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道法不同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
　　无极大道化生太极阴阳五行，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一气化为三，三合为一，用则分三，本则常一。这就是李谦的祖师爷三清。
　　三清为元始天尊，灵宝天尊和道德天尊，他们是大道化生，分别代表了造化之根，教化之本以及万物之主。
　　先天的差异，也意味着道法的不同。像后来的教派，比如茅山崂山就属于教化一脉，斩妖除魔，替天行道。而武当就分属造化一脉，修生养性，天人合一。更神秘的万物一脉却迟迟没有传承。
　　五行阴阳，茅山一派讲究驱物画符，什么金钱，桃木，童子尿，朱砂，糯米恰恰对应金木水火土，这就是五行的应用。
　　而武当讲究修生凝神，把天地之间的五行之气纳于己身，刚好对应了人体的心肝脾肺肾，而凝神就是关键的一步。
　　口诀只是钥匙，心神才是正确的密码。然而万变不离其宗，都只是阴阳的转换而已。
　　李谦打坐在床上，心无杂念，心中默念口诀。空间本无色，而现在的他，却真真实实感觉到，自身好似处于染缸之中。五颜六色的气体就飘散在周围，自己也好似神人，全身冒着白光。
　　红黄蓝绿黑，这就是五行之气，慢慢的都化为灰白二色——阴阳。
　　照着师兄转授的方法，李谦终归感受到了阴阳五行之气。只要自己不断把阳气融入自身，就是有道行了。
　　可看着像灯泡一样的自己，李谦暗中欣喜，“我是不是直接就道法通神了。”
　　李谦把修行中发现的东西告诉王富贵，并把阎王说他是阴阳人的事也一起说了。
　　红着眼睛的王富贵，止不住的贱笑。“卧槽！你就是阳间活生生的人形神器啊。”
　　说着就对李谦动手动脚，还拿剪子剪了他一撮头发，只感叹：“好东西，好东西。”惹得好一阵白眼。
　　也不知王富贵哪来的能量，第二天便把一份合同给了自己。合同里，李谦成了医院正式的员工，不仅享受五险一金的待遇，还有着正式的编制，看着他是一愣一愣的。
　　在医院也上了几天班，也了解了工作流程。这是一份轻松而又刺激的工作，很简单——收尸。
　　只要医院有人死了，他两就负责把死尸背回太平间，看管一两天。等死者亲人和医院协商好，他两在把死尸送到火葬场，交给化妆师。
　　当李谦知道工作内容时，那是打死不从，谁没事会碰那玩意。
　　直到王富贵告诉他背一次二百，来回五百。李谦就再也没有提过。
　　李谦不禁想，“背一次二百，背十次就是两千，一百次就是两万，干过十年八年，妥妥的人生赢家啊！如果不是法律不允许，真想把医院里的病人全干死，统统给背到太平间。”
　　第一次背完死尸的李谦，连续做了三天的噩梦。
　　梦里的尸体在自己背上活了过来，尸体掐着他的脖子，问他；“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无数次被吓醒，精神恍惚的他，再见到，王富贵珍藏了好几年的存货后，便不再做噩梦，应该被吓傻了。
　　记得那天，王富贵把李谦领到停尸间最里面的地方，抽出最下排的冰柜。
　　指了指里面的尸体，这样说道：“这是师兄我三年前收到的，胸口中刀，一刀致命，被人扔到长江了，泡了足足七天，捞起来的时候内脏全被鱼虾吃了，头肿的跟大头娃娃似的，眼珠子都爆了。
　　我背这玩意的时候，连水都没干，等到了太平间才发现血水和我后背粘在一起，怎么也分不开，后来叫了两个大汉，使出吃奶的劲才分开，整整一张后背的皮都被拔了下来。因为没人认领，就陪了我三年。现在呢！
　　冻得和冰块似的，拿锤子敲都敲不打。小子人死如灯灭，你就是心魔作祟。”
　　背着背着也就习惯了，也不再做噩梦，日子一天天过去。两人轻松得很，饿了就去食堂打饭吃，无聊了就去找上面的护士吹牛打屁。兴致到了，在整两口小酒。
　　和往常一样，两人缩在太平间，无聊的讨论修行上的问题。
　　“嗡嗡嗡”，王富贵的二手老爷机，传来一阵抖动。
　　“喂，那位。”
　　电话那头断断续续说着什么。
　　一旁的王富贵发出，“嗯，好。”
　　一会又骂道：“草，你哄我了，五百块钱？五百块钱谁去，少说也得两千，没二话。”
　　又交流了几句，便挂了电话。笑嘻嘻的和李谦说；“准备准备，这趟你小子至少也能赚个千八百。”
　　发出警报声的救护车，穿梭在道路上，不一会就出了小城。
　　王富贵拍了拍屁股下的坐垫，再指了指对面的两个小护士。
　　“小子，没骗你吧，专车接送，美女相伴。”
　　李谦没有理会他，害羞地看着对面脸圆圆的护士，自己见过，前不久就是她给自己带路的。眼神直勾勾地，带着侵略性，不掩饰一点喜欢。
　　“啪”的一声，李谦捂着头，委屈的看着师兄，眼神里满是疑问。
　　“看我干嘛，继续看你的小护士啊。妈的，一脸猪哥样，真丢我们道。。”像是想起什么了，后面的话就没说。
　　听出了师兄话里的意思，像是做错事的小孩，李谦低头不语，一脸惭愧。
　　倒是对面俩护士笑出了声。圆脸的女孩，看着窘迫的李谦，伸出手，“我叫赵梦妮。”
　　稍微握了下，李谦就收回了手，继续低着头，说道：“我叫李谦。”
　　王富贵把医用手套和一次性口罩扔到李谦怀里。“收好了，干活时带着，别得了什么病。”
　　虽然还不知道去做什么，还是老实的带好。
　　不一会便到了地方，下了车，远远就能看到路中间停着一辆大型灌车
　　。警察早就到了，拉好了警戒线。不过线外还是围着一群又一群的人，七八个人正蹲在地上呕吐，里面更多的人在拍照录像。
　　“哎哟，囊个压成这个样样哦！”
　　“可惜了，这么年轻就死了。”
　　“这个司机是怎么开的车，这么宽的路都把人撞了。”
　　“不啊，听说是死的那女的逆行，还横穿马路才出事的。”。
　　听着耳边的讨论，心里也有了个大概。在民警的带领下，李谦一行人好不容易挤了进去。
　　地上散落着电瓶车的残骸，东一块，西一块，一团团血迹未干，红里透着黑，却没有发现死者的尸体。肇事司机也没在，看来已经被警察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