性命要紧。
  可他不懂医术啊,自己莫名其妙死而复生,子殷为何晕倒确实完全不知啊。
  正自焦虑之间,一阵微微鼾声响起,愣神呆了好一会儿的小六频频摇头,眼中满是笑意,缓缓将子殷放在塌上,自己便随意的坐在一旁。
  下颚越来越痛,应该是先前有冰冻着不觉得,如今麻劲过了,疼痛便来了。
  子殷鼾声越来越响,右手手指被布包裹着,只是原本应该雪白的纱布此刻已是一片殷红。
  小六双手握拳,强自忍耐,死死看着子殷。
  这一守,便是一天一夜。
  小六口不能食,只能忍着剧痛滴些水入喉,虽然身子越来越虚弱,但居然让他挺了过来。
  待得子殷睁眼时,映入眼帘的便是双目赤红的小六耷拉着脑袋靠坐一旁,有气无力。
  子殷只觉头脑清醒,但手脚酸痛,腹中也有些饥饿,看到小六的样子,便把这些通通抛开,急急喊道:
  “小六!小六!”
  原来小六见得子殷醒来,竟是闭上了双眼。
  子殷心急如焚,探手至小六脖颈,指尖传来微微跳动。
  也不知哪冒出的力气,子殷背着小六,在南街挨家询问郎中所在。
  边走嘴里边喊:“你可还未吃过一顿饱肉,不能就这么死!”
  声音凄厉,路人侧目让行。
  …………
  永安堂,邺城最大的药铺,郎中便唤作永安。
  此刻,子殷正站立一旁,眼神关切,郎中永安正在为小六号脉。
  小六半个头颅被纱布包裹,单看脸色,已经没有先前那么惨败。
  永安收回右手,起身到药柜抓药,子殷急忙追上前去,问道:
  “永郎中,如何?可有大碍?”
  永安一边抓药,一边道:“今夜他可能会发高烧,若过得了今夜,性命无忧。”
  子殷急忙拜首,感激道:“多谢神医圣手仁心,肯予以搭救,这诊金他日必当归还!”
  永安拿着草药走到药罐前,先放了几样,倒了些水,才对子殷道:
  “医者仁心,本是天经地义,既为医家,见死不救的事情是绝不会做的,也做不到。”
  子殷敬佩之情油然而生,先前他背着小六到了永安堂,永神医没有半点盘问,便将小六带入内堂,全然不似之前几家药堂支吾推脱,生怕惹上麻烦。
  医者仁心,当之无愧。
  过了片刻,永安才将剩下药材也放入罐内,沉声道:
  “我虽有把握留他性命,但没有本事医好他的下颚,我只是一界凡人,这肉白骨之事,恐唯有历代扁鹊才能做到。”
  “扁鹊?”
  子殷听过扁鹊,这并非一个人名,而是历代医家掌门的一个称号,得扁鹊之名者,在医学一途,定然已是超凡入圣,无人能出其右。
  “敢问永神医,当今一代扁鹊身在何处?”子殷垂首问道。
  永安摇头,“不知道,当年齐国公时,那一代扁鹊前去医治齐国公头痛,却被认为是图谋不轨,扁鹊虽有圣人之力,但还是在当时天下霸主齐国高手围攻之下身亡。”
  永安往炉里添了些火,仔细掌握着火候,继续说道:“自那以后,医家四分五裂,至于究竟谁继承了扁鹊衣钵,无人得知。”
  子殷听后不禁黯然,但仍是垂首一拜:“不论如何永神医之恩,没齿不忘,至于今后能否寻得扁鹊,便看小六的气运吧。”
  永安点头,道:“你也别叫我神医,我不过是做了医者本分,我也不问你们为何变成这般,待小六伤势稳定没有大碍之后,你们自离去便是。”
  子殷点头,“理所当然。”
  这一医,便是足足一个半月,子殷聪颖,永安除了医学,还好棋道,与子殷切磋棋艺竟然一次未赢,从来淡泊的他也生出争胜之心,越挫越勇,屡败屡战,最后终于知道了一个道理。
  有些事情,真的得看天赋,不是你很努力便能超越。
  这期间,屠夫没有出现,虞芙也没有出现,也没有对他们不怀好意的人出现。
  小六伤势慢慢恢复,虽不方便说话,但张嘴进食已无大碍,子殷与永安也通过下棋成为莫逆之交,对于医学上的疑问,只要子殷问了,永安知无不答。
  子殷问得勤快,永安答得也勤快,二人虽无师徒之名,却有了师徒之实。
  又过了半月,子殷与小六站在永安堂门口同永安道别,永安赠了一些钱物,直说是借给他们的,不得推辞。
  再没有过多寒暄,子殷便与小六启程上路,他要去找蒙田。
  永安站在药铺前,微笑看着二人远去,这才转身回屋,看见正在那里识别药材的徒弟,苦叹一声朽木难雕,摇头回房去了。
  谁也不知道,永安堂的柴房里,足足躺着八具尸体……
  子殷看着小六的下巴,想起最初只能靠着稻管进食的模样,不禁觉得恍如隔世。
  现在小六的外表,看起来已与常人无异,除了不能大张嘴巴,说话含糊不清以外。
  “子殷,唔奥忽而五”(我要学武!)小六哼哼唧唧。
  子殷点头,“我也想学武,以前别人说天下没人教的我,如今看来,都是狗屁。我也是蠢,他们不教?我就不能学?”
  小六眼角下垂,以示意他在笑,他看着前方,眼神又变得沉重而坚毅。
  子殷已经告诉小六虞芙的事情,他不清楚虞芙为何会救他,照子殷所言还很在意他。但他一定会弄清楚原因,一定会回邯郸,找那只老狗问问原由。
  二人一路走走停停,路旁繁花似锦,也有老树昏鸦;喝过几斤黄酒,笑过几位徐娘。沿路遇病而医;路见不平,行侠仗义,若是对方势大,那便稍作退让,等到他日学成归来,嘿嘿,再找尔等秋后算账!
  半年后,两个被晒得黝黑的小伙子站在了大梁城外,四目相对,轻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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