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初到异乡

　　第二天早上郑局长来到时我们还在睡眠中。郑局长说要带两个人认一下去超市的路，后面就是我们自己买菜做饭生活了。大家都睡眼朦胧的推荐了姜桑和朱桑，两个人没办法只好磨磨蹭蹭地起床洗漱，随着郑局长去了。剩下的也睡不着了，起床洗漱，围着住处走了两圈，没敢走远。不到一个小时姜桑和朱桑就回来了，提着米，抱着菜，还用脖子夹着两盒肉。郑局长又交代了两句“现在路还不熟别乱走，千万别偷盗，发现后马上遣送回去。今天周六明天周日都是自由时间，下周一开始上课，这两天可以看看电视。”就又要走，不知道有什么吸引着他。
　　我们却有一个问题问他，“为什么卫生间里没有垃圾篓子？”郑局长解释说“忘了说了，日本的厕纸都是速溶的，扔进马桶就行了，随水冲下去。一定想住了，别乱扔，免得过两天让日本老师来了耻笑我们没素质，连带着我一起丢脸。”原来如此，那贺桑从国内捎来的厕纸用不到了，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从国内带来了十多个牙刷牙膏，香皂。问他解释说从日本买贵，那也不用带这么些东西吧，日本吃饭贵，你难道还要从家里炒俩菜带着馒头来？
　　说实话，昨晚就没吃饱，今早上又只吃了一碗泡面都饿了，赶紧打开米蒸上米饭，听姜桑说，这是最便宜的，10千克一袋2600円，买的肉都是鸡肉，鸡肉比猪肉便宜一半，菜则只买的白菜和土豆，因为看到别的菜太贵了不敢买。我们八个人商量好了是合伙买菜轮流做饭，由姜桑收钱记账，两人搭配做一天三顿饭。
　　教室里的炊具很全，柜子里锅碗瓢盆都有，看起来很长时间没人用了里面落满了灰尘。我有点洁癖，特别是碗筷这类不喜欢用别人剩下的，现在没有办法也只能用了，心里总觉得别扭，再加上饭菜每天都是那些萝卜白菜，饭量大减，若是有仪器，我觉得这样下去用不了一个月我能减十斤。没办法，当姜桑每人收集五千円的生活费时，觉得吃这个也有点贵了，没有比这个更能省钱的了，从此开启了每日对付白菜土豆的生活。
　　中午吃过饭后看电视的打开电视，补充睡眠的回去躺下。陶桑兴奋的冲进卧室，说不远处有一条小沟渠，小渠里有成群的鲤鱼，每条都这么长，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个30厘米。众人大喜，嚷着要去看看。
　　离我们住处只有300米左右，顺着门前小路往前走，路左边是一块块整齐的稻田，路右边是几家住户，住户的院子很大围墙很低，从外面往里看，里面种的花花草草很漂亮，院子也收拾的很整洁，整个院落有种矗立了很多年的感觉。正对着门前的小渠上方铺着两页水泥板方便车辆出入。水泥板只要有动静，那些鲤鱼就从水泥板下游出来，暴露在水中，这些鱼并不怕人，听到了外国话也没反应，还是悠闲地水中游，过了一会可能是那水泥板没动静了，又都游到了水泥板下。众人看了半晌，才恋恋不舍得回去了。看的是又兴奋又沮丧。兴奋是这么多的大鱼在宽40厘米，水深也约是40厘米的水渠里，随手可捡到的样子，李桑还正好从国内带了做鱼的料包；“万事通”说这些是无主的鲤鱼，只是随便放养的，听得我们半信半疑。
　　既然出来了，就继续先前走，到了一条十字路口后，路口的一角是一家商店，商店前是一排自动售货机，有两台是销售香烟的，两台是销售饮料的。现在感觉什么都好奇，看到香烟就几个品牌却满满的排在了售货架上，不同的是烟盒的颜色由浅到深，代表着焦油量由低到高。饮料机中咖啡居多，有两三种汽水和几种水，茶。大多是100元左右，大家都想看一下这自动售货机是怎么使用的（那时老家里的售卖机还很少，只在医院里见过一次，回来后发现已经安装很多了），又舍不得自己花钱，便鼓动别人买。最后我决定试一下，拿出那张1万的纸钞，放到入口，售卖机主动的吞了进去，又马上吐出来了，它不支持1万元的纸钞。进到旁边的商店里，里面售货员是两个老太太，说了一句“欢迎光临”，随便转了一下，什么都是一百円起步的，看起来很贵的样子于是我们什么都没买，老太太可能也习惯了进来的研修生只看不买，说了句“欢迎下次光临”。
　　在商店边的停车场李桑捡了一部手机，回到宿舍我们五个玩的比较好的围成一圈，李桑说捡到时就关机了。看手机后盖上的标志是三星，开机画面却出现了docomo的牌子，那时并不知道这是定制机，议论了许久都没想出这是什么手机品牌。不知是谁提议往家里打个电话试试能不能打通。电话上都是日文，好在电话的那个符号是懂得，李桑往家里座机上试播了一下，当李桑笑着猛点头时，我们一阵大喜，每人拍了李桑头一下。接通后李桑说了5分钟就被我们强行挂断了，换第二个人第三个人打，我给父亲打完时已经用了半个小时了。当我们研究再给谁用时，电话响了把我们吓了一跳，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日本女性的名字，可能是丢手机那人用家人的手机打过来的，刚才一直通话接不进来，现在我们停下了就接进来了。五个人大眼望小眼，不知道该怎么办。接起来吧，已经使用了这么长时间的国际长途，挂断吧，又有点不敢动这块手机了。当晚上另三个人要往家里打电话时，就拨不出去了，失主已经通过通信公司把这个电话停了。我们觉得这块手机有点烫手，于是趁着夜色偷偷的放在了商店的门口。给他无故造成的高额通信费开始感到有点愧疚，后来想一下这是日本人，说不准他的先人参加过入侵我国的战争，也有可能他是支持争夺我们岛屿的，就瞬间没有愧疚感了。
　　当天晚上，全部人员集体出动，要姜桑和朱桑带我们去买菜的那家超市看一下，天空阴沉沉的，路上有路灯的地方还好，没有路灯的地方一片黑暗。在路上大家讨论走路应该是左边还是右边，有的说汽车和自行车都是走左边，行人自然也是走左边，马上有人就说，路左边除了一条行车道，车道边线外20厘米就是沟渠，能走得开人吗？你看右边，车道线的边上有一排栅栏，栅栏边上是一条一米宽的路不是行人走道是什么？走在左边的时候，后面有一辆车一直缓缓的跟在我们后面，我们换到右边的走道时，那车刷的一声过去了，看来是被压制久了。暂时这么走吧！关键是两个带路的迷路了，分不清东南西北，不要说要去超市了，要回到住处都有点难。好在人多力量大，姜桑记得有一处大宅子里养有一条狗，朱桑记得有一个拐角有陷坑，加上手机上的指南针，好不容易回到了住处，却不敢在夜晚轻易外出了。
　　回到住处，让李桑找出了一条裤子，用刀在上面划了几道，把两个裤脚绑死，加上我和史桑就到了看鱼的那儿。我和史桑把裤子腰口撑开放进沟渠里正好合适，嗯，看来我想的没错，李桑的腰和这条水渠一样粗。李桑在前面把水搅了几下，裤子里便传来被碰撞的感觉，赶紧提起来，看里面有五六条大鲤鱼。我们觉得吃不了这么多，放生了几条剩下两条就够了，方便下次再来捉。。
　　两条鱼加上国内捎来的火腿卤鸡蛋这一餐吃的挺好，吃完了为了毁灭痕迹，我们用白菜叶把鱼骨包了起来，放在角落里。后来问郑局长，郑局长说水渠不是某一个人的，鱼也不是住户养的，可以我今天去放一条，明天别人去放一条，放进去就不管了，只是不忍心让它当场死掉而已。这些鱼在水里面吃垃圾蚊虫慢慢长大的。听得我们觉得好恶心，恨不得把昨晚吃进去的立马吐出来。
　　教室里有一台四十二寸的夏普电视。打开电视共有7个台，一个台放着不知道几十年代的古装电视剧，其余的台就是不断重播的新闻和广告，晚上则是综艺节目，这时候的我们，看广告都觉得很有意思。广告大部分是宣传房产汽车和日用品，我们知道，广告上宣传的都是价格比较高的，这些产品我们不买，没在上面宣传的我们就买，反正听说在日本的产品都是有保证的。新闻上就有两件大事，一是东京都知事受贿五千万円接受调查，每天都要被提溜出来亮亮相；二是日本知名连锁餐饮的社长被刺杀一案。其余的就是其它国家的负面新闻，播过美国的，最多的还是俄罗斯韩国和中国的。好的方面他不播，专门放送别国家的不好的事情，给他一个差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