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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梦中琴韵 / 第五章 梦境•沙之境

第五章 梦境•沙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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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沙是大漠中最常见的,那弥远处接天连地涌来的黄茫茫的一片尘沙,足以扼杀大漠上的一切生物;那扬起大漠深处裹挟着炙热气息的惊涛骇浪般的狂风,足以轻松卷起起一切庞然大物。这里没有任何形式的生命,却有着一条几乎陷于黄沙之下的铁路。它冰冷的聆听着大漠的叹息。
  我不知道是何时上的车,也不知道车将驶向哪里、车上都有哪些人、他们来自哪里、要去哪里、这茫茫的沙漠什么时候才能使出,总之,这一切都与我无关,我只静静地看着窗外。其实,与其说是看不如说是听,因为窗外是一片黄色的混沌,没有山清水秀、雄奇瑰伟的烟霞交替,有的事一成不变,倒像是紧闭双眼时眼睛所感到的那一片黑暗。不过,那风声却是千姿百态,有时如嫠妇呜咽细语,有时如泼妇滚街号啕,有时如大汉推卓踢凳,有时又如小生丝竹欧哑。听得累了,便俯在桌上睡觉,睡醒了又听,如此度日,时光竟也如白驹过隙,也不知过了多少个日夜,那车竟然停了。
  车上本来一片喧哗,此刻却寂静无声。我站起身来走下车,哭声、叫喊声、谩骂声、厮斗声、桌椅倾倒声等等,被一发在我身后响起,再加上那大漠特有的风声简直就是一曲交响乐。
  下车后,我静静地站在车旁,看着车中那些人逐个地扶着车身下车。不知他们哪里来的火、哪里来的柴,在车旁生了一堆火。夜幕很快就降临了,每个人的心里都被备是焦急,因为他们知道,一旦被困在沙漠中,那是必死无疑的。是以不时还有人起身来回踱步,眺望一下远方有没有人来。往往就是只能骂一声娘,然后回去。夜里,沙漠中是很冷的,那些人一个个的向那团火苗靠近,可那团火却越来越小,颜色越来也越淡,最后变成一团森白色的小火苗,众人再也感觉不到温暖了,但他们还是将目光聚焦在那一簇跳动的火苗上,仿佛只要火苗不熄灭,他们的生命便不会停止。
  也不知受了多少严寒的欺凌,阳光才终于穿透了厚重的沙尘,带给众人少许的光明和温暖,日出了!那一群人抱团相泣,欢呼雀跃,也再不管什么男女之防、仇我之嫌了,因为他们熬过了一晚,是啊,只要他们一玩的熬过去,生命也就延续了下去,千百年来人们费尽心力,所求的不就是延续吗?
  其实他们应该感到庆幸,只有在这样的地方,他们才能感受到生命是多么的轻贱。或许他们应该看开些,仔细体会一下前人所谓的“活着不过是在世间行走走,死时随便找个地方一躺便算完了”。要知道生命的存在形式,从来不只是肉体。
  远处一抹白色渐渐近了,可沙漠中能见度太低,只有当一阵温湿的气息袭到我脸上时,我才发觉自己已与一头白色的马鼻尖相触了。马上是一位带着白色斗篷,身着一袭白衣的少女,她的衣服光洁的不染一丝尘垢,与那一众泥垢满身的人大相同。她的腰间悬着一柄剑,剑柄上镶着一块白色的玉,并无其他纹饰。
  她向我伸出一只手,我微微一笑,便抓住了她的手,翻身上马,马头调转,在一众人错愕的目光中渐行渐远了。
  有人说她是李文秀,不知何时他们才能忘了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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