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小说巴士 / 漂零霓虹 / 第三章 基地培训

第三章 基地培训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去日本打工前都会要求培训两到三个月的日语,学会简单的听和说。培训基地是个人承建的,专门为做日本订单的劳务输出公司培训日语而获得利润,他们的客户就是赵哥那样的劳务公司。我们的这个培训基地在这个城市比较偏远的郊区,从车站坐公交车要1小时多才能到。
  学校的大门口看上去庄严深沉,像是正规大学,其实这是一家企业性质的培训机构。
  给小史发信息,然后小史和培训的老师一起接我进入这个地方。先带我去了宿舍放下行李,宿舍区是一栋四层楼,布局和我上学的学校完全一样,因为是夏天,都安排在了背阴的一排宿舍。
  放好行李就来到教室,教室在宿舍楼对面的二楼,走廊里两排9个教室,南四个加卫生间北边五个,从楼梯口往里的北排三个教室有人在学习,其余的全部都空着。经过别的教室时往里瞅了一眼,里面全是女的,听到教室里传出的朗读声,让我想起了小学时朗读课文的样子。
  我们班八个人我是最后到的,教室里放置了四张桌子,我来到空着的位子上坐在了小史旁边,乘别人自己学习的时候老师单独要给我补课,拿出了一摞卡片,卡片正面是平假名,背面是片假名,要教我认识。这些我在家里已经自学到随便点的地步,老师随便抽出一张,我马上读出发音,老师说一个发音我能立马写出笔画。老师说,我的进度比大家都快了。
  果然,大家这几天一直在学习五十音图,每天都要轮流读写几次,过了几天在学完这五十音图默写时我们四个人全对,最差的一个对了十几个。
  这儿的上课时间基本上按日本的工作时间,上午八点开始上课,十点时休息半个小时,十点半再到十二点是第二课。十二点开饭,下午一点开始上课,到三点是一天中的第三课,三点再休息到三点半,三点半到五点是最后一课,然后就是打扫卫生,五点半吃晚饭。我们都觉得除了休息时间其余安排的不合理,夏日炎炎没有午睡,五点半就要吃晚饭,跟老师抗议了几次,老师说抗议无效,因为这是按日本的工作时间指定的,来到这就要适应它,而不是让它适应你。若是去了日本,日本政府不会因为我们几头蒜而出个告示增加午睡时间。真的不会吗?好好想了一下,可能还真不会!
  上面的我们忍了,可去食堂吃个饭你弄得也太复杂了。进了食堂要排队,轮流上前领取饭菜,这点倒很好。以前无论是在学校还是上班,都是乱糟糟的一窝蜂,插队,被挤掉馒头,若不小心别人的菜汤能淋到你鞋上。在部队的时候都是每班派一个人去打饭,大家伙到时间了只管吃。
  而在这儿,领到饭菜后到我们班的餐桌前站好,然后就是出一个人领头用日语说“大家准备好了吗?”余下人齐声回答“好了”,“那就开动吧”“那就开动吧。”这是饭前,吃完后那个领头的再次“大家准备好了吗?”回答“准备好了”,“谢谢盛情招待”“谢谢盛情招待”,领头的并不是日语已经多好了,而是死记硬背过的。这儿还有一个动作,和电视上念经一样。厨房里的几个师傅用看傻瓜的眼光看着我们。
  饭菜是水煮的大锅菜,没多少油水,单吃食堂无法下咽,幸亏院里有小卖部,买点酱菜才能吃得饱。
  来吃饭的约有七八十人吧,分为七八个班,各班坐各班的位置,各班喊各班的口号。男人和女人聚到了一块,男人要找女人中最漂亮的,女人要找男人中最帅的,那怕没什么想法也要先评出一个。记得里面没有太令人惊艳的,矮子里面拔将军,把一个勉强80分的选为第一美女校花,有人更把她定成了目标准备追求。当轮到校花当她们班领头的开始用日语喊“大家准备好了吗”时,我们便抢着用汉语回答“好了,好了”,并用期待下一句的眼神望着她,我们的眼神表达了一种快喊完了吃饭,老子饿了的意思,这时校花就把脸扭到一边偷着笑,而他们班的其他女生就直接趴在桌子上笑。后来,不光校花,只要是异性带头我们就积极配合,结果是校长老头到教室里把老师先骂了个狗血喷头,然后又骂我们,我们没和老头计较。
  我在食堂里出过一次蠢事,那次是轮到我起头喊,我们班一直比较早地领完坐在桌子前,忘记当时在想什么而分心二用了,有点熟悉的场景让我开口就是:“一二三四一二三四预备唱”,出口就反应过来了,坏了,先是我们一起的那七条人棍先诧异的看着我,接着就是疯狂的拍桌子大笑,看到他们笑的停不下来真怕他们把自己笑到阎王那边去。别班的甭管是排队的还是坐好的全都看着我直乐,这件事臊得我一周没好意思抬头看人。也得了个称呼“一二三四”,这只是别班对我的称呼,例如当我们全班再抢着回话时,那个校花班里就会集体说:“一二三四一二三四,别捣蛋”,我去!
  现在来说说我班里的人,到了现在我们相互称呼都是姓后加桑了,小史就是史桑,小姜就是姜桑,当然发音与汉字发音不同,就不详细解释了。老师平时我们都按日语称呼“sensai”,森塞年龄和我们差不多,是我们的前辈,12年从日本回来后应聘到这家培训基地,听她说也是在这培训的,她学的时候很努力,到了日本后也没有中断过学习,并在那里通过了N2考试,所以有资格教我们。长相嘛,不惊艳也不丑,身材很好再加上在日本三年室内工作落得个皮肤白嫩,最少也要80分。因为大家都是同龄人,所以也没有什么拘束,都很聊得来。
  史桑和我是去同一家会社的人,会社名字叫高桥商店,我们这个会社据说是垃圾处理的,每当想到成片的垃圾需要我们俩去扒拣分类,我俩就一阵反胃,但既来之则安之,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因为我们未来三年在一起工作,而且面试时也处的不错,重要的是喜欢同一款游戏,所以每次都是我俩一起下楼,一起上楼,一起外出。史桑在面试时背那六句话跟开了挂一样,现在不行了,一点也不学了,每天抱着手机看小说,对其它一切都不感兴趣,引诱的我也想看。老师教育他:“你不好好学,到日本听不懂人家说话怎么办?”史桑用手一指我说“有王桑好好学就好了”。我们这儿还流传着高桥商店是所有会社里收入最低的一个,三年仅能带回15万左右,我和史桑从来不信,正常上班怎么也每月不止那点。
  姜桑和朱桑要去的是唯一的车床专业会社。听他说当时六个人面试车床,有四个是人雇来凑数的,就他俩是真心要去的。凑齐六个人是为了三选一的几率,让日本人觉得公司重视,提供了多名面试者。姜桑也没有被选上,日本人本来选中的是朱桑和雇来充数的其中之一,那家伙操作行云流水,可他不想去,被赵哥公司操作一番换成了姜桑。他俩的会社叫石田工业机械制作所,平时就叫石田工机。不知从谁口里传出,很可能是“万事通”,说石田工机是最赚钱的公司,三年收入1000万日元,约60多万人民币,我们于是就问森塞,森塞给我们算了一笔账:在日本收入按小时计算,每天八小时,一个月按二十五天算,共二百个小时,每小时八百日元是十六万日元,这是正常的收入;还有的就是加班费了,加班费一般是正常时候的1.25倍,一小时就是一千日元每小时,每天按两个小时算,二十五天是五十个小时共五万日元,合计是二十一万每个月,扣去三到四万的住宿年金等剩下十七万日元左右。每年能到手二百万日元就不错了,而且每天都有加班两个小时,每月二十五天班都是按多数算的,根本不可能有那么多的考勤。所以说三年一千万不实际,根本不可能。到了日本后我知道了,李桑的会社就可能,李桑三年拿到了一千多万日元。
  李桑是我们中年龄比较大的,三十五岁了,属于横向长肉的那种,看到他第一眼你脑子里会出现一个词“墩”。他去的公司是松下剪板,当时并没有传出这家会社里人收入有多高,都以为中等收入。面试时本来没想选他,但他在介绍自己时说了一句,“他以前干过类似的工作”,于是就入选了。李桑的老婆已经在日本了,俩人在新加坡打工时认识,回国后结了婚有了孩子,孩子两岁了往老人那一放,又要前后脚去日本!平时李桑是大家的开心果,一直都笑嘻嘻的,没见过他生气,虽然学习的进度不快,但都发现他在努力的学,让我们都敬佩不已!除了一个人,冯桑!
  冯桑也是三十来岁,去的会社名字叫作山本农机,听说是制作农机的。他老婆也已经在日本了。冯桑平时不太合群,总是自己单独行动。大家对他的评价是适合放在孤岛上一个人自己生存!合不合群不说,大家在一块就是有缘,互相帮助,有吃喝的相互分享一下在我们这是很正常的,可他不,举个例子来说吧,抽烟要把烟给面前的朋友们分一圈吧,我和史桑进他们宿舍都会分一圈,而他在我和史桑面前抽烟的动作是拿出烟来,抽出一支放进嘴里后点燃,再把烟盒放进口袋,看都不看大家一眼,次次如此。若是你没分烟习惯,大家都不生气,可你为什么在借我们东西或求我们办事时要给我们一支呢?再加上和他同桌学习的陶桑每天说被他脏死,身上的味道臭死,每天还要督促他洗澡洗衣服。还有一个主要原因就是他以取笑李桑来开心大家,虽然李桑有些行为语言会惹人发笑,但基本都不会主动取笑,这种以取笑别人惹人注意的行为格外令人厌烦!
  再有一个就是贺桑,他去的一家会社叫伊贺工业,听说是很赚钱的会社,工种是专业电焊,焊接各种工业用料。贺桑就是一切小道消息的来源,他有个朋友在日本打工,刚好是和我们一个组合的,于是每天发信息问这问那的,再作为权威说给我们听,令我们崇拜不已得到了“万事通”的称呼。还有一个就是发现贺桑对森塞有种特殊情怀,森塞在的时候特别能表现自己,找各种理由接近森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贺桑想盘森塞。不过大家都觉得贺桑无论是长相还是别的都没什么戏。
  陶桑也是独自一个人去一家会社,专业也是电焊,陶桑日本也是有人,只是平时不怎么说他打听来的消息。因为以前做的就是电焊,来面试的日本人对他的技术也有很好的评价,第一个定的人就是他。盼着他去日本大显身手的时候,却没想到只见了他一面。陶桑把校花定为了追求目标,半个月了还没展开行动,想了想觉得追不上,于是就把标准往下降了一下,转头想追一个校花身边的70分美女,后来看到人家男朋友来探望又放弃了,把标准又下降了一格。我们调侃说,再降两次,最后会有一只母苍蝇嫁给他。陶桑学习能力很强,专业技术也很完美,可有一样,不太服从管理,不论学校里还是劳务公司,什么都反着来,放两天假他会自动延长几天,交钱的时候时候一直吆喝着“没钱没钱,早知道要交钱就不去了”,公司里对他很闹心。
  这里实行的军事化管理,早上六点起床要跑步或训练,平时不准外出,只有周六周日了才可以出去。我们八个人上到公交车坐下,车上基本就没坐了,等碰到从另一个门出去的校花他们也上了车,马上来了精神,都开始站起来变成谦谦君子,一人男人找准一个女人,“你好,出去啊,人挺多的,没座了,要不我坐着抱着你吧”!开始女生听的很顺耳,后来直接上来就撕,我们夏天穿着短裤短袖的要护着别被扯掉了,身子就被扯起来了。我发现男女一起打闹男人比较吃亏,她们撕我衣服我却没法撕她们衣服,撕裂后就算被我们看了我觉得最后还是对我们不利,可恶的是她们边撕边喊一二三四,眼看这个座位保不住了,就在撕扯过程中朝校花摸了两把,装作不情愿的起来了。后来我感到就算我们不那么说,她们也会找借口来抢座位,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再加上路上坑坑洼洼,车里还热,到下车时又闷又热都快中暑了。下了车后没再与大伙一块,我和史桑先点了一份鸡肉一份牛肉祭奠了一下一直吃素的五脏庙,然后开始泡吧,当年的那款游戏是我俩的最爱,坐到有空调的电脑前,开机,登录游戏,听到传来熟悉卡卡声,觉得自己满血复活。一直玩到了晚上十点多才恋恋不舍得离开了网吧,打车回到培训基地,车费让我俩后悔不已,早知道在那上通宵,明天白天坐公交车回来能省出半条烟钱。
  关于学习方面倒乏善可陈,教室里很热,朗读时只要稍微用点力,身上的汗就迫不及待地出来打招呼,这时就问森塞为什么不打开空调,森塞说了“省钱,现在学校没利润了”。这倒不假,若是放在五年或十年前,学校的利润能够让投资人每天早上都是笑醒的,那几年国内每月工资才几百元到一千元(只是举例多数人的收入),而日本的工资就是一万元人民币左右,出国打工的人犹如过江之鲫,劳务输出公司都需要送礼来让培训学校给自己的人留出一个教室用来培训,培训机构只需要坐等收钱就好了;看看现在,国内工资是两千到三千元每个月了,日本还是每月一万人民币的收入,差距小了出去的人也就少了。现在就开了七个班,八十来人,还是基地领导逢年过节出去送礼维持关系才拉来这点人,收入也就和支出持平,若是开饭时我多吃一个馒头,可能就要赔本了。
  可教室里实在热的受不了,跟森塞说了一下:“我们出电费可以吗?”森塞很高兴,她也热,于是积极的去找校领导,领导也同意了,单独装上了一个电表,把遥控器给送了过来。空调一开,凉风徐来,一个字爽。于是大家学习积极性高了,一个月后冯桑终于能把五十音图认会了,森塞再让他起来读例文的时候,脖子上不用围着毛巾不停擦汗了,以前一直是不会读,读不出来就站着上课,现在站着也不热了。
  我们老师很有人性。没有跟别班的老师一样,背不过,围着操场跑;默写错一个,还是跑,边跑还要拿着书记忆,感觉掌握了就可以进教室了,虽然他们教室也热,可总比操场凉快。森塞经常让我们看下面跑步的人,借以刺激我们。在另外唯一的一个男生班里有一个巨人,1米7的个头身上全是层层的肉,我们猜测他是怎么被选中的,有的说,选他的想把他培养成相扑选手,还有人说日本岛这几年有点不稳,想让他去镇一下。你说你胖就罢了,你好好学吧,可你每次都要被你老师罚去跑步,害得我们没心情学习趴窗户上看你,有人还替你着急。
  安上空调后每天的两段休息时间森塞也不回办公室了,就坐在教室里陪我们聊天,给我们介绍她在日本时的一些经历,我们对那边比较好奇,就安安静静的听或问,师生感情火速升温。。
  学校里都知道我们班开了空调,开始是另外的那个男生班来蹭空调,等到他们教室也开了,就开始轮到校花她们班来蹭。开始三三两两的人来我们班只待中午那段时间,后来就只剩下三三两两的留在她们班,其余人只要不上课就混在我们班,因为宿舍里比较热,晚上睡觉我们也在教室里打地铺。享受过空调的凉爽后,她们也不要面皮了,要在我们教室里拉一道帘子一起睡。我觉得她们不会算账,你想啊,电费最多花个一二百,若是怀孕了打胎可不止这点。
  学习一门外语,你若是开始学进去了,觉得有趣,就会觉得越学越简单,越来越爱学,反之就会越来越不愿意学,上课就像是受罪,每一分钟都过得特别慢。我因为抱着将来要靠这个吃饭的想法,学的特别认真,森塞对我说:“你去了别放下学习,在那边日语过级有丰厚奖励,回来后你的就业机会也会大很多”。虽然我觉得上课特别有意思,但还不是最有趣的,每天五点半开饭,我和陶桑再加上另外班的四个人就会先把饭打好,然后开始在操场上打篮球,我个头算是最高的,技术也最好,每投必中。陶桑每次传球都给我,别人也就不抢了,只管等在篮板下拾球。运动了一个小时出出汗,再冲个凉水澡后吃饭,若是再有个望远镜可以观察女生,就是当年的学校生活又回来了。
热门推荐
圣墟 万界天尊 太初 圣墟 万界天尊 太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