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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恩虽然年轻,但他有名的能干,在大人中也很有地位。大人们见到他都要主动示好。凯恩个性慷概大方,待人公正和气,对所有人都热情地回话。
也有人注意到了诺尔。有人惊讶地说:
“你不是劳瑞家的孩子吗?怎么今年你来犁地了?”
诺尔点点头。
“你才刚刚十五岁吧?这年纪就来干这活呀?”
他们啧啧称赞。诺尔家的地邻接着坦迪家的地,坦迪的父亲见了教训坦迪:
“你看,别人家的孩子十五岁就能犁地了。你看你都十八九岁了,叫你来还满不情愿。”
坦迪看了诺尔一眼,不满地回答自己的父亲:
“把牛赶来田里谁不会。能不能干好还难说呢。”
众人没聊几句闲话,便都投入自己的活中。坦迪那边是他的父亲耕地,他在旁边观摩。父亲累了就换上他去犁一会儿。
越来越多的人到田里去,仿佛这天整个村庄的人都来了。他们看到诺尔在犁自家的地,都不免感叹一下。有的人怀疑诺尔是新手干不好这活,停下来观察他犁过的地,发现他干得不比任何人差,便又称赞起来。
诺尔还看到了劳瑞,劳瑞从旁边走过还笑嘻嘻地对诺尔挥手。他是来做雇工,给别人犁地的。村里有很多大佃户,他们自家田地过多,同时还要为领主干比别人更多的活,因此经常雇佣比较清闲的小佃户来给自家田地干活。
德里维森庄园有四家份地大于二十亩的大佃户,其中包括艾格家和凯恩家。这些大佃户也是替领主管理村庄的核心成员,比如艾格的父亲就是庄头,而其他三家也都要担任农事官,监督其他围栏在领主田地干活。
这就导致他们很难抽空来为自己干活。如果家里孩子能干,就能靠自己孩子干农活,比如凯恩家。如果本身家里劳动力不足,他们就得雇佣别人了,比如艾格家。艾格家四个孩子全是女孩,因此每次农忙都得雇人帮忙。
艾格今天也来田里了,当然她不是来耕地的。
艾格看到诺尔在耕地同样很吃惊。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了?”
艾格看了看诺尔,又看了看他犁过的地。
“你好像什么都会啊。跳舞也是看几遍就懂了,耕地也是,第一次做还一点都不差。”
“这本来就没什么难的。只要用力气谁都能做好。”
“对了。你家里的地什么时候能犁完?”
“上午吧。怎么了?”
“那你还要犁其它地吗?”
“没了。我家就两三亩地。”
诺尔见艾格一副有事相求的模样,便疑惑地看着她的脸。
“你能来帮我家犁地吗?我家的雇工生病了,家里的田这几天都没人犁了。”
“找不到别人了吗?我毕竟是个新手,村里还有很多田地少的佃户吧?”
“现在正好是农忙,大家不是干自己的活,就是已经约好了为人干活。我们一直找不到人手。”
艾格到田里来就是来帮家里问问谁有空的,正好碰上了诺尔。正当诺尔要回答的时候,旁边有人插话了。
“小艾格你可以找我呀!我也能犁地,而且我也有空。”
插话的果然又是坦迪。坦迪刚才看到艾格过来,早就把注意力转移过来了。
“可是我已经约了诺尔……”
“我做得可一点都不比他差,他今年才学犁地的,我去年就已经来帮忙了。你看,我家的地不都犁得挺好的吗?”
坦迪家的地其实大部分都是他父亲犁的,不管这个单单看成果确实也不赖。坦迪的父亲在旁边听到了自家儿子的话,便也附和说:
“可以呀。反正自家的地有我在干,让这小子去帮帮别人也好,省得他一直闲着。”
让坦迪做雇工是有报酬的,他能够从艾格家分到一些粮食,所以坦迪父亲当然乐意了。
这就让艾格有点难办了。如果只是坦迪,她拒绝不会有问题。但现在大人也插话了,她再拒绝就是拂了大人的面子,这会给两家留下矛盾的根子。艾格无奈地看向诺尔。
“那就让坦迪来做吧。我下午得播种,明天和后天还要放羊,本来也没空。”
诺尔这样说。本来他若是同意也是因为与艾格的友谊,对于那点报酬诺尔没什么好贪的。艾格只好点点头,转向坦迪。
“那就麻烦你来帮忙了。你什么时候能来?”
“下午就有空。”
和坦迪约好时间后,艾格就离开了。坦迪笑嘻嘻地向她挥手告别。
诺尔很快完成了自家田地的耕耘。耕地不仅需要力气,还需要耐力,要懂得合理分配力气。即便是诺尔,干完半天也已经是满身大汗。
下午诺尔要过来播种。他把种子从家里背到田里,在脖子上挂上播种箱,种子陈在箱子里,在田里一边走一边撒种子。在地里播撒种子讲究一定的密度,诺尔观察一会儿别人的播种很快便掌握规律了。
撒过种子后就需要耙地了。这是为了把种子翻到土里面去,防止被鸟兽吃掉。
整个播种作业,要比耕地更耗时间一些。诺尔最后还是赶在天黑下来之前,把两亩地都播种完了。
这样一来,诺尔家田地的耕种就完成了。其他的大佃户,即便整个家庭的人出马,也需要干上至少三四天。再加上中间还得为领主做周工,他们可能拖一个礼拜都不一定把自家的活干完。
和村里人一起离开田地回村庄时,大人们对诺尔态度十分友善。他们已经把能够独立耕种的诺尔当成和自己平等的人看待了。
接下来两天诺尔和加尼特一起放羊。由于田地已经要耕种,且那里的杂草被吃得差不多了,所以他们需要换放羊的地方。
他们一路把羊群赶到村外的荒地和杂木林。那里人烟稀少,加尼特不需要顾及旁人的眼光。他找了根木棍,当成长剑挥得虎虎生风。不过在诺尔看来,他的这套剑法一点实用价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