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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长勤 /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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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率睁开眼睛,看时间已经过了十点,他今天上晚班,可以晚起来。昨天国庆放假一天,他跟父亲去市区,在父亲的朋友家里坐了一上午,下午又到街上买东西,很晚才回电子厂,到宿舍见郑尹躺在床上眼还睁着,双目发直像在想什么,郑尹最近常这样,罗率知道他在想女孩,就不去打断他,自个睡了。到了第二天醒来,睁开眼,窗外有一缕阳光照进来,挟带着许多细小的微粒,像笼了一层纱,看上去并不显耀,床脚架挡住部分竖着一根深暗的阴影。对面是郑尹的床,郑尹已经去上班,床上空空无人,床下有一双沾满土的运动鞋,是郑尹的鞋,想是昨天他和车间的人去郊外玩,鞋沾土了还没洗,先搁在床底下。忽然觉得肚子饿,早上饭还没吃,罗率想去洗脸刷牙吃早饭,他从床上起来,穿好鞋,先去洗浴间。
  洗浴间由这一层人共用,公共的东西没人会去爱护,洗浴间很老旧,里面水管锈迹斑斑,很多水龙头都在滴水,有的是没拧紧,有的是坏了没换,水槽里流着水,地上淌着水,墙壁受到水渍晕染,一大块发霉脱落,露出包着的砖块来。现在已近中午,大家都去上班了,洗浴间里没什么人,不像早上洗脸刷牙的人要排队等。罗率走入洗浴间,里头没有其他人,罗率拿了杯子脸盆,到水龙头前盛水刷牙,这时洗浴间很安静,罗率都能听到牙齿摩擦的声音。刷完了牙,正在漱口时,突然后头“咚”的一声,仿佛夜阑更深时,心里正空,忽地一声响,胸腔受到一击。转过身看,只见有个人躺在地板,一只手撑着身体起来,另一只手摸着屁股,脸像猴子缩成一把,原来不知哪个粗心鬼掉了一块香皂在地上,这人进来,不小心踩到,脚底打滑,摔断了屁股,坐在地上痛苦呻吟,好半天才起来,起来后吼道:“哪个混帐乱扔肥皂!”洗浴间除他之外只有罗率一人,他自然盯着罗率,怨毒地骂道:“你妈xx。”罗率心中不由气愤,想这又不是我丢的,你怎么能随便猜疑人,本来见他跌倒还可怜,此刻同情心荡然无存,转身洗脸,快点离开。
  罗率回到宿舍后,穿好衣服,倒了杯水坐下喝,刚才的事挥不去又浮上脑海,现在回想,刚才在洗浴间跌倒的人还有点眼熟,同住一层宿舍,偶尔碰面留下印象也是常事,他这时去洗浴间,可能也和自己一样上晚班,睡到现在才起床洗脸刷牙,谁知竟倒霉滑倒,也挺可怜的,只是他不该怀疑自己,他的眼神盯得自己到现在都觉得不舒服,都怪那个乱丢香皂的人,害了别人还连累自己无辜被猜疑,人像乱蚁难管理,这么多人同住一楼,共用一个洗浴间,有个别人粗忽,就会造成许多人不快。哎!不想了,肚子饿了,还是去食堂吃午饭吧。
  外面的天光比较浅白,罗率走在路上,忘掉刚才的事,心情好了许多。早上的天空比较清新,厂道也没什么人走,成千上万的工人都在车间上班。来到餐厅,里面的人不多,才十一点多,大部分工人还没下班。罗率到窗口买了饭菜,端到桌子上,饭菜很简单,除了米饭和菜外还有一条鱼,以及一碗紫菜汤,紫菜拌蛋清,味道很新鲜,就是鱼煎得有些焦,菜饭都还可口。罗率今天味口特好,饭吃得很慢,细咬慢嚼似乎在享受美味。饭菜全吃完后,他挺直上身,舒服地呼吸口气,打量起餐厅来,陆续有一部分工人从餐厅门口进来,到窗口拿饭,餐厅热闹起来。罗率坐了一会,便起身准备离开,这时他看到后面一张桌子旁坐着一个小孩,小孩子很小,大约一两岁的样子,一个人坐在大桌子前,不哭不闹,圆圆脑袋很是可爱,身边没人照看,桌子上放着一堆韭菜,可能是大人有事情暂时走开,把小孩子放在桌旁。这小孩子坐在椅子上像一粒冬瓜,光光圆圆的脑袋,小小的肩头,眼睛眯成一线,眉毛也是一线,画在脸上,嘴和鼻子都小得微不足道。罗率注意到小孩子的一只手按在椅子上,小臂能扭成麻花状,骨头软软的,罗率想自己的小臂也和他一样软,也能扭成麻花状,不由起了相惜之心,走过去看。罗率来到小孩身边,蹲下来,用手握小孩的小臂,他握得很轻,像抚细柳,像护嫩芽,可没想到他的手刚握住小孩的小臂,后面就传来一阵急遽地惊喊声:“哎!别拧小孩子的手!别拧小孩子……”喊叫是位妇人,这妇人是餐厅厨师的老婆,也是小孩的姑母,小孩的父母上班,这小孩就托姑母照顾。这尖利的声音把罗率吓到,他忙放开手,转头见一妇人向他冲来,知道她误会,便想解释自己不是拧小孩的手臂,因为自己和这小孩子的手臂一样柔软,可以扭成麻花状,产生相惜之心,所以想握小孩的手看看,只是轻轻握,根本就不是拧。于是罗率又去握小孩的手,做状想跟妇人解释,谁知妇人又厉声尖叫起来:“哎呀!又拧!又拧!”罗率正要开口,肩膀忽然被人重重撞击,整个人摔出去,罗率抬头,只见有七八个人冲过来,个个狰狞凶狠,拳脚朝自己踢来,嘴上还乱骂:“你他妈这么没人性,小孩子的手也折”,“你他妈的心也太毒,对小孩子下狠手”,“你他妈的哪里的王八蛋,当我们好欺负”。
  郑尹中午下班,和吴平、李成、徐茂兴来餐厅吃饭,在窗口正要买饭,被那边打架声惊动,一看,竟是罗率被一群人殴打,赶紧冲过去,推开两个人,护在罗率的面前。吴平、李成、徐茂兴也跟过来,一人拉开一个,仍然还有三四个人对着郑尹罗率踢。李竞这时也在餐厅吃饭,也看到罗率被人打,赶紧放下碗筷,冲过去推开人,喝道:“胡林!沈学勇!你们干什么?别打了!别打了!”厨师父听到外面吵闹也从厨房出来,看到后赶紧喝止。原来这群动手打罗率的人是厨师夫妻的同乡,和李竞认识,都是广西人。那群人住手后,李竞看罗率被打的很重,脸颊眉骨都红肿,怒叱道:“你们这么多人打一个人!你们干什么打人!”厨师娘向丈夫哭诉道:“他拧小侄子的手臂。我到后面拿东西离开会,留下小侄子坐在这儿,我出来时看见他竟然在拧小侄子的手臂,小孩子手竹笋似的软软的,怎么经得起拧?无冤无仇的,他竟然对小孩子下狠手!”罗率倒在地上,又惊又怒,想要辩解,急怒之下反而失声了,围观的人只见他嘴巴张动,却听不到他的声音。郑尹在旁边扶着他,看他嘴巴一张一唼像鱼嘴,不知道他想说什么,郑尹搂他的肩膀,大声喝道:“他绝对不会伤害小孩子!他绝对不会折小孩的手臂!他绝对不会对小孩下狠手!”厨师娘尖利叫道:“我亲眼见到他拧!然后我叫他别拧,他又拧。”李竞看罗率情绪激动,身体剧烈起伏,脸胀得通红,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只好转身对厨师父说:“老陈,你看小孩坐在那儿好好的,如果被手臂被拧,他肯定会哭出声来,我想这里肯定有误会。”厨师父看小孩子安然坐着,一点也不像被人伤害过,心里很是怪老婆多事,怎么在餐厅打人,被厂里领导知道多不好,便道:“没事了,没事了,大家都散了吧,不要围在这,走吧。”李竞和郑尹扶起罗率回宿舍。
  郑尹和李竞两人送罗率回宿舍,让他在床上躺下。罗率看上去被打得很重,脸上多处红肿,身体还不知怎么样,眉骨肿得就像小山包。郑尹看着心疼,郑尹左颊也被打肿,这时感觉到痛。李竞从抽屉里拿出一瓶药油,打开瓶盖,把药油倒在手掌,轻轻地揉罗率的脸上红肿的位置,问道:“疼么?”罗率在床上闭着眼睛摇了摇头。郑尹对李竞说:“你去上班吧,我来揉,我下午陪他。”李竞道:“你没请假,行吗?”郑尹道:“我没去上班,吴平会给我请假,没事,你走吧。”李竞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罗率,然后说:“好,那我先走了。这药油你拿着,隔两三小时给他揉揉,你自己什么地方痛也揉揉。”李竞走了后,郑尹搬了张椅子,坐在罗率的床边,看着罗率,心里非常难受。罗率是被人打懵,刚才那么多人向他冲来,他是又惊又怕,竟然不知抵挡,毫无反抗地任人打。他在床上躺了一会,神智才有些恢复,开始觉得脸上疼,脸颊觉得疼,心里更痛。感觉到痛,他又清醒了许多,记起刚才的事,那群人向自己冲来,自己一下就懵了,无数拳脚踹来,他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让自己解释,自己是怜惜小孩脆嫩的小手,那小孩的小臂像嫩芽,自己怎么会去折,这怎么可能。
  郑尹坐在床边,看罗率身子起伏,睫毛抖动,眼角潮湿,不禁难过,想他心里一定很痛苦,那些打人的都是些什么人,那么多人打一个人,下手这么狠,想着忽然心中愤怒,握紧了拳头站起身,仿佛那些人就在面前,自己要跟他们理论,最可恨的就是那妇人,不问清楚,就乱喊乱叫,尖叫声能刺穿人的耳膜,让人受不了,小孩子好好的在那儿,手臂怎么可能被拧,罗率怎么可能会去拧小孩的手臂,想都不用想,她还一口咬定,失心疯地乱叫。郑尹站了很长时间,气愤稍微平息了些,看罗率躺在床上,想最近一段时间罗率常上晚班,自己也下班也晚,两人很少在一起。
  时间在窗前不紧不慢地走,玻璃的反光已经不像刚才那么刺眼,郑尹看罗率躺在床上,以为他睡着了。罗率只是闭眼躺着,这时他的脸上的痛感减弱,但心里的痛苦却还在,他在想自己的亲人,父亲就在附近的工厂,爸爸,你知道我被人打吗?父亲是个老实人,他总是教自已待人要好,人家也会对你好,他如果知道今天这些人这么凶狠地打自己,他会怎么样?母亲远在家乡,母亲身体不好,禁不起长途旅行,她如果知道自己在外头被人欺负,她拼了命也会赶来,把自己带回家去,不让自己在外头打工,她原本不舍自己走,看着自己离家远行暗自流泪,这会儿她知道自己被人欺负吗?妈妈——
  郑尹站久了,又坐回椅子上,他看到床边的药油,记起李竞的吩咐,这时罗率安静躺着,可能正入睡,等他醒了再给他揉揉,看罗率脸上红肿未消,郑尹很是同情,离家到外地打工,日夜干活已经很辛苦了,还要受人欺负,那群人真是太可恶了,自己认识罗率七八个月了,还从没见他这么痛苦过,刚才他说不出话的样子,真让人心痛。郑尹看着罗率,记起刚来不久,自己有一回蹲在罗率的床前,看罗率睡觉,觉得自己跟他很熟,似乎早就认识他,今天看他被人打,有如自己被人打。
  时间到了六点,宿舍还没暗,郑尹不知道罗率肚子饿了没,想再过一会儿,去餐厅买些饭菜回来给他吃。郑尹不知道,李竞已经买了饭菜回来,这时快要到宿舍了。李竞走进宿舍,郑尹惊讶道:“哎,你这么早下班?”李竞点了点头,把饭菜放在桌面。李竞问郑尹:“罗率还好吗?正睡吗?”郑尹道:“嗯。”罗率睁开了眼。李竞道:“你醒了,肚子饿吗?起来吃饭。”罗率并没胃口,但不愿推却李竞的好意,勉强下床吃饭,郑尹也吃,李竞买了两份回来。罗率吃完后,李竞道:“你再躺着休息会,今晚别去上班,我已经帮你请了假。”罗率点了点头。郑尹吃完饭后,把桌子饭盒收拾干净。李竞去洗浴间洗澡,顺带把饭盒拿去扔。
  李竞从洗浴间洗完澡回来,见罗率闭目躺在床上,便叫郑尹到外面说会话。郑尹跟着他出去,走廊的灯都开着,照得走道发黄,两人靠护栏站住,外面天已发黑,对面宿舍楼只有几个窗子亮着灯,灯光还不刺眼,整幢楼显得昏昏沉沉。
  李竞问郑尹道:“怎么样?你陪了罗率一下午,他情绪还稳定么?”
  “他就一直躺着不说话,他不说话,我想他心里一定很痛苦,他不说话,委屈憋在心里。”
  “嗯,是这样——他脸上肿倒退了些。”
  “是吗?我倒没觉得。”
  “有退些,你一直在他身边不觉得。”
  “哦。餐厅那些人你好像认识,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他们和我是同县人,餐厅厨师老陈和我是同乡。”
  “那帮人都是恶狗,那么多人打一个。”
  “是,我和郝全用过去也和他们一起玩,他们说在外地做工会被人欺负,所以老乡要团结起来,不让人欺负,可是他们结成一伙就难保不欺负别人,我和郝全用看到这点后,不跟他们来往。”
  “今天罗率怎么惹上了他们?”
  “是厨师老陈的老婆神经质,这种妇人最容易生事,小事情也要嚷成大问题,不问清楚,就大嚷大叫,害人不浅。”
  “罗率今天也真倒霉,怎么碰上这种人。”
  “唉,你不知道,罗率长相斯文,人都欺他弱。罗率刚来宿舍没多久,有一次,他在前面走,有个人跟在他后面,用中指戳他的后脑,一直戳,罗率前面走没觉察到,我和郝全用在后面走看到,郝全用上去踢了他一屁股,他才吓跑,你还没来,你不知道。”
  “混帐王八蛋!狗!狗!”郑尹听了愤怒,一拳砸在护栏上。
  “刚才厨师老陈对我说,让我代他向罗率赔不是,叫罗率去看下伤,他会赔医药费损失费,让我不要把这事告到厂里。”
  “那你怎么说?”
  “我说我问罗率看。”
  “哦。”郑尹点了点头。
  第二天早上,郑尹醒来起床,看对面床铺的罗率还睡着,李竞也起床,看了下罗率,轻声说:“脸上的红肿退了很多。”郑尹“嗯”一声。两人走去洗脸,回来后,一起到餐厅吃饭,吃完早饭后,郑尹给罗率买了豆浆和油条,拿回宿舍,见罗率还没醒来,就放在桌上,自己去上班。
  晚上郑尹七点多才下班,回到宿舍已经八点了,宿舍黑黑的,他打开灯,里面没有人,罗率不在,郑尹想罗率去上班了,不知道他的伤怎么样了。李竞还没下班,郑尹坐在椅子,正在挂念罗率,宿舍清洁工岳阑进来,他悄无声息鬼魂般进来,把郑尹吓了一跳。这会儿是晚上,他穿身黑旧衬衫,可能是扫地身上发热,衬衫的纽扣全没开着,只把两边衣角打结,露出小小的肚皮,圆圆像粒小西瓜,下身穿条半筒裤,遮到膝盖,露出毛茸茸的小腿。他走到郑尹身边,招呼道:“小郑,今晚一个人在宿舍呀,怎么,闲着想什么事?”
  岳阑个头小,平常像跳蚤不引人注意,郑尹很长时间没见到他,这时见了,有些意外,“哦”了一声。
  岳阑在郑尹旁边站住,谄笑道:“小郑,前两天放假你到外头玩吧,我看见你很早就出去。”
  “嗯。”
  “我没出去,我在宿舍做卫生。哎,有人也没出去,在宿舍喝酒,我在洗厕所时,一个人进来,全身都是酒气,他喝得醉醺醺,进来就脱裤子,我看他尿胞肿得比牛蛙还大,嘻嘻——”岳阑双掌做圈仿佛捧着大尿胞,笑起来腮帮一鼓一瘜的,很让人反感,他自己却不以为意,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昨天有人在餐厅把厨师老陈的小侄子的手拧断,唉呀,真是太凶残——”
  郑尹一听气炸了,喝道:“滚!”
  岳阑不知郑尹为什么发怒,还以为他不信,认真地说:“真的,真有这事,我亲眼看到,就在吃饭的餐厅,我还听说——”郑尹猛地站起,双手用力推他,一直把他推出门外。岳阑踉跄跌出门外,嘴里还说不停:“小郑,别推,真的,你听我说,这人想勾搭厨师的老婆不成,恼羞成怒拧小孩——”郑尹猛力甩门,“呯”一声巨响,把岳阑的混帐话挡在门外,这都什么人呀!他的舌头怎么不烂。
  郑尹很长时间没见到王兴东,第二天晚上他下班回来,经过前面一幢宿舍,忽然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转眼一看,王兴东几个人在电视厅门口坐着,他们几个在电视厅看电视,看了段时间觉得无聊,就各搬了张椅子,放门口坐着闲聊,郑尹走过,王兴东看到叫他。郑尹走过来,看门口荧屏光一闪一闪,王兴东就坐在门边,脸上也闪着光,一会红一会绿,像戏台上唱戏的,一旁并坐着三人,有林和、刘杰和龚方全,郑尹都见过,却只记得龚方全的名字。郑尹和他们打招呼:“你们好,很久不见了,呵呵。”
  王兴东笑道:“嗯,很久不见了。”
  郑尹道:“你们怎么在外面坐着,不进去看电视。”
  王兴东道:“电视不好看,我们就在这坐会。”
  郑尹笑着对龚方全说:“记得我们第一次认识就是在这电视厅,当时有两个人赖我,多亏你帮我解围。”
  龚方全笑道:“还提这干什么,我都忘了。诶,小郑,你不上班时都跟谁在一起玩。”
  王兴东搬了张椅子给郑尹,郑尹坐下说:“和我宿舍的人在一起,还有车间的工友,他们住在新宿舍区那边,我有时到他们那边玩,哦,国庆放假我们还一起到郊外玩,你们呢?”
  王兴东道:“我们去龚方全的家玩,龚方全的侄子满月,办满月酒,我们几个人都去吃。”
  刘杰想起三天前的酒席,叹道:“真是盛宴,一百多桌呀!我从没见过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喝酒,真热闹。”
  林和笑道:“龚方全哥哥添了个男孩子,全家大欢喜,大摆酒宴做欢喜,这么大场面,得花多少钱,呵呵。”
  龚方全道:“也没花多少钱,自家办的酒席,不像在酒店,钱会省很多,一桌也就七八百元。”
  刘杰笑道:“这还没花什么钱,要花去我们四五年的工资,酒宴办得也好,什么龙虾鲍鱼全都上菜,还有啤酒红酒白酒任人喝。”
  王兴东点头道:“龚方全家的酒办得确实好,比酒店要好,特别是酒席办在一个露天大场子里,对面就是青山,我们对着青山喝酒,真是畅快,还时不时有飞机从山头飞来助兴,夜幕下灯光一闪一闪的,比天上星星还亮,真是太美了!”
  林和笑道:“龚方全,你快结婚,再办这样的酒席,我们好再去喝。”
  郑尹笑道:“对,对,我也跟你们去。”
  龚方全笑道:“好,好,我尽快结婚。”
  王兴东道:“小郑,你放假去那村子好玩吗?”
  郑尹道:“还不错,景色很美,有成熟的稻田,还有洋楼也挺好看,像旧别墅,那家牛杂店里牛杂面也很好吃。”
  “东莞还有稻田?”王兴东感到意外。
  郑尹笑道:“有,还很大一片。”
  刘杰道:“诶,我刚听到的一件事,说有人喜欢上餐厅厨师的老婆,勾搭不成——”
  “乱说,没这回事,你肯定是听清洁工岳谰说的。”郑尹气愤打断刘杰的话,他想到刘杰要说什么。
  刘杰诧异地说:“啊,是听岳谰说的,怎么啦?”
  “是这样,我宿舍罗率前天在餐厅吃饭,一旁桌子上也坐着个小孩,他看小孩的手臂和他一样柔软,就起了相怜之心,过去握小孩的手臂,只是轻轻地握,没想到餐厅厨师的老婆神经病,她是小孩的姑姑,她看到后尖叫起来,说罗率拧小孩的手臂,她的一帮老乡就冲过去打罗率,七八个人打一个,哪是什么勾搭不成被人打,岳谰乱说。”
  王兴东看着郑尹道:“七八个人打一个,那你朋友肯定被打得很重,怎么样要不要我们帮你找他们算帐?”
  郑尹道:“那倒不要,事情过去了,我朋友不愿再想起,厨师也赔了些钱,这事就完了,没想到岳谰这个烂货还到处乱说。”
  龚方全笑道:“这个烂货是爱造谣,他最怕我,我帮你封住他的嘴。”。
  郑尹气道:“你们不知道,这烂货还吃蚊子,我有一天晚上看见他像壁虎趴在厕所墙壁,舔蚊子吃。”
  “哦,这样啦,嘿嘿。”大家都笑,郑尹也笑了,他们坐在电视厅门口说话,说得开心,忘了看电视,直到电视剧结束,观众从电视厅出来,他们才回宿舍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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