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女友要去日本

　　“研修”这个词在国内指的是学习或学术的一种再教育，而在日本的意思是接收国外的劳动力，解决国内劳动力不足或人口老龄化的一种制度，就是我们所说的出国劳务。
　　2013年刚过春节没多久，我25岁，女友青青27岁。当青青让我坐好，逐渐透漏出她要出国打工并已经报了名时，我的反应是不可置信，然后怒火开始逐渐积攒。
　　我们是同一所专业学校的校友，在面临毕业的时候因为对就业没有信心我去参了军，青青则毕业后踏入社会开始工作。前两年我们的关系并没有什么发展，她在我心中只是一个“长得漂亮”的同学。在部队的第三年，我回家探亲和老同学聚会的时候和青青重新遇见，后来才逐渐开始写信，并和青青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
　　2011年我退伍回到老家所在城市，应聘进入一家进出口贸易公司做跟单，青青则还在毕业后进入的那家服装公司里蹲办公室。
　　青青在两家公司中央选择了一个位置租下一套住房作为我俩暂时的容身之地，开始我们的同居生活。还在去年拿出我俩所有的积蓄在附近买了一套期房，因为这个位置离我俩上班的距离差不多，而且都是一路公交车直达，虽然是相反方向，这样给我的感觉就是一辈子安安稳稳的下去了。所以我听到青青要离开而生气。
　　出国劳务我们周围有人去过，最好办理手续的是新加坡，其次是韩国日本，听说在那边每月收入过万，而收入更高的美国澳洲等国家手续特别麻烦，导致我知道出国劳务的人大都去了韩国日本新加坡。女友的公司是一家日本会社在国内的生产工厂，随着国内成本的提高决定取消国内工厂，把工厂转移到缅甸，并把日本本土的生产稍微扩大，从国内工厂中选择优秀员工作为研修生赴日，于是青青就偷偷报名了。
　　让我生气的一是她没有跟我商量就作出了决定，直到现在才跟我说；二是要有三年的分别。我复原回来后我俩才开始同居，到现在一年多点的时间，刚刚把日子过热乎就要分开三年换谁也受不了。在我恼着脸冲她发了一通脾气后，青青也开始了反驳，“你知道现在钱对我来说有多迫切吗？六月就要交房了，交房后要装修，买家具，买完家具要结婚，然后生孩子养孩子，孩子上学，需要用多少钱你算过吗？现在我俩的工资每月去掉房贷和房租，再去掉生活什么都剩不下，我拿什么买家具，我敢生孩子吗？难道从你爸你妈那儿拿钱吗？你每天大大咧咧的这些事什么都不想，每天下班后和你那些猪朋狗友吃饭喝酒，想没想过我自己在家里吃什么？我恨不得一天24小时上班挣钱。”
　　从我进入部队那一天起就没再问父母要过钱，部队虽然没怎么专门教育我们怎么孝敬父母，我却在部队里长大了，知道了父母的不容易。听到青青的一番话我感到她的心智比我成熟的不仅是年龄上的那两岁。一直以来我都说不过她，这次也不例外。
　　青青又用温柔的声音说到：“我出去三年，第一年挣得钱咱们装修买家具，第二年的给你买辆车，以后出行不能没有车。第三年的就正好结婚生子。我现在是每月三千，在日本就是每月1万，差三倍多的收入，我要用到30岁挣出40岁才能挣出的财富”。我觉得这事成定局了，“你想好了？”“我想好了，在这个春节里翻来覆去的想了很多遍，那时恨不得春节赶快过去，一天我都等不了了”。“为什么不提前和我商量一下”？“我了解你，怕你阻止，只好先斩后奏了。”我隐隐觉得青青说得有些不对的地方，却又找不出辩驳的理由，只好不再说话，到了晚上青青让我做了一次皇帝，我的气就完全消了。等到我出了一次差，回来时青青已经去另外一个城市培训了。听说她们那里管理的很严格，手机都要收缴上去，平时也不能外出，联系她经常联系不到。于是我开始过没人管的日子，除了在两个周日去看过青青两次，其余日子还是白天上班，下班后和哥们们喝酒泡网吧。晃晃悠悠的到了三月底，青青回来住了十多天，这十多天是放假，放完假就会登机离开，四月初青青和她的同事们一块去了日本的新泻县。
　　青青到了那边后和我联系很少，青青告诉我，偶尔能搜到wifi了才能给我发条信息。
　　2013年的我记得国内大部分还是用3G手机和3G信号，青青把她那块诺基亚带去了日本，我在国内用的是摩托罗拉，微信还没有那么多的人使用，我们平时用QQ发信息聊天，想视频因着她那用的是公共网络怎么也连接不成功。
　　可能都是从部队里出来的，虽然赵总比我早很多年，但已经有培养我的趋势，慢慢把我往业务上调，薪水也长了好几百，当赵总要我负责某一个客户的所有订单时，我提出了辞职。因为这几个月我很想念青青，恋意正浓的男女能分开四个月已经到达了我的极限，我要去日本劳务，准确的说是去日本找青青。赵总很想留下我，跟我分析了个人收入，时间规划以及对我三年的培养计划，可当时的我把爱情放在了事业之上，向赵总表示了去日本的重要性，只能辜负了他的好意。。
　　在当晚的欢送宴上，赵总排着我的肩膀说了两件事：一是随时欢迎我回来，薪水只会高不会再低，因为他就一直觉得我像年轻时的他；二是一件艰巨的任务，大意是去了日本不能白去，要和那那边的优质女性发生点跨国关系。第一件事让我感动了一把，第二件事就让我鄙视了一把，我还是个正直的青年，婚都没结，就算我对女同事表现的有点色，也不能和你这个社会老油子一样。
　　在我和父母说起要去日本的时候，我看到父母眼里的不舍和担心，那年正好是中日关系因为某某岛闹得很僵，赵总就曾经把国旗绑在自行车上骑行去青岛，父亲从电视机也看到日本因为某某岛问题而游行的队伍，很怕我去受到欺辱，在我举了几个听说过的在日本的例子后，老妈只是叹息：“儿大不由娘，刚出去当兵五年回来又要出国三年”。事情算是定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