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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大宋王爷下南洋 / 第五章 田大老爷的糟心事

第五章 田大老爷的糟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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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王守田建议赵竑去田家庄买布的时候。
  一匹快马进了田家庄,到了田府门口,下来一个文质彬彬的夫子。
  田府的门人看见他,连忙跑进去通报。
  “我的田大老爷,您现在可是架子大了,我郑某人来了想见你一面还得在门口等着。”
  这位夫子站在门口,小厮拦着不让他进去,他只好在门口大声嚷嚷。
  看来这位郑夫子跟庄主田老爷是故交,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这么放肆。
  “混账东西,瞎了眼了,连郑先生也敢拦着。郑先生是谁,那是史相爷的高参,别说是我这小小的田府,就是皇宫大内,郑先生想进那也没人能拦着。”
  田家庄的庄主田有粮田大老爷,不知他是听了门人的传话,还是听到了这位郑夫子的嚷嚷,反正他是来了。
  不光来了,他还说了一大堆不咸不淡的话,当做是对郑夫子的回礼。
  “田老哥可真会说笑,要是说相府,我进出自由我不否认,你说皇宫大内,那我可进出不得。别说是我,就是相爷没有里面贵人传话,他也不敢随便进啊。”
  郑夫子边说便给田有粮作揖问安,田有粮也随之还礼。
  “郑先生,大厅里请吧。”田有粮说完,又吵着院子里吼道,“来人,上好茶,有贵客!”
  “田老哥,实不相瞒,此次前来是相爷特地安排,有要事相商。”刚刚坐定的郑夫子便直入主题。
  “先生,请喝茶。”
  这时,小厮端上茶来。
  郑夫子尝了一口,这茶甚是苦涩,他差点没吐出来,不过今天他是有要事相求的,所以不能抹了田有粮的面子,硬是给咽了下去。
  “郑先生是真君子啊,这么苦的茶竟也能一饮而尽。”田有粮说,“今年江浙大旱,粮食歉收,磁窑停产,织机停鸣,就连山上的茶树也因为缺水,净是些枯枝老叶,我大宋向来畅销南洋的瓷器、丝绸、茶叶,今年的江浙一带都断货喽。”
  “此次前来,也正与此事相关。”郑夫子略加思索,“相爷已经安排筹划,从四川、湖广调拨粮食、布匹,以解江浙之危。”
  “从四川、湖广调拨,路途遥远、耗费颇多,算下成本至少得翻一倍,不过目前情形也只能如此,江浙一带实在是已五粮可籴。”田有粮感叹一声,“这也能怪我那姐夫时运不济,刚接相印,老天爷就跟他开了个这么大玩笑。”
  不错,丞相史弥远与田有粮本是连襟,所以,田有粮称史弥远姐夫。
  “不过,”郑夫子语调一转,“远水解不了近渴,目前临安可用之粮已撑不过三日,为避免街市恐慌,相爷是一直顶着天大的压力将粮价稳住。怕的是粮价飙升,民心不稳,给韩贼余党可乘之机,煽动舆情借机拉丞相下马。”
  “郑先生说的是,我跟丞相乃是至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丞相下马,韩贼一党定也饶不了我。”田有粮说,“丞相若有什么吩咐,我田某人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眼下这江浙全境,恐怕也只有田老哥您能帮上忙了,”郑夫子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相爷是要借您那五十万担粮食以解临安燃眉之急。”
  “这个……”
  田有粮略有犹豫,心里想这五十万担粮,我可是两贯一石花了双倍价钱从江浙百姓手中籴来的。
  原来,去年为了反对韩侂胄北伐,史弥远特地安排田有粮高价从百姓手中籴粮,目的就是让韩侂胄征集不到足够的粮草。说是安排,但史弥远没有给田有粮一分钱,这五十万担粮可是花的他自己的真金白银。
  田有粮也不想做赔本赚吆喝的买卖,但实在没有办法,因为他跟史弥远的连襟关系,韩党一派的人都瞧不上他,干啥都不稀带着他,他也只有跟着史弥远这一条路。
  原本以为史弥远成功之后会给他点补偿,可到头来官没捞着,爵位更是没戏,买粮食的差价不给补上,甚至连句嘘寒问暖的好话都没捎过来一句,这典型的兔死狗烹啊!
  就在自己为这五十万贯的亏空焦急上火之际,苍天显灵来了场百年难遇的大旱,粮价飙升一二十倍,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他史弥远又盯上了自己。
  田有粮越想心里越不舒服,原本以为有了史弥远这么硬的关系,儿子田洪读完国子监之后能一步高升,没想到现在还只是中书省下一个九品的文书。五十万贯,我整个田家庄千多口人,一人一个九品都花不了这么多钱。
  “当然,相爷知道这粮是您去年花双倍价钱籴来的,所以特许户部以两贯一石买入,”郑夫子笑嘻嘻地讲道,“此外,相爷知道一年一来粮食肯定有损耗,所以特从相府支出五千贯以补贴田老哥的损失。”
  田有粮一听,心里又窝了一肚子火,好不容易盼来粮价飙升,指望着狠发一笔横财,现在竟让我原价让出,还好意思给我五千贯补贴,我田有粮是缺那五千贯的人吗。
  若不是掺和史弥远的那摊子破事,用这一百万贯买些丝绸茶叶运到南洋一倒腾,获利起码五倍之上。
  看来,找连襟得小心啊,我田有粮现在是骑虎难下喽。
  “相爷还说了,希望田老哥要以朝廷安危为重,不要学那些无耻奸商,趁着大旱借机捞财。届时,定会有不法之徒借机诽谤,陷丞相于不仁不义之地。”
  郑夫子这个意思是,田有粮作为丞相的连襟,你要是借机敛财,肯定会有人说背后是丞相的指使,借机将丞相拉下马。
  田有粮岂听不懂他的意思,没办法谁让自己摊上个这么在乎自己名节的亲戚呢,其实,说他是在乎自己的官位才更准确。
  “郑先生的意思,我明白,姐夫的难处我也能体量,但凡能做到的,我田某人定当万死不辞。”
  田有粮说话的时候,左手托着下巴,他这些日子捉急上火,牙齿一直痛得厉害。
  “不过,”田有粮又说,“犬子田洪现在只是个九品文书,实在是愧对先祖啊!”
  “这个田老哥放心,此番回去,我定当将老哥誓死追随丞相的决心以实相告,定保令郎连升三级。”
  郑夫子只是丞相府的幕僚,无职无权,他不过是替田有粮宽宽心,让他乖乖地把粮食交出来,先解了临安之危再说。
  “有郑先生的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田有粮心里想,总算是有件让人感到点儿舒坦的事了。
  但他却不知,田洪的九品文书是史弥远亲自安排的,原因就是田洪是他的外甥,如果官职稍微高点,难免招来韩贼余党的诽谤。。
  一句话,自从踏上史弥远这条船,田有粮还真没赚过一分钱,竟是倒贴银子了。
  要不是有田家庄的这万亩良田,他田有粮早就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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