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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访东海神宫进策 散灵珠龙子堕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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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魁首啊,六六六!喝!”酒馆内,四名亡魂围坐一桌,当中三人兴高采烈,举杯划拳好不热闹。
  荆轲、高渐离、盖聂,让这仨凑到一起,可想而知,平静的街头彻底称为过去时。原本枉死城是长平没被佛祖超度的三十五万亡魂修起来给自己居住的地方,属于地府拨款补助,赵军自行招标建筑的半福利性居住区,然而,不少滞留在地府中的魂魄,看中这里高昂的消费需求,加上我巡街过程中时不时撺掇一下,已经彻底成了阴间的经济中心,无数店铺纷纷开张,其中就包括酒楼。
  荆轲喜欢喝酒,高渐离和盖聂喜欢荆轲,因此,只要有空,这仨肯定不醉不归,而且还要拉上我这个买单的白衣无常。
  “我这是勾了三个大爷回来吧,你们看看人家秦舞阳,现在去罚恶司当差,这才多久,二层小楼都买上了……”看着越来越多的空酒坛子,我的抱怨也越来越多。
  “今天的酒今天喝,明天说不定就喝不着了。”荆轲和盖聂对视一眼,端着两大碗酒哈哈大笑,“渐离,来一段!”
  著名架子鼓手高渐离出马,酒楼中的场面愈发失去控制。我走到柜台前,扔一串白纸钱结账,驾阴风离开枉死城。自从勾走荆轲的魂后,没啥大事,就是燕国的太子丹被他那个害怕秦国的老爹砍掉头后来了地府,整天上访伸冤有点烦,其他除了工作之余,就是跟两位师父搭伙过逍遥日子。
  通幽城,地府鬼差公务员宿舍区。作为十大阴帅第四把交椅,师父们的官邸自然不可能太寒酸。入黑白阴阳门,转过影壁,穿前庭,过中堂,进入后府,东西两侧卧房泾渭分明,中间广场上,二师父站立一旁观看,一道白影在数个木人桩当中穿梭不定。
  我一脚踏入广场,白影骤然停步。大师父脸上还是那副似哭似笑的表情,跟小孩一样蹦跳着跑到我旁边,伸手翻找起来。白衣无常有一件法器,名“饕餮葫芦”,俗称“特能装”,用来暂时收押孤魂野鬼。其他同僚倒是经常用,我是个例外,倒不是不想用,主要是那些孤魂野鬼宁愿魂飞魄散,也没有一个愿意进我的葫芦,因为我经常用葫芦给大师父带酒,里边味道太大。最近没去阳间出公差,自然不可能弄到什么好酒,更何况地府阴吏的制式法器人尽皆知,枉死城的酒肆从开张就立下规矩:宁入地狱,不市无常,否则亏本能再亏死一次。
  “我能换个师父吗?”用二师父当盾牌躲过,我叹口气,看着赌气般坐在地上的白无常。
  黑无常无奈摇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身世,将就将就吧,谁让咱们是无常呢。”
  对啊,谁让我们是无常呢。能在无常司供职的鬼差,一般前世都历经坎坷,死后彻悟,方能在勾魂时做到秉公执法。黑白无常,相遇之前,各有前生。谢必安生前为一小官的家仆,与自家小姐情愫暗合,却突遭劫匪,为保主人全家老小和小姐名节,不得已忍痛杀死挚爱,失魂落魄下,游荡荒野,才有如今这幅野人模样。至于黑无常……
  “二师父,你生前是什么德行?”突然想起自己对这个冷面师父不甚了解,我好奇问道。
  “我……”二师父黝黑的面颊微微发红,轻咳一声,“我比你大师父强,死后都是判官司亲自过手,生前家里有点小钱,平时也能进进赌场酒楼之类的地方,而且威望挺高,当时村里人见了我都不敢多说话,姑娘见了我都害羞得关门,最后被我老爹不小心失手打杀,硬是在地狱里熬上十年,把身上的业障赎清,才当上现在的职位。”
  中产之家,花天酒地,横行乡里,枉死入狱……原来四位判官大爷经常说的那个瘪三就是你啊。盯着那张黑乎乎的铁板脸,我怎么都没办法把这位阴间的铁手追魂范八爷跟调戏大姑娘的农村小流氓对上,只能感叹一句世事无常。
  生完闷气后,大师父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土,将哭丧棒扔向半空。白光闪烁,一翩翩佳人飘然落地,手拢小腹,微微欠身。这位就是我的师母,阳间俗称的“无常婆”,曾经那位官宦小姐。由于前尘未了,不愿饮下孟婆汤投胎转世,转轮王薛义就做个顺水人情,用白无常的哭丧棒当做阴间肉身,重塑躯壳,永远相伴谢必安。
  只不过,我家大师父生前游荡荒野多年,一度话都说不利落,更甭提七情六欲。他现在就是块木头,除了做饭洗衣,基本不会让师母化作人身,然而终究情有可原,曾经失去,再次挽回,就会更加珍惜,珍惜到寸步不离。看着兴高采烈的大师父大口吃下味道古怪的饭菜,再瞅瞅已经躺在地上眼仁上翻吐白沫的二师父,我不禁感叹,真爱无敌。
  “永安、无愁,过来。”床榻上,奄奄一息的二师父虚弱不堪,“我有个傲来国的活儿,你们去一趟。”
  茫茫大海上,我轻摇蒲扇控制脚下的阴风,师姐手里捏着一卷竹简,时不时抬头眺望远方。地府鬼差的活动范围在东胜神州,也就是华夏大地,但附近的海外地界一般也能捎带着管管。傲来国在我前世记忆里是个虚构的地方,对这个世界依然不怎么了解,同样别指望我能找到那里。况且,就算知道,出门后又是另一码事,广阔的海域没有任何地标,全凭文字描述模糊指引,我们两个新手,能安然无恙返回地府就不错了。
  远处,黑压压一片云闪烁着电光,风暴即将来临。原本这种海外任务,都是交给我两个师父出马,只有达到他们鬼仙的修为,才能抗住海面上反复无常的自然气候。此番让我们这对亲传弟子出马,名为试炼,说白了就是矮子里拔高个,好歹会法术,坚持一秒是一秒,不至于出门见光死。
  结果,也就坚持了一秒。海外的风暴不比东胜神州,且不说周围无遮无挡,连找催云布雨的神仙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因为天庭负责管辖风雨雷电的雷部压根就管不着华夏大地以外的地界。强风卷起乱流,我不得不降低高度,贴海飞行。纵然为鬼身,天地之威同样难以抗拒。狂风迎面,倏忽从侧方吹来,雷霆不断击打在海面上,数条几尺长的大鱼来不及深潜躲避,中则当场立毙,漂浮在海面上的躯体很快被巨浪击碎。
  十多米高的浪头打下,我一把搂住范无愁的纤纤细腰,紧闭双眼,卷进冰凉的海水中。尽管鬼身不凝,身体与海水混合在一起,暗流冲击,带走鬼气,令我逐渐虚弱下去。望着下方的深渊,视线逐渐模糊,我唯有听天由命,不断向着几百米深的海底坠落。
  “阴曹,阴曹,醒醒,哎,醒醒!”声音在水压中显得有些模糊。
  恢复清明,入眼,就是一条五尺长的龙虾。一身青壳,一只钳子掐着长枪,另一只钳子套一面小盾,身上穿一件号衣,头顶漂几只发光的水母,明显这只龙虾跟他那些远在波士顿和澳大利亚的亲戚不同,属于妖怪的行列。四海远比陆地宽广,龙宫直接管辖的范围有限,能遇到虾兵,说明离海龙王的地盘不远,好歹能歇息片刻。
  拽着龙虾的虾须爬起,我背上晕厥的范无愁,两腿一蹬,跟随虾兵向不远处的亮光游去。龙宫的巡逻队,标配六名龙虾兵,两名蟹把总,外加一个巡海夜叉先锋。我得承认,看到一堆海鲜出现在面前,确实有点嘴馋,可寄人篱下,只能忍住心里那点小九九,骑上海豚,跟随部队向龙宫的方向。
  “同僚来我东海作甚,现在出了点乱子,可不是赏景的好时候。”名为李涛的夜叉,稍勒缰绳,退后与我并驾齐驱。夜叉是投胎修罗道,脾气暴躁,嗜杀成性,属于六道里的专业打手。不过,隶属龙宫的海夜叉例外,都是海难中溺水而亡的孤魂野鬼,加入龙宫任职,和我一样是鬼差,而且是有海官的正式编制。
  “欲往傲来国公干。”我拍拍身下受惊的海豚,拱手施礼道,“不知先锋可否将我二人送至岸上,来日必登门酬谢。”
  李涛哈哈一笑,又面露愁容:“无妨,不过……恐怕这几日不行,花果山不知为何,突然灵气汇聚,搅动龙宫附近海脉,暗流四起,无处可行,同僚可暂住几日,待风平浪静,我自送汝上岸。”
  还得几天啊,时间上……你说什么,花果山!瞧我这脑子,傲来国都出来了,还会没有这地方吗!想到这里,我从师姐腰上取下竹简,阴文赫然写着“祖脉”二字。
  十洲之祖脉,三岛之来龙,自开清浊而立,鸿蒙判后而成。凡人可能不知晓,作为阴吏,又跟四大判官熟得不能再熟,地府的档案和记载能随便翻着看,我可是一清二楚,现在叫花果山的地方,在几十万年前,天地初开之时,还有一个更响亮的名字,天柱“不周山”。前世有不少人都猜测,神话里那只大闹天宫的猴子,有可能是女娲遗留的补天石中诞生,如今看来,十有八九,而且离他现世也没几天了。
  “李先锋,我可能知道灵气汇聚的原因。”心中定下,我盯着巡海夜叉,信誓旦旦。
  在生长着无数发光珊瑚的海中山谷内,一座宫城坐落其中。朱红外墙,十丈铜钉大门,色彩斑斓的鱼群穿梭其上,无数水妖海怪驻扎城头,往来巡视。重兵包围下,就是东海龙宫。前殿恢弘大气,中殿庄严耸立,后殿安逸祥和,又有左右副殿,四周角殿,金灿灿的琉璃瓦反射耀眼的光辉,飞檐斗拱下,雕梁画栋,一块硕大的蓝底金字匾额,“东海宫”三个字苍劲有力,蜿蜒如腾云神龙。
  层层通传后,我在李涛带领下,走入后殿御花园拜见东海龙王敖广。转过长廊,珊瑚丛中,一名中年人,身穿靛蓝描金绣浪云纹袍,戴宝石束发金冠,倒背双手,对身旁座椅上的白袍青年说话。从两人额上一双肉角,我认定那中年男子就是龙王敖广,却不知白袍青年的身份,不过龙王的溺爱的眼神,说明那应该是某位龙宫太子。上前弯腰作揖,虽然洪荒之后,人族兴盛,龙族的地位大不如上古时代,终究还是玉帝亲封的王族,礼数不能少。敖广抬手示意起身,轻轻拍一下白袍龙子的肩膀,招手带着我走到一座小亭中。
  “上酒。”命令一名背着扇贝壳的蚌精侍女准备茶水后,龙王率先落座。
  敖广一句话,我顿时充满好奇。四海龙族属于两栖动物,耳前生鳃,能在水下自由呼吸,所以龙宫完全没有避水阵法。在这种环境下,撒尿都得小心呛进自己嘴里,更何况饮酒。很快,两个雕刻精美的玉盏送上。倒不是敖广对我多客气,坐拥四海,海龙王们虽然地位不算太高,论财富可是数一数二,连文武两位财神都望尘莫及。玉器这种东西,在龙宫里是最常见的器皿,无论枕席还是夜壶,都用玉石雕刻,反倒是陶器比较少见——水里点不着火,没法烧窑。
  端起玉杯,抬手相敬。龙宫的酒中,蕴含一丝灵气,纵使周围弥漫海水,仍然泾渭分明,留在杯盏中轻轻摇曳。浅酌一口,我放下杯子,对龙王说出百分之百确定的可能。
  “女娲尊上留下的补天石,这倒稀奇,为何我龙宫中无一人察觉?”敖广捋着下颌赤红色的龙须,连连称奇,“若你所言为真,石中便是孕育仙胞,乃是一枚天地灵胎,贸然加害或封印,恐有违天道,如何是好?”
  “大王莫忧,石胎尚未有灵,不曾沾染凡性,威能才会不加收敛。”对皱眉的龙王,我思索片刻,劝慰说,“出世之后,服饵水食,凡虚相合,定然再无别恙,小鬼不才,此番奉师尊令,特来查看,暂为大王效力,也无甚要紧。”
  毛遂自荐完毕,我心里这个激动啊。眼前可不是别人,四海龙族的扛把子,宝贝那是大大滴有,随便弄两件就够我回去显摆个百八十年。果然,龙王道谢之后,带领我直奔偏殿藏宝库,允诺一件法宝当做酬谢。
  “没啥好东西,阴曹见笑,随便挑一件,或者需要什么说出来,老夫派人给你拿。”脱离官方身份后,敖广就像个邻居家的老大爷,还是特有钱那种。
  只勾魂,白衣无常的六件套已经够用,别看只是法器级别,我身上这些指向性极强的装备,专克离体魂魄,就连天仙,元神出窍后看着都打怵。因此,胸无大志,我选宝的标准,够拉风就行,最好带点实用性,用来防防身。龙王听完要求后,呵呵一笑,从口中吐出一个气泡飘进偏殿中。不一会儿,一条十几米长的巨型鳜鱼立刻游来,触地化形,变成两米多高的大汉。正在我好奇他一条淡水鱼怎么在海里讨生活,“哐啷”一声,一柄关刀落在地上。战国时代,凡间军队的家伙事种类不多,可神仙里的炼器师总有很多奇思妙想,而且大多数能化为现实。这柄在三国之前称为“大杆刀”的武器,铁芯乌木杆,银龙吞口,背开血槽,刃鎏龙纹,刀身泛着青绿光芒,虽为重兵器,却一点不显笨拙。
  “此刀重八十二斤,封一条青蛟魂魄,虽在我龙宫兵器库里属最下乘,却也合用,阴曹且试试,老夫这就派人另选。”龙王指着地上的大刀,责怪地瞥一眼鳜鱼大汉,显得十分不好意思。
  不能怪人家鳜鱼,每年到四海龙宫乞宝的妖怪,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还都是空手套白狼,弄得龙宫上下烦不胜烦,开始还给好脸色,现在直接应付了事。察觉到龙王不满后,鳜鱼倒也主动,再次游开,回来之后,带着一条鲅鱼和两条大黄鳝,扔下一杆九股钢叉。
  懒得吐槽敖广一个海龙王怎么有这么多河鲜当手下,一听那三千六百斤的重量,我立刻放弃,恬着脸问道:“还有别的吗?”
  龙王一愣,抚掌夸赞:“阴曹好神力,尔等去取那最上乘的宝贝,速去速回。”
  不是,王爷,你误会了,我是说……刷,一杆方天画戟擦着我的鼻子尖扎入两腿间的地面。头顶上,六条长须大鲤鱼,鳃盖迅速开合,似气力不足。甭说,按照龙王老爷子的思维惯性,这杆月牙刃快要赶上开山斧大小的长戟,没有七八千斤都不可能拿出来。
  能用得动这玩意儿,我早就去篡阎王爷的位了。无奈之下,我只得亲自进入宝库,挑点合适的东西。乍入宝库,差点被闪瞎眼。金砖铺地,金瓦盖顶,金柱撑梁,金灯照明,黄金是宝库里最不值钱的东西,白银都懒得往里放,堆门口外边当假山。不过,法宝同样不多,只有最上层寥寥十多件,大多数都是从海里搜罗来的奇珍异宝,比如人脑袋那么大的珍珠、百年古树大小的珊瑚……还有件绣龙的红肚兜,估计是哪位龙太子小时候的衣服。世人厌鬼,因为亡魂是世间最不吉利的东西,集鳏、寡、孤、独、病、残、老、弱、废于一身,当然,还有穷。作为一名穷鬼,目瞪口呆半分钟后,我欢呼一声,感觉自己就像一只溜进米仓的耗子,一个猛子扎进宝石堆里。旁边的海龟忙不迭跟上,取下一个个封印着宝物的气泡供我观赏。
  拿完二十多株珊瑚后,我长叹一声,师姐还没有呢。儿孙满堂的龟太史非常感动,好,给你师姐包一份。然后,拿完五十颗玛瑙,我长叹一声,师姐还没有呢。儿孙满堂的龟太史更感动,好,给你师姐包一份。接着,拿完一百多颗各色宝石,我长叹一声,师姐还没有呢,儿孙满堂的龟太史潸然泪下,好,给你师姐包一份。最后,当我取走三百颗夜明珠,龟太史泣不成声,抢先说道:“让你师姐嫁给我家太子算了!”
  洗劫计划失败,不得已,我放下怀里一堆东西,加快脚步走向最深处。
  灯火照不到的角落中,白袍青年坐在椅子上,看着一杆长枪,目光复杂。此人就是我在御花园里见到的龙太子,心里对他的身份已经猜出个大概。
  “穿天翻浪踏云庭,仗剑挽弓斩妖狞,身困道陨宝鳞坠,龙囚浅池复何行!”一首七言绝句,道尽恨意与不甘,东海龙宫三太子敖丙,瘫坐在雕花木椅上,发出无声的狂暴龙吼。
  “哼,区区阴曹小吏,也懂诗吗?”察觉到我靠近,敖丙冷哼一声,却不带一丝骄傲。他的骄傲,早在龙筋被抽走的那一刻,被践踏得一干二净。
  “不懂,可我懂你。”微微一笑,为他保留下最后的尊严,我蹲在他身旁,观赏那杆伤痕累累的法宝长枪,“三太子,龙种的身份,那么重要吗?”
  “身为龙神之后,自然重要。”敖丙固执回答,语气中带着一丝迟疑,“四海龙族,本就是一种骄傲!”
  “对你来说,不是。”我摇摇头,走到长枪边,轻轻提起敖丙曾经的武器,“没错,大王仍然爱惜你,可你爱惜自己吗,我看见的不是神龙之后,而是一条瘫痪的病虫,你看,就连我拿走你的兵器,你都没办法抢回去。”
  “放下!放下!放下!”连吼三声,两行热泪,从骄傲的龙子眼角滑落。当最后的伪装被残酷撕碎,唯有无穷无尽的悲凉。
  “想要,就自己夺回去,不光是这杆枪,还有你的骄傲,你的尊严,一并都夺回去!”无名怒火涌上心头,前世的记忆中,我就是他这幅样子,令人可怜,令人愤恨,“自命清高,自矜高贵,在别人眼里统统都是狗屁!想要他们敬你,畏你,身份管个屁用,实力啊!太上老君的青牛,就他妈是一只畜生,下边的小神看见不照样得行礼,就因为它大罗金仙的修为!你出生就为神,现在却是个瘫子,只能惹人耻笑,还不如堕化成蛟,从妖重新开始,一步步爬回来!”
  “放肆,你!”敖丙犹如被掐住脖子,脸上青筋毕露,长大嘴巴,发不出一丝声音。
  似龙非龙的怒吼,回荡在龙宫城内。一条十丈白龙,飞舞在城墙上方。五爪变为四肢,鹿角化作羊角,白羽化作银鳞,额头龙珠粉碎,最后一丝属于神的灵气散去,暴烈的妖魔气息,肆意宣泄在幽深的海底。银光落地,东海三太子敖丙,上前一步,跪在匆匆赶到的龙王面前,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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