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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画军 /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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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店大堂就在眼前,往前一步办完住店登记,我们就将开始交合(或许)(然而我不想)。
  我突然聊起刚才的电影剧情:“男主角和女主角都吃了春药,他把那女的绑起来,我们还以为他们要玩SM呢!没想到男主角一整晚都把自己泡在冰池里——压火!”
  她说:“这段是挺搞笑的。”
  “我觉得这部电影虽然很普通,但是这段剧情对我还是很有启发的。今晚能跟你度过这样一个愉快的夜晚,我——好久没这样开心过了!但我觉得我需要冷静……我是说,我很想陪你来着,可是我今天出门时没有带身份证。”
  她说:“是吗。”
  “嗯。”我帮她支付了房费,然后一溜烟儿跑了。
  走了有一段距离,我才停下来呼哧呼哧喘会儿气,此时的我十分钦佩我自己,终于抵受住了诱惑!“Yes!”我挥起拳头为自己喝了个彩。
  都已经凌晨了,路边还有家店挂着小彩灯在营业呢!我走进前瞧瞧,原来是家成人用品商店;我心想,好吧,不如用这个吧,既不犯法也没有累赘!我便鬼使神差地买下一个半实体的硅胶娃娃运回了家。
  可是当我回到家再次仔细端详它那张粗糙到无以复加的“脸”时,我只能蹦出四个字:神马玩艺。
  把硅胶娃娃重新封装上,踢到一边(家里没有这么大的柜子可以装得下它);我甚至有点后悔我拒绝了汤娜的好意。扪心自问:我到底想要什么?
  我打开俾面派对,人山人海穿过我眼前,沧海的味道流连齿颊,云端里,一个舞动的身姿,她离我很近,我触不到她,也看不清她的脸。
  我醒来时,屏幕还亮着,ID03575807。
  她的名字叫成敏。
  我注视这张脸的时间会被app所记录——升级版的俾面派对就是据此判断“眼缘”的;盖因用户自己填选的资料往往自欺欺人,就像你常会听见身边一些急于脱单的朋友说,只要“女的、活的”就可以,而实际上当他们面基时——当然很多时候根本没有到见面的那一步,通常的程序是先看照片——人们往往是视觉动物,你懂我说的意思。
  可能成敏也曾浏览过我的资料页,我和她的通话功能竟被激活了;至于她怎么搜索到我的,我不是很清楚——从研发成功之后的四五年间、直到那天周祎给我重新下载、我就再没使用过这个软件——有可能是因为:我是这个app最早的一批用户,确切来讲是第一个,里边有着我最初始的历史数据;所以很可能这数年间已经上亿人次看过我的脸。
  对我不感兴趣的人会一划而过,而即使她(也有可能是他,这款交友软件在性向上没有特别的限定,因为它最初只是要搜集面部数据,不是为了相亲)对屏幕上这张脸极度感兴趣,她也无法直接与我取得联系;升级后的版本,需要双方互相“注视”(隔屏相望)达到一定峰值,才会打通交流渠道;也就是说这是双向的。
  但这一步升级已经是我四年前就搭建好的了,他们现在只是在资料的开放度上作了等级调整(无非是希望让用户更多地停留在界面上,以及充会员),看来张总找的继承者很“尊重”原创,没有擅加篡改。
  我看着手机屏幕,看她那张酷酷的脸,我在想,作为男生我是否应该主动一点?第一句话我该说什么?“hi,美女,很高兴认识你”?发一个表情?
  好奇怪!
  我不习惯跟别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在网上聊天——也许当初在MSN上,我会那么做,现在我早就没有这样的习惯了。微信当然是必备的即时通讯工具,但我只用它来聊工作,比如,就像最近我和宗导聊《房间》这个剧本。
  说到这个剧本,我觉得吧,虽然他在两年前就完成了(最初的形态是一个系列网剧里的其中一集),据说已经三易其稿,但现在我读来仍是觉得不够成熟。主人公有心理问题,产生了人格分裂,而最后的归因呢,是母亲的出轨——剧情里隐约透露,主角不是他爸亲生的,所以从小就挨他爸打……我怎么觉得这个剧情那么似曾相识!
  他的主治医师去了他小时候住的地方去看……哦我想起来了!这是《心理罪之城市之光》里的剧情嘛!只不过把邓超演的警察换成了一个心理医生;把阮经天演的童年经历安在这个《房间》的男主身上!
  宗导这口味,啧啧。
  上回拍的《深渊》,抄的就是一个国产烂片《恐怖浴室》(低配版的《盗梦空间》),我说你要抄能不能挑些好一点的?为啥总是找些国产烂片来抄呢?是不是因为烂片看的人少,所以抄了也没人知道?
  好吧,剧本上的这些陈词滥调我也就忍了,毕竟我也做编剧,知道你攒一本子不容易;但是想起上一次《深渊》里男一号的恐怖表演,加上这一回的《房间》里男主人设跟《心理罪》里反派那么相似(《城市之光》里邓超和阮经天二人的表演也是挺浮夸的),我猜想,宗导这回是不是也要我来这种“炸裂”的演技?
  先不管这些了!我的工作是先给自己的角色写人物小传。剧本里已经有每个角色的简介,但出于对角色的负责,演员应该把人物吃透,捋清人物的行为逻辑(编剧-作者可以说他故意留个悬念,让观众猜不透这个人物怎么回事,但是演员自己必须要清楚,否则就是瞎几把演)。我打开电脑,开始打字。我还是喜欢写作,通过书写,可以把完整的思路记录下来。
  我想,要不,我给ID03575807——那个叫成敏的女孩,发一封email吧?这也没什么,先在网上沟通一段时间,要是彼此有共同的话题,再见面也不迟!
  虽然写信吧,似乎是很老土的事情(现在还有年轻人会写信吗?)但是……如果她也不喜欢写信,就说明我们没有共同语言!对的,就是这样子的。我觉得。
  ——人们总是因为共通点也会聚在一处,缘分由此而产生。
  我回顾了过往少得可怜的几段经历,马上又推翻了刚才的结论。
  人是在主观创造还是被客观现实裹挟、被推着走呢?当我们在做每一个选择时,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其实当你面临选择时,难道不是已经处于被动了吗。若是主动的、自发的,又何来“选择”一说?
  就拿昨晚来说,和汤娜约会,我是被动的;而我后来选择拒绝她时,我难道就是主动的吗?不,我依然是被动的。我害怕流言蜚语,我害怕承担后果,我在做判断时,觉得该后果会比一时的欢愉更沉重,所以我所做的选择,其实是被动的;当年我对张总说出“我辞职”的时候,是我的主动选择吗?发自内心地回视自我,当时我对研究缺乏信心,早就想要退缩,可能一直在等着事情搞砸——这在心理学上,叫“自毁型人格”,是边缘性人格障碍中的一种——很像这个《房间》里的主人公,这可能就是为什么宗导要找我演这个角色的原因吧!他发给我《一级恐惧》的剧照让我参考造型,而爱德华·诺顿的代表作《搏击俱乐部》所描写的正是一个自毁型人格的代表。
  我在害怕什么?我是在逃避失败吗?
  我们的研究——即使把“们”字去掉——是不会失败的,因为这是人工智能的大势所趋;杨教授不做这项研究,世界各国的其他研究所也会继续深入,突破只是时间早晚、花落谁家的问题。世界上对外公称的保守时间,是2050年——这只是怕老百姓被吓着,所以把时间推到那么晚,加上宗教界和舆论的各方压力——实际上各个国家都在秘密地、争分夺秒进行着实验。
  我当时可能是想要逃避成功。百分之百接近人类的情感、而在思维模式上又远远超越普通人类的人工智能迟早会面世。成功的那一刹那是喜悦的、光辉的,但是在成功之后,后果则难以预知。我们(人类)之所以有资格当预言家,是在我们自信我们的智商高于其他物种时;而对于智商在我们之上的未知物种,我们只会双膝颤栗……
  天威难测。。
  谁先研制成功,谁就是开启潘多拉魔盒的千古罪人。
  此时,邮箱里弹出一封新邮件:是杨教授发来的邀请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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