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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大宋王爷下南洋 / 第四章 出城

第四章 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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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史红梅跟老祖宗商量法子的时候,化作平民装扮的赵竑已经走到了城门口。
  他远远地望见城门外有很多衣衫褴褛的百姓,有的坐着有的躺着,还有的匍匐在那里等着路人的施舍,跟城内歌舞升平的繁荣景象简直天壤之别。
  赵竑感到不能理解,都是大宋子民,相差竟会如此之大,于是他问守城的一个士兵。
  “兵大哥,城外这么多人是干什么的?”
  “去去去,我这守城呢,别烦我。”士兵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赵越见士兵对自己的态度这么差,很是生气,没办法,谁让他一身平民打扮呢。如果他身着华丽一点,说不定这士兵还能说句客气话。
  有钱能使鬼推磨,赵竑虽从小长在深宫,但对这一点他是门儿清。往人口袋里悄悄塞点银子,是那些太监宫女向别人打听消息常用的伎俩。
  赵竑拿了块碎银子,悄悄地塞进士兵的口袋,“大哥,我就是好奇,没别的意思,随便问问。”
  果然,士兵见到银子进了口袋,语气立马就亲切起来。
  “江浙大旱,四郡十三县收成减半,甚至有的县份颗粒无收。你看到的只是临安附近的,他们还算是幸运的,还能得到点施舍,起码饿不死,赶上城里大户施粥说不定还能吃顿饱饭。外面县份的可就掺了,易子相食,十室九空啊!”
  说着说着,士兵突然语气一转,对着赵竑呵斥道。
  “你小子要出城就赶紧出去,不出城就赶紧回家,天黑就要管关城门了。”
  赵竑突然被这一百八十度急转弯的态度吓了一跳,扭头一看,原来是城门官站在他的身后。
  “现在皇上圣明,天下太平,你们可不能胡言乱语,散播谣言。”
  城门官眼睛瞪了瞪他们,转身就上了城墙。
  赵竑赶紧在城门关上之前出了城,他看到路边那么多灾民,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过,他并没有因此停下,他想到更远的地方去,亲眼看看是不是真的像刚才那个士兵说的一样,十室九空易子相食。
  可他刚出城门走了不久,在一个小树林边,看到有两队人在那里对峙,双方先是互相争吵,进而相互推搡,最后扭打在一起。
  赵越站在那里,因为不了解情况,不知道是哪方的不是,所以不敢贸然掺和。他想上前劝说,但双方都气势汹汹,弄得他竟不能靠近半步。
  “你们都快住手,都饿成什么样子了,还有力气打架。”
  赵越转身一看,一个老头拄着个木棍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
  “这位老弟,让你看笑话了。”这老头一边说一边给赵越作揖,看来是个见过世面的人。
  “我们都是萧县的灾民,实在没办法才到这临安城外讨口饭吃。”老头接着说,“我姓张,原本是萧县山前镇的保长,打架的那两拨人,一拨是我们山前镇的、另一波是山后镇的。”
  “张老哥,”赵越说,“我没听错吗?萧县可是大宋第一富县,不仅盛产丝绸、瓷器,而且南渡之后又是大宋粮仓,怎么变成今天这样,背井离乡靠乞讨度日。”
  “天灾啊,”张老头叹息到,“前些年韩侂胄兴兵北上,萧县作为产粮大县,自然要为前线士兵预备粮草。仗没打赢,但粮食都耗完了,家家户户都没多少存粮。碰巧,今年春节之后整个江浙滴雨未下,万亩良田颗粒无收。”
  “可萧县还盛产丝绸、瓷器,可以用这些去别的地方换点粮食度日啊。”赵竑说道。
  “谁说不是呢,但旱灾太厉害,桑树又闹起虫害,没有桑叶,就没有蚕丝,又怎能做出绸缎来呢。”张老头无奈地说,“烧瓷器是要耗费很多水的,可大旱太久,河床断流,喝水都成了困难,哪里还有水烧瓷器。”
  “张老哥,粮食你们没有存下,难道丝绸瓷器也没有存下一点吗?”赵竑说,“拿着存货去换点粮食,也不用像现在背井离乡了。”
  “那倒是存下了一点,”张老头说完又深深地叹了口气,“哎,我们当初把村民家里所有的存货都凑在一起,山前山后两镇雇了一艘大船,由山后镇李保长带头,打算到大海对面的琉球换些大米。可是,到现在一连数月,音信全无。有人说是海上遇到强盗都被抢走了,还有人说是遇上风暴船沉海底了,更有甚者说王保长到了琉球不想回来救大家了。哎,说什么的都有,就是没有能带来粮食的。”
  “为什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怎么不到附近的州郡,那样其不安全些。”赵竑问。
  “这附近哪还有粮食呢,除了临安城里衣食无忧,整个江浙都是流民遍地。去琉球算是近的,有的县为了多换点粮食,都去了万里之遥的南洋,那里米价便宜。”
  “为了活命,年轻的都去当兵了,年龄小的都卖给临安城里的大户当丫鬟伙计了,只剩下我们这群老不中用的,靠着临安富户们的接济,勉强饿不死而已。”
  “大家都饿红了眼,现在为了一粒米都能拼命。”
  这时一个三十多岁的壮年走了过来,他一边说一边苦笑着,“别看都饿得皮包骨头了,这群老头拼命来还真拦不住。”
  赵竑看了看,这位壮士眼中的老头,年龄不过在四十上下,只是太过消瘦显得更好些。
  “这是王保长的弟弟王守田,他本来是可以去当兵的,但不忍心丢下我们这群老年人,也就跟着留了下来。”张老头介绍完,“刚才一直说个不停,还没来得及问这位小老弟,姓谁名谁怎么称呼?”
  赵竑想了想,说:“我姓赵,别人都叫我德柱,是城里一家裁缝铺的伙计,今天老板让我出城买些布料,可如今这情形,看来布料是买不成了。”
  “莫非是当朝天子的本家,那个‘赵’字,”张老头一听姓赵便心生敬畏,变得更加恭敬起来。。
  “确实是一个字,但我跟当朝的赵家一点关系也没有,要不然我也不会去裁缝铺当伙计了。”赵竑说着就笑了起来。
  “那倒未必,赵老弟,”说话的是王守田,“从这条路一直向南,那边有个大庄园,庄主姓田,听闻他庄上倒是存着很多布匹。你可前去打听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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