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灵霄兔

　　云清天阔，万物复苏，莺飞草长，真是一个好季节。
　　老霍背着一个布袋，拿着一个拐棍似的东西，带着乔玄出了门。乔玄出门前，老霍看着乔玄身上衣服单薄，就拿出一件皮质马甲给他穿上，看上去就像罩着一件大风衣，连乔玄的脚脖子都遮住了。
　　虽然，乔玄的“避寒符”还没有失效，并不觉得冷，可老霍的好意也不好拒绝。穿上后，心里确实暖洋洋的。
　　一路上，老霍如数家珍般地给乔玄介绍这里的山水、树木、灵药。顺带讲讲他自己的“丰功伟绩”。比如，哪座山头的树木是他种植的，哪些灵草灵药是他养护的，等等。
　　对这些东西，乔玄似懂非懂，兴致缺缺，只是不断应和点头。不过，对老霍手里的那拐棍似的东西，乔玄非常感兴趣。一路上，这个东西一会变成镰刀挥砍开路；一会变成刻刀，在不同的地方做标记；一会又变成铲子，挖土开沟。花样百出，看得乔玄一愣愣的，简直比瑞士军刀和解放军万能兵工铲厉害百倍。
　　山上颇有规律的种着各种名贵树木，树下栽种着各样的灵草、灵药。每隔一段路程，就有一棵树挂着一个灰色的瓶子，每见到这样的灰瓶子，老霍就从布袋拿出一粒黑漆漆的丸子放入瓶子里。
　　看了半天，乔玄忍不住好奇心问老霍道：“老霍，这是什么东西？干什么用的”？
　　这一路上，都是老霍一个人不停讲话，乔玄就像一个闷葫芦，只是“嗯，啊”回应。老霍看着乔玄这么小的小孩孤苦无依，着实可怜，又担心这孩子因为失忆产生负面情绪影响身心健康，所以不放心把他一个人放在小木屋。本想带这孩子出来走一走散散心，可一路上乔玄就像个闷葫芦，半天不开瓢，好不容易说话，老霍总算放下心。
　　“你闻闻看！”老霍把一粒黑色完整递给乔玄，嘴角掠过一丝诡异，笑道。
　　乔玄拿起来闻闻了，又迅速扔掉。一股无比酸臭腥臊、古怪复杂的味道，直冲乔玄脑门心。刺激得乔玄一阵猛烈咳嗽，干呕，眼泪都留下来了。
　　看着乔玄的窘迫的样子，老霍哈哈大笑，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道：“这叫‘辟易丸’，说是有神鬼辟易之效，也有人叫‘鬼见愁’，当然，这都是夸张的说法，其实就是一种驱散飞虫鸟兽的药丸，没有毒性，不必担心”。
　　“据说是由些厉害的猛禽凶兽粪便、尿液什么的制成，具体的我也不知道。”看着乔玄比吃了屎还难看的表情，老霍幸灾乐祸地憋笑道。
　　乔玄心里一阵苦笑，没想到，这看着热心、和蔼的老头，还有喜欢恶作剧的一面。
　　据老霍说，虽然这山林重新焕发生机不到百年，林子里没有什么厉害的飞禽走兽，但这些年普通的鸟兽也渐渐多起来，为保收成，也不得不采取这样的措施。
　　有这“辟易丸”在，能让大多数普通的鸟兽以为这是厉害的猛禽凶兽的领地，不敢靠近。不过这药丸只能保三个月，三个月药丸的气味就散尽了，必须每两个多月提前更换。
　　看着老霍一个忙碌，乔玄也不太好意思，主动揽下放置药丸的活儿。接下来的路上，老霍复杂前面开路，乔玄在后面放药。就这样走过好几个山头，气氛轻松融洽。
　　“嘘”这时老霍突然蹲下身子，做了个禁声的动作。乔玄一愣，屏住呼吸，用狐疑的眼神看着老霍。老霍指了指前方几十米外的草丛，乔玄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一坨白色的东西在蠕动，像是个动物。
　　只见老霍拿起他那拐棍的东西，对着那白乎乎东西，瞄了一眼，“啪”的一声，前方那白色动物发出“吱”的一声，倒地后一动不动了。
　　乔玄彻底被惊到了，不是被那白色动物，而是被那“拐棍”。感情还是一把气枪啊！？乔玄还愣着神，那边老霍都已经冲过去了。
　　“哈哈...还是一只成年的‘灵霄兔’，看来你的衣服有着落了。”老霍提起‘灵霄兔’开心笑道。
　　乔玄跑过去看了一眼，那所谓的灵霄兔，长得混润肥胖，确实像一只白色兔子，不过体型比乔玄自己认识的兔子大了两三倍，像一只大肥羊，皮毛光滑洁白。
　　那灵霄兔脑门上有个很小的血洞，正潺潺地流着鲜血。看了一眼这灵霄兔之后，乔玄盯着老霍手里的“拐棍”，好奇问道：“这是什么，叫什么名字，怎么还能射死动物”？
　　一连串问题，老霍一愣，哈哈一笑，得意介绍道：“这东西俗名叫‘万能棍’，商家称之为‘仙人拐’，相传是远古一名仙人闲着无聊发明的。对于仙人来说就是一个鸡肋，没什么用处，所以修行的仙人们称之为‘烧火棍’。但是对于我们这样的凡人来说，却是很实用的宝贝”。
　　“仙人？你见过仙人吗？”乔玄又好奇的问道。
　　“额...你怎么又问起这个？”老霍对乔玄跳脱的思维很不适应，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想了一会儿，才勉强说道：“仙人哪是我们这种凡人能见识的？不过，据说有些人能够练气修行，修为高的也能像仙人一样，拥有移山填海、毁天灭地的威能......”老霍仰头一阵遐想。
　　“小家伙，想什么呢？小小年纪，整天胡思乱想，还是想想怎么吃好穿暖吧，哈哈，今天有肉吃了。”老霍回过神，说道。
　　乔玄“哦”了一声，也不再多说什么。只见老霍从布袋拿出一个木杯，然后用“烧火棍”弹出一节利刃，刺进灵霄兔的咽喉里。
　　“哗...”的一下，流出很多鲜血，老霍用杯子装了递给乔玄道：“这可是难得的补品，喝！”乔玄不好拒绝，捏着鼻子喝了一口。
　　一股尚有温度的兔子血下肚，很快就感觉浑身暖洋洋的，四肢百骸有种说不出的舒服感。不过血腥味太浓，乔玄实在喝不下第二口。于是，把杯子递换给老霍，老霍接过杯子，一饮而尽，哈哈大笑。
　　“走，今天就到这，回去炖肉吃！”老霍扛起灵霄兔的尸体，示意乔玄往回走，乔玄哈哈一笑道：“有肉吃喽！”。。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格外开心，乔玄嘴里哼着：“大王带我来巡山，我把人间转一转......”
　　歌声逗得老霍哈哈大笑：“我可不是什么大王，我就是守山的糟老头子。”不过看着乔玄好像从失忆的阴影里走出来了，也放心不少，跟着乔玄的调调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