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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苦挣扎 桑吉为爱而却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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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珠!桑吉在心里呼唤着碧珠的名字,他在苦思苦想,却怎么也走不出纷乱的困境。继续与碧珠交往有问题,后退又犹如万箭穿心!如若因为自己的不舍,给心爱的碧珠姑娘招来不幸!那自己就太自私了,怎能把一个柔弱的姑娘,推向冰冷的绝境?只要能对碧珠好,自己再不舍也必须忍耐!桑吉在心里反复地劝慰着自己,他翻来覆去地想着,直到天明。
  最终,他还是痛苦地决定:不能再走进她的生活,还是把她当做小妹妹吧。想到要和碧珠分手,桑吉的心都碎了。
  碧珠躺在床上,也是久久不能入睡。一想到桑吉哥为救自己,被那条大蛇咬得血流不止,还一直在照顾着自己,碧珠的心被感动着。桑吉哥的诚实,他那男子汉的气魄,那拼了命,也在保护他所爱的人的那颗心,都让她感到踏实。桑吉哥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青年,是最可信赖的人。想到自己,竟然睡在了桑吉哥的身边,羞的她脸在发烫。他的实在,他的刚强和他的柔情,都让她感到温暖,觉得心安。他就是自己可以托付终生的人,是自己……。碧珠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中,她的手已经捂住了羞红的脸。
  今天,虽然她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却也收获了甜蜜,她泯着嘴,含着笑进入了梦乡。
  清晨,碧珠一觉醒来,身体已轻松了许多。她早早就起床,整理房间,打扫庭院,一切都办理妥当后,她又认真地为自己梳洗打扮起来。清秀的面庞,高高的发髻,一双俊秀的眼睛里,透着对未来充满希望的目光。她对着铜镜,羞涩地抿嘴幸福地笑了。最后,她又在自己的发髻上,插上了一朵紫红色的兰金子花。看着自己娇羞的面容,她的眼珠在轻轻地滑动着,心里美滋滋地在想着桑吉哥。她的心跳在加快,脸已是绯红。
  太阳升起来了,这是桑吉哥放牛、羊出栏的时候,她在估摸着时间。她把小鹿放了出去,自己却一直在房间里忙碌,她一边整理收拾,一边在等着桑吉哥的到来。
  碧珠望着房门,耳畔在静静地听着门外的脚步声。想着桑吉哥即将到来的情景,她的脸上早已是山花烂漫。
  “咚、咚、咚。”
  他来了!碧珠心一阵紧张和惊喜。她快步走出房间,飞也似地奔向院门。来到门前,她却站住了,羞涩的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大门上的门栓,手伸了出去,很快又缩了回来,她没有立刻去拨动它。
  “咚、咚、咚。”又是几声轻轻地叩门。门还没开,“怦、怦、怦”,碧珠的心早就要蹦出来了。
  她红着脸看着大门,嘴一抿,便把头转了回来,她侧着身子,用手轻轻地拨开了门栓。背过脸去的她,满心的欢喜,早已上了她的眉梢,这羞涩的紧张,这望眼欲穿的期盼,已让碧珠俊俏的脸上,盛开成了一朵娇艳的桃花。她在静静地听着,正在等待着桑吉哥,轻轻地推开院门的那一时刻。
  “吱扭扭”门被慢慢地推开了,缓步走进来的,是一位满目慈祥的老母亲。老人家个子虽然不算高,但目光柔和有神,举止庄重沉稳。她虽然缓步进门,却也是步履矫健利索。
  啊!碧珠一下子被懵住了,一时竟没反应过来。她愣愣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母亲。惊慌的她,语无伦次地问道:
  “母亲?您怎么来了?家里有什么事吗?”
  母亲一听也愣住了,她不明白碧珠见到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紧张,忙解释着说道:
  “有些日子没见,想看看你,怎么样碧珠,你还好吧?”
  母亲一边走一边说着。昨天,母亲一直心惊肉跳,坐立不安。她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在发生。想到独自一人生活的碧珠,她的心更是悬着。着实放心不下女儿的她,这不,一大早就急着赶了过来。
  一见面,她就发现,女儿的表情与往日不同,她的面色也有些不对。是女儿的身体不舒服吗?母亲一边问着碧珠,一边也在用心观察着她。
  母亲的到来,碧珠虽是感到意外,可也很开心,她已很长一段时间,没看见自己的母亲了。把母亲迎进房里,她便高高兴兴地和母亲撒起娇来。
  “女儿也想父母了,父母的身体可都好?”
  “都好,回去住几天吧,你父亲也想你了。”母亲对碧珠说着。
  老母亲确实有点不放心女儿了,碧珠的面色有些苍白,也让她有些担心,她想亲自为女儿调养一下身子。姑娘大了,姐姐们又都出嫁了,做为母亲,一直把这个小女儿挂在心上。又加上昨天一天,她的心神一直不宁,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她想带着碧珠,一起回家住上几天。
  碧珠看着母亲,心里很是为难,不知怎样回答才好。可她再对桑吉哥有一百个不舍,也没有胆量违背母命。
  “母亲,您清喝茶。”碧珠稍微迟疑了一下,矛盾的她,边为母亲端上一杯花茶,边想着如何处理这件事儿的办法。
  “怎么?你还有事吗?”母亲也看出了碧珠的心绪不安的样子,便又问了一句。
  碧珠一时找还不出推脱的理由,便也无奈地点头答应了。
  就要离开她的“闺房”了,碧珠踌躇地打开了院门,缓步走了出来。她看了一眼山下的草地,心里着实放不下。她不知道怎样才能把自己离开家的消息,传递给桑吉哥。怎么办?
  咦?小鸟呢?小鸟怎么也没来?碧珠这会儿,真希望小鸟能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焦急的她,一直扭着头向山下望去。
  碧珠的依依不舍,母亲早已看在了眼里,难道碧珠心里有了状况?母亲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刚刚飞到碧珠家门前的小鸟,“叽叽喳喳”地鸣叫着,它看到了碧珠随着母亲远去的背影……
  今天,桑吉已经不打算早早地去看望碧珠了。他知道凭自己的家境,远配不上她。想起夜里做的那个恶梦,一想到碧珠在空中苦苦挣扎的情景,就让他心存胆寒。他不知道那个梦是什么寓意。既然自己最终不能和碧珠在一起,还是早些离开她为好。免得以后,给这么好的姑娘,带来更大的痛苦,他在反复地想着。
  无论自己怎样的不舍,也一定要和碧珠保持一些距离。他不想让自己深爱着的姑娘,身受痛苦的折磨。更不想因为自己,给这么好的碧珠带来灾难。只要碧珠能幸福,自己心里再苦,也一定要忍耐!桑吉一直被那个恶梦萦绕着,心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话说的简单,可桑吉的心,一刻也没离开碧珠。她那如花般的笑容,她那柔情深邃的眼睛。她急他所急,帮他救治牛、羊的身影,重重叠叠地占据着他的心。他极力在克制着自己,想用劳累,来减轻自己对碧珠的思念。但他越是克制,就越是控制不了自己。
  桑吉痛苦地煎熬着,不管他做着什么,碧珠的身影总会在他的眼前晃动。碧珠的声音,也一直在他的耳边回响。心烦意乱的桑吉,什么也做不下去了。无法从思念碧珠的痛苦中解脱出来的他,心痛极了,这颗心就像被活活地摘掉了一样,让他难以承受。没有办法,索性,他什么都不干了,一下子仰面躺在了草地上。眼望着蓝天,他的泪水如同冲破了闸门,不尽地流着。桑吉心里的苦,他的委屈,他的无奈,他的不舍!一股脑地全都涌上了他的心头。他已无法抑制自己的情感,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泪水,索性,就任它痛快地流吧!
  心乱如麻的桑吉在痛苦之中煎熬着,挣扎着。无论怎样,碧珠的影子也是挥之不去。他的心,已被碧珠的一举一动占得满满的,什么也甭想再挤进来。他不停地想着: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她的身体好些了没有,她还在等着自己吗?
  “阿鹰”在他的头顶上空鸣叫着,盘旋着。“黑虎”陪在他的身边,异样得小声地哼叫着。这会儿的桑吉,心里除了碧珠,似乎什么都不存在了。任由“阿鹰”和“黑虎”怎样地“担心”他,他都没有注意到。
  过了许久,太阳已经很高了,桑吉的泪水渐渐地少了许多,他的心也慢慢地平静了下来。这会儿,他也终于想明白了:自己也太笨了,为什么不能大胆地去爱!自己就是喜欢碧珠,看得出碧珠也在爱着自己。任由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哪怕碰得头破血流,哪怕付出生命,自己也要努力地搏一把!也要去奋斗!就是老天和我们作对,我和碧珠也要一起去抗争!
  桑吉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自悔地问着自己:为什么要给自己无故地增添烦恼!这还算什么男子汉!更何况,更何况那个时隐时现的人,还在虎视眈眈,难道要让它得逞了不成!那!谁来保护碧珠!碧珠又该怎么办?!想到这里,他从地上一跃而起,望着山头大声地喊道:
  “碧珠!——碧珠我来了!——”
  这会儿的桑吉,急切地想要看到碧珠,他已是不顾一切!他的心,早已飞到了碧珠的身边,他在向碧珠的家奔去。
  “咚!咚!咚!”来到碧珠的家,桑吉轻轻地敲着大门,没有回应。他又敲了几下,还是没有动静。。
  “碧珠,是我,我是桑吉。”桑吉边敲门,边轻轻地说着,他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听到里面的回音。这下桑吉急了!
  “碧珠!——”桑吉呼喊着碧珠的名字,“咚!咚!咚,咚!咚!咚!”急促地敲着门板。可他仍没听到院子里有什么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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