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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林臻羽下山寻父,苏公子出面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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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回:林臻羽下山寻父,苏公子出面相救
  夜晚静谧如水,夏蛙好似从未入睡,一直惊扰着无尽的夜空,林臻羽在老爹入睡以后,自己就偷偷溜了出来。自打他记事以来,他就一直拘于这深山之中,他最近越来越渴望他老爹口中的“外面的世界”,与他口中的“大侠”。世事就是如此,当内心充满好奇与渴望的时候,内心就会躁动,奇异诡怪的江湖,为了追求至高的武学而尔虞我诈的江湖,为了至宝而互相厮杀的江湖。林臻羽好像没办法去想这样的生活,可是又欲望这样的世界,他仿佛停留在了一个徘徊的境地。
  夜深的时候,许多声音都变得十分清晰,就连自己内心的声音也清晰异常,林臻羽想,自己是不是可以背着自己的老爹,可是自己又担心迷途,同时又会害怕自己的老爹回来对自己的训斥,仔细想来,林臻羽心里就不禁哆嗦一阵,想到此,林臻羽对于外界的一切欲望就瞬间打消了,因为他从未敢去违背自己老爹的意愿。
  微风轻轻吹,总会令人倦意涌上心头,臻羽躺在草野之中,渐渐睡去。
  翌日,烈日刚露出额头,大地就变得燥热起来,林臻羽伸了个懒腰,看样子是睡了一个好觉。
  林臻羽想到昨晚所思,叹了口气,径直朝家中走去。
  林臻羽和自己老爹生活在一处人烟稀少的深山里,去往最近的镇子都要走上一个时辰,所以更多时候这一家子还是选择自给自足,也很少出去,在林臻羽记事以来,他对世界的认知是少之又少。
  茂林幽幽,小溪潺潺,林臻羽走在深山间的小路上,烈日已然当头了,平日里,老爹此时应该也在田里下地了,可是林臻羽穿着小路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出奇的平静,平静到微风呼呼的声音都灌耳而入,时不时搀着点蝉鸣。
  “老爹!”林臻羽的叫声打破着静谧,等回音消散,重新归于平静。林臻羽心中暗自疑惑,平日里老爹要出门都会提前和自己说的,这般突如其来的不见人影,还是头一遭。林臻羽也没太在意,背着背篓拿着镰刀就山上砍柴火去了。
  日出日落,一连三日,林百殇都不见回来,林臻羽也慌了,前几日他也只以为老爹有什么急事出去了,过几日也就会回来,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屋子里该怎么安静还是怎么安静,不见半点变化,林臻羽感受到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日落半山,林臻羽瘫坐在家门口的泥阶上,林臻羽有些自责,他甚至觉得是自己前几日盼着想要下山,老天感应到了他的渴盼,让老爹消失在了自己眼前,可是真的当他要面临一些事情的时候,林臻羽内心充满了忐忑。
  林臻羽又在家中等待了几日,也不见林百殇回来,他思来想去,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去附近几个村子打听打听,说不定会知道自己父亲是去了哪里。打定主意,林臻羽就朝着山外快步走去。
  行程半日,林臻羽就到了邻村——李家村。顾名思义,村里人大多是以李姓为主,在村口有一个落脚的茶棚,时常有来往的客商在那里落脚歇息。林臻羽对外界许多的认知也有大多是在这里听说的。
  林臻羽到了茶棚,就自己找了个角落蹲着偷偷听别人说话,茶棚的小二也是见怪不怪了,只要不挡着他干活,也就由着林臻羽了。
  “诶,你听说没,恶人林百殇又重现江湖了。”“哦?是吗?就是那个十六年前,杀光黄氏一家人,将剑阁掌门爱徒断臂的那个恶人吗?”“对的。听说剑阁召集群雄在星宿海汇聚,据说就是为了此事。”
  “躲开!”林臻羽正有所思,不自觉挡了店小二的路,店小二本就忙的恼,见林臻羽不顺眼,怒声呵斥道。林臻羽赶忙闪躲到一旁,心里却想,他们口中的林百殇正是自己的老爹,难道自己的老爹会在星宿海吗?可是路途遥远,自己也未知方向,心里正慌乱间,只听一阵喧闹声,夹杂着兵器打斗的声音。
  林臻羽顺着人流,奔涌了过去。
  隔着老远,自己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正是林百殇,只听他怒吼道:“非要追着我不放?”紧接着传来的是一个约莫二十有余的年轻人的声音,只听他说:“当年断臂之仇,我铭记于心,学武十余载,就是为了能报此仇,哼,你倒是让我好找,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林臻羽听得心慌,埋头使劲往里凑,可奈何围观的人众多,林臻羽只在夹缝中隐约看到,老爹平日里最称手的重刀已然脱手,剑指眉心,顺着剑锋看去,执剑之人正是刚才说话那人,那人右臂袖如清风,空空如也,满脸怒目盯着林百殇。
  除了此人以外,一旁还有他的同门两人,一男一女,男子生得俊朗,只是一言不发,有些冷峻似的。女子身着素衣白衫,眼眸里泛着清澈若湖泊透亮,冰肌玉骨清如仙,格外引人注目,她倒是眉头紧皱,似乎有些担心林百殇。
  思绪间,断臂男子剑锋已将入林百殇命穴,林臻羽看在眼里,蹿出人群一个猛扑,将断臂男子扑倒在地。对于突如其来的变故,一众人也是措手不及,断臂男子怒骂道:“哪里来的野杂种!”林臻羽赶紧跑到自己父亲跟前,此时林百殇早已脱力,但是仍旧惶恐林臻羽的到来,凑着林臻羽耳边不断低语林臻羽快走。林臻羽早已泪目,自己何曾见过有人重伤如此,更何况是和自己朝夕相处的父亲呢。心下担忧,可是又手足无措。
  可是事态发展却由不得林臻羽多虑,断臂男子提剑又至,口中还不断吐着脏话,看样子是来势汹汹,要将这个来路不明的小子也一起送上黄泉了。剑锋芒至,林臻羽也只能反身将林百殇护住,紧闭着双眼,等待着死神降临。就在危机之间,一股力量将自己推开,原来是林百殇用尽余力推开了林臻羽,林百殇双手抓住剑锋,怒目而视,运转周身内力,反手一转,奈何余力不足,断臂男子卯足了劲,林百殇倒飞数米,已然昏厥。
  林臻羽爬到林百殇身旁,一直喊着老爹老爹,也不见回应。断臂男子朝众人说道:“此恶人作恶多端,手中血案累累,我作为剑阁门下弟子,谨遵师父教诲,除魔卫道,今日我就手刃此等恶人,替天行道!”
  一旁吃瓜群众倒也附和“杀之!杀之!”此起彼伏。林臻羽听在心里,却未曾明白,待自己如此和蔼的老爹怎么在他们口中就成了恶人。林臻羽只痛恨自己没本事,更气自己不懂辩论,无法替父申冤。
  “且慢!”人群里有人喊到。林臻羽寻声而去,是一位明眸皓齿的年轻小公子,个子倒不高,白白净净的,马尾长束,却也有几分英姿。
  一旁冷峻的男子说:“你是何人?”
  小公子微微一笑,礼貌抱拳道:“在下区区小名,不足挂齿,蒙顶山苏氏,在下苏亦道。”
  众人一阵哗然,蒙顶山苏氏乃是整个武林所神往之处,主要得益于蒙顶山内藏有天下武学诸多,乃至有失传已久之绝学。而这都大部分是百年前,苏家出了一个武痴,天性好武,对于武学的痴狂程度可谓天下一绝,正是如此,这位苏家先辈或收集,或发明了许多武功绝学,同时立下规矩,每年正月十五,汇聚群雄,传道授武。而有资格能够阅览苏氏顶尖武学秘籍之人,又是通过层层考验,可服天下之人。所以苏氏,在整个武林的地位可见一斑。
  冷峻男子道:“原来是苏兄,是在下失礼了,在下沈修吾,”或者又拂向一旁的断臂男子道:“这是我家师弟,赖拂清与我家小师妹,卫芷兮。”
  赖拂清明显对眼前这个制止他的人很不顺眼,奈何自己的大师兄对他如此客气,自己也不敢造次。
  这位自称是“苏亦道”的白净公子哥说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可断臂的仇,未必就要杀人偿命吧。”沈修吾拱手笑道:“苏兄误会了,此恶人十六前杀害黄氏一家,我们此举也是为了除此恶人,替天行道。”苏亦道听后冷笑,言道:“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此人断你一臂,你断他一臂就是了,何必赶尽杀绝,更何况你还要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子下杀手,这万万不是一个名门正派该有的作风。”
  赖拂清倒也不善诡辩,只知此话听得逆耳,拔剑就说:“胡言乱语,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又岂是你三言两语可以辩驳的!”
  话毕,赖拂清身手已向林百殇与林臻羽冲去。只见一旁苏亦道翻手一甩,数根袖针破空而出,赖拂清只觉剑柄一股暗劲,长剑险些脱手。赖拂清顺势挑针,运功将苏亦道掷出的飞针暗劲泄去,只听“叮叮”一阵清脆的声音,飞针已入木三分。
  “袖里藏花针!”明眼人一下就看出来这是苏家的独门绝学,这是外人所学不到的。
  赖拂清苦苦寻仇也十余年,如今终于得见,早已眼红,哪能管顾那么多,在他心里,今日纵使天王老子来了,也休想拦住他。赖拂清翻剑一招“白鹤亮翅”,朝苏亦道打去,剑还未及,一股更强的剑气打来,将赖拂清打退,力道把握之极,恰到好处的将赖拂清的劲道泄去,赖拂清倒退几步,抬头看眼前人,惶恐连忙行礼道:“师父!”卫芷兮与沈修吾同样行礼。来者结发于顶,背剑青衫,正是剑阁当下的掌门人,傅涟辰。
  对于傅涟辰的到来,众人一阵哗然。自十六年前黄家村事件以后,傅涟辰就封剑闭关了,如今能够出现,着实令人意外。
  傅涟辰道:“苏公子,诸位,今日此事,实乃我剑阁家事,如今恶徒有幸被我等剑阁弟子抓获,实乃大幸之事,至于孰是孰非,三日后星宿海,我剑阁邀天下群雄定断。”
  苏亦道说:“这么说,傅前辈今日是必然要将这个人带走?”傅涟辰不言,只微微笑着点了下头。苏亦道倒也不好多说,拱手请道:“请便。”说完,一个飞身掠到正悲伤的林臻羽面前,将他带走。
  林臻羽见老爹被打晕,躺在地下一动不动,正伤神之时,被一股力量拖着离开。他也来不及反抗,已然飞出数丈。。
  赖拂清正要追去,傅涟辰赶忙拦下。赖拂清不解道:“师父,为何不追,刚才听来此子乃是恶人之子,让他走了,难免留有后患。”傅涟辰冷声说道:“‘袖里藏花针’非苏家男子所学武功。”赖拂清不解:“那又如何。”沈吾修询问的眼神看着傅涟辰道:“师父的意思是,刚才那人,非男儿身?他不是苏亦道吗?”傅涟辰点了点头说:“苏亦道一向识大体,但是并非苏家所有人都如此,还是不要得罪为好,走了便走了,林百殇在我们手上就可以了。”
  当年的那个神秘人藏了太多秘密了,这么多年,傅涟辰始终相信,那个神秘人背后定是有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只要追查到他,就可将他手中所有武学偷来。只是自那日以后,将近二十年了,江湖中再无神秘人消息,仿佛那日就只出现过一天一般,唯一的线索,就是林百殇,而这次抓捕林百殇,也是希望可以将那神秘人再次逼出。而对江湖人的说辞,则是为徒弟报仇,免得众人起疑心,顺藤摸瓜找到那个神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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