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天外有天

　　楚以年此时对高逸成的收手浑然不知，或者说，他对外面发生的任何事都浑然不知，此时的他，全部身心都沉浸于一服服丹方中无法自拔。
　　恍惚中，楚以年感觉似乎有什么无形的枷锁被打破开来。楚以年定神感悟，惊异的发现自己对几服丹方竟然有了一丝丝明悟，他甚至似乎可以透过这这些丹方窥探到一丝丝灵丹天道。虽然那一丝丝天道若有若无，但楚以年可以肯定它是存在的，楚以年甚至相信，如果给予他足够的时间，他甚至可以彻底明悟这几服丹方内存在的天道，到时候以管窥豹，楚以年日后的炼丹知途会坦荡不少。但这时间恐怕短不了，楚以年暗自估计，觉得自己没有个三年五载，恐怕无法达到那个程度。
　　但这就够了！虽然没有彻底窥探到天道，但这一丝明悟，就已经让楚以年将这几服丹方摸透了七七八八，楚以年相信，如果自己现在开炉炼这几服丹药，至少可以成丹上品！若是机缘足够，灵丹玄丹都有可能出现。当然，这也仅限于这几服丹药，其他的没有明悟的丹药是做不到这种程度的。
　　但这也足以让楚以年乐得合不拢嘴了。毕竟如今精神力不足，自己正愁炼丹困难呢，现在就有这么大礼摆在自己面前，楚以年岂有不笑之理？
　　楚以年相信，这几服丹药只要出炉，自己恐怕会直升人级中品丹师！而这还只是个开始，楚以年觉得凭着这些明悟，自己不出五十年，炼丹术就能重回巅峰。毕竟自己从未如此近距离的感触到天道，就算是过去，自己也只是隐隐感觉到一丝天地感悟，但从未能继续深入。
　　楚以年大概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恐怕是就是因为自己在开窍时领略丹方的缘故，未经炼化的天地灵气不停入体，这天地灵气中都是蕴藏着各种大道的，只是很难感悟到罢了。而如今，入体的天地灵气与自己感悟的丹方暗合，天机才就此乍现。楚以年心里清楚，若是此次入定结束想再这么领悟天道，就难了，恐怕要有极大的机缘才可以。
　　仅仅几服人级下品中品丹就能引来天地灵气中如此之多的天机，那上品呢？地级丹呢？甚至……天级丹呢？
　　楚以年突然感觉，炼丹术似乎有一扇全新的大门正在被自己缓缓推开，而大门后，就是一个全新的境界，这个境界，是自己纵然耗费百年光阴，也未曾意识到过的……
　　难道……天级之上，还有更高级别的炼丹术吗？自己巅峰时期也是个天级中品的炼丹师，能让自己都意识不到的境界，究竟有着怎样的桎梏……
　　丹道无止境，那武道呢，神魂之道呢……
　　楚以年突然睁开了双目，此时的他，脸色苍白，冷汗淋淋，一身白衫都被濡湿，紧贴他小小的身躯，而他脸上表情更是惊疑不定，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哇……”一口气没喘过来，楚以年张口吐出了一大股殷红。一口精血吐出后，楚以年神色更是萎靡了一大截。
　　一旁为其护法的高逸成下了一跳，忙利用真元之力疏导着天地灵气向着楚以年已开的穴窍灌去，为楚以年恢复体内精气，又摸出一枚丹药给楚以年服下。
　　丹药入体，楚以年便感觉到一缕缕药力顺着自己的经脉修复着自己的四肢百骸，甚至连神魂都受到了些许滋养，比之前看上去更加凝实。
　　有这种好东西不早拿出来……楚以年暗暗腹诽。
　　经由丹药一番修补和天地灵气的补充，楚以年脸色好了不少，虽然还是有些苍白，但至少能在脸上看到一丝血色了。
　　“怎么样了。”一旁，高逸成关心的声音传来。
　　“好多了。”楚以摆摆手，示意自己无妨。
　　高逸成点点头，忍不住开口道：“发生什么了，怎么会闹得如此地步？”
　　高逸成也是极其疑惑，别人在入定后醒转，都是神采奕奕，一脸明悟的感觉，楚以年倒好，脸色难看不说，甚至一口精血都喷了出来，这可是高逸成从未见过的事。
　　“感悟到了一些不该感悟的东西……”楚以年也没细说，也不太愿细说，毕竟这种事恐怕暗藏天机，自己窥探尚且惹得上天些许不满，若是再告诉他人，保不齐要惹怒苍天，到时候苍天一怒，自己接下来的修炼之路恐怕要平添阻碍。别的不说，就单说若是天地灵气排斥自己，自己就会难受的不行，更不谈其他的天罚了……
　　但是真的没想到，这世界竟有着桎梏，而这桎梏外，恐怕会是更为深刻的丹道，武道……
　　枉自己和这几个兄弟还以为自己站在了世间巅峰之上，想不到只是一群井底之蛙，还妄以为天如井大，自己已经站在了天道之上……
　　殊不知，自己连井口都没有摸到……
　　想到这，楚以年不禁暗自哀叹一声，同时又暗下决心：既然苍天愿意予我从头再来的机会，又告知我天道之秘，那我便要尽一切努力，打破桎梏，一飞冲天！
　　高逸成见楚以年这么说，也就不多问了，而且他也隐隐觉得，楚以年是知晓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甚至可能暗合天机，所以才不能外泄。
　　想自己怎么就没有这等好运呢！不过看了看楚以年此时萎靡的神色，也默默感叹，看来这天机，不是那么轻易窥探的……
　　只是如今楚以年才燃烧了神魂，又被天机重创，定是损坏了根基了，就是不知损坏了几何，还能否重回巅峰……
　　“怎么仅仅只通了两臂……”楚以年感受了一下自身，忍不住开口问道。
　　高逸成摇头叹道：“为你通了两臂后你便突然入定，我怕继续冲穴会打扰到你，便就此收手了，而且……你如今这情况，恐怕无法再再多通一窍了……”
　　楚以年点点头，若是之前还好，只是消耗了识海之力，但这次窥探天道，楚以年觉得自己恐怕是伤及了神魂，虽然不太严重，但若是再冲穴，怕是真的要对神魂有些损失了。
　　只能就此罢手。
　　楚以年倒也不是太在意，毕竟如今已经打通了双臂加上百会，看上去不多，其实已经算是中等偏上的结果了，甚至和那些打通四肢所有穴窍的也是半斤八两。这个结果，楚以年觉得可以接受。
　　而且这次最大的收获，还是那些明悟，还有那一丝天机……
　　等到自己实力增强，定有办法可以顺着这丝天机窥探到更高层次的存在。若是实力足够，甚至可以试着冲击那层桎梏，向着更高层次的世界前行……
　　但现在想这些还是为时尚早，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增强实力，找到凶手，报仇雪恨。
　　“那我先回灵丹峰了，”楚以年拍拍屁股，坐了起来，“紫儿还在外面等我呢。”
　　“啊，不着急，紫儿我已经让她先回去了。”高逸成忙开口喊住了楚以年。
　　“回去了？”楚以年一愣，旋即明白了什么，“我这次入定了很久？”
　　“还好，不过十日。”高逸成道，“不过就你现在这个修为来看，简直长的不行。”
　　毕竟刚开窍的人由于很难感悟这天地间的道意，所以很难入定，就算入定，也不过几个时辰就会结束。但就这几个时辰，也能让开窍期的人水平更上一层楼。
　　“十日嘛……”楚以年也没想到自己竟入定这么久，但也只能接受，“那我怎么回去？”
　　高逸成笑道：“还用问，我送你呗。”
　　“那就有劳宗主了。”楚以年突然拱手行礼，从现在开始，他便不是楚以年了，而是楚霄。
　　“嗯。”高逸成也迅速进入状态，“走吧。”
　　言罢，便一手揽过楚以年，脚步一踏，直冲天际，向着灵丹峰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