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这一天风平浪静、万里无云、非常炎热、雷华给财主家干完活儿、就感觉着有些疲惫，他又看望了张春兰母子、把工粮给她留下、又嘱咐了保姆一些事项、就回了高山、今晚皓月当空、满天星斗、觅食动物的嚎叫声、让人毛骨悚然、蝈蝈的歌声震耳欲聋、雷华做完饭菜吃饱肚皮、打了一趟拳脚、已经是深更半夜、石屋子里闷热无法睡眠、他就在平台上休息，地面岩石还有些烫意、雷华就铺上草帘子躺身、他刚进入梦乡、就狂风大起、刮的是天昏地暗、飞沙走石、接着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倾盆大雨下个不停、天到黎明时、才雨止云开、雷华来到山下一看、洪水已经淹没了两岸庄稼和独木桥，滚滚的河水浪花滔滔，是一浪比一浪高、洪水的咆哮声震耳欲聋、此时从上游下来了一条大鱼、一会儿潜到水底不见、一会儿又翻上水面、眨眼就到了眼前、雷华仔细一看、原来不是一条大鱼，而是一个人，雷华毫不犹豫跳入河中、洪水已经淹没了他胸部、被洪浪打得难以立足、他就乱扑腾着寻找溺水者、一个洪浪翻上溺水者水面、雷华急忙抓住此人手腕、接着一个巨浪打他们水底不见、雷华就躬身护此人在怀里、脚蹬河床翻上水面、就想托此人上岸、可在水中是有力用不上、又被一个洪浪打到水下，害的雷华也喝了不少泥沙、身体撞在岩石上、碰的是紫青红肿、遍体鳞伤、他们被洪水冲出千丈之遥，雷华费尽全身力游到岸边、用嘴巴叼住溺水者衣服、伸手扳住一块岩石、托此人上岸一看、此人披头撒发、一身青衣打扮、肚子就像一个大西瓜，被洪浪打的鼻青脸肿、浑身湿漉漉的、满身泥水子也看不清面相、已经停止了呼吸、雷华也懂一些急救措施，就不顾自己疲惫伤痛、一手托起溺水者肚腹，一手轻拍此人后背、溺水者嘴里的水是哗哗向外流，雷华又给此人做人工呼吸、按压腹部急救，雷华给此人急救半天、终于有了微弱气息、就抱起此人爬上高山、放入石屋子，他也没看此人是男还是女、就脱掉此人衣服、盖上了一床褥单子、拿着衣服用清水净洗、就晾晒在岩石上、又回到石屋升起火炉、烧了一壶开水、拿出一只黑碗两枚鸡蛋、打鸡蛋碗里用筷子搅匀、倒上开水一烫，又放入一些红糖、就端进石屋子说、喂、小弟弟、醒醒不要睡了、快起来喝口蛋茶、暖暖身子吧。溺水者醒来就破口大骂道、你们这些畜牲、王八蛋、谁喝你的蛋茶、快滚开。说着抬手就打翻蛋茶、黑碗落地咔嚓一声、就摔了一个粉碎，雷华一听恍然大悟、原来此人不是男孩，而是一位姑娘、因为此姑娘没有残足、是大脚板，雷华非常尴尬说，啊、小姐，对不起，对不起，在下不知你是位姑娘、多有冒犯之处、还请小姐海涵。姑娘说、杨胡子、别和本姑娘装蒜，告诉你、你抢来本姑娘的人、抢不来本姑娘的心、你还是快放本姑娘回家、不然本姑娘就死在你面前、变成厉鬼吃掉你。雷华说、哎呦、这位小姐、不可冲动、冲动是魔鬼、冷静一点、谁是杨胡子、在下不认识、小姐是否误会了、可不是在下把你抢来的、而是我从洪水里把你救出来的、害的我喝了好多洪水、现在嘴里还向外吐沙子呢。姑娘说、畜牲、王八蛋、少说废话、你们都是一伙的。雷华说、小姐、你是否脑子进水了、在下真的不认识杨胡子、如何把他找来。姑娘四处一看、是在一间石屋子里、黑漆漆的、衣橱柜子都是用石头垒起、衣服放在上边，叠的非常整齐，下边放的是油盐酱醋、泥瓦盆子大小五六个，下边是用草子拧起来的一个圆圈、放盆子时不容易损坏、菜盆脸盆各放一边，有只盆子里是鸡蛋、和几个贴饼子，一只碗里是剩菜，门里放着两口铁锅、都是草子锅盖，旁边一口瓷缸、上面盖着一块菜板子，放着菜刀、炝锅刀子铁勺子，门口还竖立着一根撬杠、鸭蛋多粗、五尺多半长、一头尖、一头扁、中间一张石桌子、和几个石凳子、非常平整光滑、炕是用石头垒起来的，上面横上了一些木棍，铺了厚厚的草子，门外是个石头火炉，不怕风吹雨淋、旁边还有些柴草，盖着草苫子、她看了一遍说、哎呦，我的天呢，这是哪、黑咕隆咚的、不会是阎王爷爷的地牢吧，我死了还是在梦中。雷华微微一笑说、这位小姐、你没死、也不是在梦中、这是峰儿山，是在下取的山名、不是阎王爷爷的地牢。姑娘说、哎呦、公子、你是何人、小女子怎会在此山上。雷华说，小姐、在下姓雷、我名雷华、是今天一早下山看洪水、发现你从上游而下、在下还以为是一条大鱼、到了面前才看清楚、你不是一条鱼，而是一个人、我就下河把你捞起。姑娘说、哎呦、雷公子，原来我是被你搭救、小女子还以为恩公是坏人、真是罪过、还请恩公恕罪。雷华清理干净地上的黑碗碎片，又拿了一只黑碗、两枚鸡蛋、从新冲了一碗蛋茶说、小姐、不知者不怪、何罪之有、还请小姐放心、在下不是坏人、小姐刚死里逃生、身体虚弱、需要静养、就喝碗蛋茶、休息一会儿吧。姑娘说、恩公、小女子还不饿、就放那吧。雷华知道姑娘防范自己，就放蛋茶桌子上、拿出一身衣裤说、小姐、这是在下的衣服、从没穿过、你穿可能大点、就将就着穿吧、在下要下山一趟。说完放下衣裤、就出了石屋子。姑娘看雷华下山、就起来穿好衣裤、上衣就像长袍子、裤子也肥大腿长，她挽起袖子裤腿、就狼吞虎咽的喝下一碗蛋茶、想趁机逃走、她赤脚出来一看就傻了眼、头上是千丈陡峰、脚下是万丈深渊、到处都是悬崖峭壁、眼前是一条山涧、宽过丈、上面搭建一座独木桥、稍有不慎、就会坠落万丈深渊、她也不知如何逃走、就看雷华从山下返回、又急忙回石屋面壁躺下、雷华回来又升起火炉、把剩菜回锅、姑娘翻身坐起说、恩公、怎么现在升火、你做的午饭、还是晚饭。雷华打了几个喷嚏说、啊，小姐、今天光顾忙着救你了、这不是你平安无事、我倒感觉有些饥饿。说完两个贴饼子半碗菜就下了肚，姑娘说、恩公、真对不起、原来你为了搭救我、现在还没有吃早饭。雷华说、小姐、没关系、吃饭早晚都一样、小姐自是平安无事就好、不知小姐家中发生何事、怎会被洪水冲到此处。她说、恩公、小女子家中没发生何事、是我不想活了、才投河。雷华说、小姐，常言道、好死不如赖活着、不知小姐为何事而投河、能说出你难言之隐吗、看在下是否相帮。她说、恩公、话说来就长了、我乃小家村人士、姓小、我名雅仙、今年二十有一、是家中的独生女、家母想找个上门婿、一直也没合适的人选、就在今年正月初五、小女子和几位姐妹在大街上玩耍、就有位男子盯着我看、几位姐妹就和我开玩笑说、雅仙姐姐、你看、刘四坏的小舅子、杨胡子看上你了、他要娶你做小妾呢。我说、几位姐妹、不可开此玩笑、他还没有猪八戒好看、谁嫁他啊、他这种色狼、见到女人就拔不动腿了、看谁都那个样子。她们说、雅仙姐姐、才不是呢、你看他那眼神、看你都傻了、这回我们可要吃你的喜糖了。我说、姐妹们，别说了、咱们快走吧。说着我转身就走，他向前说、啊、这位小姐可好、在下杨胡子有礼了。我说、这位老爷、不必多礼、小女子担当不起、请你闪开。他说、这位小姐、不知你是谁家之女、长得是如此俊俏好看、可真是绝色美女，胜过月宫嫦娥，在下看你一眼，都能长寿百年。我说、杨老爷、多谢你夸赞、好狗不挡道，还请你快闪开、小女子回家。他说、小姐慢走、你我相见就是缘、不知小姐可曾许配人家，在下想娶小姐为妾、但不知小姐意下如何。我说，杨老爷、小女子和你无缘、早已许配人家、孩子都有几个了、还请杨老爷自重、不要纠缠、告辞。说完我就回家去了、第二天、有位媒婆上门、就站在大门外喊叫道、家中有人吗，雅仙她娘可在家。娘说、谁啊、我在家呢、快进来吧。她进门就说、哎呦，嫂子、是我、你巧嘴妹子。娘说、巧嘴妹子、怎么还是你呢、这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快屋里坐、我去泡茶。她说、老嫂子、不忙不忙、恭喜嫂子、贺喜嫂子、我是来给嫂子贺喜的。娘说、巧嘴妹子、这喜从何来、我怎不知。她说、哎呦、我的老嫂子、咱们村刘四坏的小舅子、杨胡子看上你家雅仙了、他要娶雅仙为妾、这不是天大的喜事吗。娘说、巧嘴妹子、杨胡子不是已经有几房太太了吗、怎么还要纳妾。她说、嫂子、这有钱有势的财主少爷、哪个没有三妻四妾、杨胡子有钱有势，多娶几房姨太太也是理说当然、他看上你家雅仙、是你和大哥的福气到了。娘说、巧嘴妹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雅仙这么一个独苗、还想给她找个上门女婿、将来为我们养老送终呢，再说杨胡子、比雅仙大那么多、做她爹都有余、这哪行啊。媒婆说、老嫂子、这大男人才会疼小妾、雅仙都这么大人了，还没找到婆家、你想让她老在家中吗、雅仙嫁给杨胡子，有吃不尽的山珍海味、穿不尽的绫罗绸缎、是吃不了亏的、杨胡子也不会亏待了你和大哥、他会像亲儿子一样孝敬你们。娘说、巧嘴妹子、你这是听谁胡说八道、杨胡子要娶我家雅仙为妾。媒婆说、老嫂子、这是杨胡子亲口和我说的，他要娶雅仙为妾、就让我前来保媒。娘说、巧嘴妹子、你回去告诉杨胡子、别说是给他做小妾、就是给他做正房太太，我也不同意、就让他死了这条心吧。媒婆说、哎呦、老嫂子、你可不要犯糊涂、过了这一个村、可就没了那一个店、杨胡子可是有名的富户、雅仙嫁给杨胡子、就像掉进了福窝里、你可不要毁了孩子的前程、到时后悔就晚了。娘说、巧嘴妹子、雅仙的婚事、我说了就算、没什么后悔的、你就回吧。娘辞走媒婆、杨胡子又托了很多媒婆前来、都被娘亲拒绝了、就在前一天、我们正在吃午饭、巧嘴媒婆又上门来了、她进门就说、大哥嫂子在家吗、我是你们的巧嘴妹子。家父起身说、啊，是她婶子来了、快坐下吃饭吧、雅仙、去给你婶子拿个凳子。我拿了一个凳子说、巧嘴婶子、快坐下吃饭吧、你来有事吗。她说、哎呦、雅仙啊、你们就快吃吧、我早就吃过了、有事也得和长辈说不是。爹说、她婶子，你来何事、就说吧、我听着呢。媒婆说、大哥啊、我是跑断了腿、磨破了嘴、你家嫂子这榆木脑袋、就是不开窍、今天总算是你在家、不然妹子又白跑一趟了、这不还是为了你家雅仙的事吗。爹说、她婶子、前些日子、我也给她娘做了不少工作说、这孩子大了不中留、留来留去是缘愁、还是早给雅仙找个婆家，别耽误了孩子过日子、可她就是不听、非得给雅仙找个上门女婿、伺候我们，这不是和她同年的姑娘，孩子都有几个了，可她还没有找到婆家，如今都成了我的一块心病、但不知她婶子、你给雅仙介绍的是哪家公子。媒婆说、大哥、我给雅仙介绍的、还是杨胡子、他家大业大、有钱有势，雅仙嫁过去、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爹说、她婶子、如今孩子已经长大懂事、有些事情、也得争取孩子的意见。媒婆说、哎呦、大哥呀、子女之事、谁家不是父母做主、雅仙的事情，你说了就算。爹说、她婶子、话虽说如此、每个孩子、都是父母的心头肉、希望他们都成为龙凤、可是每一位父母、也不跟他们过一辈子，终身大事、还是有她自己做主的好、如果我同意这门亲事、将来有什么不是之处、也是天天受埋怨、如果不同意、孩子一旦找不到个好婆家、父母也是憾事终生、你还是听听雅仙意下如何。媒婆说、哎呦、雅仙、婶子给你说、你嫁给杨胡子、亏不了的、他有钱有势、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出外坐的是八抬大轿、在家还有丫鬟相伴、是很风光的，听婶子的没错。我说，巧嘴婶子、此话当真、不骗我吗，嫁给杨胡子、果然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出外坐八抬大轿、在家有丫头相伴。媒婆说、哎呦、雅仙、婶子说的没错、句句都是实言、绝不骗你，婶子就知道、你会同意。我说、巧嘴婶子、你家丽丽和我同岁吧、她不是也还没嫁人吗。媒婆说、哎呦、雅仙、可不是吗、我家那个死丫头，还大你三天呢、至今也无人娶她、如今都成了我的一块心病、如果她长的有你一半漂亮，我也不愁了。我说、巧嘴婶子、既然有这大好事、你干吗还向外推呢、你就把丽丽嫁给杨胡子、做他小老婆，让她去吃山珍海味，穿绫罗绸缎、出外坐八抬大轿、在家有丫头相伴，你就不要说了，快回家给女儿准备嫁妆、让她风光去吧。说着我就把她推出家门、还让爹把我一顿好说、就在昨天晚上、天气非常闷热、就好象下火似的、我在屋中难以睡眠、就在院内乘凉、突然有人影蹿过、我以为是贼人偷东西、就拿起一根木棒子、想把贼人赶走、可我打开寨门刚探出脑袋、就被一双大手捂住了我的嘴巴、接着又过来几人、抬起我就跑、他们抬我出去很远、就放入一顶轿子、我拼命挣扎说、畜牲、你们是何人、想抬小女子何处、快放下。有人说、老爷、你听、小娘子还不知咱们是何人、问抬她要到何处。杨胡子说、小娘子、本老爷是特意接你的人、到地方你就知道了。我一听说；杨胡子，竟然是你这一个王八蛋，你想干什么、快放下轿子，小女子要回家。杨胡子说、小娘子、本老爷不想干什么、就是想让你做本老爷的小妾。我说、杨胡子、你休想、小女子就是情愿一死，也不做你的小妾。杨胡子说、小娘子、这可由不的你、等生米做成了熟饭、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我说、杨胡子、你这卑鄙小人、会遭天打雷轰、不得善终、你还是快放小女子回家、不然我就从里边跳出去摔死、也不嫁你。杨胡子说、小娘子、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老子才不怕天打雷轰呢，弟兄们，快走、别让小娘子跳出来跑掉。他们颠簸起轿子、还唱起一些难听的曲调，我在轿子里磕磕碰碰说、杨胡子、你这一个王八蛋、想颠死本姑娘吗、快放下。杨胡子说、小娘子、你就在里边好好享受吧、等到了地方、自然放你出来。有人说、老爷、咱们还去大姑家中、拿盏灯笼吗。杨胡子说、混蛋、拿什么灯笼、有天上的月亮、不比灯笼还亮吗、你们就借着月色的光芒、快走吧、到家老爷不会亏待你们。不一会儿工夫、就狂风大起、轿子被刮的是摇摇摆摆、好像漂起来似的，有人说、老爷、怎么起风了、风大飞沙直眯眼睛、根本无法前行、咱们还是避会儿风再走吧。杨胡子说、你们几个混蛋、避什么风、刮风必下雨、一旦下起雨来、就无法赶路了，你们就快点儿走吧。接着乌云密布、天下一片漆黑、电闪雷鸣、倾盆大雨下个不停、轿子也不那么颠簸了、浇的他们直打喷嚏、有人说、老爷、天黑雨大、根本看不到路径、无法前行啊、咱们还是避会儿雨再走吧。杨胡子说、你们几个废物、在此荒郊野外，可去何处避雨、你们就借着闪电的光芒、快走吧、要是山上下来了洪水，咱们就过不了河，如果他们发现雅仙不见、在后追来，再把她抢了回去、咱们不是白忙活一夜吗。他们谁也不敢违抗杨胡子的命令，就冒雨前行、他们到了河边，洪水的咆哮声震耳欲聋、有人说、老爷、这雨下的也太大了、是百年不遇、你看洪水已经跑上岸边、根本无法过河了。杨胡子说、他娘的，没想到苍天都和老子作对、下如此大雨、浇了老子一个透心凉，弟兄们、过不了河、就休息一会儿吧、等洪水退去再走、都脱下衣服拧拧水、别漆坏了身子。我听他们喷嚏不断，就逃出轿子、借着闪电的光芒一看，眼前是一条滚滚大河、两侧都是庄稼地、来的一条小路也被雨水冲毁、我也不知道东西南北，就顺河岸逃跑、有位轿夫发现说、哎呀、老爷、不好、你看、小娘子逃了。杨胡子说、小娘子、老子好不容易才把你弄到手、可不能让你逃掉、弟兄们、快把她追回来。几位轿夫在后就追、我就拼命逃跑、可是我鞋子早已丢掉，石头直硌脚、是疼痛难忍、无法前行，不一会儿工夫，他们就围住我说，小娘子，看你还哪里跑、快乖乖回轿子里去、省得我们动手。我看前有大河当道、后有恶人围绕，是插翅难逃、我横心就跳入洪水，想游到对岸逃生，可我不会游泳，被洪浪打的上下翻滚，就只顾喝水，他们看我投河说、老爷、不好了、小娘子跳进河里去了、怎么办，咱们是否救她。杨胡子说；妈的、混蛋，你们不看好小娘子，怎么还让她投河了呢，洪水如此之大，天又黑，这还救个屁、你们都不要命了吗，她娘的小娘子，又让老子白忙活一夜。有位轿夫喊叫道、喂、小娘子、快游回来吧、老爷是让你去享福、不是让你来投河自杀的。可我一会儿就喝饱了肚子、被一个巨浪打在岩石上、就撞晕死了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才多亏恩公搭救、不然小女子就变成了冤死鬼、大恩不言谢、请受小女子一拜。说着就行叩拜大礼、雷华急忙相搀说、小姐、不必如此、快快请起、原来你是被迫无奈、投河逃生、如今的地痞流氓、都和国民党的官员沾亲带故、总有一天、他们会得报应的。雅仙说、恩公、如今国民党一手遮天、官员就指着地痞流氓捡钱、何时才能得到报应，听恩公口音、不是本地人吧、恩公在此、是给人家看山的吗。雷华说，小姐、在下是窝骡子村人士，离此百里之遥，不是给人家看山的。雅仙说、恩公、你家如此之远，不是给人家看山、怎会住在此山上。雷华说、小姐、在下是被迫无奈离开家乡，才来此山落脚。雅仙说、恩公、不知你有何难处、怎会来此落脚、能和小女子说吗。雷华说、小姐有所不知、在下是位孤儿、五岁丧父、六岁丧母、是位好心的村民夫妻、抚养我长大成人、他们的恩德比天高、比地厚，在下无一回报、就离开了家乡、是我最大的憾事。雷华就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雅仙说、恩公、原来如此、你住在此山上害怕吗。雷华说、小姐、在下来的时候、听到豺狼猫头鹰的嚎叫声，也是心惊胆战、恐怕它们跑进石屋对我不利、日子长久、也就和它们熟悉不怕了。他们说话间，太阳脱掉金灿灿外衣坠落西山、夜幕降临、满天星斗、月亮慢慢升起普照山川大地、接着传来觅食动物的嚎叫声、让人毛骨悚然、雅仙妈呀一声说、恩公、鬼来了、快拦住、别让它们跑进来了。雷华说、小姐莫怕、此是豺狼猫头鹰叫声，离此很远、不会进来的、就放心吧。雅仙说，恩公，小女子在山上害怕、还请恩公送小女子回家。雷华说，哎呦，小姐、光顾和你说话了、现在天色已晚、也无法送你下山、不然你就在山上住一夜吧、明天一早、我送你回家如何。雅仙说、恩公、小女子从没有离开过父母、咱们孤男寡女住在山上、会成笑柄的。雷华用手一指说、小姐请看、下山的路非常艰险、稍有不慎就会坠落悬崖、今晚小姐就在石屋子里休息、在下外边守夜如何。雅仙抬头望天说、恩公、此是你的住处、小女子哪能反客为主、还是恩公在里边休息吧，小女子在外即可。雷华说、小姐、外边风大夜凉，哪是小姐过夜休息的地方，小姐把在下当成亲哥哥看待、就放心休息吧。说完就躺在草垛上、可雅仙对雷华还是有些敌意、躺在炕上提心吊胆、就打起十二分精神提防、突然雷华想起、给雅仙晾晒的衣服还没有收回、就起身去拿衣服、雅仙看到雷华起身、一颗不安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恐怕雷华对自己不利、就翻身坐起、她看雷华下山、才平静下一颗不安的心、接着又传来豺狼的嚎叫声、吓的雅仙心惊胆战、是魂不守舍、心想、如果雷华一去不返、再跑来一条豺狼，那该如何是好、她就起身走出石屋，借月色光芒观看、只见雷华怀抱一些物品返回、她这才放心回石屋躺下装睡着，雷华回来说、小姐、睡着了没有、衣服放到门口了。说着就放下衣服、雅仙一颗不安的心、又提起说、啊、恩公、知道了、就快休息去吧。雷华又躺在草垛上、是鼾声如雷、雅仙总算放下了一颗不安的心、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心想、雷华还真是个好人、为了别人的闲事，竟然变成了丧家犬、来到此荒山吃苦耐劳混日子、看到我也没有非份之想、如果一个女人、能遇到一个善良可靠的男人、也不枉为一生、雅仙想了很多、天到黎明时、她也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