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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英雄三百天 / 第十二章 束缚

第十二章 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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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靠近魔法坐标,即将着陆。”薇尼菲尔的声音清脆悦耳,“现在我们在人马领的南部,我们需要赶往人马领北方的途南镇,从那里前往矮人堡,然后前往森域之城,穿过影月之泉,神木领,圣塔林,最后抵达龙崖,寻找不死药。”薇尼菲尔捂住小嘴“哥哥,这就是人类常说的度蜜月旅游吗?”
  祁德尔翻翻白眼,“既然我们到了,为什么还不出去?历练要去那么多地方,我需要坐骑呢,两条腿跑跑一年都跑不完这个人马领。”从地图上来看,人马领占据了壁垒之国一半的国土,是一片广袤的草原。
  “这个倒是不需要,书上说血腥禁卫就是最好的代步。”薇尼菲尔挥挥手中的红皮书,“咒语是,前进的步伐,是自由的方向,送旅人到达彼岸的捷径。”
  两百禁卫步兵分成一百组,傀儡们各自组合成奇妙的半人马形态,手中武器化作长枪或者弓箭,马背上赫然就是马鞍,不肖一会,空地上多出了一百只半人马,一百只半人马分成两组,七十只半人马作为重骑士护卫左右,摆出锥形阵在前方,通体完整的盔甲尖锐的长枪厚重的盾牌,就像是肉长般浑然天成,三十只半人马则是充当了机动打击角色,他们的盔甲更精细,背后背着箭囊,左手持着一杆一米五高的长弓,弓两段则是继续探出越二十厘米长的刀刃,刀锋却延伸到遍布弓的整体,就好像是拿着双刀一般,狮鹫骑士们则没有任何变化,此刻他们已经升空待命,只有两只作为军官级别的狮鹫落下来,变换成两只半狮鹫,翅膀则化作缰绳连接着狮鹫和后面由两尊骑士变化而成的狰狞战车。
  “薇尼菲尔,你也要坐吗?”祁德尔站上战车,只觉热血沸腾,恨不得到战场上好好杀戮一番的冲动。
  “哥哥,这个就算了,我还是呆在项链里比较舒服。”薇尼菲尔看着战车,还是放弃了,一闪身钻入项链之中。
  “目标,途南镇,出发。”随着祁德尔一声令下,最先开动的是天空成雁行阵展开的狮鹫骑士们,而人马骑士也爆发出丝毫不逊色的速度掀起一溜尘灰,人马射手们却等待骑士们跑远后,展开雁行阵紧跟着快速前行的狮鹫战车,只有百人的军团,此刻却有着千人的阵势前进着,在草原上划出一长条烟尘,颇为壮观。
  祁德尔仔细观察着前面的人马骑士,他们的马身合理的迈动着整齐划一的步伐,七十人的步伐踩在草原上,有如厚重的鼓点,而人马射手的步伐则如同紧促而轻盈的小鼓点,百人行军,只是他们在演奏一曲战鼓而已,隆隆奔腾,人骑合一,这是人类骑士从未能做到的,纵然人类的骑士们,他们只能做到自身的挥砍动作一致,却做不到马蹄的一致,虽然万马奔腾很震撼,仔细听却是嘈杂无章,若是万马齐奔,那种场面真没人见过,想想却是那么的震撼而热血。
  风景有如幻灯片般闪过,草原起伏,今天的主角只有奔腾在草原的祁德尔一行人,而此刻的音乐只有着鼓声的战歌,祁德尔看到的是前进不息的人类,他们的历史长河在战鼓中前进,绝不停下自己前进的脚步,随着战鼓声冲向敌人,不论前方是什么,不曾退却一步,根本不在乎脚下是什么,他们眼中只有前方,前进着,不能停下,直达辉煌。
  “前进,前进。”祁德尔呢喃着,一股嘈杂的声音响起,后面不知何时紧跟着一群人马,步伐凌乱,有老人也有妇女抱着孩子,青壮年则是跟在后面,却有闪簇的箭矢飞来,夺走他们的生命。
  “什么情况,我们好像碰到什么麻烦事了,我们被当成引导的队伍带领着前进了。”祁德尔很快反应过来,“敌人是什么?是什么追逐着人马?这些都是,都是普通的人马。”
  普通的人马只是简单围着兽皮,没什么打扮,就算是青壮年也只是简单的披着皮甲。箭矢很锋利,能直接贯穿皮甲来个贯穿伤。
  “现在不是停战时期吗?为什么会有这种屠杀人家子民的情况?”祁德尔诧异的问道。
  “公爵大人,很抱歉没告诉你,人马在壁垒王国属于贱民,他们被精灵一族当作炮灰和苦力,换句话就是奴隶。而精灵贵族里面就有喜欢猎杀人马为乐的存在,他们称其为狩猎。”最靠近战车的人马射手解释道。
  “这算什么,最和平的精灵就是这样的存在吗,他们和那些腐烂的贵族有什么区别?”祁德尔皱眉,这样下去连自己也要被波及到,而且当着自己面屠杀弱小,这本就违背了骑士精神。
  “这算他们的家事,我们不方便参合,公爵大人,我们还有求于精灵一族,这样等于制造摩擦,实在不明智。”射手劝阻道,在一定程度上,这也的确是事实。“他们只是一群奴隶,没必要为了一群奴隶和正主发生不必要的摩擦。”
  “奴隶,就算是在王国内,奴隶法也明确规定,虽然作为财务被主人私有,但主人不得私下对奴隶进行惩罚,一切交与治安官处理。他们还自诩比我们更高贵的精灵,他们的高贵在哪里,只有暴虐吧。”祁德尔一挥手,“干掉追杀者,引导难民前往安全地点集合,最近的城市是哪座?”
  “是格兰尔斯。”人马射手虽然看似不悦,嘴角却掀起一抹笑容,“这才是我们应该服侍的人呢。”声音很低,除了祁德尔全部傀儡却赞同般轻微点着头。人马射手和战车开始向格兰尔斯出发,引导着难民,而人马骑士则从反方向转弯避开逃难大军,七十人排成七排以锥形阵冲向追杀的不过四十三人的精灵狩猎队,精灵狩猎队也没想到逃难的人马群中突然冒出一支重骑兵,被直接撕裂了主阵,开头的人马骑士一甩枪上的血,以回旋的形式转个三百六十度的弯,厌恶的看着眼前还没反应过来的精灵狩猎队。
  “啊。”一声急促而尖锐的叫声响起,旁边的一位女精灵抱头尖叫,看着为首的精灵贵族,精灵贵族还笑着看着胸口被贯穿的伤口,脸上的笑容没反应过来,眼神已经失去了色彩,而他附近的九位精灵也同步一般坠下飞马。
  “你们,你们是哪个部落的人马?竟敢袭击我们!你们,你们等着被精灵们的报复吧。”一个男精灵打着颤说完这句颇有威胁的话,不停拍打着坐下的飞马,驱使着飞马离开。
  “我们,不是哪个人马部落的,我们是,人类。”风吹过草地,为首的人马骑士冷酷的说道,“你们这些用高贵外衣包裹罪恶的猪猡兽,现在,我替人马一族宣判,你们的死刑,刺。”
  刺字一出,人马骑士却没有半分动作,此刻的主角已经换成了天空中滑翔过来的狮鹫骑士,一些狮鹫骑士们的长枪上多了一具尸体,而狮鹫们的爪子上也多了飞马的头颅。只留下那些没有拿武器的精灵们和他们的坐骑在原地不敢动弹。
  “那么,现在,我们能好好说话了吗?”为首的人马骑士慢慢走到这群精灵面前,“切,没一个有用的。”当人马骑士看向这些残余的精灵,精灵们已经服毒自杀了,他们嘴角流下紫黑色的血,“这还有个活的,带回去交给公爵大人发落。”只有还在尖叫的女精灵刚要服毒,人马骑士一枪将女精灵整个小手臂斩断,毒药和纤细的小手落在地上。
  “会不会太残忍了?”一位人马骑士上前问道,为首的人马骑士却摇摇头“残忍,他们在屠杀人马的时候怎么不想自己会不会太残忍,这个少女是公爵大人带给精灵一族最好的礼物,那群虚伪刽子手,这回他们总该没话说了,服毒,真是好手段,我们已经吃过一次亏了,这次总不会再吃一次了,别让公爵大人久等。”
  “带上她,精灵一族也需要洗牌了,那些不该存在的东西,竟然需要我们来出手帮忙。”为首的人马骑士收起长枪,狮鹫骑士一爪抓住精灵少女,升空追上祁德尔的队伍,而骑士们也加速赶到祁德尔队伍前方继续带路。
  草原上,只有四十三匹飞马和四十二位精灵的尸体静静躺着。
  “公爵大人,前面就是格兰尔斯,这阵式,不会是在等我们吧。”人马射手奔跑着,一脸不屑的看着前面的城镇,与其说是城镇,就是木栅栏围成的一个比较大的营地,百来个人马战士穿着半身盔甲,拿着简易的武器紧张的看着开头的骑士,却没丝毫想躲避的想法,而栅栏中,一支支箭簇探出头,在阳光下宣誓它们的存在感。
  “准备停下交涉吧。”祁德尔一抬手,部队慢慢减下速,而后面的难民大军也早已疲惫不堪的横七竖八的倒下。
  “抱歉,格兰尔斯不欢迎你们,请你们离开,不要把灾难带给我们。”一匹白色马身的半人马酋长出来喊话,“我们也不会接受被你们救下来的同胞,我们也很抱歉,但我们没有能力救下这些同胞,请你们离开,我们不想对你们使用武器,请你们体谅,人类中的高层。”用得是人类的语言,通过人马的声带有着一种豪迈奔放的感觉。
  “怎么这样。”祁德尔吃惊的看着这个喊话的酋长,在人类中,难民多少都会去接纳,而这里竟然完全拒绝,没有丝毫余地可言。
  人马射手表示自己也不知情“或许这几年情况恶化了。”
  祁德尔回头看着疲惫不堪的难民队伍,“难道,我们就这么白救了吗?他们再前往下一个城镇怕是只能活下一半不到吧。告诉他们,我们可以不进去,我们愿意用宝石金币购买水和粮食,这总没事吧。”
  “看这情况,多半不会卖吧,而且,我们如果在这里花费太多钱,下面的旅途会显得更紧张。”人马射手摇摇头,“我们已经做了足够的事情了。”
  “那么我说,士兵,服从命令。”祁德尔狠狠扭过头吼道,不容置疑。
  当只是购买一部分粮草和水的时候,格兰尔斯的酋长却没怎么反对,但是价格往上翻了五成,还表示这已经最便宜了。
  “贪婪的家伙,迟早死在贪婪上,”祁德尔摸着瘪了一半的钱包,人马们的青壮年自发搭建起简易的营地,此刻已接近黄昏,从城镇中运出的粮草多半是发霉的谷物,还有发霉的腊肉和一筐筐廉价的没什么人吃的酸草子,还有一小筐盐,其中最贵的就是盐,几乎和黄金等价,这个价格让祁德尔目瞪口呆,但难民迫切需要补充盐分,祁德尔还是忍下这口气。
  “晚上过夜别的问题没有,但老人和女人的铺盖怎么办?”祁德尔背着手看向黄昏的太阳,人马射手回答道“粮草去除谷物后剩下的杆子,勉强能保温,加上营火,应该能度过今晚。还有大人,这个。”说着,递出半袋金币,“公爵大人,这是酋长偷偷塞在粮草堆里的,看来他们也的确是没办法接受这些难民,被统治了那么久,精灵对他们而言和人类中平民对贵族而言一样,已经成了一种恐惧的本能。”
  “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是真理呢,明天带他们上路,去途南镇,那里应该能接受这群难民,毕竟那里是人马领最核心的统治区。”祁德尔垫垫金币,“你说,这些金币什么时候我们才能真正花出去,在这人马领。”
  “公爵大人?”
  “没事,今晚换成五组巡逻,都注意一点,尤其小心格兰尔斯方向,我们毕竟只有三百人,现在而言只有两百人呢。”祁德尔闭上眼睛,“今晚的晚饭,我的是什么。”
  “草果。”人马射手递过一个麻布袋子。
  祁德尔打开麻布袋子,一粒粒如同红宝石般的通红小拇指大小的果子静静躺在袋子里,轻轻拿起一枚,靠在战车上,细细品味着草果子酸到掉牙的滋味,却在酸过之后有一种甘甜回味,让人放松。“那位俘虏呢?”祁德尔仰着的头突然低下来,平视前方,转过头,那位女精灵正跪坐在干草堆上,右手包扎着,左手捡起身前袋子里的草果子,拿一枚丢入嘴里,很快又呸呸两声吐出来,赌气一般将果子连同袋子狠狠摔在草堆上,余晖照在果子上,晶莹如宝石却只是普通之物。
  祁德尔起身,来到女精灵旁边,皱眉俯身,将布袋子捡起来,将完好的草果子捡起来,放回麻袋子里,十来个半人马小孩围上来,流着哈喇子看着祁德尔手中的袋子,祁德尔笑着将袋子递出,小孩们却胆怯的退开来。
  “拿去吧。”祁德尔用精灵通用语说出,孩子们却听不懂,“拿去。”一旁看守的人马射手使用人马语翻译的一遍,最大的孩子才怯生生的接过袋子,一群孩子簇拥着最大的孩子欢笑着离开,祁德尔看着女精灵“怎么,吃这个草果委屈你了。”说着,从自己腰间的麻布袋子里拿出一枚草果,塞入自己嘴里,“你只是尝到酸味就吐了出来,你有体会到酸味后面的甘甜吗?”
  “这么卑贱的食物简直糟蹋了我的舌头。”女精灵不屑的说道。
  “卑贱,你们这些虚伪的精灵呵,这可是大自然的馈赠。”祁德尔讥讽道,“你们难道是什么比这些人马更高贵吗?说这话的你,和你们族中的智者差好多。”
  “你就和族中的老人一样有着迂腐的思想,迂腐不可说。”女精灵侧过脸不去看祁德尔的脸。
  “迂腐,什么叫迂腐。你们用野蛮的行为诠释着你们的愚蠢,还要求我们用什么样的眼光去看待去对待你。”祁德尔摇摇头,“这个已经是这里最好的食物,你不要今晚可就要饿肚子了,难不成你对那些有些坏掉的谷物煮出的粥有兴趣?”
  “你这是虐待俘虏!”
  “抱歉,我今晚吃得也就是这些草果,我一国公爵都吃和你这个阶下囚一样,你还说我虐待你?可笑不可笑。”祁德尔虽然笑着说,却咬字在阶下囚三个字上,讥讽尤其浓郁。“虐待,你们屠杀怎么都不考虑一下。”
  “拿去吧,最后一袋,来人,给我取一碗谷物粥。”祁德尔还是从腰间取下麻袋丢给女精灵,“如果不是需要从你身上打开精灵一族迫切需要改变的局面,你其实也没必要存在的。”
  在人马们诧异的目光中,随行的人马骑士从大锅中舀了一碗粥,恭敬的递给祁德尔。
  “要不,我和你换换,草果的味道比起这个好得多呢。”祁德尔半蹲下来,看着碗中略有些浓稠的粥,起码不是粒粒可数的米汤,“我曾经,在战场上,每天就两碗稀薄的粒粒可数的米汤,战士们就一人一碗或者半碗米汤,就那种情况,我们都忍下了,足足坚持了半个月,到最后两天几乎就是汤,连米都看不到,现在这种情况算是不错了,你应该知足,高贵的精灵呵。”
  “看看这些人马,你们曾经毫不犹豫的对他们举起屠刀,他们只是凭借着草原那有限的产出养活自己,他们没有尝过一个森林产出的果子,他们用汗水创造自己生存的空间,他们挣扎着活下去,你们享受着森林的恩泽,却还要屠杀这些可怜的存在,你们到底在想什么?”祁德尔喝了一口碗里的粥,“因为他们是奴隶吗?又是谁说他们是你们的奴隶,你们又比他们高贵在哪里,他们只是没有魔法的能力,脑子也的确有些转不过弯,但这又如何,他们有着自己的存在价值,比起你们这些只会依赖魔法和森林产出的精灵强得多,他们是精灵的附庸,但不意味着他们的奴隶,你们却把他们当作奴隶而不是盟友。”
  “他们天生卑贱,没有我们精灵一族的魔法他们早被征服了。”女精灵不屑的回答道。
  “那我们人族呢?我们只有极少数魔法师,但我们依然在大陆上闯出一片天地,你们一直说你们的魔法给他们创造了生存空间,我没记错,你们精灵往往在战争中随便派遣几个魔法师,就把绝大部分战利品都收纳到自己口袋里,而这些财富上又有多少精灵一族附庸的鲜血呢?”
  “你们中的主战派其实就是一群吸血鬼吧。例如法塞斯战役,十万半人马军团,竟然只有六十个不到的精灵法师,其中过半精灵法师都只是学徒级,他们竟然连治愈术都不会,十万半人马硬是用血肉之躯强行对抗我人类百万雄师,那一役,人马军团被全歼,没有一个俘虏到,而精灵法师被全数俘虏,没有丝毫反抗,他们甚至没有使用出一个像样的魔法,这些法师我们以一万金币一位的价格卖回给你们精灵,你们竟然要求人马一族付出这六十三万金币,因为十万人马没有保护好这些法师。我们事后同情人马一族将德斯尔盐矿连同附近的苦泉山赠与他们,本来我们人族在那一块就不适合生存,那里产出的盐矿质量也不好,当作一个人情,你们呢,说这是六十三个精灵的威慑让我人族做出的退步,这盐矿被你们精灵一族把持着,还特意抬高盐价,剥削压榨着人马一族。你们还有没有底线。”
  “其实你们不算主战派和主和派,而是自然派和文明派,你的作为应该是文明派对吧。”祁德尔长呼出一口气“这些年真正出力的都是自然派,而你们这些文明派自诩文明,却用最野蛮的行为将整个大陆上曾经属于自然派的资源囊括进自己的口袋,范德范莱之役,六万人马,四万矮人,一万精灵构筑的防线,将超过七十万亡灵阻挡在范德范之城外,自然派的主力都在那边巩固防御,你们却趁机将精灵王宫的四大辅政精灵王其中三位毒杀,换成自己人,这种丑闻你们竟然说是清君侧,一边打压着自己人一边将王国的资源收入腰包,你这算是什么。”
  祁德尔站起来,背对着女精灵面向夕阳感叹“每一个种族都有英雄,同样,每个种族也免不了有败类,毕竟每个种族都有缺陷,人马一族性格暴虐,但他们相比较却少了一分奸诈,多了一份坦率,就和我们接下来要去见的矮人一族一样,人马一族虽然和矮人不对眼,但他们之间的关系却比你们精灵好得多,起码对你们文明派而言。”
  “你的意思是,我们,都是错的吗?”这些话对女精灵而言简直崩毁她的世界观,毕竟按照她的长辈教导,精灵一族凌驾于大多数种族之上,而最强的龙族也是伙伴,根本不在意其他种族的感觉,他们的一切都是精灵一族的恩惠,既然赐予也可以收回,包括他们的生命。
  “你自己明白。”祁德尔回到战车上休息,独留女精灵一个人在思考着。
  当太阳再度升起,祁德尔伸个懒腰,人马也已经整理好行囊,其实就是将留下的两天口粮由青壮年背在身后,此刻人群中已经少了一些老人马,人马射手也附耳过来回答,“一部分老人马已经被安置好在格兰尔斯了,晚上偷偷进行的,这样精灵一族也不会去特意追查。至于留在人群的老人马,则是必死的决心,他们宁愿奔跑中死去,也不愿全都在格兰尔斯,毕竟人群中如果少了太多还是很容易被看破。”
  “这是最好的结果了。”祁德尔看着那些脸上充斥着坚毅的老人马,此刻的他们,和曾经十万的人马军团何其相似,明知会死,可依然不会停下脚步,勇敢面对着未来,置之死地,留下一线生机。
  祁德尔弯腰对着人马群鞠躬,这一刻,他被折服了,虽然人马暴躁而粗鲁,但他们却能用着粗浅的想法来挽救同伴的生命,今天的终点是途南镇,毕竟事久多变,而到了途南镇,怕是人群中的老人十不存一,他们却不会后退,这是一个族群在尸体上前进,寻求光明也追寻着明天的脚步。
  “前进。”祁德尔起身下令,人马骑士们已经在前面开路,人马射手护卫着战车,鼓点再次响起,比起昨天,今天的鼓曲多了一分悲壮,人马们随着鼓声奔跑着,随着战曲,内心涌动出沉寂在内心的热血,无论男女老幼。
  真正万马齐奔的鼓声,祁德尔仿佛看到书上记录的那一场战役,法塞斯战役,此刻他正是他们中的一员,正一起奔向未知的未来。
  “选择,这就是选择吗,有时候没得选择,却还是期待着多一个选择,无论哪个种族都一样,英雄的存在,就是为了多一个选项给自己的族群。”祁德尔想着,坚毅的看向前方。
  太阳逐渐升高,奔跑了三个小时,队伍已经看不见几个老人马,人马一族在停下那一刻没有立即休息,而是对祁德尔鞠躬,祁德尔看着这群人马,恍惚间他们和人族的平民重合在一起,几个星期前,他们和那个肥猪领地上的农民们一样,渴望被拯救,然而真正能拯救他们的,又有几个人,不是没有去倾听,而是倾听者没有那种改变现状的力量。
  “休息,我们顺着水脉前进,倒是省下不少去寻找水源的时间,就是路途拉长了三分之一,推迟到明天才能抵达途南镇。”祁德尔分析到,“粮草还足够,就是那个精灵不好伺候,如果让她喝粥,我想她会暴怒的吧。”此刻的祁德尔,坐在战车上,浑身都是汗。
  “公爵大人,有人求见。”人马骑士将一位手捧着木碗的人马带到祁德尔跟前。
  “什么事?”祁德尔眨巴着眼睛。
  “这是他们特意为公爵大人熬的鱼汤。”人马骑士翻译到,紧接补充道“这几百斤的体重去抓鱼,真不是很方便,难为他们了。”
  “哎,把鱼汤给精灵。”祁德尔对人马骑士说道,人马接过鱼汤,祁德尔却下车扶起跪着的半人马,“告诉他们,谢谢他们的好意,我承情太过厚重,只是我实在没有为他们做什么而感到抱歉,至于鱼汤,请原谅我分给那位精灵,这是人类的行为,如果他们不能理解,我只能表示歉意。我不是惧怕精灵,而是我需要这个精灵做一些事情而已。”
  昨天的孩子们不知从哪里捡来的草果,一堆堆放在女精灵的草铺前,他们有些惧怕的看着精灵,看到祁德尔却笑了,
  他们能理解这种行为,祁德尔不由的松了一口气,这算是一种对祁德尔的报恩呢。
  祁德尔来到女精灵身旁坐下,捡起一枚草果,细细品尝起来,“怎么样,这些草果的味道,还有那些孩子看你的表情,你们曾经错的太离谱,都是智慧生物,你们却如此对待他们,你们得到了什么,另一个种族的仇恨目光吗,他们虽然没你们精灵如此高雅,但他们懂得活下去的珍贵,他们懂得活下去的意义,而不是糜烂的存在着。”
  “这个,用人类的话,叫做种族歧视吧,你们如此低贱的对待其他种族,在劣势的时候却要求其他种族公平的对待你们,你不觉得很可笑吗?”祁德尔打趣道“我不知道什么算高贵什么算低贱,他们都那么努力了,你们又何必放弃你们的高贵亲自挥动屠刀呢,活着而体谅,活着而信任,活着而平等,你会不会明白这句话的意义呢,这碗鱼汤,是他们恩赐给我的,而我现在,把它,恩赐给你。”
  “前进,前往途南镇,错误需要更改,我们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等待。”祁德尔下令,队伍情绪高涨,因为在前进中,他们看到了希望,也看到了未来。人马的脸上少了恐惧与绝望,多了一份希望,多了笑容,也多了一份,自信。
  终于在第二天中午,一行人终于赶到途南镇,途南镇比起格兰尔斯好得太多,石筑的城墙,干练的人马守卫,往来的巡逻者,进出的行人,很有一派繁荣的景象,巡逻者很快将难民安置在早已预备的难民营。
  “这一波人真的多,前四波人逃过来合起来都没这一波人多。”其中一位人马守卫说道,被祁德尔听在耳力却不是滋味,这种狩猎为乐的情况,在精灵里面看来是习以为常了,特别是在自然派劣势的情况下,这个局面,要在自己到来后能否改变,祁德尔不知道结局会如何。
  很快,一匹金色半人马来到祁德尔身前“人类中的大贵族,欢迎你,你路上的事迹我听了,这件事对你而言不是很有利,要不我作为人马的王者,替你承担罪责,我们别的没有,命管够,足够抵消精灵的怒火。”
  祁德尔摇摇头“人马族的王者,你作为一个王者尚且如此卑微,你的子民又如何有血性。”
  “其实我也不算是个合格的王者,最弱小的人马一族,全靠着精灵一族的庇护才有今天,而我的父王也被精灵的另一派暗中杀害,连几个兄长都相继被害,扶持最懦弱的我当上人马族的王,我们又如何因为一部分的精灵为所欲为而去反对整个精灵一族,因为人马一族的繁衍能力,被杀害一部分却能保存大多数人的存在,已经足够了,足够了。”人马王袒露道,他说的也是事实,牺牲一小部分人的利益能确保大多数人的利益,这是最正确的做法,对一个王者对一个族群而言。
  “我做下的事我自会处理,我也是自然一派请来的贵客,你怕的另一脉,我会帮精灵一族对付,这百年来的错误也需要纠正了,人马王,我不需要你做什么,只需要你去见证这未来的洪流。”祁德尔缓缓说道,人马王却半信半疑,眼神中不肯定祁德尔说得是真是假。
  “可人族不是和我们始终有摩擦吗?你为什么要帮我们?”人马王问道。
  “原因,很简单,我们情愿用血肉,用无数生命去铸就防线,而不是在阴谋诡计和一些不该存在的理念下将文明往错误的方向引导,赢得战争输掉战争的不在于每一场战争的赌注,而在于我们的精神能否得到贯彻和继承,我们在战争中剔除自己的阴暗面,你认为是土地重要,还是那颗跳动的心重要。”
  祁德尔挺直着腰板说道“任何一个种族,都贯彻着自己的理念而活着,类似的理念而结盟,不同的理念而争执,而后人总结其中的精华继承下去,如果走错路,那么只会引导这个文明走向灭亡,阴谋阳谋都不重要,太死板太拘泥,一得一失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如果只靠阴谋什么取得的胜利,会让失败者不甘,然后陷入恶性循环,各种手段不拘泥实施,那么结局是什么,终究只有灭亡。就和精灵一族一样,把附庸当作奴隶甚至比奴隶还不如,他们先人的成果终究不是他们有这种错误想法的理由,先人的成果是为了让后人在基础上更近一步,固步自封,就是自取灭亡,精灵一族如果完了,整个大陆局势而言,就是天平失衡,说多了人马王你也未必明白,总而言之就是那么一回事吧。那么,请送我前往矮人堡,我需要感觉去矮人堡,从那前往森域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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