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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剑灵镇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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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池上泛起茫茫的水雾,世界沉浸在茫茫的白色之中,头顶的乌云偶尔亮起几条银蛇,如牛吼的闷雷包裹着竹庐。
  剑瞳把背后的小机灵鬼捉到前面,“别闹了,先帮我解决这个麻烦。”
  小春吐着舌头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好吧,交给我了。”
  “主公,这个怪物什么来头?”白虎抬头望着那个陷入慌张的怪物。
  “他让我很不安,看得出来这还不是它的完全体,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剑瞳捏了个口诀,指尖跃出五个光球分别五种不同颜色互相缠绕,互相吞噬又互相再生。“我准备封印,你们拖延一下,拜托了。”
  “能然小童如此紧张,我们也不能轻敌,大猫我们上!”春姑娘对着一个威风凛凛的白虎喊他大猫也不禁让人汗颜。
  白虎猛啸一声,如雷霆万钧,惊蛰一声唤醒蛰伏的虫鸟鱼兽。只见那长空里雷电交加,闪电如暴雨般倾泻下来,把弥漫在空中的水雾劈的七零八碎,那怪物再强也不能在雷暴的覆盖下毫发无伤,它的紫色光芒忽明忽暗,对他的攻击奏效了。那只怪物重重的摔进池中,池中的鱼群四散逃开。
  白虎踏着雾气冲向怪物,春姑娘骑在保护的背上施展法术,左手一台,水中升起数道水柱,右手又是一勾,水柱互相缠绕融合成一条水龙。姑娘双手一合,水龙咆哮着裹起怪物,把它禁锢在空中。
  “游龙涡旋之术”!
  白虎迅速靠近,张开嘴露出尖利的牙齿,口中迸射出刺耳的闪电,直咬向那怪物。
  “雷霆之牙”!
  闪电和着水和水龙巧妙配合,电光如同白昼,声响鸣如蛟龙。
  这是他们合力使出的绝招如同蛟龙伴着闪电起舞,其为“沧海鸣雷”之术。
  那怪物被困在招数之中动弹不得,剑瞳这边的封印还没准备好。春姑娘正准备松口气,马上发现不太对劲。那只大眼睛以诡异的速度转动着,丝毫不理会在它身上游走的雷龙。
  “这个家伙究竟什么来头,我法术的威力正在凭空消失。”春姑娘皱起眉头,警觉的加大法术的力道,用力的把手和紧,手掌之间仿佛有无形的排斥力在挣脱。
  “我的法术也在莫名消散,还没好吗主公?”白虎紧张地问,两只眼睛亮着青色的电光,电光越发明亮变成了苍白色,明显它也在加紧压制。
  剑瞳这边闭目专心致志,五个光球逐渐褪色合而为一。看来还要一段时间。
  “我快支撑不住了,这个家伙正在反噬我。”她痛苦的跪在顶上,用身体的力量去压住斥力。
  “看来要使出真本领了,春!”二人同时松开,法术解除。
  “大眼睛算你厉害。”春不服气的说,“不过你也休想逃走。”
  雨越下越大,雨点紧逼着让人喘不过气来。怪物挣脱之后想要开溜,但是身体却被水滴牵制着,它艰难的飞出一丈,身后牵出万千银丝,那些雨滴就像蛛丝一样凭空粘着,它的样子像极了被渔网困住而逃脱不得的网中之鱼。
  春走到白虎边上,用额头贴着它的额头。“那就交给你了。”
  相触之时,二者的额头上浮现出宝石,闪烁着光芒。那宝石正是剑瞳先前用来唤醒他们的,安在剑护手上的鳞状宝石。
  春化成光芒流入宝石之中,现在白虎的额头上正镶嵌着两颗宝石,一颗闪着蓝光,一颗闪着青光。
  一道金黄色的闪电笔直的劈中它,刹那间天地昏暗成一色,只有白虎如同太阳一般向周围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光芒散去,光雾之间走出来一个男子。
  他黑发白衣,目光冷冽,眉宇之间似有傲气,嘴角之外尚有霸色。白衣飘飘凌虚而渡,秀剑一只紫电青霜。
  “在下雷泽,多多指教。”
  雷泽抽身而起,引天雷附于剑上,电光石火之间已在怪物的半步之内。吹气若雷,如百鸟之争鸣;白刃似电,婉游龙之目暝。
  在一系列眼花缭乱的进攻之后,魔眼这一次是真的不敌,那只可怕的紫色眼睛没了神色,就像吹灭的灯一样,身体像断了翅膀的鸟栽了下去。
  “你应该好了吧,我可没有太多时间。”雷泽若无其事的说。
  “来吧。”
  剑瞳抓起融合的纯白色光球,摔向地上,就像摔碎一颗水晶一样,炸开无数的星光。
  天与地被淹没在白色的光海之中。
  这一年的春似乎来的比平时早,正月刚过,第一声惊雷就在一片热闹的欢呼中,趁着寒意宣告春已到来。
  竹庐里只有寂静,剑瞳把两支剑小心放入水中,它们入水之后化成两条黑鲤鱼怏怏沉入水中。
  “辛苦你们了。”说着把鳞玉收好,然后手掌一吸,从地上浮起一颗蓝紫色的鳞玉,那鳞玉一边喷着寒气,一边透着紫雾,看上去十分魅惑。剑瞳取了一只玉瓶,小心的催动真气使之进入瓶内。
  玄冰冢。
  这里的玄冰遇火不能融,刀剑不能刻。整个空间都被发着蓝盈盈光的玄冰填满了,世界上再也找不出如此美丽而又致命的地方了。
  它被封印到了这里,只有剑瞳才知道的地方,一片鳞玉之中。
  魔眼怔怔的打量着这个奇异的空间,似乎没了刚才的强烈侵略性。它好奇而又小心翼翼的一只深处触手,触碰了顶上的一根冰棱。玄冰上的寒气极速缠绕住它的触手,缠绕着向它的躯体蛇形而入,短时间内就被罩上了一层冰雾。它似乎感到了害怕,立即蜷缩成一个球,展开紫色屏障,但一切的是杯水车薪,它已经被永久的冰冻上了。
  剑瞳扛着无叶,走到一处温泉慢慢把他送进去。呼出一口冰冷的寒气,慢慢化成一把剑插在地上。那柄剑剑身发出蓝盈盈的光,如水晶般耀眼夺目,随着剑被提起,地上的一层冰化成了水雾消散开来。荧光慢慢黯淡下去,剑瞳提着它走向镜池走去,那里凭空悬着一支剑鞘,他把玉瓶中的鳞玉小心的倒进剑鞘之中,就像倒入一滴雨露,紧接着池中的水飞旋着萦绕在剑鞘周围。
  魔眼如何也没想到,自己已被封印在狂澜神剑里面,如何挣扎都是徒劳。
  镜池里黑暗如夜,狂澜的亮光在其中宛如一颗明星。剑瞳赤脚行走在水面上,滴答滴答的声音回荡在池中。
  收剑入鞘,只听到一连串的机关传动之声,鞘把剑牢牢锁住,一丝光也漏不出来。池中漆黑无声。
  蓦然间,如夜幕被点亮,池上繁星点点,竟有鱼鸟蝴蝶徜徉在其中。狂澜剑就是整池的生命,收剑入鞘就能给这片镜池活力,池上生机盎然,俨然是一片天地。身处其中,如游离在寰宇,手可摘星,臂可揽月,剑瞳全身都被打上水蓝的荧光,融入在这洞天里。
  温泉的活力缓缓注入进无叶的体内,他苏醒了。他茫然的张望着,惶恐地爬出来,衣服湿漉漉的粘在他身上。
  剑瞳察觉他醒来,还是不敢大意,用着精神力试探着建立心灵共感。但是诡异的是,即使那怪物被逼出来,心灵链接始终连接不上。
  这让他刚放松的心有一次悬在空中。
  咻的一声,剑瞳闪现到他面前,自高而下,用一种敌意而警惕的眼神盯着他。无叶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水中,像小龙虾一样一个劲后退。
  剑瞳右手一抬,无叶只觉被无形的绳索困住,凭空被提了起来,直到与剑瞳对视。无叶想挣扎,但四肢百骸全然不听使唤,如同提线木偶,只是被吊着。
  剑瞳食指和拇指剥开他的眼睑,凑上去看,无叶的眼球上印上了自己的面孔。他害怕,但是现在被剑瞳控制住,甚至连眼珠都不能转动,跟别说叫喊。
  半晌,他只觉脑子嗡的一声炸开来,似乎有个东西在追什么,另一个在逃,像在捉迷藏,又像在争吵。恍惚间他已没了意识。
  ......
  “小叶!小叶?....别睡了...”朦朦胧胧,无叶听到一个孩童在喊他,大概就是白羽了吧,他心想。
  那是一个倦怠的中午,他正奋力爬上一颗枣树,想要填饱肚子。好不容易坐在树叉上吃了一个甜枣,树下却围上来几匹灰狼。他饿了,它们也饿了。
  枣树很细,几匹浪轮番上来撞几下,无叶就撑不住了,噼里啪啦伴随着枝杈断裂的声音,栽了下去。
  狼群迅速围了上来,他装出凶狠的样子,妄图呵退它们。平日里,这样一个多汁的猎物,三两下就被啃得只剩骨头,现在狼群却围着他转圈圈,踌躇不前。其中一条体型略大的狼给边上一条使了个眼色,这一定就是头狼了。那匹狼若不听话,一定就变成了同类的午餐,它左右横跳几下,张开利嘴扑了上来,对准的就是无叶的咽喉。
  无叶吓的腿都软了,瘫软在地上只能任其宰割。他吓得甚至胸口发闷,脑子发涨,似乎有什么东西破体而出,他自认命已休矣,去回味刚才甜枣的味道了。一阵撕裂肉体的声音充斥着他的耳畔,恍惚之时已然晕厥。
  “*#¥@@……”一个空灵的,充满穿透力的,沙哑而又不乏威慑力的声音在他脑子里炸开来。身体的涨裂感似乎已经消退,没来得及检查自己,彻底不省人事了。
  .......
  “无叶!”忽然脑内传来剑瞳的呼唤,是那么的清晰,似乎是密室中的回响,反复激荡他的灵魂。他又想起温泉的温暖,枣子的酸甜,还有狼群的残暴,以及剑瞳令人难以捉摸的冷酷。猛的张开眼睛,身体条件反射弹坐起来,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清醒和轻松。
  他这一坐无疑吓了站的最近的白羽一跳。白羽退了两步又走上来了。“师傅说你得了病,现在好了?”白羽伸手搭在他的额头上,关切的问道。无叶还没缓过神来,向四周看去。青衣倚在墙上,胳膊抱在胸前,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剑瞳端坐在远处冥想,桌上摆着一个瑶琴。把视线收回来,自己坐躺在木床上,草席传来硬硬的凉意,窗外带着湿气的风打在他的脸上。他这才缓过来听到雨声,雨滴落在湖中,传出颇有韵律的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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