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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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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榛望着来意不善的魏苍蝇,倒也不害怕,昨天那几个五大三粗的狗腿子看起来就凶狠,今天这几个花拳绣腿,真要打起来,上学时候时不时和人动手的林榛倒也不怕,说道“干嘛,又想动手?上次你让狗腿子追我,害得我衣服都破了,怎么也得赔个三五百两银子吧。”
  虽然这衣服是大小姐穿坏的,但究其原因还是魏苍蝇,冤有头债有主,他现在已经和大小姐和解了,那这笔帐肯定要算在魏苍蝇的头上,他林榛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破了这么些个洞,五两银子,不算多吧?这狗东西一看就很有钱,那五两银子就等于是侮辱他,翻个一百倍,五百两,这才合适,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魏苍蝇呸了一口,说道“你既然要逞口舌之利,那我今天就让你逞个痛快。”说罢,对身后其中一锦衣秀才招了招手,秀才向前一步,魏华接着道“按照书社的规矩,凡无功名而想入书社者,必须展示自己才学,并得到认可后方可入内。”
  林榛刚想开口,却不知大小姐合适悄悄的折返回来,走到他身后,拉了拉他的衣角,悄声地解释道“圣上赐字的同时,为了激励江南学子以金陵书社为尊,也为了给书社筛选人才,确实立下了这个规矩。”林榛指了指魏华,示意既然这样,为何这个草包也能在此?
  大小姐自然知道他会有此疑惑,又解释道“今天来的正是魏老先生,想必他是跟魏先生一起来的,就算是他独自前来,借着魏家的光,也没人敢拦他。”
  林榛了然,果然,封建社会还是有阶层特权的,这在哪个时代都免不了。说白了他林榛要是认识某某大人物,这魏华也不敢拿这个规矩为难他。
  看了看四周注意到这边动静而围过来的才子们,林榛淡淡一笑,道“那就来吧。”
  那锦衣秀才看了魏华一眼,道“在下北七省秀才同盟总瓢把子,李三山,敢问阁下?”
  靠,什么总瓢把子,怎么听起来像黑社会一样,林榛也不怕他,抬手抱拳,道“在下南八省举人联合会金陵分部上官家分队小队长,林榛”
  周围顿时响起了一阵压低的叽叽喳喳的声音,原来,上官家大小姐上官婉儿在玄武湖边被人出言不逊,但后来却又三步成诗,稀里糊涂当上上官家先生一事也有不少人早有耳闻,只是从没见过真人,林榛今天算是首次公开亮相。
  还有许多不了解林榛之人,见林榛年纪轻轻的模样,才学也不知多少,不知不觉间竟有些轻视林榛。
  在此的都是金陵本地才子,且此人是众多才子心中女神——上官婉儿的先生,哪有明面上不支持他的道理,不管情不情愿,倒也个个都点头含笑,轻拍折扇。
  那李三山见自己一开口便在气势上输了一半,暗道对面这个小白脸除了身材好一点,长得更帅一点哪里值得欢迎了,心里暗下决心定要折了他的面子。他抖开折扇,轻扇两下,道“早就听闻阁下三步成诗之大名,只是今日,我们不谈诗词,我看今日南方诸位学子都在,不妨我们来对个对子,如何?我出上联,在场南方学子若有一人答得上来,那便是我输。”
  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此人不可谓不狂,林榛思绪闪动,看来这李三山也听说了他曾做过快诗,此时针对全体南方学子提出对对子,看来他对对子定有研究,他目光一动,看到站在李三山后面冷笑的像个二傻子似得魏苍蝇,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此事必定和南北才子之争有关,看来今天这场讲学,火药味有点足,至于他林榛,只不过是魏华顺带报复的对象。想来这李三山也是有点才学之人,魏苍蝇也未必指挥得动。
  还未等林榛应答,便有一人跳了出来,骂道“口出狂言,还真以为我南方才子无人?放马过来”
  李三山不慌不忙,把折扇一手,拍在手上,说道“檐下蜘蛛满腹丝意”
  林榛略一思索,面上便扶起一次冷笑,果然来者不善,暗喻在场江南才子全是蜘蛛。
  那跳出来的秀才顿时愣在原地,脸色渐渐涨成了猪肝,对仗还在其次,怎么才能把这个李三山给骂回去才是重点。
  在场的江南学子无不低头思索,对方以一敌百,弱是不敌,此事传出去,那南方学子都成了笑柄。只是此对颇有难度,一时间,场上竟无人能解得出。
  那迫不及待跳出去的秀才此时更是尴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走也不是,认输也不是。李三山玩弄着手中的折扇,面带讥讽的看着这群苦苦思索的书生,大小姐更是急的满头大汗,此事因她和林榛而起,方才给魏华和李三山找到了借题发挥的理由,她是想打败这些臭男人不假,但此时也决不能丢了江南才子的脸面。
  正当众人焦急万分,不止是否该认输之时,却听一人开口道“庭前蚯蚓满腹泥心”
  李三山见开口的正是嬉笑着看着他的林榛,略一思索,怒色浮起,好你个林榛,竟然骂回来了。
  “好!”那个跳出来的秀才首先大声叫好,在场诸人紧跟着掌声如雨,一个蜘蛛,一个蚯蚓,不仅对仗绝密,骂的也是痛快!就连大小姐也面带激动之色,没想到林榛还真有两下子。
  李三山见他有几分本事,也渐渐冷静了下来,沉吟片刻,指着书社内流淌的小河道“鲈鱼四鳃独占金陵一府”,他点名以鲈鱼辱骂在场的江南学子,独占天时地利,这一方江南秀美景色。
  艹,这下林榛火气也渐渐起来了,他自小出生江南,爱极了这江南的秀美,更爱这人才辈出的江南学风,江南才子的名气是一代代历史肱骨名臣和风流学士打出来的,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他怒哼了一声道“螃蟹八足横行天下九州!”
  这一联算是给江南才子找回了面子,还顺便骂了李三山等人手脚伸的太长。
  李三山眉目一扫,怒道“此地安能常住”
  林榛轻蔑一笑,道“其人好不伤悲”
  “慢来慢来”李三山取出纸笔,在纸上写道“我说的是,此地安,能常住”
  “我对的是,其人好,不伤悲”林榛云淡风轻,轻易地化解掉对方的双意联。
  又是一片狂热的叫好声,就连大小姐也美目蒲扇,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像重新认识林榛一样。
  李三山见林榛对联造诣不在自己之下,也开始慌乱了起来,来来回回在院中走了几步,看着林榛衣着奇怪,外衫外面还套着一层外衣,灵光一现,说道“螃蟹浑身甲胄”
  这下大小姐也不高兴了,什么意思?她缝补的,不对,欢儿好不容易缝补的衣服,他怎么能骂做螃蟹的甲胄?
  感受到身旁佳人的异动,林榛淡然一笑,轻轻拉了大小姐的衣袖,开玩笑,有他在场,能轮的到别人欺负他的学生?他的学生,他想怎么欺负都行,关上门那也是自家事,别人想欺负?那得问问他林榛答不答应!开口便对道“凤凰遍体文章”。
  “好!对的妙!”依然是那个秀才在带头叫好,众人也跟着笑着鼓起掌来,只是奇怪,先前几对看着林榛也不是什么好惹的善茬,为什么这一对没有骂回去?不过这小先生倒也有真才学,不愧能当金陵第一才女的先生,之前还对林榛的年轻颇有微词的几人,也都羞愧的低下了头,又自发的为林榛鼓起掌来。
  大小姐望着林榛,像是从没认识过他一样,今天的林榛给她带来了太多的意外,早上的认错,和解,现在力挽狂澜,以一人之力拯救江南学子的尴尬处境,一力破境,扶大厦之即倒,挽狂澜之将倾。现在又对了一副“凤凰遍体文章”。大小姐心中暗动,一丝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慢慢蔓延开。
  林榛见大小姐眼睑低垂,面色娇羞,雪白的脖颈映出面颊的粉红,像是三月桃花盛开,也不禁的有些看呆了,只是这和他心里的大小姐形象完全不相符,她还从没见过如此风情的洛芷
  大小姐抬起头,看着林榛也呆呆的望着自己,四目相对,像是夏夜里突然迸发的烟火,心里抖得一颤。咬咬牙,慌忙的哼了一声“看什么看!”
  林榛这才转醒,看着大小姐面色冷淡,哪还有刚才的风情,摇了摇头,暗道,刚才一定是幻觉,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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