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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维兰骑士 / 第二十九章 巨鹿

第二十九章 巨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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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羊群赶回庄园时,会路过田地。田里劳作的人就会开诺尔的玩笑。
  “喂诺尔,你不去田里干活,怎么还照顾起小羊羔了?”
  “别乱说,诺尔也才十五岁,照顾羊群怎么了?”
  “喝,十五岁。他在地里干的活可比我们二三十的还麻利。”
  从周工的内容是可以看出地位的,放羊是相对简单的活,一般交给能力较低的年轻人。而诺尔在他们看来已经是和自己对等的成年人,因此他们才会这么调侃。
  周四诺尔放完羊,回家的时候遇到了艾格。艾格似乎是有意在诺尔家附近等着的,看到诺尔后她立即走了过来。
  “诺尔,还是你来帮我们犁地吧。”
  “怎么了?”
  艾格无奈地苦笑。
  “坦迪他一点都干不好。犁地的时候非得缠着我话说个不停,干一会儿就得停下来休息。最麻烦的是他犁地一点都不在行,也就翻翻表面的土,草根完全没有翻出来,随处都是马虎眼。父亲已经不让他干了,他犁过的地还得找人再重新犁一遍。”
  诺尔想象了一下劳伦斯不让坦迪干的样子就不由得替他感到尴尬。同一村庄的人行事一般都会顾及其他人的脸面,大家平时都是互相迁就地活着。估计坦迪实在做得太烂了,才会让劳伦斯这么做。
  “找不到其他人替吗?”
  “这个时候大家都还在忙着,没人能抽出空来。帮帮忙吧,要不我们家今年的播种就晚了。”
  诺尔还是犹豫了一下。他好几天没去森林了,要是再为艾格家耕地,至少还要再多三四天去不了森林。这么长时间没有补充肉食,不知道身体会不会出现什么戒断反应。
  “好吧,我帮你们。我也是刚学的犁地,能不能让你们满意还不好说。”
  “肯定没问题的。你家的那块地每个人经过都要夸一遍,父亲也非常希望你能来帮忙。”
  艾格看起来很高兴。她和诺尔约好了第二天去田里的时间后,便脚步轻盈地离开了。
  诺尔去找加尼特,让他这两天自己去森林茅舍。毕竟伯格还在那边等着,每一个人去的话他就吃不到烤肉了。而诺尔可能要再等两天,礼拜日休息的时候才能吃的上肉了。教会规定礼拜日不能干活,虽然村里的牧师不管事,但村庄里还是保留着这样的习惯。
  等晚上躺床上了,诺尔忽然抑制不住想吃肉了。如果明天能去森林,他不会这么渴望。而身体一旦知道要再等两天,似乎就一下子忍耐不住了。
  诺尔感觉自己仿佛成了食肉的野兽。他最终还是从床上爬起,悄悄地走出了屋子。
  诺尔从来没在晚上进过森林。聒噪的虫叫声里似乎掩藏住了野兽的呼吸。但心里渴望着血肉使得诺尔没有太多恐惧。要说野兽,这里就有一只。
  摸黑走进森林茅舍后,诺尔立即点起了火。诺尔有意延长烤肉的时间来磨练自己的耐性,仿佛在调戏自己内心野兽的一面。烤完的肉没经过细细品尝,很快就进了诺尔的肚子。
  吃完肉后,诺尔没有立即离开。他坐了火坑旁边,看着火光把屋子照得十分温馨,耳中听到的却是外面的虫声风声和奇怪的野兽声。
  在这样的气氛里,诺尔又想到了阿尔比娜,她曾经一个人在这样远离人群的地方生活。在茅舍里,她看着和诺尔现在看的一样的场景,听着一样的声音。
  女巫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呢?她们为什么要研究改变人的药剂?她们会像人们传说的那样,只为了作恶而作恶吗?
  显然不是的,阿尔比娜就不是那样的人。至少表面看来,她就是个自强一些、美貌一些的村姑而已。
  诺尔感觉自己知道的事情还是太少了。他依然只是个农民,视野还是局限在农民的村庄里。虽然德里维森村庄经常有外面的雇佣兵进来,见识比一般的村庄要广,但世界上肯定有许多东西是一个村民怎么无法想象到的。
  呆呆地在屋子里想了很久后,诺尔才想起该回去了。第二天一大早还得为艾格家犁地,他要尽可能休息才是。
  于是诺尔熄掉了火,关掉门后往森林外走。
  回去的路上诺尔更加小心。现在这么暗,要是有影狼突然对诺尔发动袭击,很难保证他能够及时察觉到。
  巨大的黑影从眼角掠过。诺尔转过头,感到十分震惊。如此庞大的物体离自己这么近,为什么他现在才发现。
  这是一头巨大的鹿,大得让人感到不寒而栗,诺尔就算伸直了手也碰不到它的后背,它仰起头就能碰到旁边的树冠。
  它长了一头驯鹿的外形,不管大小的话和诺尔平时在森林里看到的一样。褐色的毛皮,雪白的脖颈,修长的四肢充满了力量,头上交错的长角,仿佛是从旁边的大树上延伸过来的。
  巨鹿和诺尔之间隔了好几颗大树,它庞大的身子在树干后半隐半现,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诺尔需要仰着头,才能从树枝间看到它的头部。它似乎只是路过这里,头向着森林深处,不急不缓地走着,完全没有意识到不远处的诺尔。
  诺尔很难形容自己现在的感觉,他仿佛是看到传说中的生物出现在眼前一样。这头巨鹿与它个头小的同类气质很不一样,它没有被捕食者特有的对周围环境的敏感,反而从容得就像是森林的霸主一般。
  巨鹿还是发现了诺尔。但它没有丝毫惊慌的样子,没有放缓它优雅的脚步,而是一边走一边侧过头来瞧着诺尔,那双光亮的眼眸仿佛透露出智慧。
  诺尔一动没动,眼睁睁地看着巨鹿走远,消失在森林深处的黑暗中。等到巨鹿不见后,诺尔才回过神来。他刚才仿佛被未知的力量定身了一样。
  诺尔环视周围,精神有恍惚感,对平时经常出入的森林产生了陌生感。特维莱尔森林非常巨大,诺尔平时活动的区域可能不到森林的百分之一,这里面还有许多诺尔想象不到的生物。
  有这样的意识后,诺尔感觉似乎旁边大树的枝叶间随时都会探出一个巨大的头来。他急匆匆地往外走,很快离开了森林,回到了村里的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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