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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行者I汉殇 / 第一章 天下第一城

第一章 天下第一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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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第一城
  长安是历史上第一座真正意义上的城市,周文王时就定都于此,筑设丰京,武王即位后再建镐京,合称丰镐,西安简称“镐”(hào)即源于此。长安在秦朝时是秦都咸阳的一个乡聚,秦始皇封此地为兄弟长安君的封地,始有长安之名。汉高祖五年(前202年)置长安县,在渭河南岸、阿房宫北侧、秦兴乐宫的基础上兴建长乐宫,高祖七年(前200年)营建未央宫,同年国都由栎阳迁移至此,因地处长安乡,故名长安城,取意“长治久安”。
  后萧何修建了太仓和武库。汉惠帝元年(前194)开始修建长安城墙。汉武帝太初元年(前104)兴建北宫、桂宫、明光宫、建章宫,开凿昆明池和上林苑,前后历时90年。城墙全部用黄土夯筑而成,城高墙深,墙外设有壕沟,此曰金城汤池,不可攻也。城墙建成了不规则的正方形,缺西北角,西墙南部和南墙西部向外折曲,过去称长安城“南为南斗形,北为北斗形“,或称为“斗城“。
  全城共有12个城门,每门3个门道,每道宽6米,可容4个车轨。东面自北而南为宣平门、清明门、霸城门,南面自东而西为覆盎门、安门、西安门,北面自西而东为横门、厨城门、洛城门,西面自北而南为雍门、直城门、章城门。城内主要建筑群有长乐宫、未央宫、北宫、桂宫、武库等。未央宫由前殿、椒房殿等40余个宫殿组成。自城南一高阁间北望去,便是阗城,溢郭旁流百廛鸿图华构万般蹉跎,似四合红尘中有万千的殿宇,桂殿兰宫雕阁朱楼玉砌雕阑逶迤,一片又一片宫顶相连相生,筒瓦月梁穿斗脊,桁画栋飞甍叠阁,重檐摩天映日,烟云人间天阙般相连,沉浮于极目处,全如是一片宫殿的大海。其时,它是全世界最大最辉煌的都市,京兆地区人口就逾五十余万。
  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这一天正是大批的外国使节朝见天子的大日子。长安城显得极为热闹。街头,酒肆等到处人头攒动,人们争先恐后的想看看传说中的头上长黄金,头发眼睛是蓝宝石的西域番人是什么样子的。一对对外国使臣车架道路中间驶过,高句丽人、月氏人、羌人、斯基泰人、塞种人伊赛多涅斯人、大秦人、叙利亚人、波斯人.....有的高鼻深目脸白如雪,有的和汉人无异,有的肤色黝黑、有的身材矮小......
  大汉皇宫,巍巍天朝,泱泱华夏,气势恢宏,千邦朝贡,万国来朝。十二列仪仗队战列两旁,有皇室禁军、有仪仗士兵,个个精神抖擞,锦衣华袍,庄重威严。
  有些小国的大使没见过如此大阵仗,吓得腿都直哆嗦。使臣们跪拜行礼,献上贡物,交趾国送上犀牛角、象牙,龟兹国送上玛瑙枕、甚至还有一些小国送上大活人——能歌善舞的少女......众国大使齐声高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然而就在这个盛世里,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面,却是愁云惨淡。一张床上躺着一位中年男人,脸型消瘦,颧骨突出,几缕稀稀落落的山羊胡须半黑半白,时不时传来一声咳嗽声。周围跪坐着几个女人,都低头轻轻啜泣着。挨着中年男人最近的地方,床头坐着一位年轻美貌的妇人,美貌妇人怀里依偎这一个看样子约莫十岁左右的白净男孩,男孩眼含热泪看着床上的人。床前地板上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黑黑的脸庞,壮实的胳膊,眼里透着悲伤,低头默默的跪着。
  “王淼,你虽是我庶出,我却也待你不薄,把你辛苦养大,还请了夫子从小让你随着大哥儿识文学字。而今,为父知自己时日无多。咳咳~,而你大哥这身子骨也是...哎~咳咳~,我唯一不放心的是你二弟”,说道这里,这位家主招了招手。
  男孩靠了过来,“附耳,咳咳~”改用更轻的声音继续道:“我们家族本不姓王,而是战国时齐国王族,本姓‘田’,后家逢巨变,为避大难而去左舍右,名换姓‘王’,先祖原意为让他时刻不忘当年丢盔弃甲逃得一命的境况,然你我后人却当谨记家族的曾经的辉煌,时刻不忘重振家族荣耀。这是本家密辛,切不可外传,否则大难临头,有灭族之祸。家族世代相传有《天书》一部,如今传到我手上,我命不久矣,咳咳~现将此无上天书传与你,这是事关家族兴旺的最大事,就是你主母也勿要告之,切记!咳咳,切记!此书本不该传于你的,你该明白的,咳咳,然你从小为父就觉得你最是像我,所以为父就以祖先之法磨砺你,对你最是严厉,最是盼你成才。咳咳~咳咳~,倘若我死,我王氏一家以后,你,咳咳,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倘若你天书有成”说到此处,这病入膏肓的中年男子竟然双眼发光,将头高高抬起有顿下:“倘若你天书有成,你二弟,等他长大了再将天书传于他!切记,咳咳~”说完中年男子紧紧抓住王淼的肩膀,直勾勾地盯着王淼的眼睛。
  “是,孩儿遵命~!”王淼早已泪流满面,内心震撼莫名,退后倒头叩拜,痛哭失声。
  床上的病人又招了招手,等王淼过来又道:“为父现在就将王家这祖传传男不传女,传嫡不传庶的,传于你,切记,现在只有你知我知大哥儿知,切勿外传,事关我王氏一族生死存亡!咳咳~咳咳”瘦骨嶙峋的病人瞪着眼睛,全身抖动,似乎用尽了全力,散发出昔日的威严。
  “孩儿一定谨遵父亲大人教诲!”王淼再次退后两步,跪下叩首应道。
  床上的病人缓缓躺下,又招了招手,等着王淼附耳过来是又道:“每年夏初日上未时三刻,院子中间槐树上的自家保佑符会在地上映出一个箭头,顺着指示会找到一个铜镜。铜镜对着太阳,会照出我们家的秘密,它会指示你的。好了,去吧!”王淼眼中的这位父亲,突然好想全好了一样,脸色微微潮红,说了这么长竟然都没有咳嗽。
  躺在床上的男子,也就是这一代王家的家主王曼,阳平候王禁次子(黄龙元年【公元前49年】,汉宣帝驾崩,刘奭即位为帝,是为汉元帝。王禁次女王政君被封为皇后,王政君的儿子刘骜被立为太子,王皇后的父亲王禁封阳平候,叔叔王弘封长乐卫尉)。王曼等王淼躬身退了出去,想从床上坐起来,左右急忙把他扶了起来。王曼挥了挥手,就只留下了抱小男孩的夫人。
  “夫人,你看为夫这样安排,可有疑虑否?”王曼看着她怀中的男孩,有气无力地问。
  “你觉得好就好,只要他以后对我们的儿子好就可以,哎!你这祖传的什么功法啊,你练了这样子,呜呜~大哥儿也一身是问题,呜呜~刚才你还要让二哥继续练,这你是要~要~呜呜~二哥绝对不能碰这个!”夫人越说越伤心,最后竟然突然停下呜咽,斩钉截铁地逼视他的男人说道。
  “夫人,你不知道,咳咳,这是为夫根据家族中隐秘记载,费劲千辛万苦,冒着生命危险咳咳~从祖宅密室中找出来的,都瞒着父亲大人和各位本家兄弟的。家咳咳~族隐约记载:练成此功可以飞天遁地,呼风唤雨,撒豆成兵,成就王业。咳咳~咳咳~昔日先祖就是机缘巧合下得到此功法成就霸业的,夫人咳咳~切莫小看,我王家恢复昔日光荣的日子就靠它了,咳咳~”王曼越讲越急,越急越咳到最后竟然讲不下去了。
  “知道了,知道了!”王夫人赶忙扶着王曼,在他后背拍打。“可我不管它什么飞天遁地,呼风唤雨,撒豆成兵还是剪草为马,那,那都是神话!夫君都练成这样了,大哥儿也已经~一身病怏怏的样子~呜呜~,我真怕有一天他,他和你一样,呜呜”说到这又禁不住哽咽起来,“你就行行好,给我留个健健康康的儿子啊,省的我整体提心吊胆,自己老了还要整体替儿子的身体操心,呜呜,再说了,万一,万一你这功法最后都和你一样,咱们王家该怎么办啊?总要多多留条后路啊,母鸡生蛋还总不生在一起呢。夫君,咱不能一条路走到黑啊,对了,那你的心愿就交给王淼那个庶子吧,先让他试试,试好了再给咱蟒儿用!”夫人很坚持。
  房间里一下安静起来,王曼脸部抽搐了一下,又发出了几声咳嗽声,过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王曼首先打破了这个沉默:“其实刚才我已经都安排好了!二哥儿就随你吧!哎,为夫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咳咳~。”。
  话说王淼离开了父亲的房间,他心里既激动又伤感。父亲的面容在他心头一直都是冰冷冰冷的,每次经过他身边都是昂首负手而过,那身影就是黑夜里的大山,在他心里害怕远远多余尊敬;刚才他父亲竟然和他说了这么多话,还甚至对他表达了心声,那是多年一直压抑的盼望啊。他是这家的庶出子,他母亲在这个家毫无地位可言,只是一个奴婢,他是王曼有一次酒后乱性的随意结果。他虽然从小也读书写字,但在这个家里,身份也就比奴仆高一点点而已,虽然大家都知道他的身份,但家主,他的亲生父亲却一直对他都很冷漠。他也知道自己的地位,打小就不会和两位嫡生子比较什么。而今天,他父亲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这让他欣喜又感动莫名。原来父亲大人一直在关注他,原来父亲大人最在意的就是他,原来......王淼立定心志以后全心全意照顾二弟。哎,父亲可能快死了,放心不下吧。想起父亲这些似乎是临终托言的话,王淼就一阵揪心的疼。
  子曰:“夫孝,天之经也,地之义也,民之行也。天地之经,而民是则之”。
  子曰:“孝子之事亲也,居则致其敬,养则致其乐,病则致其忧,丧则致其哀,祭则致其严。”王淼心里默默的祝福他的父亲,立志一定好好保护这个家,和他父亲念念不忘的二弟。
  王曼家也就是王府,虽然父亲王禁贵为阳平候,也算得上名门望族,然他自从得到了《天书》后就故意疏远了父亲和一众兄弟姐妹,整日锁门谢客,欢欢喜喜信心十足全身心都投入了他的“王图霸业”。然则这样过了好些时日后,他才发现这“王图霸业”远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从刚刚开始的突飞猛进的洋洋自得,到后来慢慢出现隐患的焦虑,他认为是自己年纪比较大才练的缘故,就把“王图霸业”的内容教给了大哥儿。于是这父子俩一门心思,闭门谢客,潜心苦练,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就过去几个年头,王曼的隐患彻底练成了病,每日里必须参汤大补才能有些气力,而大哥儿也是隐患重重,不得已二人都停了下来。每隔一段时间王府都要采购的大量补药,对外都是宣称“王曼生病了”而事实上也确实是王曼有病,就这样日复一日吃着高大上的补药,王曼熬到如今,后来大哥儿也加入了吃补药的高大上团队,王府就彻底入不敷出了,如此几年下来,如今可以说是很穷了,家底都掏光了。
  拖着沉重的脚步经过大哥的房间时,里面传出了熟悉的咳咳声。大哥的病,哎~,昨天请了长安最好的康大夫过来诊断过了。连康大夫都大摇其头,说病好治,却是药材极难买到,管花肉苁蓉、西域神药天山雪莲,这二味药材是必须要的,是做药引子的,中原地区没有,必须去西域买。想想都头疼,记得上个月家主派他去大伯家借钱,借的钱早已经买了上等野山参进了父亲的肚子;十几天前又被派到三叔家借钱,结果碰了一鼻子灰;前几天去了趟四叔家好说歹说接了一点,不够买药的,又去了五叔家终于凑齐了买药钱,现在估计已经在大哥儿的肚子了;现在这又要买什么管花肉苁蓉、天山雪莲,这钱哪里来啊,算了,这不是我考虑的事儿。
  对于什么天书,他一点兴趣都没有,但父亲大人说的那些弯弯绕绕,那种新奇的寻找方式他就特别上心,觉得特别有意思。这一天,天公比较照顾王淼,一大早就万里无云,早课后忙着了一些琐事,等到日影稍微片斜,王淼就等到了院子里的槐树下。那挂在上面的红色的剑,没有剑鞘就这么裸露着,上面隐隐约约有几个字。端了凳子,挨近了仔细查看“十步一杀杀杀杀”,王淼看到这些字时,登时感觉到一股煞气涌来,急忙转移视线平复心情。等心情平稳了,又回头仔细端详这把剑起来。红色的剑身也不知道是什么颜料染的,除了那几个字也实在平淡无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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