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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飘,还是江湖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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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个词,是鹤立鸡群,明明是赞美之词,用在离身上,就稍微有了点圆凿方枘的感觉,一个无弦琴时刻飘在头顶,无人弹奏,却能听到乐音,如此宝物,出现在一个较为陌生却看起来并不怎么样的人手里,似乎有很多人都会出现妒忌的感觉,妒忌是七原罪,会让人头脑发热,妄想抢夺,认为自己才是那件宝物的主人,于是,就出现了算计,各种阴谋阳谋,利益交织在一起,渐渐形成江湖,所谓的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道理就是如此。
  人多了,江湖也就越大,越大,其间也就越是复杂,而越是复杂,面对的各种麻烦事也就越多,离的心很善,善到明知道前面就是陷进,还非要去成全他们,只是石刀已经提在手上,不过有谁能在意一个菜刀呢?
  结果很糟,离的两条腿都已经骨折,胸部也塌下去一块,有几根指骨不规则的扭曲,头上还流着血,自从行走,第一次受到这么严重的伤,哪怕是那唯一一次的求学,也不可和今日相提并论,那些人还会再回来,离并没有背景,实力不过入门,留下很多人已是极限,石刀破碎不堪,虽有无弦琴头顶弹奏,却也有心无力。
  行走多年,离知道一句话,叫人在江湖飘,怎能不挨刀。其实并不认可这句话,人哪里会飘,一切都只是江湖在飘罢了,不然怎么叫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呢?
  眼皮很沉,就像是熬了一宿一般,离知道这是失血过多,身子骨有些虚弱,但他无法走动,稍微挪动,身上就传来钻心的疼痛,腿上胡乱的用破布裹着,两节断了的刀剑做为夹板,防止骨头长歪,在外行走,一点医学不懂,不过是在找死。
  强行糅合石刀,老人说按他自己的心走,他知道,老人是在教导他,石刀是老人自己的路,若是石刀一直不碎,离走不出老人的影子,当年确实碎过那么一次,只是没有刀魂,再加上离当年心中的那点妥协,所以重合,但这一次,碎了就是真的碎了,刀魂都已经残破不堪,就算是把刀身全部捡起,恢复的,只不过又是另一个老人罢了。
  索性作罢,无弦琴落在身前,于这尸骨堆中静静弹奏,依旧不按乐章,虽然杂乱,却有了一丝壮士暮悲之感,继续弹奏,又看到一分烟尘气息,有些许刹那回忆,似乎不是自己,有一个人,似乎有三十几岁,无力躺在床上,床边,有一团黑影,似乎在说着什么,只是在脑子里一闪而过,摇摇头,觉得很是奇怪,为什么会有这么一段念头,他的记忆之中并没有这段回忆。
  吱呀声响起,很刺耳,就像琴弦断裂一半,睁开眼,更多的人目光贪婪,有的在地上跑,有的则踏空而行,踏空而行的,身后似乎有一个虚幻的神像,有神环,只是黑色的,那个东西说,神环应该是金黄的才对,兴许是他看错了吧。
  一阵抢夺,离的石刀再碎,这次,却是化为粉末,刀柄随之消散,离的双眼被挖出来,舌头被强行搅碎,不觉疼痛,或许是那神经已经没有了吧,鲜血将他染成红人,在意识消散之际,那刹那间的回忆再次出现,只是想起了一句话,似乎也是在意识消失的那刻听到的。
  “当一切都归于混沌,你方知今日你所做决定,是个错误。”
  声音很熟悉,似乎是那个东西说的,混沌?或许就是死了吧,做的决定?或许就是走上这个世界的道路,但是错误?做的决定,真的是错误吗?一直在信奉一句话,做出的决定,就没有后悔可言。真的错了,一切怎能回头,没有错,又何谈回头,当年做出离开的选择,就已经没有回头路,或许会有分岔路,但是想要回头,万万不可能。
  终究还是倒下,耳边什么也听不到,或许那无弦琴已经被夺走了吧,看他们并不是一个势力的人,否则之前出手,何必会有留手,甚至暗中还有些算计人的小心思。
  一切,都不归离去想了,那群人已经离开,无弦琴依旧躺在那里,只是没有灵韵,琴身上,数不清的裂痕,也不再断断续续的弹奏,雨,落到遍地尸骨上,敲打出不含丝毫感情的声响,雨水混杂着血水,逐渐汇聚成河,流向不知名的树下,树也渐渐猩红。
  那个东西再次出现,踏着雨血而走,俯视躺在冰冷地上的离,眼中没有丝毫波动,似乎死去的,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罢了,嫌弃一般,用脚踢了踢,再看看身旁的无弦琴,眼中闪过诧异。
  “当年留你一句,言今日你所做决定,都不过是错误,不曾想致死都不承认,回头路就在脚下,只要想回头,没有人拦你,以他们的能力,并不足以将一个人灵魂毁灭,对于凡人,灵魂可有可无,对于修道者,灵魂可驻留身体伺机重生。”
  那个东西张嘴,周围的雨水皆不再下落,无弦琴飘起,竟再次弹出声响,似是有人说话,每一个尸骨上,皆有一团透明的身影出现,只不过刹那间,除离之外,全部消散。
  “没有什么错不错,也没有什么对不对,回头路,我并没有看到,纵然看到,也不会走,行走二十有六年,或许是三十有六年,你比我更清楚,也比我更了解自己,行走,只是向前走,不是走回头路。”
  离那虚幻的身影开口,看着无弦琴,轻轻拨弄一二,随后闭上眼睛,然后消失不见,那琴发出刺耳的声响,竟将停留的雨滴震落,雨再次下起来,那个东西抬头看看天空,随手一挥,烟消云散。
  “只是向前走,不是走回头路,甚好,你再次为你的行为赢得一次机会,只是,这一次的机会,你能把握多久,并不是期待,只是要看看你,是如何一步一步把自己逼到绝路!”
  那个东西转身离去,不留丝毫痕迹,无弦琴无力落下,摔成两节,只是片刻功夫,那琴完好无损,再次响起熟悉的声音。
  ……
  离站起身,衣服混杂着泥土和血水,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看看周围人,自嘲的笑容显露脸上,对于一个人,死而复生,或许很高兴,只是不再属于任何地方,心中空荡荡,之前,或许有一点归属感,但是现在,那丢失的十年记忆回归,两次重生,三次为人,方觉一切,原来都如梦幻泡影一般。
  手轻轻拍拍土地,随后拉起,属于自己的石刀出现,不一样的,是石刀身上些许血红纹路,兴许是这遍布的血水的原因罢了。
  手提石刀,踏上求学的路程,死亡前刻,那飞行之人身后有这黑色神轮的神像很是奇妙,可去探讨一二,或许不是对手,只是求学,出些代价,该是可以做到的。
  ……
  血再次汇聚成河,只是石刀没有再度破碎,只是愈发殷实,刀身上,血红色的纹路愈多,老一辈人说,刚锻筑的刀剑需要鲜血来开刃,否则锋利有余而凶气不足,并不能称为上乘品,这石刀饮了这么多的鲜血,已经接近了开刃的边缘,只消和这拥有神像的人求学一二,不仅对自己今后修炼有好处,对开刃来说,其妙也自不多言。
  那有神像的人术法很是精妙,是不是发出法术,按离想的,应该就是法术,否则怎么会像那火球一般径直朝自己射过来呢,身后神像那黑色的神轮曳曳发光,明明是大白昼,院子里竟如黑夜一般,弄的求学很是不顺,短短时间内添了很多伤口,加上之前和身边那些人的求学,身上骨折的地方三两处。
  终究以命搏命,只是代价稍稍有些大,离站不起来,钻心疼痛能让人晕死过去,只是琴音入耳,能让人短暂清醒,那琴音似有消除疼痛的效果。
  胡乱固定骨折的地方,血红的石刀在这暗夜之中发出诡秘的光泽,离并没有罪恶感,这些人先找自己麻烦的,为了一个无弦琴,挖他眼珠,断他舌头,害他性命,重生归来,只是复仇,虽说有人有妻儿,更是要老老实实做一个本分人,心生贪婪这也怨不得谁,或许将来会有他们的后人杀他,也无需畏惧,技不如人,哪怕再次死去,从不招惹麻烦,不代表会害怕麻烦。
  依旧是弹一首曲子,挣扎着站起身走,还有一个没有了结,只是并不知道位置,随便逛逛,会有意外收获,从前在锦翠楼的时候,伙计们没事喜欢聊聊家长里短,什么某个官员猝死,那个郡主下嫁亦或是某位将军入城,要不然就是街里街外大大小小的八卦,离很是愤怒,认为这些都不应该在他锦翠楼出现,为此责罚过一些伙计,只是没有开除,跟着自己一二年,白手在都城起家,说没情分却也不可能。
  就这么行走,消息是听到了许多,只是杂乱无章,一群土匪而已,并不是上台面的人,这关外如此大,一个山头都有一个山头规矩,若是逾越了,少不得赔礼道歉,土匪可恨,只是圣人太少,插手与否,全凭与自己有无冲突。
  琴音断断续续,那个东西说,这一次机会看他把握多久,上一次,似乎是得了疟疾,也没有钱财精力医治导致最后死在那茅草屋当中,真正的不清不楚,死亡前夕,离说自己的心或许丢了,或许没丢,其实不过绝望之语,任人皆可看出,偏偏那一次,那个东西复活了他,并改变他的记忆,付出的代价尚不得知,或许很大,或许很小,对离皆是遥不可及,老人说,要走出属于自己的路,那个东西说,要跟随老人的脚步,一个自己敬重之人,一个有两次重生之恩,该听谁的,心中又有些许难过。
  很是头疼,就在这大街上,进退两难,抬脚向前一步,却又归回原位,再次抬脚,又不知落入何处,是往回走,还是继续前行,说不准,周围人诧异的眼神,不过可有可无,心中那道坎,如同天幕一般,只配仰望,又生怯心。
  抬头,琴音阵阵,突然有些烦躁,拍落无弦琴,依旧在弹奏,闭目静思,心中似有条路,似在往回走,又似在往前走,突然有所明悟,朝前一步,却又是柳暗花明,之前死的时候说只是向前走,并不是走回头路,现在看来又是错的,向前走,并不是真正的向前,或许越走越差劲,回头路,不代表真的回头,或许是另一个方向的前行,只看自己如何把握,一切的选择,只是别人强制给出的,不如自己新创建一个选择,只属于自己的选择。
  无弦琴再度飘在头顶,离腾空而行,这并不稀奇,旁人只是道一声有病,忙碌自己该忙碌的。
  沿着大路朝关内走,这个世界和凡俗并无太多改变,只是多了一些人,少了一些归属感,再加一些性情,调和一二,便是人生路上一道风景。
  并不知晓这所谓关内关外有何变化,原本以为关内莺歌燕舞,一切祥和,只是一道高墙分割的同一片天地罢了,只是江湖更广,凶险更甚,一有不小心,便深陷江湖的泥潭之中,这又让离有所怀疑,到底是人创造了这江湖,还是这江湖创造了人,之前等待死亡时,心中想的是江湖在飘,可是现在看来,江湖哪里又会飘,人似乎也不在飘,一切只是顺其自然,天地之理似就在这广阔江湖之中,只待人去搜寻罢了。。
  知晓一句话,财不外露,只有委屈无弦琴,随意砍伐一株树,这个世界的树与凡俗的树有很大区别,轻易便可长成一二百年树的样子,其中还或多或少孕有灵韵,待机缘降世,又是一个异兽,或许是仙也说不定。
  包裹无弦琴,石刀也同无弦琴放在一起,背在身后,着实给人一种背着一把巨大钝刀的感觉,也就放心入城,耳边吆喝嘈杂,总是让人怀疑这就是凡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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