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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致我们终将逝去的生活 / 第一章 快乐的时光

第一章 快乐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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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回大地,万物生机。在那桃花盛开的季节,她出生。作为这个家庭的第一个孩子,她的降临无疑给父母和亲人们带来了无限的快乐和兴奋。父亲慕容世已经三十多岁了,曾与前妻因感情不和离异。祖父早在二十多年前就离家到千里之外的内蒙古正蓝旗谋生,两个姑妈都已出嫁,后来家里只剩下父亲和祖母相依为命。但祖母不久也因病去世,哀痛的父亲曾在孤独中抹去了许多年的光阴。经人介绍,父亲与母亲在那个靠生产大队吃大锅饭的艰难岁月里相恋并结了婚,婚后三年又有了她。父亲对她的爱仿佛比别的父亲更爱他们的孩子,除了他应该做的工作,几乎把剩余的时间都用来看护她了,视女儿如掌上明珠。
  母亲石春珠当时只有二十一、二岁,年轻美丽。七十年代的妇女还不时擦脂抹粉,农村的条件也达不到穿戴打扮,她具有朴实的美。母亲有两个弟弟,两个妹妹,在家中行大。她和她的弟妹们是在外祖父,外祖母含辛茹苦的抚养下从那个挨饿的年代跋涉过来的。生活虽然艰苦,但一家人相处和睦,倒也幸福美满。本来对母亲与父亲的恋爱,一家人都是反对的,无奈劝服不了任性的她,母亲还是在那个靠力气活吃饭的年代嫁给了父亲,一个文弱书生。
  第一次做母亲,又是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的孩子,自然是疼爱备至,百般呵护。母亲除了每天照顾她,还要做家务,为父亲准备饭菜。父亲是村里的会计,因为有些文化,免受了在日头底下面朝黄土背朝天之苦。每天下班回家,他第一件事就是到床前来看女儿。小家伙被母亲用枕头被被子垒成的“墙“围着,不会掉到地下。他于是把女儿从“城墙”里抱出来,高举过头顶,或是把她驮到肩膀上,去照镜子。据说她小时候很爱哭,要不就老撅着个小嘴儿,跟不会笑似的。但每当这个时候,她总会笑得合不拢嘴。有时候她正睡着,父亲也会坐下来摸摸她的脸蛋,因为这,不知被母亲数落了多少回:“一会儿你把她弄醒了!跟没见过孩子似的”
  父亲并不理会母亲的话,他正在想给女儿取个好听的名字。于是这个“重任”就落在了父亲身上。他一有空儿就拿出字典,查了好几天,终于相中了一个“娟”字。即名:”文娟“。
  那时的慕文娟,曾经在无知之中度过了多少甜蜜,幸福的岁月,感受了多少淋漓尽致的人之圣爱!
  转眼间小娟子两岁了。已经学会了叫人,还能说一些简单的,含糊不清的话。妈妈需要去地里干活儿,不能照顾她,于是她每天都被送去姥姥家,晚上再接回家去。在姥姥家,她仍然是个“小宝贝”。姥姥给她做绣花鞋,虎头枕头和花衣服,姥爷也为她买了小铃铛挂在脖子上。两个舅舅和两个姨姨更是争着哄她,但她还是最爱跟最小的老姨玩儿。她教她用粉笔在地上写字,她也不会写,就跟着老姨瞎画。茉莉花开了,有好几种颜色,真好看。她于是学着老姨的样,摘下两朵,戴在两个耳朵上。还跑去问姥姥:“姥姥,您看我好看不?”
  “好看,俊着呢!”姥姥告诉她。
  天天在院子里玩儿,渐渐的她也不满足了。她很想到街上去和那些大一点儿的孩子一起玩儿,可是姥爷和姥姥都不让。有几次她趁着他们不注意偷偷地从门缝挤了出去,跑到了街上。可是没玩多会儿,姥爷就跑来了,一把把她抱起来就往回走边走边抡起巴掌打她屁股:“让你再往外跑!”
  她好像很坚强,一声也不哭,因为一点儿都不疼。晚上被接回家,妈妈忙着做饭,爸爸就哄她在床上玩。她在床上转圈圈儿,然后在扑到爸爸的后背上。玩累了,躺在床上直喘气。妈妈把饭菜端上来了,先喂她,把她喂饱了,妈妈才动筷。可是她吃饱了也不去玩儿,就在饭桌上给他们捣乱,每天都很晚睡,但是也很早起。穿行于两家人之间,他们都在为她忙碌,却也心甘情愿,她成了他们最大的快乐。虽然小小年纪,可那时也不总是风平浪静。有一次她被爸爸接回家,正在床上玩转圈圈儿,爸爸被妈妈唤了出去。她转晕了,一失足从床上摔了下去,刚巧摔在了锅沿上。对两岁的她来说,这次伤的实在是太重了:她鼻子以上接近眼睛的地方划了一道大口子。她满脸是血,哭得死去活来。不知是怎么送去包扎的,也不知道伤口是怎么缝合的,只知道这道伤痕依稀可辨的在她的脸上保留了好几年。
  她三岁,接到久居他乡的爷爷的来信,要爸爸带她去蓝旗住些日子。那时正值秋季,妈妈已经生下了二妹文丽。于是在二妹约五、六个月时,她和爸爸便登上了北上的列车。
  闲时没事儿,爸爸便和邻居的叔叔、伯伯去几里以外草木茂盛的地方去放马,有时天气暖和,也带了她一块去。成群的马儿四三吃草,爸爸和叔叔们坐在草地上聊天儿,她就在他们不远处摘野花。各种颜色的野花插在奶奶为她梳的小辫子上。然后跑到爸爸面前:
  “爸爸,您看!”
  爸爸把她抱到一匹比较温顺的马背上,她既高兴又害怕,紧紧抓着马的鬓毛。那匹马不知是出于友好,还是因为不快,回过头来用脖子蹭了蹭她的腿。她吓得“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从那以后,再也不敢上马背了。
  与家乡成群结队的小伙伴和数不清的街道胡同比起来,蓝旗就显得太荒凉了。奶奶家那一带总共不过几十户人家,走出了土坯垒成的矮墙,就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平原。赶上没有小伙伴的时候,只好一个人抱着墙外的电线杆玩儿。天气越来越冷了,奶奶不再让经常到外面去,只有天下过雪后,外面的景色实在好看,也实在好玩儿,奶奶才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的才让她出去玩一会儿。央求爸爸给她堆了个”雪人“,就忙着用帽子啦,扣子啦,胡萝卜头啦等东西来给”雪人儿”化妆。有时也和同龄的小朋友在雪地里追来追去,厚厚的雪地上留下一行行的小脚印。
  不知不觉已到了初春。难以想象,她和爸爸居然在这个陌生的异乡呆了整整一个冬天。妈妈和二妹在家中盼回。而且蓝旗也没有什么正式的营生。经过准备后,她和爸爸终于依依不舍的告别了爷爷奶奶,迈向了回家的归路。
  这次最早的蓝旗之行,虽在似知无知之中,却也在她的心灵深处留下了最初对那他乡遥远和美丽的记忆。
  妈妈在家中一直十分想念和挂念他们,她和爸爸终于回来了,高兴之余也在埋怨怎么呆了这么久。再见到二妹时她已经会叫姐姐了,大人有大人的工作,于是听话懂事的她就担起了看护妹妹的任务。妹妹很漂亮,一双明亮的眼睛和一对小酒窝十分可爱。为了顺口,爸爸妈妈为了顺口给她俩的小名:“大娟'和”“二娟”。
  家里那是并不富裕,但却有个很大的前后院。除了妈妈喊她们吃饭时以外,她和妹妹每天似乎都有玩不完的游戏。踢皮球。踢皮球。跳皮筋,荡秋千,有邻居的小伙伴来了,大家就一起玩丢手绢和捉迷藏。也许是手足天性吧!不用妈妈嘱托,她已经在孩子群中帮助和保护妹妹。那是有一次,她因为保护妹妹把邻居家的小红推了一跤,她坐在地上不停地哭。邻居大伯出来了,见女儿在哭,忙边给她擦眼泪边抱起了她。旁边的孩子都没有说话,只有文娟怯怯地说:
  大伯,小红不是我打哭的。”
  小红的爸爸原想好好教训那个打哭了小红的淘气包儿,却见她不打自招,反而气消了。
  到了农忙时候,她和妹妹都被送去姥姥家。亲人们把对晚辈的爱倾注在他们孩子身上不只是文娟一个人了。虽然更多的是爸爸妈妈的关怀和爱抚还有小伙伴的团结友爱,年少无知的年龄,也总不免淘气,发生了很多啼笑皆非的趣事。
  到了六岁,接近了上学的年龄,当然也就不再那么稚气了。懂得学写字,学画画,和唱一些童谣。慢慢的,也能自己思考,动脑筋了。那时的她所经历的一些小事,自己已记不太清了。据妈妈回忆,五、六岁的她对一些事情的应变能力已让妈妈吃惊不已,那是有一天,她和妹妹早上醒来不肯起来穿衣服,妈妈一气之下叠起了被子。她们被冻的直哆嗦,哭得更厉害了。妈妈也不理她们,里里外外干她的活儿。或许是邻居家的枣树提醒了她吧,过了一会儿,妈妈进来帮他们穿衣服边说带他们去培培家院子里打枣。妈妈把她们从篱笆墙抱了过去,还递给文娟一根木棍。嘱咐她小声儿点。培培一家人住在里院,门关着,而且知道妈妈在暗中”保护“她就放心大胆的打了起来。成熟了的大枣噼里啪啦的掉在了地上。妹妹忙着捡,装满了几个小口袋。这时,却听见一个柔和的声音传来:
  ”大娟子,你在干什么呢?”她吃惊地回过头,只见培培的爸爸和妈妈正站在门口,培培的妈妈一边询问她,一边看着她手中的木棍和满地的枣。她有些不知所措,但马上又镇定下来,有点为难地说:
  “大婶,我们家小鸡跑您家来了吗?”
  “没有啊!她们里里外外扫视一下说。”
  ”噢,那我们走了。”她拉着妹妹,穿过培培家的篱笆门,待走到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时,忙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回了家。。
  一进门,就见妈妈冲着她笑得前仰后合。她说她听见大婶问文娟时急得团团转,可又不敢出面,怕人家以为是大人指使的。没想到这丫头竟能编出这样的花样来。文娟虽然有些自鸣得意,但其实是侥幸取巧。培培的父母一向待人和善,何况他们又不是小孩子,如果换了心胸狭隘的姑姑婶婶的,就算不深究,也要被骂上一顿。有了这次的经历,她在心中提醒自己以后不能再冒险了。
  那段时光,不知忧愁是什么,烦恼是什么。哭声不因为伤感,笑声更加开朗。他们很平淡,在文娟一生中留下了最幸福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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