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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文:黄村林百殇劫子,相斗赖拂清断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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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立夏不久,南岭北麓,湘江上游,早蝉开始欢鸣,伴着初桂的幽芳,洒在辛勤劳作的农人黝黑的脸上。老牛低沉的叫着,与孩童的嬉戏声相衬托。
  不远处飘渺的鱼塘上,舟中农人拨弄着船桨,悠然的与鱼儿游荡在水间,隐约听着渔家吆喝。而在田野间,妇人收着芣苢,一边唱着“采采芣苢,薄言采之。采采芣苢,薄言有之。采采芣苢,薄言掇之。采采芣苢,薄言捋之。采芣苢,薄言袺之。采采芣苢,薄言襭之。”
  此音附和彼音,流出深深的芳香,好一派农家情。
  “农家,请问,这四周有没有客栈?”两个穿着淡蓝道袍,身背宝剑的人问道。一个约莫七八岁岁,脸目清秀,另一个稍微大些,估计着十五六岁,更加沉着安稳。
  “噢,客栈呐,往前二十里左右,有一个客栈。”一个背着锄头的中年汉子,胡子拉碴,却十分爽朗,操着一副湘赣口音。“谢谢了。”话毕,两人便匆匆走了。
  中年汉子一脸欢喜,低声哼着山歌,大步往家里赶。等汉子到了家中,却已经是黄昏。“娘子!”汉子刚一进门,一个四岁的小女孩跳上了汉子的怀抱,“静儿乖,弟弟呢?”说着又喊了一句娘子。
  “回来了,我好不容易哄着孝儿睡着了,就别吵着他了,我给你煮些吃的。”一个妇人从里屋走了出来。
  “今天累不累?”妇人端着碗面走了出来。“今年收成比去年好,我打算在孝儿诞辰百日的时候,请乡亲邻里来聚一聚,为咱儿子将来征得个好兆头。”中年汉子边吃着口中的面边说。
  他们口中的孝儿,是他们夫妻刚出生不久的儿子——黄常孝,中年汉子取这个名字的寓意是,希望他们的孝儿能孝顺,故名“常孝”
  “将来孝儿一定高中状元,为咱家扬眉吐气,哈哈……”汉子爽朗的笑声之间,门外传来一阵猛烈的敲门声,而此时已经是二更,怎得还有人敲门?
  夫妻两人只道是隔壁邻居,却只听屋外的人扯着粗鲁的嗓音叫道:“内屋可有人?我正饿的慌,讨个饭吃,吃完便走。”
  此时夜半,夫妻两人都不想开门,更何况此人声音如此粗鲁莽撞,寻思着这人敲了一会儿自会以为里头没人而离去。没想到外面的粗人倒是越敲越重。“没事,你带着孩子们先进屋,别出来,他吃了饭就会走,咱又没做亏心事,做了这个善事,为咱儿子将来讨个好兆头。”中年汉子话罢,便急匆匆的跑出去,“莫急,来了来了。”
  只听静静的夜里将门闩打开的声音。“怎么这等的慢?你家可有吃的没?”不等中年汉子回答,粗人已经把汉子推到一旁,进了里屋。汉子跟在背后,说道:“适才内人做了些素面,给爷添添肚子。”说着刚忙重新盛了碗面,汉子此时在看清那粗人的样子,心里禁不住又惊又怕。但见粗人背着把粗矿的大铁刀,蜷曲的连鬓胡须,淡红色的头发,两眼发着青色,手腕比碗口还略粗,脸颊中未被胡须遮掩的地方,处处皆是刀疤,十分渗人。
  “有酒吗?”粗人的声音竟有狮子一般的架势,听的汉子心头一跳,赶忙擦干额前的汗珠,道:“有,有。”说着转身去拿酒,却不住脚底发颤。
  “敢问大人哪里人?叫什么?”汉子一边倒酒,一边问道。“噢,我四海为家,朋友都唤我林百殇,”林百殇一阵狂笑,“你怎么不也坐下一起吃些?”
  “你吃,你吃吧,”中年汉子看林百殇狰狞的面目,心生恐惧,想赶紧打发了林百殇,正想找个借口时,屋里突然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
  林百殇听到婴儿哭啼,顿时停止了叫喊,呆滞着,本来咀嚼着面的嘴也缓缓停了下来,忽然林百殇憨憨的呢喃道:“我儿子,我儿子。臻羽,臻羽呀!”弓着背,小心翼翼的朝着哭声的源地寻去。
  他也不顾中年汉子的阻拦,闻着孩童的哭喊,闯到了房里,妇人一见林百殇,红发青瞳的骇人模样,不禁惊恐,赶紧抱起儿子,拉着女儿便要走开。
  林百殇一把推开中年汉子,冲着妇人手中的孩子冲去,口中还不是喃喃道:“乖儿子,好臻羽。”口语中充满了傻气,比起刚才那摄人的戾气,反差着实很大。
  眼看汉子拖不住林百殇硕大的身躯,妇人也急了,想赶紧先带着孩子出去,没想到林百殇一把扯住妇人,硬生生的把妇人给拉了回来,说道:“你想抱着我儿子去哪里?”
  妇人大怒道:“这是我儿子,你这厮,怎么要抢我儿子!”林百殇伸手便要去抢那婴儿,还一口否认妇人的话:“不,不!这就是我儿子!”
  眼看妇人抢不过这蛮人,不禁大怒,一阵嘶吼,照着林百殇嶙峋的脸颊上就是一巴掌。
  林百殇平白无故的被这妇人打了一巴掌,不禁盛怒,扯开妇人的手,把婴儿强行夺过,再着一脚踢开妇人,妇人连同小女孩一同栽在地上。
  汉子拿起房里的镰刀,又叫道:“娘子,你带着静儿先走,我把孝儿抢过便来。”而此时林百殇手里捧着孩子,喃喃道:“这是我儿子臻羽啊!”粗犷的手指不断的挑动着臻羽的鼻尖,孩子也竟然破涕为笑。
  林百殇没管他们,妇人便将女孩抱出了窗外,嘱咐道:“静儿快跑,娘很快就来,快跑,别回来。娘很快就来。”女孩纯洁的眼睛迟疑的看着妈妈的脸,看见妈妈哭了,便替妈妈擦干了眼泪,之后便扭头,没入了漆黑的未知中。
  “还我儿子!!!!”中年汉子重新站起来,冲着林百殇就扑了过去,镰刀朝着林百殇就砍了下,林百殇急忙躲过,怒视着中年汉子道:“你想干吗,想干嘛?”
  汉子大声吼叫道:“这是我儿子!我儿子!”林百殇顿时慌乱了,一时之间也接不上话来,顿时一阵胡思乱想,不时大叫:“你胡说你胡说,快告诉我你是胡说的!”
  汉子不依不闹道:“这就是我儿子!我的儿子啊!”林百殇涨的通红的脸上,眼里凶恶之意忽现,提起大刀就在汉子身上一阵乱砍。
  鲜血溅洒在林百殇身上,滴在了臻羽娇嫩欲滴的脸上。林百殇凶怒的青瞳望向妇人。
  妇人顿时惊了,一阵尖叫穿透的狭小的屋子。妇人虚弱的跪在地上,恳求道:“大侠,这真的是我儿子,你还给我好不好?还给我?”
  ……
  “修吾师兄,白日那汉子当真可恶,怎么骗我们?找了这么久没见什么客栈呀?夜都深了。”白天问汉子路的两人呈现在黑暗中。“拂清师弟,这怎么能这么说呢?或许是我们迷了路,或者误解了别人的意思了呢?师父让我们下山历练,本就是来吃苦的,不住客栈也罢。”
  这两人身上穿的道袍是武林中三大派之一剑阁的服饰,小的名唤赖拂清,辈分略长的名唤沈修吾。两人正愁没得住处,又深夜深怕迷路,
  沿着原路折回,边行边聊,却听见一阵刺耳的尖叫。
  两人闻声,先是一惊,后马上匆匆寻去,便寻到了中年汉子的家中。借着微弱的灯火,看见一个虬髯粗人,手里拿着屠刀,刀中滴血,手里捧着个熟睡的孩子,血泊中躺着一男一女,男的正是白昼他们俩问路的人。
  “呔,妖人,还不住手!”沈修吾掐指念决,剑已脱鞘在手。此时林百殇的眼眸里含着血丝,怒气全然表现在脸中,一阵乱吼,手中刀也乱砍,全然没按套路。
  两人没能意料,惊慌之中提剑来挡,却被内力震退。林百殇此时更癫了,把手中刀乱舞,疯疯的跑了出去,两人急追,剑阁轻功‘破云履’施展开来,留下的残影似真似幻。
  皎白的月宫,缠绵诡秘的暗藏在厚实的层云下,偷偷的张望着这一幕。
  晦暗月下,两人眼看就要追上林百殇,林百殇霎时停下,一招“龙回首”戾气大显,刀落残影留,沈修吾飞剑挡下,没万万没能想到,林百殇顺势把刀一挥,居然打向功力较弱的赖拂清。
  赖拂清本就年幼,但见刀来,顿时慌乱,赶忙持剑来挡,可是林百殇这次偷袭必然要得手的,所施展的功力更是用了十成,哪里是赖拂清能挡下的?
  顿时赖拂清手中的剑就折了,赖拂清想扭动身躯躲开,可是已然来不及,刀落,赖拂清的右臂了随之掉落。林百殇眼看得手,又一次扭头便离去。
  “师弟!”沈修吾一下子急了,赖拂清根骨奇佳,是掌门师父的爱徒,如今断了手臂,功力必然大减,电光火石之间,沈修吾赶忙给赖孚清点穴止疼,服了剑阁秘制的药丸。
  ……
  “休走!”眼看沈修吾就追上了,拔剑出鞘,刺破苍穹而去,一招‘飞龙在天’直指林百殇的‘命门穴’,企图一招将林百殇毙命。林百殇大刀挥舞,一招‘狡兔三窟’不仅避开了沈修吾戾人的攻击,而且回手一招,险些将沈修吾的枭首割下。
  但见沈修吾仓皇躲过这一重如泰山的大刀之后,口中念叨着口诀,剑划太极图腾,周遭劲风流动。沈修吾施展的正是剑阁的内传剑招《太乙形意剑》中的“万剑归宗”但见一剑化作七七四十九柄,宛若幻影,直冲林百殇而去。林百殇确是青红色瞳孔怒张,大刀横立于前,舞动旋转起来,顿时形成一股气旋,把萧若宁的飞剑隔开。
  只见林百殇怒吼一声,内力暗使,沈修吾的剑立马被震碎,退出三尺之远,口中溢血。林百殇借着此空档,便要溜脱。
  却听见耳畔回音浮起:“贼人休得逃脱。”声音不断回荡,竟有摄人心魂的内劲。林百殇一身蛮劲,哪管这些,他现在心里只想带着自己怀中婴儿逃脱便可。
  可惜来人是剑阁掌门,年仅四十的傅涟辰,施展的‘破云履’比起沈修吾更是如火纯清。忽的拂尘如剑,打向林百殇的‘风府穴’,要击晕林百殇。林百殇潦草用刀去挡,确是一股内劲,震退了林百殇。
  说来也快,傅涟辰恍惚间又到林百殇背后,打向林百殇的“后顶穴”,林百殇虽然疯癫,可是心里明白,被任何一招打中,自己就会成为别人的刀俎之肉,所以处处小心,堪堪防守。可是自己手里抱着婴儿,限制了自己的动作。
  过了五十余招,傅涟辰陡然起了杀招,一式“风卷残云”,流光四溢,拂尘手柄尖端顶向林百殇的“巨阙穴”“左幽門穴”与“右幽門穴”,凭借傅涟辰的功力,中一即刻将林百殇毙命。
  林百殇虽慌忙躲过,却内力运气受阻,顿时岔气,口吐鲜血,流淌在自己的蜷曲的连鬓胡须上,即使如此,手里还是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儿子,半刻不曾离脱,也不曾让他受到半点伤害。
  可惜刚才岔气之时强行运力,已然受了内伤,很难在运气了。傅涟辰张狂一笑道:“你便是江湖中接连杀人惨案的元凶林百殇吧,今天栽在我这,也算我剑阁是为武林除了一害了,你的刀很厉害,可沾了多少血?”
  话刚说完,四周寒风阵阵,轻轻吹动着枝叶发出“哗哗哗”的声音。、深邃的密林中,传出了另一个声音。
  “谁?”傅涟辰顿感诧异,自己修为在武林中是翘楚,凭借自己敏锐的感官,竟然没有发现此处还有别人。傅涟辰眼珠左右急转,思量再三,假若林百殇和这个神秘人联手,自己恐怕就没有胜算了,不如先杀了林百殇,再做打算。
  但见傅涟辰内劲突发,掌风遒劲,打向林百殇,
  可见一道幻影,两掌相对,挡住这一杀招,傅涟辰震出数步之远。而这神秘人用的竟然是‘破云履’
  透过层层黑暗,接着晦暗的月光,傅涟辰依稀看到,这人面带乳白色鎏金面具,遮住了上半脸,白头一泄而下,身着墨色长袍,周身透出一股醇厚的内力。
  “你怎么会我们剑阁的轻功‘破云履’?”傅涟辰大恐,不仅仅因为他会‘破云履’,而是他所施展的‘破云履’,比起自己的有过之而无不及,并且隐隐中还融洽了另外两大派:蓬莱域,清首山的轻功‘迎仙步’‘采莲步’
  着实让人心惊。
  “你们走吧。”神秘人好像不想纠缠,也没有要杀人的意思。可傅涟辰一听声音,突然想起一段往事,但是眼前此人所施展的武艺之博大,竟让傅涟辰起了贪念。
  神秘人见傅涟辰想要纠缠,一把抓住林百殇,施展轻功消失在黑夜中。待傅涟辰要追,林百殇和神秘人已然消失。
  借着月光,星辰如海,神秘人带着林百殇和他怀里的孩子来到一处深山中,但见小溪潺潺,林风袅袅,真是一派好风光,丝毫不沾杀戮之气。
  神秘人看着给林百殇护得好好的孩子,虽然刚才打斗触目惊心,可是林百殇却是几次宁可伤着自己,也不惊动熟睡的孩子。
  神秘人捏了捏孩子,轻笑着问道:“他叫臻羽?林臻羽?”
  林百殇爽朗笑道:“是,是,林臻羽。哈哈哈哈。”。
  神秘人徘徊了些许,眼神留在了林百殇上,望着他杂乱的头发,染着血色的虬髯胡须与那隐隐闪动,略带晶莹的眼睛,神秘人淡淡一笑,道:“往后你们就在这里隐居下来吧,时机不到,不可下山。”
  嘱托后,神秘人深深叹了口气,如有所思,高声唱道:“星落水满,归乡好时光,采薇采薇好着妆,归兮,归兮。梧桐落叶不见树,远笛入耳不见岸。”之后头也不回,轻功施展,没落月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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