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死婴

　　忽然，一阵啼哭声从急诊室中传了出来，那啼哭声，很清脆，也很响亮。令人听的真切。两个医生明显愣了一下，对视一眼之后，都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了惊恐的深情。两人几乎是同时转身，向急诊室里走去。不知道是医生的疏忽，还是情况太过紧急，急诊室的们并没有关上，莫迅便快步跟着走了进去。结果刚到门口，就被屋内的情形震惊了。
　　屋里的医生们都面带着惊恐，躲在一边不敢出声。自己的女人躺在一边的手术台上，似乎正在安睡。而刚刚那两个医生正站在一张小床便，死死的盯着什么，却一动也不动。
　　莫迅看过去，那张小床上躺着一个正在啼哭的浑身赤裸的婴儿，而她的身上连着一些线，而线的另一头，正连着一个仪器。而那两个医生死盯着的，也是这个仪器。
　　那个仪器上有一条非常明显的绿线，笔直的绿线。
　　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那是一台心跳测量仪。可以测量心跳的频率。来判断人是否健康。而笔直的线就代表，那个人根本就没有心跳……
　　雨小了些，似乎老天也觉得持续的阴雨有些残忍，但又不愿意就此停止对世人的惩罚。
　　仪器发出的平淡的“叮……”的声音，像一把刀子一样刺痛着莫迅的心。可小窗上的婴儿，确确实实是在啼哭。虽然他在西方求学多年，一直追求“科学”，但所学之中没有一样能够解释眼前发生的一切。医生就是医生，在惊恐之后还是井然有序的护理病人，检查仪器。而莫迅只是默默的将啼哭的婴儿抱了起来，用外套包裹了起来。奇怪的是，莫迅将那个婴儿抱起来的时候，那婴儿便停止了啼哭，而是沉沉的睡了过去。他只是看了一眼，然后便抱着两个婴儿默默的离开了急诊室。
　　病房中，莫迅坐在病床边，看着病床上哄弄孩子的妻子，心中百味杂陈。刚刚主治医生来说，是仪器坏了，与婴儿无关。但莫迅知道，那只是他们自欺欺人罢了，因为自己当时去抱那个女孩的时候，第一感觉就是冰凉，莫迅非常清楚，这是一种失去体温的征兆。
　　忽然，病床上的女人抬起头，笑着问他：“迅哥儿，给我们的孩子起个名字吧。”
　　“男孩叫莫麟，女孩叫莫萱。”这是他早就想好了的，却没想到，竟是个龙凤胎。
　　“莫麟，莫萱。”女人知道名字之后便继续去逗弄怀中的婴儿。
　　莫迅没有告诉妻子孩子的真实情况，因为他怕她会受不了。他转过身，准备去抽一口烟。忽然听见身后的女人说了这样一句话：“迅哥儿，答应我，无论我们的孩子以后怎么样都不要抛弃他们好么。”她说的很轻，很慢，但似乎语气中带着一丝哀求。
　　莫迅不知道她为何会这么说，但还是淡淡的应了一句：“好。”说罢，便离开了房间。
　　“白驹过隙，岁月流逝。两个婴儿渐渐长大。成为了莫家的二少爷和三小姐。”莫麟一边说着，一边在塑胶草地上躺了下来，这个感觉很奇妙，仿佛整个空间都被分离了开来一样，只有天空，大地，晚风，池月柔和自己。他望着天，操场那略微有些昏暗的灯光的照耀下，他再次审视着那张精致的脸。他不知道在这个时候应不应该对她说这些，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她对莫萱和自己的看法。他盯着她的双眸，希望可以看出点什么。但池月柔的脸上虽然有震惊，但是没有恐惧。看着她的笑，在莫麟的心底升起一股暖意。很久，没有遇到愿意接受自己的人了。除了他以外……
　　“咳咳，很是不好意思，在这个时候打扰两位，但是两位这么议论我，我不得不说出现刷一波存在感。”莫萱抱着一堆东西再度出现在他们二位的面前，那双灰色的眼睛依旧那么动人，让人看一眼就想要陷入其中，不想自拔。说来也真是奇怪，人们的审美特点也愈发怪异了呢。就像这双独特的眼睛。虽然在人群中是个异类，但却总是有着异样的吸引力。
　　池月柔盯着这双眼睛，发出轻笑，和莫麟保持了一定的距离，随后拉起了莫萱的手问到：“小萱，今后你打算怎么办？”
　　莫萱听后，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意，将身前的捧着的那一堆东西丢给莫麟，也不顾莫麟的感受，将手臂提起来，望着天边的明月。转了个圈回应道：“该来的总会来，那就堵一把吧。看看是天大，还是我大。”
　　随后，莫萱坐下来看拆开了一包零食，放入口中，是一颗牛奶糖，这是大姐生前最喜欢吃的东西，乌黑的刘海儿遮住了莫萱灰色的双眸。“哥…我想大姐了……”
　　莫麟听后叹了一口气，也拆了了一包，先是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