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二》
　　东小庄有千户人家，多个姓氏，大多数是土坯茅草房，穷苦人家的房子非常破旧，财主家的房子非常豪华，街道也不规整，村东是条十字大道、通往其他村庄、村南是田、庄家绿油油一片、村北是座山坡、绿装素裹、花香满山、蝴蝶舞蹈、蜜蜂伴奏、金蝉蝈蝈在歌唱、威风凛凛的螳螂、扛着两把大刀在执法、鸟儿在观赏、村西是一条河、宽五十余丈、水深浅不一、清澈缓缓流淌、雷华翻山越岭、趟河过桥、来到东小庄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他就找人打听一眼娘家住何处、可是村中就连个小孩子也不见、雷华敲了几户人家大门，都无人在家、他不知村中发生何事、就到村后一看、在一条胡同里有很多观众、男女老少都粗衣布衫、流泪抹眼，围在一座院门前，此院是土坯矮墙，木棒寨门，院内有畜圈禽舍，还有几棵桃杏梨枣，上面挂满了果实，五间正房，三个门口四个窗，房门是木板打造、上边有门钉门环，门钉都栗子大、扁圆形，一扇门上十多个，门环是个圆圈、能深入拳头，拇指粗，下边是个圆盘、中间鼓起有个方孔、镶嵌着门环，都是铁制品，窗户棂子是长方木条，三尺长一寸宽、十多根，中间是两根横牚串起，都拉开了一定距离、镶嵌在窗框上，右侧窗台下是一盘石磨子，院内也有很多观众拥挤不动、此时又来了一位老者，六旬开外、中等身材、慈媚善目、鼻直口方黄皮肤、乌黑的大辫子、圈腮胡、骨瘦如柴、一身破烂衣衫、脚踏老产鞋、手拿半截栗花火绳、冒着炭火，嘴里叼着旱烟袋，好像从农田里而来，浑身脏兮兮的，就向院中观望、雷华向前躬身行礼说、老伯一向可好、晚辈有礼了、请问老伯、此村可是东小庄吗。老者一看、就拿出口中旱烟袋，吐出一口烟雾说、啊、年轻人、不必多礼、此村正是东小庄、不知年轻人去往谁家。雷华说、老伯、晚辈去往一眼娘家中、老伯可知。老者又细看雷华一遍说、啊、年轻人、听你口音是外乡人吧、也是来请一眼娘接生娃的、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一眼娘了、今天你也是白跑一趟、就快回去另请她人吧、别耽误了给你的亲人接生。雷华一愣说、老伯、你说什么、再也没有一眼娘了，一眼娘出了何事、还请老伯相告。老者叹气说、唉，年轻人有所不知、一眼娘慈悲善良，是外地人士，小时和弟弟跟随母亲讨饭来此，在一次洪水中救了小善郎，小家看她聪善美貌，就留她做了童养媳，她继承了母亲的医术、成了一位有名的接生婆、小善郎忠厚老实、经常给一些未婚男女牵线搭桥、也促成了很多姻缘，他们夫妻就是一个独生女儿、名叫雅仙、聪慧伶俐能干、美若天仙、友善乡亲、孝敬父母，很讨人喜欢、她总是一早起来做好饭菜、才让爹娘起来吃饭、前一天夜里、下了一场大雨、第二天清晨、一眼娘没有听到雅仙起来做饭、就起来一看、雅仙的房门敞着、屋中也不见雅仙、外边也没雅仙人影、就叫起来小善郎说、雅仙她爹、别睡了、快起来、雅仙不见了。小善郎起来就喊、雅仙、雅仙、你去哪了、就快回家吧。一眼娘说、孩子她爹、你就别喊叫了、你没看到雨地上、都没有雅仙的脚印吗、雅仙昨晚就不见了。说着就四处寻找、他们在外边的淤泥中、就找到了雅仙的鞋子、小善郎和一眼娘全都明白了、就去了巧嘴媒婆家中、媒婆知道小善郎会三拳两脚、恐怕挨打、就脱口道出实情、是杨胡子抢走了雅仙、他们夫妻就直奔杨胡子家赶去、她们到了杨家、一眼娘喊叫着说、杨胡子、你这一个狗娘养的王八蛋、快滚出来、还我女儿。家奴向前阻拦说、哎哎哎、你们是何人、杨府也是你们随便乱闯的吗、快出去。小善郎说、这位小哥、还请你报杨胡子、让他出来见我。家奴说、老东西，你是谁啊、杨老爷的名讳、也是你叫的吗、真乃不知天高地厚、快滚出去。小善郎气冲冲地说、狗奴才、老子是他亲爹、快去报他也就是了。家奴看小善郎发威、吓的就去报杨胡子、他到了杨胡子的卧室、推门就喊、老爷、不要睡了，快醒醒起来、你亲爹在外等着、让你出去见他、你见不见啊。杨胡子为了得到雅仙、是费尽心机忙了一夜，也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还被雨水浇了一个透心凉、几个恶魔回到家中、就躺床大睡、杨胡子刚进入梦乡、被家奴的一声吼叫惊醒、吓的他翻身坐起说、狗奴才、你就不会小点声吗、想吓死老爷、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出了何事、如此慌张。家奴说、老爷、外边有人说是你亲爹、声称让你出去见他、如果老爷不见、奴才替你回他。杨胡子说、混蛋、老子的亲爹过世多年、哪来这么一个亲爹、是何人如此大胆、敢冒充老子的亲爹。家奴说、老爷、是一男一女，都直呼你的名讳、说让你滚出去相见。杨胡子听有女人、眼睛就是一亮说；狗东西、你说什么、是一男一女、那女人长得如何。家奴说、老爷、那妇女四十左右，就是一位仙女下凡。杨胡子说、你这混蛋、怎么不早说、快带老爷去看看、哪来这么一个爹娘。说着就来到院中、家奴用手一指说、老爷请看，就是他们二位找你。杨胡子头不抬、眼不睁、就伸了一个懒腰、蜷腿动胳膊说、是何人在此喧哗、找本老爷可有何事。小善郎夫妻说、杨胡子、是我们找你。杨胡子打了一个呵欠、就无精打采的说、奥、本老爷还以为是何人、原来是两位贵客、失敬失敬、不知贵客来此何事。一眼娘说、杨胡子、我来问你、昨晚可是你抢来我家小女雅仙、快把她还给我们。杨胡子说、哎呦、一眼娘大人、怎么、你家雅仙不见了、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抢走你家美女、本老爷怎么不知、真乃可惜。一眼娘说、杨胡子、别和老娘装蒜、巧嘴媒婆已经脱口而出、就是你抢来我家闺女、这你还能抵赖吗。杨胡子说、哎呦、一眼娘大人、原来巧嘴媒婆已经说出、那本老爷名人就不做暗事了、雅仙是本老爷抢的没错、可是她不在本老爷府上做客、你们来也是白跑一趟，不信你们就寻找吗。一眼娘说、杨胡子、雅仙不在你府上、你把她藏到何处去了。杨胡子说、哎呦、一眼娘大人、本老爷哪敢藏起你家千金、是昨天夜里，我们抬她到了三岔河口、山上的洪水下来、就挡住了我们的道路、没想到龙王爷爷路过、也看上了你家雅仙的美色，就把她抢走了、洪水那么大、谁敢和龙王爷抢女人、只好把你家雅仙、送给了龙王爷、你们应该去找龙王爷要人才是、可不应该来此。一眼娘气炸连肝肺、挫碎口中牙，是浑身直哆嗦、举拐杖就打说、畜牲啊畜牲、你把雅仙怎么了、快还我女儿、不然老娘就打死你这一个畜牲。说着就是好几拐杖，可杨胡子为了得到雅仙、是一夜未眠，非常疲倦、他躲闪不及、就被一眼娘打的头破血流、杨胡子挨了几拐杖、也有了精神、是恼羞成怒说、来人、快拿下母老虎、为本老爷报仇雪恨。杨胡子的声音没落、就上来了几位家奴去打一眼娘、被小善郎拦住就是一顿胖揍、杨胡子看小善郎就像猛虎下山、是勇不可挡、家奴都被打的东倒西歪、躺地不起、就叫出所有家奴护院、和小善郎打斗、杨府的女人、也去打一眼娘、可是一眼娘不会功夫、被她们脚踢棒打、是鼻青脸肿，小善郎也被众恶奴团团围住、无法脱身、他看夫人挨打心急如焚、就想去救一眼娘、可好汉不敌四手、猛虎还不敌群狼、恶人是越来越多、小善郎寡不敌众、是遍体鳞伤、他拼命闯出重围、背起一眼娘就跑、他们回到三岔河口、就顺河而下寻找雅仙、他们在下游河边找到雅仙的尸体、已经被豺狼吃掉、只剩下了一副骨架、一眼娘悲伤过度、昨晚就离开了人世、小善郎看夫人亡故、女儿又被歹人残害、变成了恶狼的口中餐、死的是如此残忍、他一时想不开、今天一早也上吊自杀了，如今是好人不长寿、祸害到千年、都怪老天爷不开眼。说完叹气离开、雷华扒拉开众人、几步就到院中、他进屋一看是客厅、地面铺了方砖，上方打了天花板、是用纸糊起来的、墙壁贴满了各种油画，北墙下是条山几，长过丈、一尺半宽，前面是抽屉、刻画着龙凤，两头高起是龙凤头，上边摆放着花瓶，前面是张八仙桌子，上边摆放着茶具，周围是几把太师椅子，两侧是卧室，左关右敞，窗下是座土炕，上边躺着一位妇人、三十八九岁，上等身材，遍体鳞伤、惨不忍睹，地上躺着一位男子、四十左右、高个、广额阔面、鼻青脸肿、遍体鳞伤、大辫子圈腮胡，一身青衣长跑都被撕烂，是死不瞑目、在旁还有副女人骨架、和雅仙的身材差不多，雷华泪流满面跪地说、爹、娘、是孩儿不孝来迟、才是你们二老命丧黄泉。雷华是边哭边说、哭的是死去活来、众人看到雷华也不认识、有人问道、年轻人、你是哪来的客。雷华擦了一把泪水说、啊、各位父老乡亲、在下是他们远方的亲戚、今日特来看望两位老人、不幸他们惨遭不测、已经离开人世、还请各位父老乡亲相帮、就让他们入土为安吧、在下是感激不尽。有人说、哎呦、年轻人、莫非你是小善郎的外甥、来此走亲戚的吧、你舅舅一家都是好人、死得又如此残忍、我们哪能不相帮。雷华说、各位乡亲、既然如此、晚辈在此多谢了。说着就给众人鞠躬行礼、村民看雷华是小善郎家亲戚、就七手八脚、把小善郎夫妻入殓盖棺、抬到林地埋葬、骨架也埋葬在小善郎夫妻旁边，雷华带去的一只野兔、就放在坟前的供桌石上、行二十四拜大礼祭拜、众人离开回家、雷华就跪坟前说、岳父岳母大人、你家雅仙没死、还活着、是在下救了她、现在我们已经结为夫妻、我一定好好照顾雅仙、你们二老的在天之灵、就放心安息吧，你们身边的骨架、就认做干女儿，能进一家林、就是一家人、何必骨肉亲、还有这位大妹子，你死的也很可怜，就做岳父岳母的干女儿吧，好好照顾两位老人，拜托了。说完抬头一看、太阳已经压山、华知道雅仙在山上害怕、就急忙向回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