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竟是痴了

　　当楚歌被经常带着娃来学校上晚自习的英语老师刘庆芳用手无情的拔高耳朵时，楚歌突然认清了一件事，这一切似乎都不是梦，似乎自己真的回到了过去。
　　证明就是耳边的锥心疼痛。
　　“老师我错了，我错了，我刚才做了个梦，现在醒了。”楚歌忙不迭的说。
　　“做梦就能把人家的手往脸上贴？”说着也放下了楚歌的耳朵，三四十岁的刘庆芳用她那双眼睛鄙夷的看着楚歌，仿佛透过镜片她看到了本质。老师非常的失望，因为楚歌的英语水平在初二时就拿到了四级证书，初三上学期就拿到了六级证书，英语成绩一直名列前茅，英语老师平时最欣慰的就是教了这么一个省心的学生。可现在当着她的面楚歌却公然调戏姑娘家，还说做梦的鬼话，真是把她气坏了，想着以前自己在这个年纪也被同龄男生欺负过，想起当初学校里的那个大高个恶霸，就又起了一肚子火。
　　“下课到我办公室来！”英语老师甩出这句话就开始上课了。楚歌看着一旁红着脸，低着头的苏芝兰，愧疚的同时更多的是感到高兴，兴奋地感情让他无法拥有其他多余的思绪。楚歌努力的让自己镇静下来，课是听不进去了，只能用纸写了一张便条放在了她面前。
　　“刚才我不是故意的，现在不好解释，放学过后能给我一个机会解释吗？”
　　整节课，楚歌都在混乱的思绪中度过了，想着2010年发生的事，把过去的记忆努力拉到现在来。现在是6月13号，距离中考还有一周的时间。玉树地震已经过去几个月，上海世博会也圆满举行，乔布斯也已经发布了震撼业界的苹果4手机。
　　这些大事楚歌还是能够记住一些，就像父亲楚河每当这个时候都会不时看会正在举行的世界杯，都是耳濡目染的事，楚歌只是很想回忆清楚，这个时候苏芝兰正在做什么，以后会做什么，了解自己在这个时候能做什么。
　　楚歌想了想，这时候父亲楚河在夏川区做区长，工作应该比较顺利，否则也不可能在未来的几年升到西川市的市长这一高度。不过在这期间父亲忙于周转附近县、镇，似乎在做着对于当地产业优化升级的工作，这时期夏川区的经济建设仿佛上了快车道，区里驻京办原本沉珂累牍的大大小小二十几个规划项目都在半年的时间通过了审批，不管是电信科技还是重工业工厂改迁的大型工程的资金已经下拨，土地资源也得到了发改委的审批，新的工业园也已经选好地址，多的是工作要楚河忙，每天早出晚归，大多数都是晚上被司机抬回家的，不仅要面临上级的审核，还要照顾好大型企业的利益。不过楚河却觉得非常高兴，没有什么比看着自己管辖的土地建起象征文明的高楼更令人满足的事了，实打实的政绩也在有条不紊的积累着。在楚歌的映像当中父亲确实笑容多了很多，不过再像以往独自身处于区政府分配的二层市长小楼宽大的沙发上深深思索，有时阴沉，有时面露狰狞，只有在楚歌回到家时才会露出一些仿佛高兴的神情。
　　楚歌下了课随英语老师刘庆芳到了办公室，单方面的接受教育，期间他只是笑着接受批评，知道这个时候所有的话在事实面前都是狡辩。
　　“知道错了就好，你也是班委，要起个好的带头作用，你这样让人家苏芝兰怎么想，再过不久就要中考了，一切以学业为重，其他的都先放放，明白吗？”刘庆芳也没有说什么重话，只能这样提醒一下。
　　“知道了，老师。”楚歌坚守着他那逆来顺受的模样，望向老师的眼神充满了真诚。
　　楚歌从办公室出来走进教室的时候发现教室里说话的声音都降低了一个档次，但他也不介意，随他们怎么想。
　　苏芝兰已经冷静了下来，不过看到楚歌脸颊还是浮现出了一抹淡淡的粉红。
　　楚歌很喜欢粉桃郁李这类词来形容人，特别是清丽的苏芝兰永远高昂着头平视着他时的亭亭玉立模样被一抹粉红所遮掩。苏芝兰一直扎着马尾，露出的脖颈纤纤而白皙，楚歌想着多年以后舞台上的苏芝兰那略尖的下巴笑起来像一只可爱的狐狸模样，美艳近妖。
　　楚歌就这样看着苏芝兰，不知不觉看了足足半节课，苏芝兰实在是忍不了了就侧过脸狠狠的瞪了楚歌一眼。
　　但楚歌恰巧在回忆以前的事，只是视线还在苏芝兰身上，所以无动于衷的依然把苏芝兰看着。
　　“你！”这可把苏芝兰气坏了，一气之下，用力的用自己穿的板鞋把楚歌穿着透气运动鞋的脚狠狠踩下。
　　但是没用，楚歌虽然被踩醒了，但即使剧痛传来他还是在笑，在他上节课醒来之后一直没有断过。
　　苏芝兰感到无语了，这还是这三年一直坐在我身边的楚歌吗？回想着这三年，当第一次见到坐在自己身旁这个有着柔软黑发的楚歌，笑起来很阳光很舒服的人，待人永远疏离，永远彬彬有礼的模样。现在怎么觉得这么欠呢？
　　楚歌和苏芝兰在学校里的朋友都很少，可以说基本上没有。苏芝兰是性格比较冷淡，而且在学校永远保持着一副生人勿进的表情，只有楚歌才知道苏芝兰拥有着一颗温柔的心，只是很少有人能够走进去罢了。而楚歌虽然待人温柔但永远给人一种疏离的感觉，即使再温柔的笑容都预示着彼此之间永远有着楚歌主动保持的一种距离。
　　平时楚歌和苏芝兰交流是最多的，互相相处也十分舒适，没有过什么争吵，苏芝兰最喜欢的就是问楚歌关于一些国外的事，因为楚歌的外教是一个四十来岁的英国妇人，平时衣着端庄整洁，一头金发略显暗淡却十分精神。为了提高教学的质量会给楚歌讲很多国外的风土人情，从而提高楚歌的学习兴趣，而楚歌也慢慢学会了外教老师的一口正宗的牛津腔，让老师也非常满意。英国人是骄傲而傲慢的，认为除了英国的发音之外，其它都不配称作英语，在教会楚歌地道的牛津腔之后这位老师就回国去了，走之前还给了楚歌她的Facebook账号，说是以后有机会到英国记得找她，让她尽尽地主之谊。
　　在放学之后苏芝兰和楚歌等着学校没什么人时才一同走出了校门。楚歌想着如果被人看到苏芝兰和自己一起走出校门，不知道会不会被人抹黑敲一个闷砖。
　　楚歌和苏芝兰断断续续的闲聊着，两人互相都在猜对方在想着什么，所以一直没怎么好好交谈。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一座书吧前，书吧位于一处幽静地段，有两层，昏黄的灯光在书架林立的深色桌椅上四散着光辉。
　　“我们进去说吧？”说罢也不管苏芝兰同不同意楚歌就牵着她的手就进了去，苏芝兰脖颈出现一抹粉红但又挣脱不开，只好跟着楚歌进了去。
　　“楚歌，你今天是不是太过分了？”
　　等在书吧二楼落座以后苏芝兰一脸气氛的对楚歌说，苏芝兰觉得自己今天特别委屈，平白无故就被人牵了手，这是骄傲的苏芝兰所不能接受的，而且她觉得，女孩子不应该这么随便被人牵着，偶尔看着学校里相依相偎的情侣她都觉得脸红。。
　　楚歌知道，这个时期的苏芝兰没有多想什么另外的事，只是认为作为一个学生就赢好好学习，遇见感觉不错的男生只是觉得相处舒服罢了，没有年龄大了后那些弯弯绕绕，十四岁的苏芝兰，只是单纯的上学、放学，认识了一个叫楚歌的男生。
　　现在书吧里音乐悠扬，灯光朦胧，楚歌看着苏芝兰生气时的骄傲模样，一时竟是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