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好,少年

　　重活一世，你最想干什么？
　　林然不知道？
　　他现在有一大堆的秘密，一大堆发财的机会，几十年的先知，只要想，他觉得自己会比任何人活的都好。
　　但同样，他也有对未知的恐惧！
　　他今年上高二，已经到了下学期，课程很紧，通常是早上六点半开始早自习，到早上八点去吃饭，上午有四节课，第一节课八点半开始。
　　林然赶到教室的时候正好8点29分，老师还没来。
　　“哗哗”
　　周围一片翻纸的声音，第一节课是数学，数学老师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很严厉，大家私下里叫她师太，讲解江北十校联考的试卷。
　　林然坐在第一排中间，旁边是个女同学，林然感觉很熟悉，但是总么着就是想不起来对方叫什么名字？
　　“嗨……嗨！”
　　身后有人用笔戳他，“老七，你早上练什么功夫呢，一直喊为什么，为什么？早自习都不来，我们等着你来班里念口号呢？”
　　“噗”。
　　旁边的女生笑。
　　身后的瘦子是老大马世轩，笑起来很有特点，两只眼睛眯在一起只有一条缝，平日里就是个神棍，早上起来时还特地在林然额头上摸了下，念阿弥陀佛。
　　“在练小李飞刀，三刀齐发。”
　　“切。”鄙视
　　第一节课要讲这次周考的试卷，找了好一会儿，把桌子上翻得乱七八糟的，林然才把江北十校联考的试卷摸出来，搞得同桌的女生满脸狐疑，趴在桌上，咬着手里的圆珠笔看着他。
　　“啊……，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林然下意识地问。
　　林然还真的不记得他还和女生坐在一起过。女生身高大概170公分左右，标准的鹅蛋儿脸型，长得虽然算不上比较惊艳，但绝对属于那种耐看类型的，特别是那一双剪水双瞳，清澈明亮。
　　女孩本来就比男孩发育的快，虽然感觉脸型没长开，可是该大的地方，十六七岁基本上都长好了。
　　李琼只是觉得林然今天有点特别奇怪所以多看了他一会，却没想到林然会问这种问题，睁大了双眼，呆了好久，才回了句，“林然，你不是吧，不就是数学考了56分吗？至于吗？你就不是倒数第一！”
　　“我……操”
　　“你……”
　　林然愣是没说出来话，这事没法狡辩，因为确实，他的数学很渣。记得前一世，高中数学他就有两次考了及格，一次是第一次考，一次是高考98分。
　　而他其他科的成绩却又是很不错，语文英语每次都是年纪前几名，连带着灭绝师太看他都不顺眼。之前刚带这班的时候，师太还有一阵子对他特别关心，可在林然汇报了三次年级倒数第一后，师太也放弃了。
　　“数学不好，这是病，得治！”
　　作为重活了一辈子的人物，林然知道数学必须得学好，最起码要在大学之前，把数学学好，上一世就因为数学，他错失全国最著名的京华大学，只得选择不远处的江北大学，这一世他不想重蹈覆辙，人的起点在一定意义上决定了人的终点。
　　“喂，想什么，不会生气了吧？”女生问。
　　“切！”
　　林然没理。有道是言多必失，在不明白情况的前提下，还是少说话吧。
　　女生真以为林然生气了。传过来一个小纸条，林然打开一看，上面写着:
　　“别生气了，下课了请你吃小辣条”
　　女生特地该眨了眨眼。
　　“噗……”
　　林然内伤。
　　这一节课，林然学的格外认真，平面、空间几何体……圆方程，再去看这些知识，虽然感觉还是算不上简单，但却算不上特别的难了，本来最难过的数学课，好像嗖一下就没了。
　　然后是英语、语文、化学，这些东西再放到林然面前，感觉小儿科一样，以前最啰嗦的化学机理，现在笔都不要动，直接在脑子里形成了。
　　不可思议。
　　放学，站在六楼的楼道上，看着楼梯间，楼下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的人群，好像有一个东西在内心深处竭力嘶吼：
　　“不管真假，这一世一定要活出模样!”
　　心里有了主意，林然感觉到心里一阵痒痒的舒爽从上到下贯穿到大脑，第一次感觉到了灵魂和身心的切合。
　　1996年距离他穿越回来的日子2019年，整整有二十三年的空档，二十三年可以发生太多太多的事了。
　　计划生育
　　小康社会
　　下海
　　城市化
　　移动互联网+
　　……
　　几乎赶上了最好的潮流。
　　林然恨不得马上就实施心中的伟大抱负，不过看着自己这副穿着校服的单薄身板，他不得认清楚一个现实，他现在还是个学生，他也缺乏切入的机会。
　　中午饭是在学校外面的小餐馆吃的，林然喊了107寝室里的所有人，理由自然是庆祝自己重活一世，只不过没敢说。
　　96年没有几个学生有钱敢在外面吃饭，好多学生基本上都是到食堂凑着咸菜搞两个窝窝头凑合。听说林然请客，寝室几个人激动地差点要疯。
　　说起来他们寝室一共七个人，除了老大年龄偏大，已经二十出头了外基本上是同年，按照年龄就是老大马世轩、老二朱雪成、老三林昌浩、老四姜云肖、老五申达，老六戴明以及老七林然。其中老五和林然是老乡。吃饭就学校旁边胡同的馆子里，门面就是一块破布，歪歪扭扭地写了“馆子”两个字，林然点了四个菜以及一大筐窝窝头，其中最主要的是一大盆白菜粉条炖猪肉。
　　老六戴明家就在学校附近，家里开了个小超市，听说林然请客吃饭，特意从家里偷了一包烟和半斤散酒。
　　于是，一顿饭酒肉烟都有了。
　　饭吃的很尽兴，一大盆白菜粉条炖猪肉里剩的一点儿油花也被马世轩这厮用窝窝头蘸着吃了。饭后老六戴明把烟拿了出来的，给每个人都点了上。
　　烟是好烟，渡江，在这个年月，很了不得。
　　不过，几个人里面就只有戴明和林然会吸，其他人都在吹，老大马世轩尝试吸了一口，很快就憋得咳了起来。
　　众人跟着都是笑。
　　戴明忍不住道：“我这烟三四块一盒呢，早知道给你们是浪费，我还不如留着给自己吸呢！”
　　老大道：“那也看是你，别人给我烟我都是不吸的。”
　　林然就是笑，弹了弹烟灰，对戴明道：“你这个又偷烟又偷酒的，就不怕你爸发现了打你。”
　　戴明瞬间气势全无，不过很快又发现新大陆似得，道：“老七，我发现你今天和往常都不一样？你这个吸烟区什么时候啊学会的？”
　　林然不欲在这个消息事情上纠结，胡乱编排了几句，就喊老板结账。
　　一顿饭花了三十三块八毛钱。林然倒是没感觉，几个人都觉得贵，和老板扯皮扯了十几分钟，得，八毛钱没要，留了三十三。
　　老大马世轩是骑着车来的，几人出了门，就发现大架自行车旁边站了个女人，女人估计也就二十岁的，发型是标准的公鸡头，妆画得有点厚，看到几人，径直走了过来，道“轩哥，自己过来吃好吃的了，怎么不带我一个？”
　　马世轩讪讪，告了个辞，也没给几人介绍，拉着女人骑着车往东边走了。
　　众人心底都有点疑惑。
　　戴明算是小百事通，等马世轩彻底走后，才神神秘秘地道：“那女人是街上新开的那家KTV里的小姐，我见过。”
　　“切！”
　　林然看他说的一本正经的样子，心想你才多大，不过经戴明一提醒，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