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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一朝剑起苍生劫 / 第二章 携书纵马走沙尘

第二章 携书纵马走沙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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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要死!”余满江见门下弟子连续身死,怒不可遏,机关护臂又准备发射。却见一抹青影袭来,正是那号称轻功天下一流的木翼飞龙。
  木翼飞龙一把折扇连戳带打,看似威力平平,却招招不离余满江周身要害。余满江一边招架一边连连后退,木翼飞龙则步步紧逼,打的余满江是手忙脚乱,一手暗器本领毫无办法释放出来。
  这一套步法与折扇击技的结合乃木翼飞龙得意武功之一追风十二打,其步法紧逼如跗骨之蛆,手中折扇更是有一十二种变化,招招阴损,或击咽喉或打下阴,或袭腋下或戳眼球,第一次面对此招的人往往难以应对,一身本事还来不及施展便命丧黄泉了。
  剩下的两位飞花门弟子对视一眼,皆明白了对方所想,其中一人甩出数道形似梅花,可旋转划出弧形轨迹的“梅花镖”,此镖如长眼睛似得绕开余满江,从数个不同方向攻向木翼飞龙。
  木翼飞龙只是用袖子随意打偏前几道速度并不快的暗器,主攻余满江的折扇片刻不受影响,招招狠厉。
  飞花门另一人凝神片刻,一手暗器笔直出手,既快且准,朝着木翼飞龙胸口袭去,后者身形偏转便躲了过去,可连绵的攻势却不得不中断了。
  使出这一手后那人便气机紊乱大口喘息,脱力的右手更不住颤抖。这一招乃是飞花门现任掌门所创的暗器绝学,使用此招须将全身功力集中在一臂之上,又要在聚集全身功力的情况下做到出手时的一甩一震一抖,其难度不亚于单手持关公大刀雕出一件精细木雕。此人只能做到一甩,后面一震一抖使不出来,速度虽快也未达真正的“青云一镖”六成杀力。
  机不可失,余满江手指一抖,在如此近的距离下仍是弹出两道梨花针,然后看也不看战果,暴退三步,双手机关护臂悍然发动,银针洪流顷刻而至!
  木翼飞龙之前在窗外已见识过这“暴雨梨花”的威力,当下刷的一声打开折扇挡下最先两道梨花针,脚下一点,如移形换影般向侧方闪去,却还是慢了一步,持扇的右手小臂与右大腿都密密麻麻扎满了细小银针。
  “废了条腿的你还能有多快?”余满江边说着又后退几步,右手机关护臂对准木翼飞龙,左手大袖已垂下,手里暗中攥着三只梅花镖。
  两只机关护臂的银针已空,自己知道,敌人却不知,对方忌惮“暴雨梨花”的威力,定要从侧面进攻,自己便使用能弧线杀敌的梅花镖,等那木翼飞龙自投罗网。
  他错了。
  木翼飞龙仅用左脚发力,瞬间便快成一抹青影,从直线杀向余满江,身形向左稍稍偏转——余满江左手没有抬起,木翼飞龙并不知道机关护臂银针已空,他在赌。
  赌自己十步之内,速度比对方抬手更快!
  木翼飞龙折扇交于左手,手腕一抖,扇边缘“噌”的弹出了一排刀片,一把打开的折扇便成了一把半圆形利刃,它带着一往无前之势,直取余满江项上人头。
  于是今夜第七颗人头离开了他的主人。
  接着是第八颗第九颗,纵使两位飞花门弟子已足够高估木翼飞龙的速度,但当利刃快斩而过时,也只有他们飞溅的鲜血还能沾上那个男人的青衫。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飞花门追杀者无一活口。
  当晚,木翼飞龙与凤舞九天便乘快马离开小镇,此次围剿,飞花门低估了木翼飞龙所谓“轻功天下一流”代表的意义,折损惨重,却只会更不遗余力的追杀二人,下次出手之人极有可能是飞花门掌门与其师弟同时也是红衣女子的师父——“飞花摘叶”余半山连抉而动。
  木翼飞龙可不想同时对付两位暗器大师,既然东西到手了,就跑路吧,至于这个女人。
  他瞄了一眼凤舞九天,后者似感应到目光又或者一直在关注着他,当即回望过去,眼含秋波面桃红,动情至深矣。
  算了,留着还有用。
  他准备去庚西属金之地,在那多山之西处有山谷,谷内有规矩:“交钱进谷,可避仇杀,谷外恩怨,入谷即了。”进谷躲上一年半载,等自己将那本好不容易与凤舞九天里应外合从飞花门密室内盗来的心法秘籍学成,再出去享受那花花世界。
  可笑飞花门,守着这么一本无上秘籍却因为一句虚无缥缈的承诺便放在密室吃灰从不去习练,真的是暴殄天物。
  明月当空,茫茫沙漠中一青一红两骑并肩而行,他们走了已有半月,红衣女子耐不住干渴拿起水袋喝了一小口,只觉得如果不懂这荒漠里的规矩,纵使武功再高也只能沦为黄沙中的枯骸一具,她半敬佩半好奇地向身旁的青衫男子问道:“飞龙哥,为什么你懂得这么多啊?这黄沙地我看着是千篇一律,你却是轻车熟路得很,还有这小口慢喝水的规矩,白天睡觉夜间赶路的道理你都是怎么琢磨出来的呀?”
  在女子心里,这些规矩道理,当然不是凭空而来的,也不会是旁人想出来的,只得是自己的飞龙哥自己琢磨出来的才算天经地义。
  木翼飞龙微笑道:“多年前,我与五位兄弟走南闯北,天下何处没去过?等我们过了这片沙漠,便到了庚金属西之地,再走一月就到那座山谷了。”
  说着说着,木翼飞龙回头望去,只见远方一骑似是追寻着他们的形迹而来,木翼飞龙眯起了眼睛,驻马不动,凤舞九天亦停下,警惕着那一位骑士。
  待他近了,两人才发现是一位熟人。
  一位壮硕汉子策马而来,虽满身狼狈脸上仍笑容可掬,他抱拳道:“又见着两位大侠了。”
  凤舞九天冷冷的道:“说吧,跟着我们有何目的?当时在小镇,那十几具尸体身上的财物不是分你一半了么,还想如何?”
  木翼飞龙只是看了看他腰间的血迹,并不言语。
  壮硕汉子瞄了眼木翼飞龙,脸上依旧笑容灿烂道:“这可就说来话长了。”
  此人正是小镇客栈里那位“仗义出手”的大摆锤,只见他随身行李中最招人注意的是一对悬挂于马鞍两侧的大锤,其柄短而锤头硕大,锤头前端有一截尖锐小角,锤身之上还有淡淡血渍,看来许久之前曾饱饮过鲜血,更衬托的两柄大锤杀气腾腾。
  凤舞九天还是语气冰冷:“既然说来话长,那要么长话短说,要么就别说,直接滚蛋。”
  呵呵,臭婆娘,迟早有天要让你好看。
  大摆锤心中恨恨面上则装作全不在意,道:“那就长话短说吧。”
  “那晚与二位分开后,你们朝西去,我则往南走,不知不觉到了那南山派地界,与人起了冲突动起了手,后来才知那人原来是南山派某个硕果仅存的老祖师新收取的关门弟子!这不,被那老家伙一路追杀,便想先躲去庚西之地的那座山谷避难,再做打算,路上刚巧碰上你们二位,咱们还真是有缘分啊。”
  “有没有缘分咱们先不谈,听说那南山派在当地可是出了名的作风正派,若碰上自家不占理的事,门中上下绝不会以力压人,我很好奇,你这位大侠是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会被人家老祖亲自追杀?”凤舞九天摩挲着手中水袋,冷笑发问。
  大摆锤神情憨厚地挠了挠头,道:“谁家庄稼地里没几株烂苗,想那飞花门也是声誉极佳,不还是出了些欺师灭祖的叛徒?”
  凤舞九天眯起了眼,摩挲着水袋的手停在腰间,腾腾杀气毫不掩饰。
  “比如咱们联手击毙在客栈里的那些恶徒就是。”大摆锤故意慢半拍补充道,“南山派那老家伙坏的很,指不定和飞花门追来的杀手伙同一路了,咱们还是一块先赶路要紧。”
  凤舞九天还要说话,青衫男子摇摇头制止了她。
  “走吧,过了这片沙漠再说。”
  月色照耀下,茫茫沙漠里一行三人便一同向西而去。
  对有的人来说风轻云淡的事,在另一些人那里可能就是刻骨铭心。
  比如这位老人。
  他每夜都难以入眠,艰难入睡后梦到的也都是那个可怜孩子和那孩子难能可贵的坚持。
  历历在目。
  老人年轻时闯荡江湖,生死离别也见得多了,却好久没有过这样悲怆难平的感觉。
  只因心有不甘,只因觉得不值。
  那孩子若是不死,成为一地名侠只需短短五年,成为一方豪侠也不过十年时间,若是二十年后他仍能留住那份坚持、那份本心,便是称为一代大侠,可以改变整个武林的格局也说不定。
  可惜他死了,死的并不是那么豪气,死的让人惋惜。
  ——凡身怀力量者,为恶,当为人所惧所不齿,称为魔;为善,当为人所爱所敬佩,称为侠。但当一人并无力量,却敢于向邪恶挥拳,纵使牙齿发抖也要站在更弱者身前!那他,就可配得上英雄二字!
  老人就是看中了他这一点。
  他身世并无特别,父母双亡,家中仅剩的亲人是他耳朵不好的奶奶,他只十五六岁,才是一位少年,就在南山脚下一间大碗茶摊当伙计,养活自己与奶奶。
  老人来来往往经过这间茶摊许多次了,却从未在意过这少年。直到少年见义勇为,在茶摊附近挡下了正在调戏妇女的三个泼皮流氓,那一架少年毫不退缩,面对三个流氓自然是被打的鼻青脸肿,不过那几个流氓也讨不到好皆是鼻血直流,脸上挂彩。
  对此老人只是略觉欣赏,却没再多的想法,不过也有意无意的多次暗中观察少年,见他处处行事古道热肠,而且十分聪明,渐渐开始将少年放在
  心上,几次暗中考验也十分使老人满意,对少年越加喜爱,少年却不知一切,只觉得有个面熟的老爷爷总会不时地和自己偶遇。
  有一次,一伙由败军游勇组成的马匪一路烧杀劫掠,途径南山派地界,马匪忌惮南山派不敢深入,只得在周围村庄搜刮,南山派只要派出弟子剿匪,马匪们便早早的一哄而散,之后再化零为整,继续行动。
  老人作为南山派资质最老的师祖之一自然没和年轻弟子一起参与剿匪行动,可是自马匪来犯开始,茶摊少年便没了踪影,既不在家也不在茶摊,而据少年的某位邻居所说,那傻孩子持着一把砍柴刀便独自去了周边村庄,说是要去寻人。
  这可急坏老人了——你一个小小少年被马匪碰到了还不是去送死啊。便挨个村子找寻少年,途经一些遭到劫掠的村庄,荒凉的景象更是让老人担心那莽撞小子。
  少年找到了想找的人,老人也找到了少年。在一片高粱地里,少年护住一位少女,手持砍柴刀,对峙十几位马匪。马匪头子有心逗弄一下这少年,道:“你丢了刀跪在一旁,大爷我便留你一命,等我们寻完乐子,兴许那水灵姑娘还留有口气,到时你小子也能过把瘾咧。”
  老人藏身在附近,看的清清楚楚,少年的腿在发抖,牙齿在打架,连持砍柴刀的手也颤了起来,唯独那眼神——明亮,坚毅,毫无犹豫!
  于是老人便出手了。
  如狼入羊群!杀得一伙十几位马匪四散奔逃,能活着逃走的只不过一手之数,夕阳与血共同染红了高粱地,血债累累之人唯有用鲜血来还债。
  老人递还柴刀给少年,少年蒙蒙发愣,接过那把不知何时被老人顺手拿走的柴刀。
  之后少年少女皆被老人带往南山派,路上老人曾有问少年拼命也要护下的少女是何人。少年说,他父母在自己还小时送出去了自己的同胞妹妹给人收养,少年虽远远见过却从没敢上去相认。
  老人于是笑道:“这不是找到了吗。”少年摇头,眼中含泪,找是找到了,可自己赶到的时候妹妹已经没了呼吸。身边这少女是他在路上偶遇,想到自己妹妹死前也定是这样无助,绝望,少年便毅然决然的挡在她身前。
  老人默然。
  不久后南山派一位从未收徒的老祖一次收下了两名关门弟子,举派欢庆,拜师仪式十分隆重,还有数位与南山交好的江湖宗师前来恭贺。
  少年武学天赋十分卓越,他本该就这样潜心修行,数年后再下山游历,在江湖上可能会结识许多武林朋友,可能会有一到两个生死大敌,可能学会了喝酒,可能白衣策马浪迹天涯……
  却在某个平凡的一天,断绝了所有可能。
  那一天,去到山下奶奶家的少年与一名外乡人起了冲突大打出手,等老人收到消息赶到时只看到少年的奶奶抱着七窍流血的少年哭的死去活来。
  老人悲怒交加,从南山派供剑房内拔出尘封多年未用的佩剑,骑乘快马,亲自追凶。
  南山派亦是出动数骑高手,往不同方位共同追寻那名凶手。
  期间南山派的人与凶手有过两次短暂接触,第一次凶手并不知自己正被追杀,给手持凶手画像的南山派首席大弟子在街上碰个正着,当街便是一场对战。
  那人拳法凶悍,毫不因为仓促应战而露出丁点颓势。而南山武学大开大合,南山派首席弟子怕伤及无辜,略有些放不开手脚。
  两人打了十几个回合,拳来脚往间的几次问答让凶手明白与南山所结下的梁子,当即便心生退意。
  他熟知这些正派人士的软肋便用出“围魏救赵”的手段,朝南山首席弟子虚晃一拳,左手一柄不知何时多出来的金色小锤脱手而出,飞掷向路边看热闹的路人。
  南山派首席弟子见旁人危难,当机立断以救人为先,只见他一步跨出,双指并拢做剑指,后发而先至堪堪点中金色小锤。
  小锤被打偏轨迹没能伤人,掷锤之人却抓住机会一拳递出打中南山派首席弟子胸口。后者提气硬生生受了一击,打的他胸口发闷倒退数步,一时间再难出手,只得眼睁睁看着对手逃入人群中……
  另一次,南山派追踪到凶手的形迹,三骑南山高手持剑在荒漠边缘和凶手展开追逐厮杀。
  不料此人骑术十分出众,于马背上使一对大锤,如战场陷阵一般左锤右扫拉开距离,使三骑不能聚合围杀。
  四人战线拉长到数里距离,南山三骑速度不一,凶手抓住机会调转马头,右手一锤砸向马背上骑士,给对方后仰躲掉后,左手一锤接上抡碎对方坐骑头颅,南山派素来不以轻功见长,失了马便毫无办法追击。
  另两骑也被此法各个击溃,逐一击落马下。
  那凶手驻马嘲笑,言语辱骂着三人,正当得意之际,一骑飞驰而至,距离近了,骑手一跃离开马背隔空飞掠,手中长剑刹那横斩而过!
  两人身形交错,饶是凶手早早防备亦是躲闪不及给划开腰间,鲜血淋漓,吓得他急忙驾马逃向荒漠。
  他惊慌中回头望去,那位出剑之人白发苍苍,正在上马准备追击,应该就是被自己打死徒弟的那位南山老祖,此人武功高强,看来是非躲去那山谷不可了。
  ……之后他不分昼夜策马狂奔,纵使几天过去,早已没了那老人的身影,在荒漠中也不敢停留休息片刻,总觉得如芒在背,直到沙漠中遇到两位“旧识”才敢松下半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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