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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 蒙毅破乱军 殷将裂肝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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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时,十几辆骈马拉辕的大车,在夜幕掩护下,驶离山谷的秦营。
  御林军的防御圈,在中央大谷外二十里,通过防守各条隐藏于陡峭山谷中的道路,与数倍敌人形成僵持局面。可是,随着粮草、弩箭等物消耗,以及战斗减员,纵然威武之师,近一个月的防守令他们身心俱疲,苦苦等待救援抵达。
  “什么人!”一声喝问,刹那间,火把围成长龙,将车队照亮。
  秦军并非前世历史爱好者眼中只会割人头的莽夫军队,除了善于攻城略地和野外作战,他们同样善于保存自身。尽管疲倦不已,守夜的哨兵仍然尽忠职守,在发现车队后,首先分出一人通知带队百将,率领人马抵达后,再行喝问。如此做法,既能保护自己免受突袭,又能阻挡细作拼死逃命。当然,这次他们很安全,因为是我这个国师带队,虽然要去李启平的大营,但没必要取拦路士卒的性命。
  “王百将,不认识我了,明天蒙毅将军到,我带点粮食出去接应一下!”向上方扎一发髻的士兵挥手,我点燃一团鬼火照亮自己的脸庞。白天飞来飞去,惊扰到不少防御阵地,差点挨弩箭,以至于我不得不请嬴政通告全军,顺便去各个外围营地做一次表演秀,鼓舞一下军心。王百将,就是其中一个,而且还算是熟人,当年咸阳暴动,城头上带头喊“大风”的就是他。
  “国师啊,恕罪,大半夜的这是要去哪?”知道我脾气,王百将这个实诚人也不拘礼,举着火把跑下土包,“用不用我派几个人保护,我不是说您本事不行,但十几辆大车您一个人也赶不回来啊。”
  “你是说咱家爷们儿们都要死在外头不成!”尖细的嗓音带着掩饰不住的愤怒。说话的太监是赵高的心腹,代替赵高押送物资。这批资助李启平的军备,都是赵老太监亲自做假账,从仓营里弄出来,因为胆小害怕事情不成反而惹到杀身之祸,才找来个替罪羊和我一起。
  曲儿小腔大,全靠开腔抬身价,前世的《咏喇叭》,讽刺宦官,句句在理。拱手道谢,我爱理不理聒噪的太监,跳上一辆车,挥动鞭子抽在牛屁股上。物资里除了轻兵器,还有几台分量十足的床弩,寻常马匹速度虽快,力量欠佳,因此改用牛拉,顺便还能给明天要往蒙毅长枪上撞的李军炮灰兵改善一下伙食,权当做善事。
  “慢走啊,国师,我不派人,您自己仔细,到地方多搜搜车上,说不定混进去太多奸细。”王百将除了咸阳暴动中的化学战,也是个不肯吃亏的主,告别之余,夹枪带棒地讽刺起押车太监。
  “太多奸细”,换一下字的位置,就是“太监细作”。赵高的心腹,虽然没读过书,也就识字的水平,但自幼入宫,察言观色,脑子却灵光得很。明白过来以后,他跳下车,顺手从油布下抽出一把破甲的厚脊宽剑,双手拖着砍向王百将:“死杀材,怕你不成,咱家就是剁了你,也有人护得周全!”
  久经沙场,千里挑一成为御林军,连化学战都经历过,王百将自然不惧一个四肢无力且没有第五肢的残疾人士。侧身躲闪,劈手砸下,太监手腕一软,宽剑“当啷”落地。站在剑甲林立的士兵身前,不屑地看着畏缩的太监,王百将捡起地上的兵刃,双眼微眯,质疑地看着我。
  “国师送粮,不知此物是何种谷麦所产。”剑锋隐隐指向我的咽喉,王百将咄咄逼人道。
  “你又不是没见过我的神通。”冷哼一声,摘下腰间的饕餮葫芦,导出一把黄澄澄的谷粒,“粮食都装在这,蒙将军为最快赶到,士兵卸甲弃刃,战马唯余辔头,只留一杆大旗,谴我先至营中,就是为了及时重新武装,在黎明时分突入敌阵,解陛下之围,怎么,王百将想让骠骑营的弟兄提着两只拳头上阵吗?”
  “原来如此,末将胡思乱想,该罚!”王百将听完解释,将宽剑递到我手上,连连赔笑。
  李军大营门口,有李启平的命令,拆下“秦”字旗,换成“李”字旗后,一路畅通无阻。
  押车太监逃出生天,放下身段,对我大拍马屁:“国师,那么心思缜密的人,都能让您瞒天过海,咱家佩服。”
  “少来,你这功夫留着给赵大人用去。”我懒得生他气,不冷不热搭话道,“心思缜密的人还不算难缠,最难缠的在里边大帐,那是个一根筋,要是他反悔,你就得交代在里边。”
  “国师,您别吓唬咱家,咱家生来胆小。”太监自讨没趣,又被我一吓,顿时四处张望,“若咱家遭难,想来国师也不会无动于衷,不然怎么跟赵大人交代啊!”
  李启平要真的反悔,能只拔剑捅你一个吗,我当然不会无动于衷,最起码能趁着他杀你的时候逃掉,至于赵高那边,能让他升官攀权的明君没有,想给他当狗的人满街都是!冷哼一声,我跳下车,换上笑脸,带着李启平走到床弩前。这几台床弩,并非徐福用来射妖怪的那种攻城军械,而是百越守军设计出来,用于丛林战中对付大型动物的装备。弩身只有短短一截作架箭用途,更像一柄由四个人抬着的大弓,移动迅速,使用灵活,弩箭也好找,随便一根稍微直点的长木棍子,削尖就能射,士兵手里的长兵器也行,紧急情况还可以不拉满,直接射普通羽箭。
  床弩,是专门用来对付蒙毅的坐骑。战马比人皮实,激发潜能后耐力暴涨,不仅四蹄生风,跑的飞快,而且十分抗揍,弓箭手就算能及时反应过来,射中马匹,以李军短弓的威力,跟蚊子咬一口没啥区别。而且,蒙毅那匹“黑风”,不是凡间驽马,祖上应该出过妖怪,已经具备一点灵性,稍加点化,就能踏入修行的道路。简单介绍用途,让李启平试射一箭找找手感,我打道回府,准备看看赵高伪造的调令准备好了没。
  隐官车驾中,鲜血飞溅。老太监手持刻简刀,向着身下软绵绵的尸体不断刺击。差点在王百将那里露馅的管事太监,口角溢血,胸口黑袍一片濡湿,躺在染血的白裘地毯上,四肢抽搐。赵高虽然在嬴政面前畏畏缩缩,但在手下眼里却十分严厉,因此,提心吊胆跟着我回到营地的管事太监,没头没脑将过程和盘托出,甚至还花言巧语,想要利用赵高摆平让他出丑的王百将,全然不顾老太监愈发阴沉的脸色。于是,就有了我眼前这一幕,赵高用颤抖的手抓起书案上的刻简刀,踹翻管事太监后,俯下身子发疯似的乱刺。气喘吁吁的赵高抬起头,满面鲜血,紧缩的瞳孔中透露着恐惧和疯狂。
  抹去血迹,赵高瘫坐在地,直勾勾看着地上的尸体,神色木讷,双唇机械开合:“惊吓国师,老朽幼时乃市井登徒,让人闭嘴,不晓他法。”
  抓住欲扑向赵高的枉死生魂,我将赵高扶到书案后的坐席上,扯出一块白绢,示意他伪造诏书。放在前世,这种笔迹不同的假货一眼就能看破,但皇帝的诏书一般都由隐官代写,笔迹完全可以蒙混过关,唯一鉴别真伪的玉玺,也保存在赵高手上。写废数块绢布后,赵高的手腕终于不再颤抖。在我的属意下,一行行流畅的小篆,以皇帝口吻,命令蒙毅领兵在李军阵中绕个大圈子,足够让李启平找机会把他赶进埋伏。至于为什么不直接让他往伏兵里钻,蒙毅又不是傻子,而且攻打赵国时积累下不少作战经验,真要给他个明确进攻路线,反而会让他冷静下来仔细思考战术。
  万事俱备,就等天亮。
  “国师,要不另派一员骁将,突围将诏书送予蒙毅。”朝阳下,老太监捏紧我的手,满脸不安,一会转头看胡亥,一会回头看我。
  “赵大人别害怕,静候佳音就是。”我抽出自己的手,在车厢上蹭两下,强忍着恶心安慰道,“蒙毅看着我提前归营,就能猜到是我送信,若你是陛下,知道我有神通,偏偏不派我送信,可能吗?”
  赵高勉为其难点点头,走回胡亥身边,反观胡亥,下巴微抬,难以掩饰嘲讽神色。这才是一个混账皇帝该有的样子,就算你舍命帮他,他也觉得是你欠他,之前怎么看不上你,之后更看不上你。
  驾云腾空,躲过李军象征性射出的弓箭,我沿着谷外官道,很快就找到队形散乱的骠骑营。
  “蒙将军停一停!”高喊一声,我双脚踏地,拦在骑兵队前方。逼出的潜能消耗殆尽,蒙毅坐在马背上昏昏欲睡,座下黑马直接撞向我。
  侧身躲过马头,抓住辔头,脚下生风,被拖行数十步后,黑马停住步子,从鼻孔中喷出两道白色气柱。后方的士兵,状态比蒙毅更差,完全让马匹跟着蒙毅的坐骑“黑风”自行奔跑,借助惯性不让自己坠落。马匹一停,一群摇摇晃晃的兵卒顿时跌下马背,官道上,鼾声此起彼伏。
  “国师来了……”蒙毅嘴唇发白,强撑着睁开眼,气若游丝说一句后,脑袋一歪,晕厥在马背上。
  两三个时辰后,死人一样躺在地上的蒙毅,胳膊无意识蹭到我身上,紧接着,他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抽出长剑,大喝“敌袭”,四处张望。熟睡的士兵,听到声音,立刻站起,翻身上马,举矛拔剑,一气呵成。发现是我,众人长出一口气,放下兵刃,翻身下马,站在马匹旁等待命令。
  “蒙将军辛苦了,兄弟们也辛苦了。”拉着蒙毅坐到路边石头上,我取出假诏书递给蒙毅,招呼几个士兵取锅生火,“每伍来一个,我这里有粮食,先吃顿饱饭。”
  士卒面面相觑,没有一人行动。蒙家世代为将,蒙恬治军,令行禁止,甚至他一声令下,边军都敢调头进攻咸阳城,蒙毅作为蒙家老二,虽说战功不如他哥哥显赫,但在领兵上却相差无几。正当我打算让蒙毅下令,看完诏书的他,面露苦笑。就像我猜的一样,除了随身兵刃和大旗,骠骑营为了减轻负重,把多余的家伙事全给扔路上,除了蒙毅还有条斗篷,所有士兵身着里衣,在清晨的寒气中瑟瑟发抖。
  “都去国师那里领粮食吧,你们都饿好几天了,生的总比没有强。”蒙毅拖着步子走回坐骑旁,摆摆手,示意士兵行动。
  背地里害人是一码,当面见人受苦又是一码,就算赵高,得知骠骑营连续数天没有补给后,同样动容,重新做一份儿假账,从嬴政的专用粮车队里顺走不少酒肉,再三叮嘱我要全部带上。虽说是混混脾气,钦佩英雄,然而,老太监不可能突然转性,放碍自己大事的人一马,哪怕这人已经成了他的偶像之一。赵高让我带最好的补给,主要原因,还是怕饥渴交加的骠骑营战斗力锐减,没办法大幅度削弱李军。要知道,老太监能爬到这个位置,中间也没少犯昏着,能从要命的朝廷争斗中存活下来,就是他往往万事留一手,就算惨败,也会整治得对手没法进一步对付他,更何况李启平这个名义上的合作伙伴在一天前还是想要山谷中所有人性命的死敌。
  蒙毅不愧是心思缜密之辈,只瞥一眼,就看出补给的问题。白花花的稻米和金黄的小米,连一片谷壳都没有;表面有雪白油脂的挂霜腊肉;各色醋渍糖泡的腌菜果脯;成坛的好酒飘出香甜的药香……就连我都看得胆战心惊,赵老太监这次可是作死的大手笔,偷拿的酒食就连胡亥那个败家子都舍不得敞开肚子吃喝。没见识的士兵兴高采烈,蒙毅吓得忙不迭大喝一声,制止刚在腊肉上咬出牙印的士兵。
  “你现在知道东西没问题就行,我待会再解释。”冲走上前的蒙毅使个眼色,我招呼一声,对郁闷不已的士兵解释,“蒙将军是怕你们吃生食闹肚子,到时候拉得脱相腿抽抽,甭说骑马砍人,就连窑姐儿的床估计都爬不上去。”
  士兵哄堂大笑。别看这里边不少都是十几岁年龄,放在前世都是半大孩子,骠骑营薪资高外加不限制私生活,这群当兵的有一个算一个,没少去烟花之地听曲儿,就算保留童子身,娶媳妇以后该知道的一样不缺。心情放松,外加知根知底,士卒原形毕露,七嘴八舌开始讲荤段子。轻咳一声,我从纸宝囊里抽出一叠白纸,交给那些士兵,让他们折成锅的形状。得到之后,我给纸宝囊升了一下级,里边纸捏的假物,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障眼法,只要施加法力,完全能像真东西一样。虽然目前还没办法变出真金白银,简单变几口锅还没问题。
  袅袅炊烟腾空,蒙毅端着小米饭,盯着我不言不语,寻求答案。
  让他饥饿的眼神看得发毛,我挪开一段距离,系好空荡荡的饕餮葫芦,没好气地说:“这么大个人,没一点脑子吗,我自己吃喝还用拿几千人的粮食啊,皇帝赏赐,他都快没命了,可不要下点血本。”
  早已习惯我这种说话方式,放下心的蒙毅立刻捏着两根树枝狼吞虎咽,看架势都要把碗给吃了。连续干掉三顿饭的口粮后,骠骑营二话不说,不顾胃下垂的危险,上好我带给他们的马鞍,穿戴好崭新的棉衣和盔甲,举起“蒙”字旗,重新开始狂奔之旅。看着周围一大片被马啃秃的草皮,我隐去身形,抵达李启平的帅帐,通知他做好准备。
  站在山崖上,我盯着下方入谷的必经之路。远处,尘埃滚滚,马蹄踏地,声如雷鸣。蒙毅的大旗,犹如耸立天地间的巨人,势不可挡,撞开李军的前锋,直挺挺杀向谷内。
  李启平言之凿凿,早有准备,而我也有准备看他部下的惨相,但是,万万没想到,居然惨到这种程度。吓破胆的李军士兵,犹如一窝受惊的耗子,在骠骑营的冲击下四散奔逃。砍瓜切菜已经不足以形容战场的一边倒局势,蒙毅率领的骑兵,就像打谷场上的碾子,压碎一处处抵抗,唯有倒地的尸体能稍稍迟滞奔腾的马蹄。
  “你不想说点什么?”敲敲李启平的肩膀,我试探问道,“好歹下道命令让他们别跑啊,比如‘后退者斩’之类。”
  李启平铁青着脸,而后叹息:“我倒是想,我不敢啊,别看这群孙子不敢冲上去砍蒙毅,只要我威胁,他们绝对敢冲上来砍我!”
  真难为你了!你不行我上,反正老子是鬼,砍不死!一刻钟后,我跟李启平一样,垂头丧气。我的威胁稍微柔和点,在自己身前划一道线,“越过此线者斩”。本以为给李军前锋留出撤退空间来喘息,然而,冲到我面前的士兵惊恐看一眼后,立刻转身,绕开我脚下的线,继续逃亡。毕竟我没把围地球划一圈,绕着跑不算“越线”,自我安慰后,我重新回到山坡上,看着骠骑营冲进谷口,转向冲进另一处阵地。“本阵已固,避免相扰”,假诏书上的理由,得亏蒙毅饿得头晕眼花,不然真混不过去。以骠骑营的战斗力,即使扰乱秦军防御阵地,可一路上包围圈的防线都被冲开,阵脚大乱,根本无法及时修补,山谷中的御林军甚至可以主动出击,里应外合,直取李启平的中军。
  显然,部下弱鸡不代表主将白痴,李启平能带这种部队围住秦始皇的巡游车队,放在秦军里也算个名将水准。一支响箭上天,溃败的前锋在军官的组织下,重新集结,用弓箭抛射骠骑营后军,逼迫其加快速度,消耗马力。跟随李启平带兵追赶,一路上,所有部队无一例外,都是溃逃局面,只不过,伤亡却没有前锋惨重。数次收拢残兵后,很快,追兵就像滚雪球般,从数百人变成近万人的大部队。
  “前边就是我设伏的地方,全是不输给秦军的精锐。”转入一处险恶的山谷,李启平开始得意炫耀,“如果是别的战场,蒙毅绝对不会钻进去,这次前堵后追,他完蛋了。”
  “得了吧,咱来后边的兵比烂柿子还好捏,蒙毅他就不能调头冲出去?”我看看身后一群无精打采的兵卒,觉得自己应该先找条退路,或者练习一下装死——虽然我本来就是已经死掉的鬼。
  李启平没说话,马鞭前挥。士兵在军官的喝骂抽打下,不情不愿地走到前方列阵,我这才看明白,清一色全是弓兵,根本不需要近身。秦军的铁鹰锐士,虽然以步战为主,但选拔标准却按照所有军种的最高标准,要求拔剑就会舞、持弓就会射、上马就能飙,除了不会咸阳暴动时的化学战,属于全能兵种。李军的二线部队,和铁鹰锐士差不多,唯一的区别,他们是“全不能”,最多不会切到自己手指头,射到前边人背上,或者被马尥蹶子踹裆。当然,这种部队也不是没优点,最起码缺啥能当啥用,不至于出现彻底的兵种压制。
  且不说这些二流兵准头怎么样,飞蝗般的箭雨气势还挺足,而且能造成一定杀伤,将十几名躲闪不及的骠骑军连马带人射翻。万马奔腾的紧密阵型中,落马的下场往往只有一个,被踩成肉酱,前世的历朝历代,骑兵将领都无法解决这个问题,如果为了保护战友而勒马急刹,绝对会让后边一大片撞得人仰马翻。眼看来不及躲避的士兵将葬身马蹄,李启平脸上露出快意的微笑,紧接着,他的笑容僵住。马队中,后方的骑手并未勒马,而是交换兵刃,弯腰伸手,抓向从地上爬起的士兵,后者十分默契,放弃拉扯自己的坐骑,逆行助跑,借助救援骑手的拉扯和马匹冲锋的惯性,翻身落在战友背后,迅速解开皮腰带将自己固定在前人身上。战马身负两人,速度降低,很快,这些两人共乘的骑兵就落在最后方。坐在马屁股上的士兵不慌不忙,解下挎在肩上的长弓,从马鞍上的箭筒里抽出羽箭,回身便射。
  李军士兵数人中箭,阵型大乱。骑在马背上的李启平气的浑身哆嗦,忘了自己在山坡上说的话,拔剑砍杀一名后退的士兵,亲自拍马冲锋。
  主帅上阵,士卒不从,李启平能活着回来,这些将官没一个能活,就算姓李的挂掉,失去指挥,外加秦军反扑,照样难逃一死。因此,慌乱的李军诸将,狠抽一鞭子,带领充当骑兵的部下奋起追赶。
  前方是大盾长枪,轻骑难以突破,后方又来追兵。我闭上眼,不愿看到蒙毅死在乱军刀下。可是,一声暴喝,犹如虎吼,回荡在狭窄的山谷中。待我睁开眼,一头白色猛虎,颈系玉璧,漂浮在战场上方,对李军阵地怒目相向。蒙毅原本的雏虎抱玉势,在生死关头中,被迫成长,化作天威白虎,震慑十方宵小。。
  生死簿的副本主动浮现,蒙毅的生辰悄然隐去,成为脱离生籍的未死生魂。多次消耗潜能,油尽灯枯之际,又强迫威势成形,天道损之,神仙难救,就算有余威撑着,察阳定心册上的记录一时半会儿无法消除,最多十天半个月,余威消散,注定横死。
  叹息一声,忽然身旁有重物落地。一名留守的殷将,口中吐出混合鲜血的苦臭胆汁,双目圆睁,砸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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